夕獸明面在地上蹬著腿,看張耗子放松警惕,在回答自己的問題,突然表情變得凶狠,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拳打向張耗子的面門。
“好,那今天咱倆玩,我出錘子。”
夕獸暴起攻擊,很是突兀,速度也是非常快,好像會縮地成寸一般。
張耗子微微一笑,好像早就料到夕獸會來這一手偷襲,從容的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夕獸的拳頭。
“你輸了,我出布。”
嘴上說夕獸輸了,但是真的抓住他的拳頭以後,一股猛烈的氣勁傳導過來,把張耗子半身衣服全都震碎了,連帶著半個米奇頭,而且還被這一拳打得倒退了很遠,摔倒在地。
一拳奏效以後,夕獸收回了手,看著模樣淒慘的張耗子,沒有乘勝追擊,輕蔑的一笑。
“這一年,你也沒有恢復啊,就這幅身體,是來找虐嗎?”
張耗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甩掉半個米奇頭,又撕掉了身上破爛的衣服,無所謂的一笑,慢慢的走向夕獸。
“啥身體不得來啊,鼠爺不來,讓你一個精神病霍霍人,有悖我們的初衷。
我的使命,就是阻止你霍霍人。
打死我算你的本事,打不死算我命大。”
這話說的,確實牛掰哄哄的硬,只是這內容上,聽得讓人一陣心酸。
蔡根從剛才他們的第一次交手,就看出來了,張耗子與夕獸的實力差距很大。
看樣和那天半夜遇到小混混的心態一樣,就是一心求死,啥時候死,算是解脫,只要不死,就要完成使命。
這是怎麽樣扭曲的堅持啊,蔡根心裡很難受。
看著張耗子還在嘴硬,夕獸覺得,即使沒有小兔兔溫柔,打他泄憤,也不是不行。
“恩,看你能跟我玩幾次,我出錘子。”
張耗子兩隻手同時頂在胸前,阻擋夕獸的拳頭。
“我還出布,看看你能打死我不?”
第二次,張耗子被夕獸打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很遠,把堅硬的凍土,都犁出了一道溝。
單純的肉搏啊?
這兩次交手,讓蔡根有點意外。
扭頭問思辰,希望解惑。
“晨大姐,你們除夕大戰,都是這樣簡單的互懟嗎?
不應該是什麽法術啊,毀天滅地啊,禁咒特效什麽的嗎?”
思辰緊盯著車外,被虐打的張耗子,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在時間之力的范圍內,任何花哨的法術都是虛妄,經不住時間的考驗,只有這拳拳到肉的對抗,在是最真實的攻擊。
不是,你還有閑心在這問東問西,下車幫忙啊,你買的觀眾席啊?下場啊,再不下場,我就咬舌自盡。”
這把自殺掛在嘴邊也不是事啊,蔡根覺得,張耗子不可能就這點能耐,如果這麽脆的話,也就不是什麽十二地支的化身了。
思辰之所以著急,也就是看著同伴被虐,關心則亂吧。
蔡根一邊點頭稱是,一邊給了嘯天貓一個眼神,這客戶實在聒噪,讓她消停點。
嘯天貓與蔡根這點默契還沒有嗎?
快如閃電的拍向了思辰的後腦杓,一巴掌把思辰就給拍暈了。
石火珠大驚失色。
“臭貓,你幹啥?
蔡哥,你看看,他把五十萬拍死了。”
嘯天貓回手扇了石火珠一嘴巴。
“再嘰嘰歪歪的,也把你打暈,這要死要活的不夠她嘚瑟了,主人什麽時候幫忙心裡有數,還能讓她指揮?”
蔡根讚許的看了眼嘯天貓,有的時候,身邊也不能全是好人,否則得罪人的壞事誰來乾?
扭頭再看外面的戰事,此時已經是一面倒了。
夕獸連續出了幾次錘子,把張耗子打退好幾次以後,發現這樣很不效率,打擊不連貫。
然後,他改變了策略,把張耗子打倒以後,沒有再讓他起來,而是騎在張耗子的身上,開始連續的出錘子,不斷的擊打張耗子的腦袋。
張耗子毫無還手之力,勉強用雙臂護住擋在臉前。
只是,幾下猛烈的錘擊過後,張耗子的雙臂開始扭曲變形,無力的垂在身體兩旁,應該是斷了。
蔡根是越看越奇怪,看似張耗子好像很無力,沒有反擊之力,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但是,從他的眼神裡,為什麽沒有一絲痛苦的情緒呢?
眼看著自己就要完,什麽使命也無法完成,不應該懊惱失望不甘心嗎?
雖然別的蔡根看不出來,但是這一點,確實很古怪。
“小天,你看張耗子,是不是裝的?”
嘯天貓對於戰鬥,肯定比蔡根有經驗,只是搭了一眼就看了出來。
“主人真的睿智,說的很對。
這貨在保存實力,估計是想打持久戰。”
恩,這才對嘛,與夕獸鬥爭了這麽多年,要說肖年神君都是這麽不堪一擊,打死蔡根都不信。
眼看著外面的天,沒個六七個小時亮不了,上來就亮底牌,剩下的時間幹啥?
是大眼瞪小眼,還是和夕獸鬥地主?
夕獸錘了一會,張耗子完全不動了,除了被打的時候,隨著力道會跟著顫抖,沒有了其他動作。
這讓夕獸也很意外,真的是來了三年,身體實在陋了,這麽不經打嗎?
算了,看樣今年自己可以找一些普通人泄憤了。
旁邊大汽車裡看熱鬧的就不錯,不知道能打幾下。
有了別的心思,夕獸就想起身離開張耗子。
可是,就在夕獸打擊停止的時候,張耗子的腦袋動了。
用力的從地裡拔了出來,嘿嘿一笑。
“精神病, 你這身子挺虛啊,沒事瑪咖枸杞泡點水喝吧,
這才打幾下就不行了,完犢子,啥也不是。”
這幾句話的嘲諷,換來的就是夕獸的繼續捶打,非常解恨那種捶打,連貫,大力,泄憤。
不大一會,張耗子又不動了。
夕獸輕輕用手拔楞一下張耗子的頭,看看死了沒有。
可是,張耗子又開口了。
“拿開你的爪子,別摸鼠爺英俊的臉龐,帥死你,我可不負責啊。”
哎呀我去,蔡根徹底明白了,張耗子剛才那句話。
“打死我算你能耐,打不死我算我命大。”
蔡根真想加上一句。
“打不死我,耗死你,我就是張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