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太爺這就不淡定了,說是庫存就太謙虛了。
實際情況是,人世間僅存那麽一點好東西,應該都在他們單位的倉庫裡吧。
那可不是零星一點啊,是相當多啊。
難得大方一回,還被拒絕了,溫忠達也沒再強求。
只是奎牛提到了時間,讓他想到了這次來的目的。
本來,奎牛復活,這麽的大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接不到信,石火珠也不真是傻子。
只是耽誤了幾天,在內部開會研究更棘手的另一件大事。
剛做好了統一的規劃,溫忠達著急忙慌的就往奎牛這趕。
畢竟,奎牛的復活,事情也不小。
“奎祖,現在的問題是,時間不多了。
這人世間,要變了。”
溫忠達說的有點嚴重,奎牛卻很平淡。
“你是說,牛魔王發信號的事情吧?
人世間這麽厚的根基,不是誰想動就動的,想翻就翻的,你慌什麽?
他把信號發給誰了?你說說,看看我認識不。”
溫忠達明白,這是奎牛誤會了。
以為牛魔王只是發信號給某個人,有點小陰謀,小詭計,不是什麽大事。
“奎祖,他沒有發給某個人,他是發給所有人了。”
“什麽?”
奎牛一下就站了起來,再也不是那堆隨的模樣。
“你說清楚,什麽叫所有人。”
溫忠達被奎牛的激動,也是嚇了一跳,屁股離開炕沿,站了起來。
“所有人就是,三千小世界,八千大世界,三十三重天外九重天,所有只要想接收的,都能接到。”
這次,換成奎牛無力了,癱坐在被垛上。
“他哪裡來的膽子?他這是要幹什麽?
這是要翻天啊,這是要動人世間的根基啊。
那個諸天會為什麽啊?”
“我們也與諸天會通了氣,他們也大為震驚。
給我們的說法是,四大天王以及牛魔王做的事情,與他們西邊無關。
四大天王擅自做主,闖下大禍後已經集體失蹤,目前正在緝拿。”
黃三太爺一聽,這個橋段很熟悉啊。
明顯是找替罪羊的小伎倆,還有點低級呢。
奎牛怎麽能聽不出來,看向了溫忠達。
“你們是怎麽判斷的?”
溫忠達一臉苦楚,無奈的回答。
“我們開會分析了三天,得出的結論,諸天會乃至西邊,沒有說謊。
無論如何,人世間亂了,對誰都沒好處。
以往在人世間與天庭你爭我奪,都是在可控范圍內,大家心裡都有數,也有譜。
但是,這個廣而告之的信號發出去,注定會把人世間推向不可預知的方向,誰心裡都沒有底。
所以,我們推測,西邊內部也出了問題,不是找人背鍋推諉。”
此番推論一說,黃三太爺臉紅了,原來是自己的想法低級了,看問題太簡單了。
只是這,發個信號,有那麽嚴重嗎?
黃三太爺不知道,奎牛知道啊。
那是相當嚴重,至於為什麽嚴重,誰都很難完全說清楚,大都是一知半解。
這就像是一個常識,摸火會燙手,戴綠帽子會難受那種常識,根深蒂固。
那麽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違反這個大家都明白的常識呢?
“小蚊子,那麽接下來,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溫忠達沒猶豫,也沒有隱瞞,直接的全盤托出。
“奎牛爺爺,我們單位已經把大體思路定下來了。
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保證人世間的平安穩定,三界的根基,不能倒。
雖然上邊下來的人很多,但是代差嚴重。
天地靈氣枯竭,歸位難度也很大,所以能調集的力量不是很多。
我這次來,也是想代表單位,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畢竟我們現在都在人世間,互相幫襯,才好渡過難關,一起熬下去。”
黃三天爺眼睛一亮,注意到了溫忠達所說的一個詞,熬下去。
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嗎?
那麽大個單位,那麽深厚的背景,也是需要苦哈哈的熬嗎?
如果用這樣的衡量標準的話,自己長白三一脈,還算輕松啊。
不沾風不沾雨,還沒有什麽責任負擔,很逍遙快活的嘛。
不過今天過後,就要全面收縮了,外邊事態已經那麽嚴重了。
什麽四海揚名都會變成槍打出頭鳥,還是消停點吧。
上升通道已經閉合了,揚名再多,又能怎地,都是虛妄。
剛想到龜縮逃避,奎牛打消了黃三太爺全部念頭。
“我能有什麽意見,苟延殘喘一老牛罷了。
人世間都亂了,我們還能獨善其身嗎?
需要什麽我就做什麽,長白三一脈,全力配合。”
完了,黃三太爺傻了,這算是徹底卷進去了。
也不敢阻攔,也不敢勸說,只能傻傻的看著地面,心裡焦慮萬分。
溫忠達其實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既然奎牛回來了,怎麽可能當觀眾?
肯定是要走上歷史舞台,唱一出自己的好戲。
“奎牛爺爺,那我明白了。
從今天起,長白三一脈作為盟友, 加入到我們的戰鬥序列。
還得麻煩您老人家幫著把把脈,費費心...”
“小蚊子,我心中有數,你不必擔憂。
對了,金靈沒下來嗎?”
提到師傅,溫忠達眼神暗淡。
“我們與上邊,聯系很費勁,聽近幾年下來的人說,我師尊早就下來了。
可是,我在人世間尋找多年,一直未能遇到,心裡很是遺憾。”
奎牛一想也是,如果他師傅在,今天肯定也來了,那小丫頭不會躲著自己。
“一直聽你們說,那個諸天會,以及西邊的佛教,是個什麽態度呢?
是繼續作妖窩裡鬥,還是...”
“諸天會也表態了,只要涉及他們的勢力范圍,一定出頭干涉。
態度上,還是要保人世間的平穩。
嘴上的承諾,我們也就聽聽就好。
這次的事情,畢竟是他們西邊搞出來的。
無論是不是他們內部出了叛徒,終歸是他們的鍋。
我對西邊,持保留意見,需要再觀望一段時間。”
奎牛點了點頭,沒有了其他疑慮。
今天,是一個大日子。
沉寂了這麽多年,總算是讓長白三一脈,截教的最後香火,不再邊緣化。
重新走上了歷史舞台,應該會一個不小的改變吧。
只是,結果是好是壞,奎牛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