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章講法?!
不過,顯然的,這和羅帆卻並無關系……
對於羅帆而言,明皇等人,卻也只不過是先天不滅靈光的一部分而已,只能算是一種工具,他們如何,對他來說,自然是無所謂的。
若非是如此,他這個時候也不至於直接讓他們動手來破開這屏障了。
這屏障,乃是時空的屏障,乃是天地的屏障,在這裡,自然是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
因此,在這其中,明皇等人感覺自己已經是突破這屏障足足有幾千萬年,甚至幾億年了,但事實上,在外界,在另一個方向,羅帆卻只是剛剛眨了一下眼而已……
恐怖的震蕩,不斷的從他們八人組成的那陣勢之中擴散出來,不斷的震蕩著整個冥土,繼而傳遞出去,傳遞道陽界,讓陽界之中也有著越來越大范圍的時空在不斷的震蕩著,不斷的變換著。
越來越多的修士,越來越多的強者,被這種動靜所吸引,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目光從天地各處向著這一處位置投來。
當然,也只有界皇這種三級皇者方才有著可能真正看透一切阻隔,看到明皇等八人此時正在做的。
其他的,哪怕是二級皇者,最多也只是看到羅帆正在這冥土的最深之處盤膝而坐而已!
“道友這是作甚?”界皇心中有著莫名的擔憂,身形出現在羅帆面前,這樣道。
羅帆睜開雙眼,淡淡的道:“我只是在尋找一條離開這天地的道路而已。”
聽到這話,界皇雙瞳一縮,道:“難道,道友要離開這一方天地?!”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恐慌。
羅帆的實力比他要強大,這一點他已經是承認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早已是將羅帆當成是這天地度過第二次天地大劫的最大依憑,甚至心中都有無數計劃是圍繞著羅帆而設定的。
如此背景之下,忽然聽到羅帆說他要離開這一方天地,將這一方天地的一切完全拋棄,那心中的震驚,不言而喻。
羅帆點點頭,道:“我本就並非這一方天地土生土長的,是來自其他天地的。要離開這一方天地也很正常吧。”
“不可!”界皇本能的叫道。
羅帆眉頭一皺,淡淡的道:“道友莫非是想要阻止不成?”
界皇話語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的口氣不對了,連忙補救道:“道友誤會了,道友之能遠比我要強大,我如何敢攔在道友面前?只是,道友若是離開,這一方天地該怎麽辦?!現在道友已經成為這一方天地的最強者,本該成為這天地抵擋天地大劫最強的力量,若是離開的話,這天地可就再無任何希望了!”
“道友說笑了,這天地度過還還是度不過天地大劫,這是這天地自己的狀況所決定的,與我,卻是並無多大的關系。有我沒我,都一樣。”羅帆只是淡淡的道。
聽到這話,界皇神色變得焦急起來,道:“道友何出此言?!這天地的天地大劫能不能度過雖說更多的看著天地本身,但在這其中的所有生靈的力量也有很大的作用的!比如,上一次天地大劫,若不是道友出手,這天地便已經無法度過了啊!”
羅帆依然只是淡淡的搖頭,道:“道友言重了,就算是沒有我,也有其他道友出手。我在當時出手,只是這天地的要求,是這天地自我的反抗而已。”
這話說得縹緲,但卻是讓界皇面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界皇的境界僅僅次於羅帆而已。
在這天地之間,他也是至高的存在,對於這天地的理解,對於這天地的領悟,他都是達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羅帆說起話頭,他自然而然的就能夠想到許許多多的東西,將這一話頭所代表的東西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個時候,他瞬間從羅帆所說的這話延伸出去,居然就想到了羅帆所說這些話語的關鍵,心中隱隱間明白,羅帆所說的是真的!
在這天地之中的一切生靈,哪怕是那號稱已經是超脫天地,已經是掌握先天不滅靈光,能夠在天地毀滅之後依然存在的三級皇者,也都是這天地的一部分!
他們的一切反抗,也就是這天地的反抗!
他們幫助這天地度過天地大劫,其實也就是這天地自我的力量在度過那天地大劫!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一位至高皇者存在或者不存在,對於這天地的天地大劫,自然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比如,在那第一次天地大劫之中,羅帆所做出的任何行動,所想到的任何東西,得到的任何靈感,其實只是因為羅帆存在於這天地之中,只是因為他與這天地的聯系實在是太過緊密的緣故!若是換了他不存在於這裡,這天地也自然而然的能夠讓其他人做到他所做的一切,想到他所想到過的一切!
對於這個,羅帆卻是在真正將自己所領悟的一切與真聖相關的玄奧、領悟之後方才看透的……
在運用智慧利刃將那一切他所不應該背負的道理與玄奧完全斬滅之後,他的心神變得無比的清澈,所看到的東西,變得無比的清晰,以往遮掩住他心神,讓他看不清,看不透的一切,在這個時候已經是一眼可知,感覺上甚至已經是變成常識了。
這種原本這天地所施加的,若有若無的影響,他在以前根本看不透,想不到。
但這個時候,他卻一眼間便能夠看到,這天地的大道在時時刻刻所散發出來的某種影響存在……
甚至,他都能夠看出來,哪怕是這個時候界皇心中對於他離開所產生的恐慌,擔憂,也都是這天地所灌輸的!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天地的掌控居然是強大到這個地步,所以此時此刻羅帆方才不願意停留在這天地之中,而寧願回歸那看起來層次沒有這一方天地這麽高的那地球宇宙之中!
雖然不知道地球宇宙的情況,但至少,相比於現在,情況不會更差……
界皇聽著羅帆的話語,心中無數想法閃過,種種莫名的感覺不斷的浮現出來,隱隱間有了領悟,但細細一想,卻又想不清楚,弄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個三級皇者從他們各自修行之處跨出,一個個的跨越時空,來到了羅帆所在的這一片冥土的最深之處。
這些三級皇者都用一種極為疑惑,也極為擔憂的眼神看著羅帆。
其中一位三級皇者更是道:“道友莫非果真是要拋棄這天地的一切?!這冥土,那文明國度,那三位稱呼道友為主人的道友?!”
在這個時候,龜壽感應到這裡的變化,從那種修行狀態之中脫離出來,身形一晃,一個挪移之間,身形轉眼間就已經是跨越時空,直接出現在了這冥土的最深之處,出現在羅帆的身邊。
“冥土乃是我所掌控,諸位道友不發一言便來到此處,有些過分了吧?”他出現之後,不詢問其他,直接便道。
“抱歉。”現如今,龜壽的神通威能甚至已經是可以比擬界皇了,眾多三級皇者哪裡敢不給他面子?當下便一個個的道歉。
這道歉,讓龜壽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不過,緊接著,一位三級皇者的話語便讓他面色大變了:“不過,我等卻是為了挽留羅皇道友而來,若是我等不來,羅皇道友卻是要拋棄這天地的一切,進入另一方天地去了。”
“怎麽可能?!”龜壽驚呼出來。
他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三級皇者?!當下直接轉頭看向羅帆,極為希望從羅帆口中聽到不同於那一位三級皇者所說的內容。
只可惜,羅帆只是看著他,淡淡的道:“沒錯,我確實是要離開這一方天地了。”
“為什麽?!難道我等有什麽做得不好,讓主人感覺不快不成?!”龜壽驚呼出來。
他的神色變得無比的焦急。
對於他來說,羅帆乃是如師如父的存在,幾乎便是他生命的支撐,是他修行的支柱。一直以來,他能夠如此灑脫,如此自如的修行,完全就是因為在他背後有著一個羅帆,因為知道羅帆能夠幫助他處理他所闖出的一切禍端!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象不出來若是羅帆離開了這一方天地,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事情將會變成什麽模樣,他又將會變成何種狀態!
“這是我的修行。”羅帆只是淡淡的道。
對於修士來說,這個理由,已經是足以解釋一切,也足以堵住任何人的嘴巴了……
聽到這話,龜壽神色惶然,想要哀求,想要阻止,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來了。
自己的主人有他自己的修行,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自己乃是他的下仆,也不可能要求他完全不顧自己的修行來屈從自己的要求,自己的想法!
見到龜壽被羅帆一句話就堵住了,其他三級皇者神色當中變得更加焦急了。
原本他們還對龜壽抱著很大的希望,期待著龜壽所說的內容能夠讓羅帆回心轉意,成為這一方天地度過天地大劫的力量的……
“道友得了這天地的那麽多好處,現在在這一方天地最為需要你力量的時候,你卻是直接脫身逃離而去,難道道友不怕因果嗎?!”一位三級皇者毫不客氣的道。
那話語,那態度,就差指著羅帆說他是叛徒,他臨陣脫逃了……
羅帆聽了,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道:“我得了這天地好處,也被這天地利用了這麽長時間,也將足夠的好處留下來了。我想,我現在已經是還了這天地足夠的因果了。”
隨著他的話語,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威勢漸漸的釋放出來。
這一股威勢是如此的高絕,如此的恐怖,出現之後,開始緩緩的壓迫著在場的一切至高皇者,讓他們在這個時候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眼前的並不是那能夠被他們隨意質問的弱者,而是能夠輕輕松松將他們解決掉的強者!
一時間,眾人的面色都是微微變化。
龜壽在這個時候歎息一聲,道:“雖然我很不舍主人離去,但,若是主人想要離去,那我也只能支持。諸位道友若是要出手阻止,那便是我的敵人了。”
這話語之中蘊含了超人的決意,將其決心展現得淋漓盡致。
界皇在這個時候開口了:“諸位道友冷靜下來。”
羅帆淡淡的看著他,威勢並不稍減。
見到這個,界皇歎息一聲,道:“道友要離去,我等根本無法阻攔。不過,看道友乃是在這天地成長起來的份上,能否請道友留下一些力量幫助這天地度過天地大劫?”
羅帆一聽,眉頭微微一皺。
他要離開這天地,有著修行所需,更有著這天地的操縱能力實在是太強,太詭異的緣故。但,這些都無法改變,這天地對他有著極大的恩德。無法改變,他確確實實的是因為這一方天地而從假聖層次成長到現如今的三級皇者層次。
因為這樣的恩德,他若是真的乾乾脆脆的離去,那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當下,他歎息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便為諸位說一次法吧。”
說法?!
眾多三級皇者面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了。
他們承認羅帆比起他們要強大,承認自己比不上羅帆,但卻不認為自己和羅帆之間的差距真的巨大到那個程度,甚至讓羅帆足以和他們說法的地步!
現在聽到這話,心中本能的就認為羅帆是看不起他們,是因為自己等人阻攔他而故意搞出來侮辱他們的!
只有界皇在這個時候心中若有所思,眼神之中現出期待之色。
當下,他便道:“這樣卻是再好不過了。道友之能比我等強上百倍,若是能得到道友的指點,對我等的好處,怕將會達到無法想象的境地呢!”
他的這話,瞬間便讓其他三級皇者面色微變。
界皇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反諷啊……
難道,眼前這羅皇果真是有著什麽特殊的能力遠遠強於他們所有人,以至於甚至能夠為他們講法?!
對於眾人的表情,羅帆卻是並不在意。
他準備講的法,卻並不是那他修行的關鍵,也即是那獨特的世界觀。他所準備講的,卻是一種斬滅記憶的法!
在這天地之間,幾乎是每一位經過那第一次天地大劫的至高皇者都清楚的聽到當初那真聖開口的轟鳴巨響。
而這種巨響之中,卻是蘊含著極大的隱患。
若是什麽時候爆發出來,便自然會演化為種種能夠將生靈拉入那負面情緒宇宙的功法出來。到時候,自然而然的,便會將那眾多生靈拉入負面情緒宇宙之中!
這若是在平常還好,若是在那天地大劫之中爆發,那場面可就難看了……
說不定,這天地都會在這種爆發之中轟然破滅,整方天地完全毀於那天地大劫之中!
那眾多三級皇者雖然對羅帆能夠講什麽法極為懷疑,但因為界皇的態度,他們卻終究還是決定聽一聽羅帆打算講什麽法,聽一聽那對自己有沒有什麽用處。若是到時果真是沒用,他們方才會決定該如何和羅帆放對……
羅帆在決定之後,直接就對龜壽道:“你去通知所有精力過上一次天地大劫的至高皇者到來。”
聽到這話,龜壽心中一動,便知道羅帆所要講的內容,怕是比起自己想象當中的要重要。連忙應了一聲,身上發出無數光芒,直直穿透了虛空,直直投入天地各處。或是穿透進入那假聖文明時空之中,或是穿透進入那隱藏在各處時空之間的洞府之中,去通知那一個個的至高皇者。
現如今,這天地之中有著至高皇者有一千多位!
其中雖說絕大多數都是在這天地大劫之後突破成就至高皇者的。
但,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卻都是在那第一次天地大劫降臨的時候便已經存在於這天地之間,只不過當初他們或是絕望者,或是連絕望者都不是而已。
所以,龜壽這個時候卻是將這天地之中的任何一位至高皇者都通知到了。
只是,在這之中,卻並不是所有的至高皇者都將龜壽的通知當一回事。
最終,到來這一處冥土最深處的,卻只不過是其中的九成至高皇者而已!
卻還有這上百位至高皇者因為這樣或那樣的理由,卻是躲在自己的洞府,自己的修行之地,貨值其他地方,不願到來。
對於他們,龜壽卻只能夠歎息一聲了。
在這天地之間,對羅帆最為信任的,除了青翼和玉智兩人,也就只有他了。現在羅帆如此隆重的要他去通知那眾多至高皇者到來說要講法,他自然便相信,那所講的內容必然是極端重要!若是那些至高皇者不來聽,日後必然便會後悔的。
只是,龜壽卻也不是那聖母心性的存在。
既然自己已經通知到了,那些至高皇者不願意到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日後要後悔,那也只是他們自己去後悔。
因此,他也不多勸,只是開始將這一處冥土最深之處規劃一番,製造了一大片時空出來,容納了眾多至高皇者。
這一片時空雖然極為空曠,只有單純的時間與空間而已,但相比於之前那種絕對虛無,卻已經是有了天壤之別,至少已經是避免了眾多至高皇者存在於這裡的過程之中不斷消耗自己的力量了——那消耗雖說是微不足道,甚至不會讓他們感應到,但那畢竟是消耗,對於那些至高皇者來說,能夠減少,自然也是好的。
見得要來的已經來了,羅帆也不多說廢話,當下便直接開口將這種斬滅記憶之法緩緩的講出來。
他這一次講法,並沒有什麽天花亂墜地湧金泉之類的異像,有的,只是極為平和的正常場景。
這些話語完全就是普通的,簡單的,世俗中人所講的話語一般。
甚至連其中所蘊含的,那種能夠讓人聽了在心中不斷要凝成烙印的特殊威能,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是完全隱沒了!
眾多至高皇者聽得他所講的內容,一個個心中都產生難言的疑惑。
都是至高皇者,或許境界有高低,實力有強弱,但他們的本質都必定是跨過某個界限的。羅帆所講的內容,他們一聽便知道那是涉及哪方面的。
“斬滅記憶?這是什麽法?對我等來說,想要斬滅自己的記憶,那實在再簡單不過了,哪裡需要什麽特殊的法?!”一位至高皇者提出了異議道。
羅帆卻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將那斬滅記憶之法不斷的講出來而已。
那至高皇者被這樣冷遇, 面色微微一變,但終究還是心性修持足夠,並沒有因此而失態,或者產生什麽怨毒之類的心思,只是將自己的疑惑壓下,更加仔細的關注羅帆所講之法。
隨著他聽下去,他便漸漸發現羅帆所講之法的特殊之處了——那斬滅記憶之法,實在是太深奧,太繁複,太玄奇了!
與這種斬滅記憶之法相比,自己所研究出來的,斬滅自己記憶的方法簡直粗陋得無法收拾!
“為什麽要這麽繁複,這麽深邃的法門來斬滅記憶?用簡單的方法不行嗎?”這個疑惑,在眾多至高皇者的心中回蕩。
羅帆並沒有和眾多至高皇者解惑的意思,只是不斷的將那斬滅記憶之法不斷的講出來而已。
這一法門之繁複,卻是讓他足足耗費了十日十夜方才講完。
這整個過程,他甚至沒有為這法門施加任何的注解,單純就是將其內容,將其施展方法給講出來而已,甚至那用詞還是極度的簡略!
等到最後一個字講完,他便瞬間閉口不言,對於眾人那疑惑的神色,完全是不管不顧。
“道友這是何意?為何要講這種斬滅記憶之法?”又有一位至高皇者無比好奇的這樣問道。
羅帆只是淡淡的搖頭,道:“諸位道友現在已經聽完了,請自散去吧,那通道,已經就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