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帆卻依然並不滿足,並沒有因為那七劫強者的話語而生出什麽得意的情緒,面容依然只是那樣若有若無的淡笑而已,道:“只要道友滿意便好。”
說話間,抬手一指,便有一團靈光從他手中發出,瞬間就在他身前凝成一塊美玉,向著那七劫強者飄過去。
很顯然,這靈光之中蘊含的,便是之前羅帆之前耗費三年時光所推演出來的,那從那一處機緣之地安全脫離出來的那種方法。
見到這靈光,那七劫強者哪裡還忍得住?快快抬手一招,那美玉便已經是落入他的手中。接著,靈光一閃之間,美玉炸開,其中所蘊含的所有信息,便已經是完全被那七劫強者所完全吸收了。
當吸收那些信息的時候,這七劫強者眼中神光不斷的閃爍。忽而驚異,忽而佩服,忽而滿意,忽而不可思議,忽而又恍然大悟。最終,所有的神光卻就保持在了一個無比滿意的狀態上。
“沒想到居然是如此複雜的方法,幸虧我來與道友交易了。不然,光是憑借我自己,怕是億兆年都不一定能夠推演出這麽完善的辦法呢。”那七劫強者對羅帆讚歎道。
聽到這個,羅帆只是一笑,道:“這不過是各有所長而已。”
那七劫強者卻是搖搖頭,道:“這卻並不是各有所長的事情,這卻代表著道友對那機緣之地的認知遠遠在我等之上。”
羅帆只是一笑,沒有什麽繼續在這個話題糾纏的想法。
七劫強者一看羅帆這樣表現,也知道了他的想法,話鋒一轉,道:“我覺得有許多道友將會對這個感興趣,若是道友想要的話,我可以與道友聯系一些道友前來。”
羅帆淡淡搖頭,道:“多謝道友,只是這種生意我卻並沒有擴大的興趣。”
聽著這話,七劫強者不由得有些失望,道:“那卻就可惜了。其實這種難得的安全離開機緣之地的方法,很少有道友會不感興趣的呢。”
“人各有志而已。”羅帆淡淡一笑,接著道,“既然道友沒有什麽異議,那此次交易便此完成。”
那七劫強者在這時候也是一笑,不再糾纏於讓羅帆繼續擴大生意的話題,轉而道:“這是自然。”
至於用這種從羅帆交易的那種離開機緣之地方法去交易什麽東西,這種事情,他卻不至於去做。畢竟,對於他來說,此物能夠交易來的東西,他都能夠輕松的得到。而他所想要的東西,此物卻是交易不來……
既然如此,這種信息,對於他來說,卻是沒有去與其他修士交易的價值!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可有可無的交易價值來與羅帆生出矛盾了……
當下,羅帆便告辭離去,轉身一跨,身形一閃之間便已經是回到了自己洞府之中,開始繼續自己被耽擱了許久的研究進程。
在羅帆離開之後,那七劫強者也沒有遲疑,只是順手向著自己在那高塔大陸之中的妻子留下一些信息之後,自身的這氣息投影便微微一顫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顯然,已經是被他在那道尊之路第七層之中的本體給收回去了。
隨著他的消失,不知多少目光將自己的感知從各處向著這一處位置匯聚,細細的探查一切……
顯然,有著許多修士正在等待著這七劫強者的結果。
這些時日,羅帆與這七劫強者之間的交易其實卻並沒有隱瞞他人,雖說不至於讓任何修士都能夠知道。但只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存在,比如一般的七劫強者,都能夠知道羅帆與那七劫強者有著什麽樣的交易存在。
而顯然的,那些修士雖然沒有直接到來,沒有直接摻和這交易,但顯然對這交易也是有興趣的。
而現如今,他們便是在等待著這一次交易的結果。
等待著,那七劫強者以什麽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這一處禁地!
到底是殘破的狀態,還是完整的狀態,還是乾脆的再不出現了?!
這種種不同的狀況,對於他們來說,顯然便是有著不同的意義,足以決定他們接下來的不同選擇……
當然,雖然是關注這一處位置,但他們同時也沒有錯過這一處禁地的其他地方。
畢竟,當初那鶴軒道人出現的時候他們雖然不在,但也曾經聽說過。那卻是可能在這禁地之中任何一處位置出現的……
顯然的,那七劫強者的狀態與鶴軒道人他們有些聯系,那出現方式顯然也有著可能是在這禁地之中的任何一處胡位置出現。如此這般一來,他們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其出現的狀態,自然而然的,便不可錯過這整個禁地了。
若是一般的修士,哪怕是來自道尊之路第六層的修士,也不可能如此輕松的做到這一步。
這一處禁地的主人再怎麽說都是羅帆。
他的意志,他的感知,他的烙印,貫通了這整個禁地的每一寸區域!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六劫強者,都不可能隨心所欲的探查這整個禁地……
但,對於七劫強者這種情況顯然就不一樣了。
七劫強者使用的手段遠不是六劫強者所能夠比擬的。這他們來說,卻完全不是什麽問題。他們,卻能夠直接從另一個次元著手,輕輕松松的繞過羅帆在這禁地之中立下的一切限制,將這整個禁地完全探查清楚!
對於這個,羅帆有所察覺,但卻懶得去理會。
以他現在的天地之光等級,想要截住那些探查所貫通的某一個次元,那自然是沒問題的。
但,奈何,這也只能夠很對那些被貫通的某一個次元而已……對方想要破解這種截斷,卻只需要換過一個次元便能夠輕松做到了。
也即是說,除非羅帆能夠將所有的次元完全截斷,在所有的次元都布置下限制,否則的話,那些七劫強者終究還是能夠將這些限制完全繞過,輕輕松松的就感應這整個禁地的!
而顯然的,將所有的次元完全布置下限制,這卻是有些誇張了。
那些次元,本身其實是並不存在的。是七劫強者這個層次的存在靠著自身的天地之光,憑借從其中所抽取出來的威能,將自身的觀念具現出來方才能夠存在的。想要維持這種次元的存在,卻是需要時時刻刻的耗費心力,耗費威能……
這種情況下,若是短時間的戰鬥,自然是毫無問題。
但長時間維持,卻就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了。而且,還會拖慢他的其他工作……
在對方完全沒有敵意,完全沒有殺意的情況下,這自然是沒有必要的。
當然,對方這樣的做法,羅帆顯然也是不會多高興的。
若是對方在日後想要來找羅帆商量一些東西的話,他便會讓他們知道現在這種做法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心中並沒有多糾結於這個,羅帆很快的就陷入了研究之中,漸漸的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
時光悠悠,不知不覺間,百年時光便過去了。
這一日,距離那七劫強者的氣息分身消失,時間已經是過去了百來年。
猛地,一種無形的存在憑空出現在這一處禁地之上,開始狠狠的鎮壓下來,讓這整個禁地在這瞬間如同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完全凝住了一般。
所有的一切變化,都在這瞬息間完全停止,哪怕是那光芒的流轉,哪怕是那高塔大陸之中的種種變化,哪怕是那高塔大陸旁邊的那一座城市之中正在進行的種種微妙的改變,都在這瞬間完全停了下來。
在這瞬間,一名名七劫強者一個個的面上顯現出驚異振奮之色。
“來了!又出現了!”這是在這些七劫強者心中出現的種種想法。
在這瞬間,一名名七劫強者開始更加細致的感應這整個禁地之中的一切區域,尋找著那即將出現的,那七劫強者的存在!
在這時候,羅帆同樣被這種變化吸引了注意,從那種細致的研究之中抬起頭來,感知一掃,瞬間就鎖定了一切變化的核心所在之處。
那裡,不是其他,正是那高塔大陸旁邊的一處區域!
他可以清楚的感應到,那一處位置,乃是那種無形存在的著力點,是那無形存在真正的落足之處!
若是有著什麽存在引起這種無形存在的出現,那麽,很顯然的,那便絕對是那一處位置!
緊接著,那種無形存在漸漸的下落,整個禁地開始微微的震顫起來。
一種要崩潰的感覺漸漸從整個禁地的各處散發出來,讓這禁地好似下一瞬間就要完全崩滅了一般……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羅帆皺皺眉頭。
他感覺到,這一次的情況和上一次那鶴軒道人一家三口降臨之時有些區別。或許,這次並不會止住在那即將崩潰的一刹那,而是將進一步發展下去……
也即是說,這一處禁地,真的,有著完全崩潰,覆滅的危險!
發現這一點,羅帆哪裡還敢怠慢?!
身體一晃,他身後的那天地之光之中,便有著無數的根須開始從其中衝出來,轉眼間便已經是席卷整個禁地,化作無盡的網絡,直接就將這整個禁地完全的包裹住,將那一股無形存在所鎮壓下來所產生的力量所完全的接了過來!
隨著這種變化,羅帆身後的那天地之光微微一顫,似乎有著無數的破碎聲響從那天地之光之中傳出來。
那貫徹整個禁地的那無數根須之中,更是幾乎每一道根須都產生了不知多少裂縫,讓這些根須看起來就像是單純的由無數的碎片所粘結在一起形成的一般。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羅帆面上的神色變得莫名的難看起來。
這種壓力,還真是恐怖……若不是他的天地之光已經是將那大劫之中的不知多少億兆複製出來的完美天地吞噬掉了,說不定光是這一次的壓力,就已經是足以讓這天地之光從裡到外完全化作齏粉,變得再無法收拾了。
但,哪怕是有著這種種便利,這天地之光也已經是受損相當不小,卻需要好一番功夫才能夠重新恢復過來了。
“這種生意不能再做了!就算再做,也要他們將降臨之地轉移到另一處位置!”羅帆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不過,念頭一轉,他卻還是搖搖頭,轉移位置的話似乎也不行。若是轉移了位置,以這種降臨之時所產生的動靜來看,任何一處區域,幾乎都是無法承受這種恐怖的壓力的。也即是說,不管是在哪一出位置降臨,那一處其降臨之處周圍的區域,都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完全崩滅!
而一旦其完全崩滅,那麽,這道尊之路之中的道尊之獄的力量必然便會降臨,將那引發這種變化的存在直接拉入那道尊之獄之中……
到時候,羅帆交易出去的,那種安全的方法,卻就變得不再安全了。這,卻是很傷他的人品的……
“可惜了,看來這種交易真的不能再做了。”羅帆暗自歎息著,神色有些鬱悶。
對於這交易,他其實並不是太在乎。但, 那只是因為他不再在乎那交易得來的那交易之物而已,卻並不是對這交易本身並不在意。
事實上,在那些七劫強者肆無忌憚的用貫通次元的手段查探這整個禁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下定決心在他們想要與自己提出交易之時,自己要狠狠的宰他們一次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其實是很是期待那些七劫強者前來與他提議交易的。
只是,現如今看來,這種交易顯然已經是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每一次交易,每一次有著那七劫強者從那機緣之地之中降臨而來,都需要他來幫助對方抵擋這種降臨所產生的恐怖壓力,這卻是太麻煩了。而且,那所受到的損傷,相比之下,卻遠遠比不得自己與其他修士交易所產生的快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顯然便是得不償失,這種交易,自然便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在羅帆這樣胡思亂想之間,那種壓力變得越來越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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