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名中年散修明明已經是恢復了理智,找回了實力,但居然卻完全隱藏自身的實力,削弱自身的存在感,藏在眾多第四層修士之間,裝作是第四層的修士的一部分!
被羅帆從那人堆之中抓了出來更直接掃除一切表面假象,恢復了本來面目,那中年散修的面上神色顯得頗為難看。
其他修士在這時候更是目瞪口呆,眼前這中年修士他們幾乎都不認識。但,這修士身上的氣勢,氣息,氣質,乃至那種從冥冥中傳來的壓迫,都告訴他們,這修士比起他們要強上無數倍!
但,這樣的強大存在,在之前居然完全收斂自身的一切,隱藏在他們所有修士之間,裝作與他們乃是同樣等級,同樣實力的修士,這種情況,早已是顛覆了他們對於這種等級的強大修士的憧憬,一時間卻盡皆心頭髮寒。
“連這等修士居然都恐懼這強者……”這是眾多修士心中所產生的震撼想法。
在這想法之下,他們一個個的都變得凝重起來,看向羅帆的目光變得愈發的戒備起來。
“雖說你沒有禁錮我的能力,但你卻是禁錮了我的身軀。”那中年散修神色難看的這樣說道。
他的聲音,如同從最深的地獄之中傳出來一般,其中蘊藏了一種深刻無匹的殺意,聽到這聲音的幾乎一切修士都在這瞬間感受到一種真實的寒意籠罩住他們的身軀,甚至有些修士身上傳來嘎嘎嘎嘎的寒冰斷裂聲響……
只是一句話的功夫,這一片世界群的廢墟,就已經是從原本的平常氣候,化作了冰河時代……
所有的修士在這瞬間心頭更是駭然。
原本或許還有許多修士懷疑這中年散修是不是只不過是外表看起來強大而已,其實本身並沒有那麽強大。那麽,現如今,當中年散修展現出這麽一招之後,他們卻就已經是再不敢有任何懷疑了。
光是現在這種憑借聲音便讓所有人的身心都受到影響的能力,這中年修士想要解決他們,都只不過是多費一番手腳的事情而已!
這樣的存在,其實力顯然已經足以與他所展現出來的氣勢、氣息相配了。
羅帆卻是淡淡的一笑,道:“禁錮你身軀的,可不是我,而是這第四層本身。”
他的這話與那中年散修的那句話卻是沒頭沒尾,讓其他修士一個個的感到莫名的疑惑,難以理解他們兩人到底是在說什麽。
事實上,那中年散修所表達的很是簡單,卻是,這時候,他自身雖說已經是得回了自我,已經是找回了自己的記憶,自己的實力,乃至,其他一切!
但,在更深層,他們的本質,卻已經是發生了某種微妙的改變!他們,現如今幾乎已經是化作了某個更廣大,更玄奇的存在的一部分!自我的獨立性,已經是不知不覺間受到了挑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失去了……
這,其實就是與那些自己的世界群已經和其他諸多世界群混融在一起的那些散修一般無二,彼此之間的不同,也不過就是表現有些不同而已!
正是因為如此,這中年散修方才說羅帆已經是禁錮了他的身軀……
至於羅帆所說的,更加簡單。事實上,真正造成這種結果的,並不是他的力量的結果,更非是他的神通、威能的結果,追根究底,這一切之所以會發展到這一步,原因完全是這道尊之路第四層本身的特質演化的結果!
無論是,那諸多世界群混融在一處,還是現如今這中年散修覺得自己的身軀受到禁錮。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道尊之路第四層本身的特質演化的結果!
這看似不可思議,其實說通了卻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這道尊之路第四層本身的特質乃是將修士的時光長河之中所存在的,他從能夠開辟世界、天地、時空開始,一直到現在所開辟出來的,一切天地、世界、時空凝聚在一處的組成世界群。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修士自身的時光長河不斷發展,其所開辟出來天地、世界、時空自然而然的便會得到成長。
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這,並不算什麽,只要他們並不出手,一切便會處於絕對穩定的狀態。便是出手,最多也不過是讓自身的世界群多上一些天地、世界、時空,得以壯大而已。
但,顯然的,羅帆並不是一般修士!
這數千萬年來,他所做的一切,已經是遠遠超越了一切在這道尊之路第四層之中的一切修士的想象之外,甚至也超越了古往今來,一切經歷過道尊之路第四層所做到的一切!
他,硬生生的,將所有散修、道尊門下,乃至來自更高層的強者硬生生的掌控在手,將所有來到這第四層的修士的意志都納入自身的世界群之中,將他們的世界群,都納入自身的掌控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隨著時光的流逝,這無數修士所開辟的那無數天地、世界、時空,甚至那無數修士在各方天地、各個世界,各片時空之中的一切行為,自然而然的都化作他的歷史,自然而然的,成為他時光長河的一部分……
如此這般一來,以這道尊之路第四層的特質,在那無盡的創世之力的助力之下,羅帆的世界群之中,自然而然的,便會產生相應的成長,衍生出種種微妙的變化,最終將所有修士的世界群,甚至將所有修士本身,都漸漸的包容進來。
也即是說,羅帆的世界群,在這些時日之中,已經是不知不覺間,成長了不知多少萬倍,自然衍生出了無數與那無數修士的世界群一一對應的天地、世界、時空,甚至,隨著這些天地、世界、時空的衍生,更衍生出了相應的修士出來!
這種變化的出現,原本該是自成一體,與其他一切修士本身沒有任何關系的。
但,奈何那些修士乃是融入羅帆世界群之中的修士,而那些世界群,也是與羅帆世界群接壤的世界群。
如此這般一來,在種種微妙而奇妙的際遇之下,那部分衍生出來的,與那眾多世界群一一對應的的天地、世界、時空,那與眾多修士一一對應的,修士,自然而然的便與那些散修以及他們的世界群一一融合!
而這樣融合的結果便是此時此刻那眾多散修所感應到的一般,自身的世界群,不知不覺間已經混融在一處,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某個更加龐大的世界群的一部分!
事實上,不單單是那些散修而已,其他的修士的世界群,包括那眾多道尊門下的世界群,在這時候都在開始進行這樣的融合,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剛剛恢復自我,剛剛重新溝通自己的世界群,這種進程現在正處於起始階段,因此並沒有完全顯露出結果而已。
這也是為何有些散修的世界群已經是毀滅了,那散修本身也絲毫無損的根本原因。因為,他們自身的根基已經改變,已經是變成了一個更加巨大不知多少億萬倍的世界群了。他們與自身世界群之間的聯系,已經不再那麽緊密!
當然,這也是為何羅帆的世界群在這時候看似已經完全毀滅了,他卻依然絲毫無損,沒有因此而影響自身的任何記憶,任何修行成就的原因。
他的世界群事實上已經是擴展了不知多少萬倍,這部分原本的世界群的損傷,相對於他現如今擴展了不知多少倍的世界群來說,與一個完整世界群之中有著一方天地或者一個世界或者一片時空受損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因此而受到什麽影響。
對於這一切,哪怕會死那中年散修在這時候也並不完全了解,但卻已經明白了過來,現如今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對方的計算當中,是對方有意營造的結果!
明白這個,他的心中更是產生莫名的恐懼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這麽做,對你的飛升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相反的,反而會大幅度拖慢你飛升的速度,為什麽你要這樣做?!”這中年散修神色莫名的說道。
作為已經飛升過的存在,對於如何飛升道尊之路第五層,他卻是最有發言權。因此,這種話,也只有他說來最有說服力。
“飛升?我的追求可並不是飛升。”羅帆聽了,卻只是一笑,這樣說道。
道尊之路第四層的正統飛升之法,不過是通過修行,掌握自身的世界群,貫徹自身世界群的威能,最終反過來將這種威能融合這整片世界群,讓這整片世界群在最後完全化入世界群的威能之中,再將這種威能反而化入修士的身體之中,真正的融合為一,不分彼此而已……
換句話說,類似於將自己的世界群完全化去的一種進程。
以這樣的標準,世界群越小,雖說世界群的威能就會越小,但要將世界群化去的難度也就越小,飛升的難度自然也就會越小!而世界群越是廣闊,雖說會讓世界群的威能變得越大,但想要將其化入威能之中,再反過來化入身體之中,那難度也會變得越大……
而對於修士而言,他們的智慧,便應該放在如何掌握這兩者的平衡上,以什麽樣的基礎飛升,這對於修士來說,便是一個選擇。
顯然的,無論是用什麽角度來說,現如今羅帆這種毫無顧忌的壯大自己的世界群,毫無顧忌的讓自己與其他世界群之間的聯系加深的做法,顯然都不是一個英明的選擇!
這,正是讓這中年散修感到不可思議之處。
要知道,在他的認知當中,走這道尊之路,最終不就是為了走到最後,再通過道尊之路?為了這個目的,飛升,自然是他們修行所追求的最大目標!任何事情,只要有礙飛升,便應該直接將其拋棄!用這樣的標準來看,羅帆的做法實在是愚蠢的無法想象,與他自身的能力相比,簡直便是兩個極端……
這也是觀念上的差別了。
對於羅帆來說,道尊之路走到第幾層其實並不是那麽重要……
重要的是,他本身的道行提升,是他的則之世界觀的成長!
若是能夠在第一層就將自身的道行境界提升到足以衝擊真聖及境界,能夠讓自身的則之世界觀提升到真聖級數,他卻絕不會跨入第二層!
在這種指導思想之下,飛升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麽?
在這第四層之中能夠獲得提升,無論是對飛升有著好處還是有著壞處,他都絕對不會放過!
正因如此,他方才會做出這個時候在那中年散修眼中看來是無比愚蠢的行為……
聽到羅帆這麽一說,那中年散修面上滿是錯愕。
“不飛升?你進入道尊之路做什麽?!為了一點力量,你居然放棄了飛升,你簡直便是舍本逐末啊!”他不可思議的道。
在這話之間,他的眼中居然顯現出一種怒其不爭的情緒……
羅帆卻是在心中暗自搖頭:“我舍本逐末?是你們在舍本逐末吧?道尊之路存在的意義是什麽?若是真的只需要走到盡頭就能夠成就真聖,那這道尊大天地之中豈會只有現在的那數千真聖而已?從古至今,甚至到無限未來之後,能夠走到第九層的修士,哪怕是用再小的幾率去估計,那數量也必然要以十萬計算。但,到現在這道尊大天地之中有的真聖,也即是道尊,有多少個?道尊之路的存在意義,不過是給修士一個指引,讓他們懂得修行方向而已。重要的,根本不是走到多少層,而是從每一層之中汲取到養分來成就自身!若是沒有得到足夠的養分,哪怕是用最快的速度提升到第九層,那也不過是一個第九層的修士而已,根本成不了真聖。”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是沒有什麽必要和這中年散修分說,畢竟,他和這中年修士不管怎麽說都是敵對的。
而且,即便是他大方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對於這中年散修來說,怕也不過是一種謬論,根本不可能得到認同……無數億兆年累積下來的信念,怎麽可能那麽容易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