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修mén八祖
那蛟垣一聽羅帆此言,面上稍稍好看一點。{手、打{{吧倒非是真的便如此相信了羅帆所言,他還沒有這般天真。
不過羅帆能夠說出這些話語,已是足以表示羅帆的態度,正是他的態度,方才是讓這蛟垣面上神sè稍稍好看的原因所在。
將身體一晃,這蛟垣的身軀之上便有無數力量凝聚,他那因為方才與羅帆對了一掌所造成的傷勢刹那間被消除,整隻右手好似虛空造物一般憑空被構築出來。
這構築出來的右手與之前並無任何一絲絲的不同,甚至便是上面的衣袍也並不曾有絲毫改變,便好似之前的手臂化為齏粉只是幻覺一般。
這出現在此處的蛟垣雖看起來如同實質,甚至能夠噴湧出鮮紅的血液,如同真實ròu質一般,但事實上卻也只是血脈凝聚無窮陽和之氣凝聚而成之物。
雖玄妙異常,本質上依然是一種能量聚合體,既是能量聚合體,自有自由散聚之能,將那一隻右手重新構築出來,那自然那不算什麽難事。
不過,雖說不是什麽難事,但此時此刻,這蛟垣的血脈真身所透出的氣息,還是比起之前有著一些不多不少的減弱。畢竟,這血脈真身雖能聚散自如,但其中所包含的陽和之氣卻是固定的,之前消失的那凝聚成手臂的陽和之氣並不會因為他一個聚散便重新回來,他想要再度恢復之前的狀態,至少也得繼續修行數月才可。
將右手凝聚出來之後,那蛟垣十分光棍的邀請羅帆前往他的dòng府。
畢竟,通過之前的試探,這蛟垣早已明白,自己的實力相對於羅帆來說便如同螻蟻一般,羅帆想要將自己滅去,那難度比起碾死一隻螻蟻怕也不會難多少。
相對而言,數千裡距離對其來說絕不是什麽障礙。
若是眼前這人要對自己不利,自己在數千裡之外dòng府之中的本體也絕不會有任何抵擋能力,在那裡和在這裡根本不會有任何不同。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邀請羅帆前往那dòng府之中。
而且,這般做還有著另外一個好處,那便是看羅帆是否真的坦坦dàngdàng。畢竟,他的dòng府之中也與這星球的其他任何修士的dòng府一般,布置了不知多少禁製,有著不知多少奇異手段存在著,而其中並非都是攻擊手段,若是羅帆真的能毫不介懷,那便證明真的對自己沒有什麽想法——任何修士,哪怕實力再強,若是心中有鬼,都絕不會忽視他人dòng府可能出現的種種手段的。
羅帆微微一笑,點頭同意了。
不說他並沒有對這蛟垣有著什麽想法,便是真的有想法,他也絕不介意直接進入那蛟垣的dòng府。
畢竟,他的道行早已遠遠超脫了蛟垣的想象。
那蛟垣的dòng府之中雖說隱藏著無數禁製,擁有種種對敵手段,甚至有些能夠讓蛟垣將比其強大數十倍的存在送往異度空間,但那對超越這蛟垣不知多少萬倍的羅帆而言,卻都算不得什麽,他便是站著不動任憑那dòng府的一切手段施為,都絕不會受到任何損傷,在這等情況下,他又有什麽可擔憂的?
當下,那蛟垣與羅帆一同,劃破虛空,不一會便來到那一個山dòngdòng口。
便在羅帆與那蛟垣即將踏入那dòng府之中,開始論道之時,羅帆忽然微微一頓,若有所思的向著蛟垣望去。
那蛟垣起先不明其意,但很快的便感應到了什麽,面上神sè也猛然一變,轉頭向著南方虛空望過去。
只見得便在那一瞬間,一隻遮天蔽日的爪子破空而出,向著這蛟垣dòng府所在的這座山峰瘋狂覆壓而下
“哼”那蛟垣冷哼一聲,將身一晃,便化為一頭萬丈長短的蛟龍,身軀一扭,周圍虛空一震變幻,整個天空刹那間便完全黑了下來。
接著,那蛟龍抬頭張嘴,向著上方一聲咆哮。
無窮雷霆如同一張鋪天蓋地的天羅地網一般,直接將那破孔而來,遮天蔽日的爪子完全裹住
這座山峰所在之處的陽和之氣濃度比其他地方要濃鬱千百倍以上,此時這雷霆組成的雷網在成型的瞬間,便瘋狂的chōu取著之sè山峰周圍內外的所有陽和之氣,讓這雷網的威能不斷增長,只是瞬息之間,便增長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在這雷網之中的那爪子原本帶著的力量已是足以讓虛空裂開,但此時此刻,被這雷網包裹住,居然如同一隻陷入鋼鐵之中的蒼蠅一般,根本無法動彈,便是那因為爪子而被帶起的虛空裂縫也在這過程之中重新凝合,變得無比平整。
只是瞬息之間,這原本抹殺一切的爪子便好似陷入琥珀之中的蒼蠅一般,凝滯在半空中。
“龍祖蛟垣,果然不同凡響。”一聲悠然的話語透過虛空,從不知多遙遠之處傳遞而來。
這星球之上,能夠將血脈真身凝聚出陣紋,與整個星球相合的存在都是從遠古活到今日的,壽命悠長無匹的存在,自是擁有無上威名。
這蛟垣在這星球之上至少生存了有數千萬年之久,甚至龍屬的血脈真身凝練之法,都是其所創出,並流傳下去的,卻被整個星球知曉其根源的修士尊為龍祖。
除了蛟垣之外,這星球之上還有著七名被尊為祖的強大修士,只是除了他之外的七名修士,卻都自開辟出了一個個宗mén,有無數徒子徒孫,勢力巨大得超乎想象,卻非他這般只是形單影隻,便是弟子也唯有寥寥數人而已。
那蛟垣所化的蛟龍身軀一扭,在上方將那鋪天蓋地爪子裹住的那雷網便猛然一絞,將那一直爪子絞成無數碎片,重新化為無量陽和之氣,向著四面八方散逸而出。
“原來是熊祖當面。不知本人如何得罪熊祖,熊祖居然要將我山mén直接覆滅。”那蛟垣至此方才將身一扭,重新化為中年修士模樣,抬手一招,將那雷網一收,化為手掌之上的一個雷球,淡然說道。
便在這時,虛空微微dàng漾,一名骨瘦如柴,看起來如同風燭殘年一般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百丈之外的虛空之上。
這老者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好似平常在村莊之中隨時出現的老漢一般,根本看不出其有任何力量,更無法將之與那所謂的熊祖聯系在一處
“呵呵,你我雖同被天下修士尊為修mén八祖,但千萬年來卻從未謀面過,此次我有一件大事要與閣下相談,卻不得不試探一番,還望龍祖恕罪。”那老者呵呵一笑,對方才的āo鋒好似毫不在意一般雲淡風輕。
蛟垣一聽,不由得悚然。
修mén八祖,乃是他與其他七名被天下修士尊為祖的修士共同的稱呼,他們相互之間事實上並無太多的āo情,即便是千萬年來各自知曉彼此的存在,卻也極少有關聯。
此次這座下有數十弟子,更是數個天下mén派共祖的熊祖親自到來,甚至不惜直接攻擊,冒著直接翻臉的危險來試探他的實力,這讓蛟垣怎能不驚駭於這熊祖所言的要事?
若是平常,這蛟垣必定十分有興趣與這熊祖相談,但此時此刻,剛剛被羅帆隨手一指抹去自己幾乎算是最強的攻擊,蛟垣已是鬱悶無比,此時又憑空被那熊祖出手試探,雖結果是自己佔了上風,但他xìng子已經起來了,哪裡還與這熊祖談那所謂的要事?
當下,便直接冷道:“沒有興趣,熊祖請便。”
說著,冷冷看著那熊祖。
那熊祖本擬自己說出那句話語這聽聞心情頗為溫和的龍祖必會請自己進入dòng府之中詳談的,卻不想事情居然出乎意料,不由得微微一愣,呆滯在那裡。
只是,這熊祖雄踞修mén八祖數千萬年,又豈是等閑?
當下便反應了過來,呵呵一笑,道:“龍祖何必如此,方才出手試探確實是在下不對,只是那也不過是此事關乎天下大運,不得不確信閣下有參與此事之力而已,卻是不得不為,若是龍祖心有不喜,不如也打我一掌如何?又何必如此?”
這熊祖已是將話語說到這地步了,那龍祖即便再不爽,卻也不好不顧身份的離去,更不好真的如那熊祖所言的打他一掌,想來想去,道:“此事既然如此重要,想必不會如此快決定,今日我有友人在此,過得數日我等再談吧。”
卻是想要直接將這熊祖打發走,免得在面前看著煩悶。
那熊祖似乎直到此時方才發現了羅帆,微微一笑,道:“這位道友很是面生,不知如何稱呼,能與龍祖為友,定有驚天神通,若是道友不棄,也可加入此事。”
羅帆自方才開始便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事情發展,此時聽得那熊祖的話語,微微一笑,道:“吾乃域外而來,卻不好參與這星球之事務,參與之事還是算了。”
“域外來客?”那熊祖微微一驚,重複了一句,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眼神看著羅帆。
顯然,為羅帆如此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根源而感到無法理解。
他卻不知,對羅帆而言,這整個星球的一切都只是他增長見識的工具而已,甚至哪怕這星球的一切力量加起來,都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有什麽理由對這星球上的任何人隱藏自己的根源呢?
便是他們知曉自己乃是域外來客又如何?便是他們集中力量來對付自己,那也只是讓他有更多的機會見識這時星球的修行系統罷了,又會對他有什麽妨礙?
在怎樣都沒有妨礙的情況下,他又怎會多此一舉的隱藏自己的根源?
那龍祖蛟垣在聽得羅帆直接開口說那句話之後,起先面上神sè一變,也是在為羅帆如此直接的表明自己乃是域外來客而感到驚訝。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之前羅帆也是直接在他面前承認自己是域外來客,既然在自己面前都如此直接的承認,對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不同了——畢竟,對羅帆而言,他與這星球上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
反應過來之後,這蛟垣不由現出恍然之sè,同時眼中還有一種奇異的複雜情感。
雖不曾有太多的想法,被尊為龍祖也並非他自稱,但畢竟被尊為龍祖已有數千萬年之久,他早已潛移默化的認為自己與這星球上的其他修士完全不同,這整個星球之上能夠與自己相提並論的修士也唯有不足十指之數。
在這種情況下,他忽然發現,在某人眼中自己居然與這星球之上的其他任何人並無什麽不同,自己在對方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這讓他怎會真的沒什麽感覺?
“道友之坦率實讓人驚訝。既然道友乃域外修士,不知道友來此天地所為何事?當然,在下只是好奇罷了,若是有所妨礙,不便言明便算了。”那熊祖微微一笑,對羅帆道。
羅帆也是一笑,道:“卻無什麽不便言明的,吾之修行陷入瓶頸,需見識各種不同的修行法mén增長見識方能突破,故而來此天地yù與諸多同道談法論道,增長見識一邊突破瓶頸。”
“原來如此,怪不得方才此處有著巨大的力量反應,原本以為是龍祖正實驗功法,原來卻是與道友論道產生的動靜。”那熊祖雙眼一亮,感慨一聲。
那龍祖蛟垣聽得熊祖此言,面上神sè微微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之前與羅帆āo手的那麽一招,心中卻是頗不舒服,不過卻也並不好說什麽。
“既然道友要見識諸多修行法mén,怕是不得不參與我此來所為之事了,因為此事集合了天地最強的數名修士參與,道友若也參與進來,必能見識諸多法熊祖笑道。
羅帆搖搖頭,道:“此事休提,吾乃域外之人,便絕不參與此天地之事,見識其他諸多法mén也絕非非此不可,道友若是有心,便與吾論道一番如何?”
那熊祖見得羅帆如此滴水不漏,不由得歎息一聲,顯得頗為遺憾一般,道:“可惜,域外修行法mén是何等模樣,在下確實極有興趣,只是我將為之事關乎天地存亡,卻沒有時間與道友論道了,可惜,可惜。”
那熊祖歎息過後,轉而對龍祖說道:“既然龍祖有事,在下便三日之後再來吧。告辭。”
說著,向羅帆微微點頭,震開虛空,直接跨空而去了。
“道友方才為何不同意熊祖之請?我雖不知那事到底是何事,但熊祖為人最為多謀,遍請諸祖所謀之事必定極大,不單單說參與此事諸祖便能讓道友見識諸多修行法mén,單說那事怕便足以讓道友獲得相當大的好處了。”那蛟垣看著熊祖離去,淡淡對羅帆道。
羅帆微微一笑,道:“參與此事好處雖大,但卻涉入了此天地的因果糾纏之中,壞處卻是更多。”
說著,他便閉口,不再說起此事。事實上,羅帆沒有說出的話語卻還有許多。甚至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還沒有說出的話語
在羅帆來到這星球之時便已是發現,這星球之上的陽和之氣含量比起末法時代所應該具有的陽和之氣含量濃鬱了百千倍之多,顯然這星球所處的時代並非是修行時代。
但,時代的cháo流,在整個地球宇宙而言都是一般的,這星球,必然是要邁入末法時代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這星球所處的時代,乃是修行時代的終結時期,在接下來的數百年、數千年,頂多數萬年之間,整個星球將會發生天大的變化
這種變化,定將讓這整個星球的陽和之氣含量減少到如今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可能完全消失。
這,是時代的cháo流,乃是連聖人都無法阻擋的趨勢
而顯然,對於這星球上此時存在的眾多修士而言,他們的使命,便是阻止這種變化,無論他們如何行事, 如何努力,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阻擋這一時代cháo流,為了讓修行時代繼續留存下去這是這修行時代本身對於時代cháo流的反抗,也是如今這整個星球之上的修行界如此繁盛的根本原因所在,卻無關那眾多修士本身的謀劃。
所以,可以說,無論修mén八祖如何謀劃,想要行的要事是什麽,最終都會成為阻擋時代cháo流的力量。
而時代cháo流又豈是那麽好阻擋的?便是聖人都需要謀劃以百億年計算的時光方才能夠最終爆發出足夠動搖時代cháo流的力量,這所謂的修mén八祖頂多只是相當於真仙之境,更只是謀劃了數年,數十年,便是駭人聽聞的達到數萬年之久,相比之下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又怎麽可能動搖時代的cháo流?
因此,羅帆甚至不需要聽他們所謀劃的到底是什麽事便可斷言,他們所為之事絕不可能達到他們的目的,即便不是完全失敗,最終結果也必定與他們期待的有極大的區別而這些參與者,更極有可能在此事過程之中受到極大的損失,便是身死道消,也並非不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羅帆的腦袋又沒有進水,又怎麽可能參與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