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生靈,自然是演化的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說,其他的一切,都是為了生靈的誕生所服務的。
這些生靈誕生之後,開始自然演化,自然成長。
很快的,就發展出了一個個千奇百怪的文明出來,並誕生出了各種或是粗陋,或是精妙的修行體系。
不用多少時間,那天地之中的生靈,便已經是獲得了探索天地之外種種的能力。
而且,這種能力,還在隨著時間的推移瘋狂的加增強著……
“原來是以這樣的方式去爭鬥……”這時候,羅帆心中卻是有了明悟。
在那陣王的世界觀具現天地開始演化的時候,他的則之世界觀也同樣開始演化為天地,並在天地之中開始不斷的誕生正常天地所擁有的種種出來。
甚至,在他的則之天地之中,那眾生演化的速度,成長的速度,都比起陣之天地之中的眾生所演化的速度,成長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
對於這種變化,陣王卻是半點都不在意。
不同的世界觀,對於生靈的親和度是不一樣。
在之前不知多少次世界觀爭鬥之間,他在這一方面落入下風的,也有不少次。
但,每一次,在最終都是他取得勝利。
如此一次次勝利堆積之下,他怎麽可能會在意在這方面自己落入下風?!
甚至,之前一次次的經歷已經告訴他,在這方面對方獲得上風,那在其他方面,便必然會有著巨大的破綻。
畢竟,在他的認知之中,自己的世界觀,是最為平衡,最為完美的。
既然自己最為平衡,最為完美的世界觀,都只能夠有這樣的速度,那便表明,其他人的世界觀有著超越自己的生靈衍生速度,那便是將某一方面削弱了……
而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找到那削弱的一點而已。
在這時候,在陣王的陣之世界之中的生靈開始探索天地之外的種種之時,羅帆的則之天地之中的生靈,甚至已經在更早的開始探索這天地之外的無盡虛空了。
雖然,某一方遵循某種世界觀的天地之中誕生出來的生靈所走的修行之道可能是任何一種。畢竟,那世界觀只是描述天地構成,描述萬物的構成,描述一切的根本的一種觀念而已。
這樣的存在,若是有著什麽偏向,若是一旦定死,便限制死生靈的修行之道,那麽,這種世界觀,怕也不過是一種粗陋的,沒有多少可取之處的世界觀而已。
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修士成長到多高的程度。
所以,正常來說,遵循任何世界觀的天地所衍生出來的生靈所創造出來的修行之道,必然有著無限可能。
但,顯然的,這只是理論上。
若是那世界觀完美無瑕,沒有半點偏向,沒有半點瑕疵,那其中任何一種修行之道出現的可能性便是相同的。
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別說羅帆還不是真聖,哪怕是真聖,其世界觀,其實都是有著偏向的!
別的不說,若不是有著偏向,在那些完美天地之中,在那些大天地之中,為何會有些修行之道,被稱作正統?有些修行之道,便被斥為旁門左道?
若是沒有任何偏向,那,任何修行之道,都是正統!
再進一步,某一方天地之中的先天道體的存在,便是代表著,這天地的世界觀對於天地影響的存在。
某一方天地的先天道體的模樣,便是這一方天地的開辟者的模樣。
至少也是具有這天地開辟者的絕大多數特征的模樣。
而這,顯然便代表著,這天地的開辟者的烙印,深深的刻在這一方天地的根源之上。唯有如此,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這種情況,也就代表著,這一方天地的世界觀,本身便是有著偏向的,並不是真正完美的,如同自然誕生出來的天地一般,沒有任何偏向,任何修行之道,都是有著平等的可能性的。
顯然的,在羅帆所遭遇到的那無數天地之中,除了極少數特殊的天地之外,其他幾乎一切天地,都有著這樣的偏向!
而其中,有著多少,是直接來自真聖的?!
連真聖,都無法做到毫無偏向,讓自身的世界觀變得完美無瑕,更何況是羅帆這等連真聖都不是的存在了。
他們,留在自身世界觀之中的痕跡,只會更多。
若是說,真聖對於天地的影響更多的是集中在對其中先天道體的形象的影響而已的話,那麽,羅帆這等存在,他們對於自身世界觀所構築的天地的影響,卻就涉及更多了。像是修行之道,顯然便是在其影響范疇之內。
因此,無論是羅帆,還是陣王,其中所誕生出來的修行之道,雖然看起來有著無數種可能,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淘汰,一次又一次的考驗之後,最終的修行之道,都不知不覺間向著他們彼此的修行之道靠攏!
像是陣王的陣之天地之中,陣法,便是不知不覺間,成為了修行的主流!
在那其中,走其他修行之道確確實實也有著成功的可能,有著達到巔峰的希望,但顯然的,走陣法之道,借助陣法來修行,卻才是修行速度最快,達到巔峰的可能性也最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生靈會怎麽選擇,那根本不用多說。
對於生靈而言,這天地發展成為什麽模樣,是不是偏向開辟者自身修行之道的模樣,那根本是無所謂的事情。他們只在意,自己能不能修行到巔峰,自己能不能夠打破一重又一重的束縛!
如此一來,那能夠更加完美的提升自我,能夠更加快速的升華自我的修行之道擺在面前,他們怎麽可能會視而不見?
當然便會選擇這種發展更加順利的陣法之道了……
同樣的,在羅帆的則之天地之中,情況也是類似的。
其中的生靈,在創造修行體系的過程之中,自然必然會有些修行之道剛好契合羅帆的則之修行之道。
而這些修行之道,一旦出現,自然便會脫穎而出,在一次又一次的淘汰之中,如同金子一般,散發出愈發璀璨的光芒。
如此一來,自然便是漸漸的讓這一方天地之中修士越來越多的選擇這種修行之道,自然也就將這修行之道發展到一個越來越不可思議的程度。
因此,哪怕是原則上,這兩方天地之中衍生出來的修行之道應當是千奇百怪的,但最終,兩方天地之中真正佔據主流的修行之道,卻很是“巧合”的,剛好便和他們各自的修行之道差不多……
當然,雖然種類差不多,但這兩方天地之中所誕生的修行之道,距離羅帆與陣王自身的修行之道,自然還是差了無數。
畢竟,這些修行之道乃是根據他們自身的世界觀所衍生出來的,是有著根源的修行之道。
而那兩方天地之中的修行之道卻是完全是在巧合之下所衍生出來的,是因為剛好契合天地的需求,這才蓬勃發展而成。
這兩者的區別,便好似是一種東西,是完全按照某個模板製造出來的,而另一個東西,剛好能夠放在某個模板之中而已一樣。
完全按照某個模板製造出來的東西,自然是無比契合那模板,其大小,也能夠做到在那模板的承受范圍之內最大的程度。而剛好能夠放在某個模板之中的東西,那自然頂多也只是比那模板要小而已,卻是怎麽都不可能剛好契合那模板,完全填滿那模板的每一個空隙的……
羅帆與陣王自身的修行之道,便好像是完全按照世界觀的模板所構築出來的東西。而那些天地之中所誕生出來的修行之道,便好像是剛好能夠放在世界觀模板之中的東西而已,其差別有多少,可想而知。
這兩方天地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
畢竟,此時此刻,羅帆與那陣王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算太遠。
因此,很快的,兩方天地之中誕生出來的生靈,便開始相互接觸了。
而一接觸,因為世界觀本質的不同,彼此之間卻是沒有任何廢話,便直接開始爭鬥起來。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還只是族類不同所造成的影響而已,便幾乎是不可共存了。現如今,接觸的可是完全遵循兩個相互敵對的世界觀的天地所衍生出來的,完全不同的生靈。
這樣的生靈,怎麽可能和平共處?!
所以,他們的爭鬥,看起來倉促,但其實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這種爭鬥一旦出現,卻就開始不斷擴散,最終,便是兩方天地的全面戰爭爆發。
相比於陣王,羅帆畢竟沒有多少經驗,在對天地的調整之上,卻是終究不如陣王那麽有針對性。
因此,哪怕是他的天地之中生靈發展的速度更快,修行界成長的速度更快,但終究還是漸漸的落入了下風。
在這種天地的爭鬥之中,則之天地卻是漸漸的敗退,其所佔據的虛空范圍,被漸漸的壓縮回來,最終,在某一瞬間,甚至直接便被壓縮回去則之天地之中了。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陣王自然是極為淡定。
這種發展,卻只是證明了他事前的猜測而已。果然,並沒有意外發生……
而這種狀況,對他來說,卻是已經遇到了不知多少次了。現在再多一次,對他而言,自然也算不得什麽的。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淡定。
相比於對方的淡定,羅帆這時候自然不可能再那麽淡定了。
若是這時候他依然淡定,那他就不是強者,而是傻子了……
“之前實在是犯下了太多的錯誤,錯過了太多的機會了。”感受著那天地的節節敗退,羅帆心中卻是閃過這樣的想法。
雖然沒有經驗,但並不代表他是傻子。
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之後,之前陣王所做的種種調整,種種他看不透的準備,自然便已經盡皆被他看透。
下次若是再有這樣的機會,他必然便不會錯過這些調整,這些準備。
但,可惜的是,這時候不是下次,這時候,他錯過的終究已經是錯過了。
對他們來說,時間雖然能夠隨意調整,只是一種類似重力方向一般的屬性而已,但並不代表著,他們能夠隨意的逆轉換時光。
特別是,有著不同存在同時存在於這一片虛空的時候,更是如此。
羅帆想要逆轉時間,也得陣王同意才行……
不然的話,他也就只是逆轉自身的天地的時間而已。
甚至,便是這種逆轉,都不一定能夠成功。畢竟,陣王可能對其逆轉進行干擾。而就算是成功了,那也只是將這一方天地打回原形而已,雖然有重來的機會,但終究已經落後對方太多,最終所得到的,怕也是更差的結果,而不會是更好的結果。
如此一來的話,在這時候,羅帆卻也只能夠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下次不能夠再錯過機會而已。
不過,哪怕是這樣,他卻也沒有太過驚惶。
哪怕是到了這一步,他也依然有著機會!
反敗為勝的機會!
即便是這時候他的天地看起來已經是節節敗退, 則之天地之中的生靈,已經被逼迫得不得不回收天地之中,難以再將自己的觸角探及天地之外了,也是如此。
別忘了,之前耗費那麽多時間,那麽多精力,構築了那無數的則之天地虛影他是為了幹什麽的。
現如今出現的則之天地,看起來也不過是一方天地而已,其本質到底是什麽,難道還用得著說?
它,卻不過是羅帆真正的則之世界觀之中,極為微不足道的,一小點而已!哪怕是,這一小點,在之前,已經是他的世界觀的全部了……
這時候,他已經大概弄清楚了那世界觀的爭鬥到底是怎麽樣的了,自然再不需要繼續限制自身的世界觀演化,當下,便是轟然放開自身對世界觀的限制,讓自己原本為了保證自己的心靈能夠承受那世界觀而壓製的,世界觀的演化真正開啟。
隨著他放開了這限制,瞬間,那則之天地開始劇烈的震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