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顧忌這個,所以這時候那些六劫強者雖然已經是有心要出手了,但卻終究還沒有一個真正出手。
只是在內心之中,不斷的模擬該如何出手才能夠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又不會真正觸動那無盡天地劫敏感的神經。
事實上,自從無盡天地劫開始,他們其實就已經是在時時刻刻的進行著這種思考了。
而作為六劫強者,他們一旦全新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那麽自然不可能沒有絲毫成就。
他們之前在眾多四劫強者面前挑選道路,通過道路,離開這一處秘境世界,便是他們這些思考的一部分成就了。
當下,眾多六劫強者心念交流一番,便有數十人直接選定了那一條眾人之前所選定的,最容易改變的道路!
那些四劫強者原本正陷入兩難境地,忽然間發現那眾多六劫強者同時選定了道路,心中哪裡還不知道這是那些六劫強者再度出手了。一時間,所有四劫強者都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種種思緒,將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些六劫強者身上。
在這時候,那些六劫強者身上的氣息卻是超乎想象的明顯。
當然,是經過這無盡天地劫改變壓製之後的氣息,而不是他們真正的氣息。
若是他們真正的氣息,那強度,怕是會達到這些四劫強者完全無法感應的層次,更是會達到直接觸動這無盡天地劫,引動這無盡天地劫無窮爆發真正潛力的程度!
有著這樣的危險,這些六劫強者怎麽可能將自身真正的氣息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因此,這時候哪怕是他們身上展現出來的,無比強大的氣息,卻也只是相對於那些四劫強者來說是無比強大而已。
相對於他們自身而言,依然是弱小難言的。
而這些氣息,在這時候卻是將這些六劫強者身體內外的種種變化,甚至身心之中的種種變化,都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時候,關注這些六劫強者的那些四劫強者說要對他們的一切身心變化都有身臨其境的感應,那自然是誇張。但,有著這般明顯的氣息展露,他們卻已經足以做到對他們修行的每一個過程了然於心!
這些六劫強者的目光,自然不是那些四劫強者或者五劫強者所能夠比擬的。
這無盡天地劫所展露出來的那眾多道路,在他們的眼中,每一條其實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只要他們願意,能夠將其中的每一條,都改造成正確的道路!
雖然,這些道路的大小依然會有些區別,相比於他們本身的體量來說,也依然是狹小得超乎想象……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這時候選擇道路的修行方式,自然是完全按照自身的步調,以自身的行走方式,或者說,以自身的修行之道,硬生生的將這道路淌平了!
不同的六劫強者,其修行之道自然是不同的。
而他們對於道路的態度,卻是驚人的相似,都是近乎不管不顧那道路如何,只是以自身的步調前進而已。
這些六劫強者既然在這時候出手,自然是針對那些四劫強者的困境。
這時候這些出手的六劫強者的修行之道,卻是涉及了諸多方面。
放在普通的道路上,就像是涉及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車上坐的,地面爬行的,等等等等眾多行走方式。
可以說,這雖然不足以將所有修行方式淌平這道路的方法展現出來,但各種大方向的修行之道該怎麽淌平這道路,不受扭曲,不受影響的通過這道路的方法,他們卻已經是大概的展現出來了!
而這,對於那些四劫強者來說,
簡直就像是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忽然多了一道閃電!這一道閃電是如此的明亮,如此的耀眼,瞬間照亮了這些四劫強者的心態,使得正處於兩難之間的他們,忽然發現在他們面前存在了第三種選擇,一種能夠兩全其美的選擇!
“居然能夠這樣……”這時候,那些四劫強者一個個的如饑似渴的吸收著那些六劫強者在通過那道路之時所展現出來的種種奧妙,極力的吸納其中所透出來的無窮信息,將他們不斷的糅合納入自身的心田,化作自身的底蘊。
那些六劫強者哪怕是再怎麽拖慢速度,其本身的境界擺在那裡,走完那一條道路的時間,都遠遠比那些四劫強者甚至五劫強者要快上千百倍。
這就像是一個體量如同大山一般的巨人和一個如同螞蟻一般渺小的小人在趕一段路一般。
這一段路,對於那渺小的小人可能需要跑幾天幾夜才可能跨越。但,對於那巨人來說,其甚至只需要身體稍稍蠕動一下下,就足以跨越這這一段路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這巨人再怎麽放慢動作,再怎麽壓製自己蠕動的,其也不可能耗費個幾天幾夜才走完這一段路程。
說不定幾個呼吸,幾分鍾,頂多就幾十分鍾,就會走完這一段路了。
快到一定程度的難度和慢到一定程度的難度其實並沒有多少區別。想要將速度加快,那難度是擺在那裡的,任何人都能夠一眼看出來那到底有多困難。相比之下,慢到一定程度的難度看起來就沒有那麽明顯了。
一般人,若是沒有仔細思考,說不定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畢竟,只是放慢速度而已,快我不行,慢我還不行嗎?快的話,還需要速度超過門檻才可能做到,若是速度沒有達到那個門檻,哪怕是再怎麽加快速度,最終都會差一些。
而慢可就沒有任何門檻了,不管你的速度有多慢,哪怕是如同蝸牛一般,在追求慢速度的領域,這都不會產生什麽影響。
甚至相反的,若是速度足夠慢的話,說不定反而是一種優勢……
畢竟,本身足夠慢的話,想要達到某個界限,那需要減慢的幅度卻就減小了許多……自然就會比起速度快的更加方便,也更有優勢了。
但,顯然的,事實當然不會這麽簡單。
和快一樣,慢,顯然也並不是一種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同樣是一種天賦……
想要一般的慢,和想要一般的快一樣,同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像一般生靈,哪怕是很是普通的那種,都能夠奔跑,能夠行走。
奔跑就是一般的快,行走,就是一般的慢。
而這,幾乎就是生命的本能,對於他們而言,自然便沒有多少難度。
但,想要快到一定程度,顯然就不是一般生靈所能夠做到的了。要麽便是種族特殊,要麽便是力量超凡,否則的話,再怎麽快,都只能夠達到某個界限之後便無法繼續提升。
而和快一樣,慢也是如此,想要慢到一定程度,顯然也只能看種族特殊,或者力量超凡了。
就像是蝸牛,顯然就比起烏龜要慢,這就是種族的影響。
除非借助超凡力量,否則的話,卻是怎麽都無法改變這種本質的。
至於慢的難度在哪裡,只要稍稍形容一下,其實就能夠清楚了。比如,一米的距離,要用三天時間走完,這個過程之中,甚至不能讓時刻觀察者發現其移動的跡象……這種事情有多難,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人絕望了。
這,乃是凡俗之間的快慢的難度對比。
這種難度,只需要有超凡力量,自然便能夠輕輕松松的超越這難度。
但,這也只是凡俗的快慢而已。
對於現如今的那些六劫強者來說,情況自然是更加的複雜,想要超越,難度也是更加的驚人。卻不是什麽超凡能力所能夠超越的……
畢竟,現在談論的,本身就是超凡能力本身的快慢……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哪怕是這些六劫強者有心想要讓那些四劫強者看得更清楚,得到更多的訊息,吸收更多的養分。
但,因為他們自身的體量,因為他們自身的境界的緣故,哪怕是他們極力的放緩速度,卻也依然是在數個月之後,便各自的走通了那道路,一個個的完成了這無盡天地劫的要求,直接脫身而去,不單單離開了這一個秘境世界,更是離開了這一方無盡天地劫所構築的天地!
幾個月時間,相對於一般凡俗生靈來說或許已經是相當不短的時間了。
但,相對於這些四劫強者,六劫強者來說,卻不過是眨一下眼而已。
相對於一條從五劫通往六劫的道路而言,更是短暫得連眨眼時間都不到!
靠著這幾個月時間,想要將某一條道路巨細無遺的掌握,那自然是癡人說夢。
對於這眾多四劫強者來說,經過這幾個月時間的觀望,他們最大的收獲,卻也就是大概的建立起了用不同修行之道通過那道路的方廓而已。
具體的細節,卻依然是還有著太多太多等待他們去填充。
如此這般一來的話,對於他們真正行走那道路有多大的幫助,其實卻是很難說的。
只是知道輪廓,雖然讓他們懂得了努力的方向,讓他們不至於再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楚該怎麽做。但,其中卻依然有著太多太多的陷阱存在!
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能夠避免的。
哪怕是明明知道用走的,可以通過這一條道路,但,飛的就是比走的方便無數倍。用走的,可能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夠走通,飛的話,幾天就能夠走到終點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明知道走能夠走通,難道你就能夠忍得住不飛?
特別是,你有著飛的能力的時候,想要忍住,更是困難。
而在這些道路之上,走著,顯然就是那些四劫強者的修行之道。而飛的,顯然就是那道路開辟者的修行之道,也是最適合通過那道路的修行之道!
當然,或許反過來,飛的可能需要幾年,走的幾天……這在世俗之間看來自然是很不可思議,近乎違反邏輯的。但,在修行之道上,這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對於之前的結論,也並沒有半點影響。
所以,哪怕是明明知道其他修行之道通過這道路的方廓,但,踏上那道路,該受影響的還是會受到影響。
該被扭曲的,終究還是會被扭曲!
因此,他們這些四劫強者,哪怕是知道了這些,但,他們也依然注定了要繼續犧牲下去。
頂多也就相比於之前犧牲了都是絕望,多了一點犧牲之後的希望而已。
在以前,他們哪怕是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犧牲了自己的自我,也只能證明這一場劫數的絕望。只能證明,外面那無數舉世超脫者完全沒有希望。
但,現如今,他們的犧牲,卻多了一些希望。
他們的犧牲,讓他們有著淌平那道路,探索出不同修行之道通過那道路的具體方法的希望!
不過,這種認知,也代表著,他們以前所認為的,有著一名四劫強者通過那道路,將自身每一個修行過程都講述出來,讓每一名修士都知道其修行的每一個細節,便足以引導所有舉世超脫者都通過那道路,都達成這無盡天地劫要求的猜測,已經是完全落空了。
若是所有舉世超脫者都是用同樣的方法走這一條道路的話,那麽,等待他們的,便必將是扭曲!
而且是與這道路開辟者的修行之道差距越大,扭曲越大的那種扭曲!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們自然更是知道,接下來,等待那些舉世超脫者的,將是比起原來預想當中更加困難千百倍的狀況。
他們想要坐等其成,已經是不可能了。
哪怕是最終的正確道路探索出來,他們也需要結合自身的修行之道去走那道路,而這難度,與真正修行那道路,差距其實並沒有太大。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這時候那些四劫強者的情緒都莫名的有些低落。他們犧牲了這麽多,甚至準備犧牲更多,最終所得到的結果,卻並不如他們所預想的那般完美,這讓他們忽然懷疑自己犧牲的意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