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霜房間。
柳清霜捂著臉,卻依舊覺得臉紅發燙,剛剛,她看見了什麽?
男子,都是如此方便的嗎?
柳清霜不敢再想下去,越想下去越是臉紅耳赤。
可隨後,柳清霜卻是一愣,沈風的武功,確實如傳言那般高深莫測,居然不與自己硬拚,但最終卻還是贏了自己。
可沈風這個人,卻並不像傳言中那麽冷血無情,雖然他殺人,但他所殺的人,是何種人?
如采花賊嵇小虎一般嗎?
那該殺!
想起嵇小虎,柳清霜又想起了昨晚,昨晚她隻記得自己似乎依偎在了沈風懷裡……
以沈風的武功,如果真要對自己做出點什麽,一個於秋豪絕對攔不住他。
可他並沒有這麽做,柳清霜自然不相信沈風說她長得不盡如人意之類的話,隻覺得沈風並非如同嵇小虎一般的人。
柳清霜眼前又出現了沈風驚慌失措的一幕。
沈風非但不冷血,相反,還有點可愛啊!
柳清霜輕輕打了自己一耳光,自己在想些什麽呢?
柳清霜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沈風的事,腦海裡卻偏偏總是出現沈風的身影。
他們不過昨日才遇見,可柳清霜卻覺得,似乎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柳清霜想起和沈風最開始的情景,沈風雖然言語間含糊其辭,但大意卻是要對她下手。
這讓柳清霜很是惱火,可沈風說歸說,卻並未如他所言一般真的做出這些事來。
柳清霜一陣恍惚,聽聞沈風過去殺了不少人,他雙手必然沾滿了鮮血,這樣一個人,不是應該冷酷無情嗎?
為什麽自己遇到的沈風,卻並非如此呢?
沈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
沈風房間。
沈風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皺起了眉頭,誰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沈風打開窗戶,望著外面仍是熱鬧的街道,心生感慨,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過這般輕松了?
除了在六王爺府和蓬仙島,只要是在外面的日子,他每一天都提心吊膽,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殺他的人。
可從珊瑚關到這裡,一路上也走了很長一段路,卻並未遇到什麽危險。
時至今日,沈風終於明白諸葛麟對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江湖路迢迢,人心最難料。願做平凡人,悠悠到終老。
沈風望著街上的行人,倒了一杯茶來喝,悠閑自在。
——
翌日。
卯時。
天剛亮,沈風的房門就被敲響。
沈風早就醒了過來,問道:“誰啊?”
“我,於秋豪。還能是誰?你以為是你那乖徒弟嗎?”
沈風苦笑不已,想起昨日的事,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風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迎於秋豪進門。
於秋豪進門之後先聞了聞,“咦?尿騷氣好像沒那麽重了。”
沈風倍感尷尬,笑罵道:“去你的,不是說好不提這事了嗎?”
於秋豪壞笑了起來,“對了,你那條尿濕了的褲子呢?”
沈風白了於秋豪一眼,無奈的說道:“能別提這事了嗎?”
於秋豪笑了起來,“不提也行,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麽處理你的褲子和鞋子而已。”
沈風淡然道:“昨晚我瞧見路上沒什麽人,就把褲子鞋子扔到小巷子裡了。”
於秋豪伸出了大拇指,“可以可以,毀屍滅跡啊!”
沈風不再理會於秋豪,坐在了桌邊,倒上了兩杯茶,“你來,不會就是為了挖苦我吧?柳清霜醒了嗎?什麽時候出發?”
於秋豪也跟著坐了下來,歎道:“還睡著呢!”
沈風深感驚訝,“還睡著?昨日她還沒睡夠嗎?”
於秋豪笑道:“我也很佩服她啊!一天睡好幾次,居然還能睡得著。唉~人年輕,就是好啊!哪像我們?都一把年紀了。”
沈風頓感好奇,“年輕?你是說柳清霜嗎?我看她也有二十五六了,也不算年輕了吧?大多數女子,晚一些也都是十八歲就嫁人了。”
於秋豪珉了一口茶,白了沈風一眼,“她哪裡像二十五六的?”
沈風淡然道:“推算出來的啊!你跟她認識了三年,她又學了武功,這也得要幾年吧?二十五六出來闖蕩江湖,正常。”
於秋豪正色道:“我跟你說,她才十九,比你小十幾歲呢!”
沈風剛喝進去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她才十九?”
沈風有些奇怪,“看著不像啊!”
於秋豪笑道:“你這話要讓她聽到,非得氣得吐血。”
沈風依舊不敢相信,“她怎麽才十九?真讓人不敢相信啊!”
於秋豪白了沈風一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喜歡她?我從她十六歲時就認識了她。三年了,她變化好大啊!女大十八變,倒是真理。”
沈風壞笑道:“哪裡大?”
於秋豪壞笑道:“你我都懂的,就不必言明了吧?”
沈風乾咳了一聲,“我可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是個君子,從不討論這些事。”
於秋豪鄙夷的望著沈風,“你就裝吧!我看你這人啊,雖說看著正義凜然,實際上那點花花腸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沈風發現茶已喝完,又斟滿了兩杯,歎道:“於兄,這柳清霜還在入睡,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動身啊?我還想快點回去呢!”
於秋豪苦笑道:“我也想快點回劍神派啊!但能多一個幫手,我願意多等幾日。”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柳清霜的聲音,“師父,你醒了嗎?”
沈風和於秋豪迅速起身來到門口。
柳清霜看了一眼沈風,有些緊張,隨即望向了一邊,“師、師父,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我等不及了。我天還沒亮就醒了,一直在等你們。”
沈風無奈的苦笑,“到底誰等誰啊?”
於秋豪也是哭笑不得。
昨日,要不是等柳清霜醒來,他們也不會在這裡白白耽擱一天。
柳清霜看了一眼沈風,低下頭說道:“師父,那我們趕緊趕路吧!”
於秋豪忽然問道:“沈兄,你,洗臉了嗎?”
沈風一愣,隨即說道:“好像,忘了。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先打水洗把臉。”
沈風走到裡面,拿著水盆就走了出去。
柳清霜笑了起來,問於秋豪,“我師父一直這麽可愛嗎?他到底是不是沈風啊?”
於秋豪也是瞠目結舌,“你問我我問誰啊?我只不過隨口一問而已。”
等沈風打完水洗完臉,三人這才離開秋風客棧。
離開客棧之前,於秋豪找回了那三匹馬,之前,於秋豪把馬放在了馬廄裡,這次,又花了錢才把馬贖出來。
天已大亮,街上的買早點的攤子、鋪子都開了門。
賣糖葫蘆的,也是早早就等在了大街上。
柳清霜望著糖葫蘆,舔了一下嘴唇。
幾人就這麽走了過去。
雖然柳清霜忍住沒說,但視線一直在糖葫蘆上。
眼見糖葫蘆離自己越來越遠,柳清霜終於忍不住了,“師父,給弟子買個糖葫蘆吧!”
沈風皺眉道:“你都多大了還吃糖葫蘆?那都是幾歲的小孩吃的。”
柳清霜抓住了沈風的胳膊搖晃了起來,“師父,好不好嘛?”
沈風連忙抽開手,“給你買給你買,只能一根啊!還有,別把我衣服扯壞了,這衣服花了我不少錢呢!”
於秋豪深感無奈,這個沈風,還真是摳出了一定境界。
三人隻好又轉身回去。
沈風付了錢之後,柳清霜拿過糖葫蘆,高興萬分,“師父真好!”
看著柳清霜在前面蹦蹦跳跳, 沈風問道:“於兄,你之前還說柳清霜心高氣傲,難以相處,但你確定這個柳清霜是真的心高氣傲?”
於秋豪苦笑道:“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沈風搖了搖頭,大聲對柳清霜說道:“你是不是吃了糖葫蘆,不吃早點了?”
柳清霜停下了腳步,轉身跑了回來,“師父,糖葫蘆可不飽肚子。早點還是要吃的。”
沈風哭笑不得。
於秋豪則目瞪口呆。
三人走到一家賣面的攤子,各自點了碗小面。
沈風見柳清霜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吃麵,頓時頭又大了幾分,這徒弟,要這麽養下去,自己的錢估計都得花完啊!
沈風深感世道不公,為什麽別人教徒弟,徒弟會孝敬師父,自己教徒弟,反倒是要照顧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