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仙島。
郊外。
柳無師、沈風二人正和白將軍在路上閑逛。
楊千秋在蓬仙島過了一晚,便搭上老宋的船離開了蓬仙島。
這裡,並非他久留之地。
特別是其他人都有家眷,只有他孤身一人,他更感淒涼,因此很早便離開了蓬仙島。
白將軍帶著柳無師和沈風來到高山山頂,歎道:“若非來到這裡,我的心境也不會變得開闊。當初我帶兵打仗,一直無暇顧及其他。如今看來,我錯過了許多美景啊!”
柳無師望著遠處的海,歎道:“人,總是在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才會有所改變。”
白將軍歎了一口氣,“想當初,我帶領五千兵馬,直搗黃龍,將敵方陣營殺得丟盔卸甲。那時候……”
白將軍開始講起他當初的往事。
這一講就是一個時辰。
待白將軍講完,沈風拍了拍柳無師的肩膀,歎道:“你能堅持聽下去,還聽那麽多遍,我很佩服你啊!”
柳無師苦笑道:“我不也是沒辦法嗎?”
白將軍帶兵打仗的事情,之前已經講過一次,這是他第二次舊事重提。
但白將軍卻記不大清楚,反問道:“我以前說過這事嗎?”
柳無師苦笑道:“沒有,你以前沒說過。”
白將軍笑了起來,“那就好,還記得當初……”
柳無師望向天邊日漸西沉的太陽,歎道:“哎呀,太陽都快下山了。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白將軍,來日方長,改日再提吧!”
白將軍倍感失落,無奈的說道:“那好吧!我也知道你和水仙兒好久沒見了,跟她在一起,是比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在一起敘舊好的多。”
柳無師笑道:“是啊!難得回一次蓬仙島,我可不能冷落了水仙兒和柳無塵。”
柳無師望向沈風,壞笑道:“沈兄沒什麽事吧?你可以和白將軍嘮嗑一會啊!”
沈風搖了搖頭,正色道:“我還得去練功呢!”
白將軍有些驚訝,“沈兄你這麽高武功,還要練功?”
柳無師也驚訝萬分,“是啊!你還需要練功嗎?”
沈風白了他們二人一眼,說道:“有道是學無止境,練功這事,萬萬不可荒廢。”
柳無師和沈風告別白將軍,回到了山水齋。
沈風路上遇到閑逛的文若冰,二人便一起在蓬仙島上閑逛。
而柳無師則回到了房間裡。
水仙兒正在刺繡,見柳無師回來,隨即放下手中的刺繡,笑道:“無師,你回來啦?白將軍又說起以前的事了吧?”
柳無師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
水仙兒無奈的說道:“別提了。你不在這裡,偶爾將軍夫人會請我們到將軍府做客,每次他都會說這些事。”
柳無師歎了一口氣,“如今白將軍年事已高,我感覺他似乎並不記得以前說過這些事。唉~歲月不饒人啊!”
柳無師隨即將水仙兒擁入懷中,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每天跟你說一些陳年往事,你會嫌棄我嗎?”
水仙兒依偎在柳無師懷裡,笑道:“當然不會。你的事,可比白將軍的事有意思多了。白將軍一提起打仗,總是說的是幾百上千甚至上萬兵馬的事,還有什麽兵法,聽著沒趣,感覺不太真實。而你說的卻是江湖爭鬥,幾個人之間武力對決,我對這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柳無師壞笑了起來,“這麽久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水仙兒臉一紅,捶了一下柳無師得胸口,嗔怪道:“當然有啦!我不想你還能想誰啊?”
然而,在她眼神深處,卻有一絲憂慮閃過。
沈風和文若冰在外逛了片刻,便回到了山水齋。
二人進入房間之後,便不再出去。
文若冰想去一趟茅廁,便利卡了房間。
而此時,申小蕙端著茶水往沈風的房間送去。
張小質也端著糕點走了出來。
見張小質前來,申小蕙笑道:“怎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張小質也要去給沈風送糕點?”
張小質臉微微一紅,說道:“時至今日,我也算明白你為何跟著沈風了。有沈風在,我們安全很多。”
此前兩番遭遇攔路打劫的劫匪,令張小質擔心受怕。
但在沈風等人的保護之下,眾人這才得以安全抵達蓬仙島。
而申小蕙又跟張小質說了很多。
張小質也隨即想明白了,離開了沈風,那些被擄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有她張小質。
而被擄走的人,下場往往極慘。
若被土匪強佔,能保得住小命就已是萬幸,更別說生活的好不好了。
最起碼,跟著沈風,不用再擔驚受怕。
站在門口的胡小蘭聽到她們二人的對話,也迅速從房間裡拿來水果,走向了她們。
申小蕙眉頭一皺,“胡小蘭,你又來幹嘛?”
胡小蘭笑道:“你們要去討好沈風,又怎麽能少得了我胡小蘭呢?”
張小質白了胡小蘭一眼,“真是人雲亦雲。去上茅廁你也要一起嗎?”
胡小蘭笑道:“也可以一起啊!反正都是女的,怕什麽?”
張小質頓時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你們在幹嘛呢?”
李小心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了過來。
胡小蘭搶先說道:“她們準備去討好沈風呢!白將軍的夫人說要給我們做媒,我們也不能忘了討好沈風啊!萬一沈風不願意呢?”
李小心一愣,“這樣啊……”
說完,李小心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申小蕙、張小質、胡小蘭三人站在沈風房間門口,正在考慮由誰敲門之時,卻見李小心抱著一疊衣服走了過來。
申小蕙望著李小心,問道:“你又來幹嘛?”
李小心淡然道:“當然是送衣服給沈風啊!最近天氣涼了,他也該換衣服了。文若冰也要換衣服了。”
申小蕙看了看其余三人,皺眉道:“你們就一定要跟我爭嗎?”
胡小蘭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你不是說過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嗎?”
申小蕙頓時啞口無言,暗自責怪自己當初跟她們說的太多。
申小蕙暗自歎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房間內,沈風本準備拿出了遠和尚送給他的兩本武功秘籍修煉,忽聽敲門聲,以為是文若冰回來了,便說道:“進來,門又沒鎖。沒必要敲門。”
門外,蕙質蘭心四人面面相覷,其中申小蕙最為歡喜,“聽到沒?沈風也把我們當家人了。”
說完,申小蕙側著身子推開門進入了房間。
張小質、胡小蘭、李小心三人也魚貫而入。
房間裡的沈風見是蕙質蘭心四人,頓時一愣,“怎麽是你們?”
申小蕙笑道:“當然是我們啦!文若冰在嗎?”
沈風淡然道:“她去茅廁了。你們是來找她的嗎?”
申小蕙掐媚的笑了起來,將手中端著的東西遞到沈風面前,笑道:“我們是來找沈公子你的啊!將軍夫人說準備將我們許配於你,我們自然要做好一個小妾得本分啊!”
沈風一愣,“什麽?”
他想起將軍夫人鄧氏說過的話,無奈的苦笑,“玩笑話而已,別當真。我還在考慮要給你們每人找一個好歸宿呢!你們不能總跟著我啊!”
申小蕙一下子半跪在地,“沈公子這是嫌棄我們了嗎?”
胡小蘭、張小質、李小心三人也隨即半跪下來。
“沈公子可不能嫌棄我們啊!”
“我們已經是沈公子的人了,還請沈公子善待我們。”
“是啊!沈公子可不能拋棄我們啊!”
……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沈風聽得頭大,無奈的說道:“你們先起來吧!我不是嫌棄你們。”
蕙質蘭心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起身。
申小蕙望著沈風,說道:“我們為沈公子準備了茶水點心,還有換洗的衣物,還請沈公子笑納。我們四人端茶遞水、洗衣做飯無所不能,希望沈公子不要嫌棄。”
沈風深感無奈,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特別是女人多的時候,他更是無所適從。
這也是他為什麽不跟著柳無師他們去遇香樓的原因之一。
張小質將端著的糕點遞到沈風面前,說道:“沈公子請用糕點。”
胡小蘭將端著的水果遞到沈風面前,急道:“沈公子還是先用水果較為合適。”
申小蕙則又把盤子往前送了送,“沈公子先喝點茶水吧!”
胡小蘭白了申小蕙一眼,“茶水是最後享用的,應該先吃水果。”
張小質不甘示弱,“先吃糕點最為合適。”
李小心怯生生的走了過來,小聲說道:“我覺得沈公子還是先換衣服更好。”
四人爭執不下,竟然開始推搡起來。
一個不小心,四人端著的水果、糕點、茶水還有衣物全都潑在了沈風身上。
沈風原本就頭大,一時也難以防備,直到弄到一身髒,這才苦下臉來,“你們絕對是老天來折磨我的吧?”
蕙質蘭心四人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半跪在地。
申小蕙說道:“沈公子,是我們不好。我們來為沈公子更衣。”
說完,四人七手八腳就準備給沈風換衣服。
“咳咳”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文若冰看不下去了,隻好咳嗽了兩聲。
蕙質蘭心四人頓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而此時,沈風的衣服也在爭搶中變得破破爛爛。
文若冰皺眉問道:“你們四個又想幹嘛?”
申小蕙有些慌亂,“文姑娘,我們是準備服侍沈公子用膳的,結果一不小心就把茶水糕點全都灑在沈公子身上了。我們正準備給他換衣服呢!”
沈風苦著臉說道:“文若冰,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快要被她們幾個折磨死了。”
文若冰望著苦著臉的沈風,忽然“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風,也有今日這種狼狽的模樣啊?”
沈風無奈的說道:“我吃不消啊!”
文若冰收起了笑臉,說道:“你們四個先出去吧!沈風換衣服的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交給我吧!”
蕙質蘭心四人懼怕文若冰,乖乖拿著東西離開。
文若冰坐在桌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沈風啊沈風,你也有今日啊?這四個人,我看你拿她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沈風歎了一口氣,也坐了下來,“你回來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她們不能總一直跟著我吧?我們得為她們找幾戶好人家,將她們嫁出去。”
文若冰收起了笑臉,正色道:“雖然我也不喜歡你納妾,但這四人,命運多舛,況且她們都對你有點意思,你又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呢?我都不反對,你還反對什麽?”
沈風忽然啞口無言。
文若冰笑道:“像我這般通情達理的女子,這世上怕是沒幾個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哦!”
沈風深感無奈,“可是,她們……”
文若冰歎了一口氣,“當初不是你說她們可憐嗎?如今,怎麽又要把她們趕走了呢?做男人,就得為自己的女人負責!”
沈風皺眉道:“我會對你負責,可是她們……”
文若冰打斷了他,“怎麽?你不想對她們負責?她們可跟我說了,在遇到我之前,你都和她們睡在一起了。”
沈風大驚,“誰跟你說的?”
文若冰盯著沈風,問道:“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沈風認真想了想,無奈的說道:“有,但那次我喝多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我醒來時,她們雖然睡在我旁邊,但都沒有脫衣服。所以,我和她們應該是沒有發生任何關系。”
文若冰眉頭一皺,“你都說了你不記得了,又怎知衣服不是她們後來穿上的呢?這年頭,大多數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給你取四個小妾,那是便宜你了。”
沈風想起遇到她們之後發生的事,無奈的苦笑,“這不是便宜我啊!這是折磨我!”
文若冰頓時笑了起來,“有她們折磨你不是更好嗎?日子可以過得更滋潤。”
沈風奇怪的望著文若冰,“你,不是被她們收買了吧?按理來說,感情都是自私的。你怎麽向著她們說話?”
文若冰歎了一口氣,望向了門口,“她們可以給你我帶來快樂,為何要趕她們走呢?有她們在,才是平凡的日子啊!有她們在,才能感覺到平凡人的樂趣。”
沈風無奈苦笑,心中暗自感歎:這絕對不是樂趣!這是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