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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年代記》第二章 扭曲的世界與寤生的鴻博(中)
  可就在眾人忙碌的準備中,毫無征兆!

  ‘嘎噔...’一陣倉促的停機聲過後,所有燈光熄滅。

  整個手術室突然黑了下來。

  眼前畫面停留一秒之前的殘影,然後視線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怎麽回事?”主刀大夫哈默森在黑暗中問身邊的醫護人員。

  一陣無語後,麻醉師打破了沉默:“哈墨森大夫,可能是能量接受站故障,但停電從沒發生過!”

  “那備用電源呢?醫院總該有備用電源吧,為什麽不啟動?”主刀大夫哈默森追問!

  “這個可以有...不不!這個必須有!”即使號稱下城百事通的麻醉師也不知怎麽回答,隻好湊了一個答案:“可...可能之前幾百年從沒啟動過,備用電源或許...年久失修,故障了。”

  “就算幾千年不用!該有的還是要有!這簡直是謀殺!如果此時手術已經開始了,病人怎麽辦?等死麽?”

  哈墨森醫生剛從紐約中心醫院轉過來。

  他一直以自己來到了全球最大的醫院而自豪,此時對下城醫院的嚴重事故而感到非常失望與失落。

  躺在病床上的南雲和慧默不作聲,保持著一個財閥貴胄應有的矜持。

  但漆黑一片的環境還是讓她內心還是感到了一絲驚恐,這種情緒似乎也帶給肚中的胎兒。

  南雲和慧又一陣劇痛,“啊!”沒有忍住,輕輕的叫出聲來。

  此時門外走廊裡傳來腳步聲,與之伴隨而來的是幾束強光。

  “吱呀”一聲,手術室的門被強行撬開,黑暗中顯出幾個影子。

  麻醉師第一個反應過來:“波頓院長!”

  幾束光線打進了手術室內,下城醫院院長波頓先是看見了醫護人員都站在各自崗位上,點了點頭。

  波頓更是關心躺在病床上的中樞卿夫人南雲和慧。

  還好,手術沒有開始。

  波頓院長長舒了一口氣:“鄭夫人,這場手術是否可以推遲進行。”

  “......”南雲和慧痛苦的一言不發。

  “這樣,把鄭夫人推回病房吧!”波頓院長對著帶來的兩名男護士說道。

  男護順著光線所指方向,走到了病床旁,準備手動卸開手術床。

  接著光束,哈默森掃了一眼手術床的下半段,然後臉色大變:“不好!羊水破了,孩子快要出生了!”

  哈默森又急問黑暗中的波頓院長:“院長大人,多久能恢復供電?”

  波頓院長頓時緊張了起來,支支吾吾道:“這,這次停電是...對了是曼哈頓地區停電造成的,我...我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復。”

  “我是問的是醫院備用電力何時能修複!”情急之下,哈默森對波頓吼了出來,顧不得上下尊卑關系。

  在一名真正大夫眼裡,病人比身邊的院長重要百倍千倍。

  迫於哈默森大夫的強大氣場,平時耀武揚威的波頓院長也被吼懵了,也沒顧得上哈默森犯上的態度,如下級匯報工作的態度支吾回答:“這...這個,我要問下。”

  波頓院長打開了應急通訊器,馬上又恢復了官腔:“設備室!何時能恢復供電?什麽!還要一小時,加快速度!超過四十分鍾你們就準備上法庭吧!”

  “哈默森大夫您,看現在如何是好?”波頓院長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態度,以一種謙卑姿態詢問面前這個婦產科權威。

  “來不及了!馬上準備人工順產接生!”哈默森斷然。

  在高度精密電子時代,在沒有任何輔助設備的情況下,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巨大勇氣。

  人工接生,近幾百年來都隻存在於理論,沒有幾個醫生有實際操作經驗,好在哈默森有過。

  一切按幾百年前的照標準手工接生流程進行。

  流程是標準,但設備...沒有助產鉗,甚至沒有一件可用的手動工具。

  一切隻能依賴哈默森的經驗。

  沒有電子時鍾,也沒人知道度過了多少時間,在周圍很多手電光束的照射下,哈默森猶如一個遠古時代接生穩婆一樣耐心,慢慢誘導著南雲和慧。

  不久胎兒就開始出現了。

  圓圓的腦袋...不!不是腦袋!

  哈默森大夫驚呼:“我的神啊!胎兒的腳先出來了!為什麽沒人告訴我!產前檢查呢?”

  伴隨著南雲和慧痛苦的喊叫聲,哈默森以更高分貝憤怒近乎絕望的大喊!

  ......

  曼哈頓街區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鄭常洛的防彈飛車也被堵在了路上。

  由於發射塔發生了極為罕見的事故,造成無線電能傳輸中斷,大多數靠無線輸電的飛車,已經癱瘓在路旁。

  中樞卿的座駕雖然是自帶太陽反應爐供能,但此刻面對癱瘓的交通狀況,鄭常洛除了焦急也無可奈何。

  他很後悔今天那麽重要的日子沒有請假,去聽了那群老家夥們的胡扯。

  但出於中樞卿的責任,鄭常洛對請假還是極為慎重,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是否會錯過重要事件。

  從國會大廈到下城醫院隻有幾個街區,鄭常洛希望下車跑步過去,但近衛隊長萬俟空製止了這一非常危險的行為。

  摩根財閥內衛部隊正在疏散著街上的民眾,但混亂而嘈雜的人群一時卻無法管理, 幾乎所有車輛都失去了動力,交通暫時不能恢復。

  鄭常洛見此狀況,突然靈機一動,對通訊器裡一番交代。

  半小時後三台黑色戰爭裝甲步兵避開人群抵達了鄭常洛車前。

  鄭常洛在萬俟空的保護下,登上了其中一台被自動牽引來的機甲。然後以機甲形態衝向了下城醫院。

  ......

  “快點,我們隻有兩個小時了!其中一個小時還要用來撤離。”曼哈頓第五大道洛菲克府邸前,哈桑對著身邊的黑衣刺客說道。

  “別急,讓我先上去。”那名黑衣刺客就是先前那名金發女。

  這一區域原來應該有防護力場保護,此刻因為斷電已經失去了原有功能。

  取而代之的是摩根財閥派遣在洛菲克家族的內衛部隊。

  由於突發事件,需要防守的面積太大,出現在金發女人娜塔莎,避開了少數幾台戰爭裝甲步兵,挑選了沒有防護力的衛兵下手。

  隻一瞬間,衛兵就成了屍體,那片區域就變得無人防禦。

  金發女人對著身後揮了揮手。

  哈桑同十多個辛派刺客都趕了上來。此時哈桑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可怕,想到後面的任務,不由脖頸發涼。

  整個大莊園裡隻有幾點淡淡如星星般的燈光。是洛菲克家族成員所聚集的地方。

  活了大半輩子的庫魯斯.洛菲克似乎有所預感,借著黑暗讓族內的兩個孩子躲藏進了地窖。

  庫魯斯.洛菲克靜靜坐在他的椅子上,如二十年前一樣,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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