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德華的手觸碰到王清芬的時候,王清芬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想要掙扎,可是卻連掙扎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越來越快。
猛地,害怕到極致的王清芬睜開雙眼,眼前是等風閣古香古色的裝修,而她依然躺在人蛇白練為她準備的大床上。
王清芬坐起,她右手擦了擦額頭,此時額頭已經布滿汗水。
“原來是噩夢。”王清芬松了口氣,不過夢中的場景卻不停在腦海中浮現。
王清芬從床上站起,她張開雙手做了幾個伸展運動,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王清芬……”
一聲呼喚傳入王清芬的耳中,王清芬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王清芬……”
呼喚聲再次傳來。
王清芬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尋找呼喚聲的來源,她找了一圈後驚訝地發現聲音的來源竟然是大床的床底。
如果是正常情況,她肯定不會走近,可是目前她已經處在人蛇白練的控制之下,沒有人蛇白練的吩咐,鬼鎮的鬼魂根本不會來找她的麻煩。
床底下是誰?
疑問浮現在王清芬的腦海中,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你是誰?”王清芬壓低聲音問道。
“別說話,躺在床上。”床底下的聲音不再隻喊名字。
王清芬沒有動,她有點擔心。
“放心,我不會害你,如果我想對你動手,你早已經死了。”床底下的聲音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直接現身?”王清芬疑惑不解。
“我不能被白練發現,我們的時間不多,你不要再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床底下的聲音越來越輕。
內心一番取舍之後,王清芬選擇按照床底下的聲音去做。
理由正如對方所說,如果對方想要對她下手,那麽她現在十有八九已經是死人,根本不可能還活著說話。
王清芬躺好之後,默默等待。
這種明知道床底下有來歷不明的人卻依然躺在床上的感覺讓王清芬非常不適,不過相對於感覺來說,她更相信自己的理智判斷。
“你不要說話,閉上眼睛,裝作在睡覺。”床底的聲音傳來。
王清芬閉上雙眼,她的後腦杓忽然傳來輕微的刺痛,下一秒,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這聲音並沒有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出現在腦海中。
“我現在是直接與你的靈魂對話,你不需要開口回答我,隻用將內心的想法在心裡念出來就可以,我們必須小心,不能被白練發現。”
王清芬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回答:“我……我知道了,你是誰?”
“我是鬼鎮的原鎮長徐宿,我需要你幫我奪回鬼鎮的控制權。”徐宿的聲音再次在王清芬的腦海中響起。
王清芬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的擔憂減輕了許多,她在心中回道:“你奪回控制權後會放了我嗎?還有,怎麽奪回控制權?”
“放心,我一定會放了你們,我可以對天發誓!”徐宿先安慰了王清芬一句,接著繼續說道:“你幫助我的方法很簡單,想辦法拖延白練的時間,讓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僥幸2》的拍攝過程上,如果可以,你嘗試問出鬼鎮本體的下落,不過切記不要輕易問這個問題,白練非常謹慎,一旦你問出這個問題,說不定會性命不保,所以問問題的時機一定要合適。”
“這樣就可以了麽?”王清芬十分懷疑徐宿的辦法。
幾秒鍾過去,王清芬依然沒有聽到徐宿的聲音,她眉頭緊皺,睜開雙眼,接著,她看見人蛇白練正站在雕花木門前,
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眸子正盯著她。“老師,睡得還舒服嗎?”人蛇白練輕輕問道。
王清芬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努力不將內心的驚訝保持在臉上。
不行,絕對不能讓人蛇白練發現,否則我可能會性命不保!
王清芬將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放在被子中,接著嘴角上翹,露出微笑,“這一覺我睡得很舒服。”
這時,人蛇白練滑入等風閣內,目光盯著王清芬的床底,仿佛發現了什麽一樣。
王清芬不敢動,她只能在心中祈禱,祈禱徐宿不要被發現。
“床底是不是有人?”人蛇白練的蛇身開始下壓。
“有人嗎?”王清芬放在被子中的雙手用力握緊,不讓自己驚慌。
“其實,這件事是老師你告訴我的。”人蛇白練用溫柔的語氣對王清芬說,同時繼續向床底滑去。
“我?”王清芬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錯,根據老師今天的表現,剛才看見我站在門口的時候應該會被嚇出聲才對,可是老師不但沒有發出驚呼聲,甚至連臉上都沒有露出驚慌的表情,這實在是非常可疑。”人蛇白練說到這裡的時候,滑入床底,隨後從另一邊鑽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老師的適應能力強。”人蛇白練說完眼睛笑的像彎月,“畢竟是我的老師。”
他……他居然能夠察覺到這一點,這種程度的觀察力,等等,我不能思考太長時間,否則會被他看出我在思考應對方法,但是也不能就按照他的說法借坡下驢,這樣也會引起一定程度的懷疑。
王清芬輕輕咬了下嘴唇,接著以略顯輕松的語氣說道:“我現在不是已經是你的老師了麽?所以我不想在你眼前表現得太軟弱,這樣會影響到我的權威。”
她找了一個非常主觀的借口。
“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老師了。”人蛇白練向門口走去,他到達門邊的時候,回頭對王清芬說道:“老師,我答應留你一條命的前提是你不能與我作對,你可不要忘記。”
“我哪敢?而且我也沒有這個本事。”王清芬笑著答道,她的右手死死抓住被子。
雕花木窗被人蛇白練關上,王清芬依然沒有放松警惕,她怕人蛇白練會突然一個回馬槍殺回來,過了約兩分鍾,她才開始在心中呼喚徐宿。
“喂,徐宿,你還在嗎?”
可惜的是,沒有任何回應,徐宿似乎已經離開。
王清芬又想到了自己做的噩夢,她不禁懷疑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況已經與趙德華一樣,開始出現幻聽。
她下床後半蹲在地,看了看床底,裡面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接著她開始仔細檢查床上,接著,她在白色的枕頭上發現了一根不尋常的線頭。
這根線是?
王清芬用右手的食指與拇指將線頭拉出。
材質似乎與枕套的材質不一樣,之前就有這根線麽?
王清芬回想了一下,不過很快放棄,因為她之前根本沒有注意這方面。她雖然沒有找到答案,但是也不再糾結剛才的事情。她將線頭放在自己的口袋中,接著開始思考起新的劇情起來。
先前她在睡覺的時候,人蛇白練有為她準備好桌椅與紙筆。
實際上她更想要一台電腦……
人造鬼鎮的藍色簡易房附近。
地獄電影的演員與地獄電影的演員、《僥幸2》的演員與《僥幸2》的演員、還有《僥幸2》的工作人員與《僥幸2》的工作人員,不同的團體關系以不同的方式聚在一起,各自都有許多話想要聊,但是又因為鬼魂的原因而不敢聊想要聊的真正內容,只能聊一些時事來打發時間。
鷹眼、小鑽風和寓言三人來到此地,他們直奔皮影戲所在的房間。
“拍攝情況怎麽樣?”鷹眼見到皮影戲後,用關心的語氣問道,他現在正在扮演皮影戲的頭牌保鏢葛新。
“挺好的,沒什麽問題。”皮影戲笑著答道。
“他們是我的親戚,說是你的鐵杆粉絲,一直求我帶他們來看看你,這次有機會,就帶過來讓他們開開眼界。”鷹眼指了指身後的兩人。
“你們好!”皮影戲右手舉起打了個招呼。
這一身份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身份,總不能說這兩人是靈異協會的成員,來到這裡是為了確定有沒有鬼。
“葛新哥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我沒想到是這個驚喜,連東西都沒帶,唉……”寓言非常配合地捶胸頓足,臉上一副彩票中了獎,但是卻不小心將彩票丟垃圾桶的懊惱表情。
“你好,我……我……叫宗鎮。”小鑽風也非常配合,表情非常害羞,像一個見了自己喜歡的明星但又不敢打招呼怕讓明星討厭的粉絲。
“陳光,光明的光。”寓言也報上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名字。
這邊在鬼魂的監控之下重新‘相識’之後,另外一邊的地獄電影演員也正在交流。
江蘺手中拿著程星淵的寫真集,她將寫真集抱在胸口,慢步走向正低頭沉思的錢倉一。
“給我簽個名吧!”江蘺用雙手將寫真集遞到錢倉一的面前。
錢倉一將寫真集與簽字筆拿在手中,翻開封面之後簽下了‘程星淵’的簽名,雖然能夠通過筆跡鑒定能夠判別出來不是一個人所寫,但是光憑肉眼卻很難一眼看出。
他有練過。
江蘺接過寫真集之後,將其放在一旁,接著伸開雙手說道:“介意給粉絲一個擁抱麽?”
錢倉一一時間弄不清江蘺的想法,不過考慮到江蘺一直與他們合作,他也沒有拒絕,而是張開雙手。
江蘺一把將錢倉一抱住,這讓錢倉一有些驚訝。
“狹是你殺死的吧?”江蘺輕聲在錢倉一的耳邊說。
錢倉一愣了一下,想要將江蘺推開。
“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江蘺雙臂開始用力,“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想讓我殺死普洱嗎?”錢倉一沒有再推,而是維持原本的姿勢。
兩人現在的情況看似很奇怪,實際上在外人眼中並不奇怪,對於粉絲來說,想要擁抱更久是必然的事情。
“你剛才沒有反駁我,說明我的猜測正確。”江蘺笑了一下,“我想要和你商量的事情非常簡單,這部電影剩下的時間中,如果你有受到致命傷又無法治療的時候,靠近我,我會救你,只要不是身體化為粉末這種程度的傷勢,我都能吊住你的命。”
“條件呢?”錢倉一問道。
“條件自然是你剛才說的內容,不過我不會強迫你,因為強迫也沒用,殺死普洱的事情我們可以這部電影結束之後再談。也就是說,我救你一命,換一次談判的機會,對你來說絕對不虧。”江蘺答道。
“為什麽?”錢倉一的問題依然簡短。
“第一,你的立場不再我的對立面;第二,你有殺死普洱的實力;第三,救你對我活過這部電影也有幫助,就像遊戲中的情況一樣,奶如果不救人, 根本發揮不出真正作用。以上三個理由我想應該足夠說服你。”江蘺的回答也非常簡單與明確。
她說完這些話之後松開雙手,接著將寫真集拿在手上,用開心的語氣對錢倉一說道:“謝謝你!”
錢倉一眨了下眼,沒有回答。
江蘺也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
錢倉一目送江蘺離開,忽然,一陣狂風迎面吹來,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風停了之後,他睜開眼,發現不遠處多了一張隨風飄動的紙條,紙條被壓在石頭下面。
他走過去將紙條撿起,上面用正楷寫了一句話:
今晚準備開拍,注意休息。
錢倉一將紙條放在口袋當中。
這張紙條,是人蛇派鬼魂送來的通知。
已經離開鬼鎮的演員,並沒有完全逃脫,依舊處於人蛇白練的掌控之下,不僅僅是錢倉一,還有皮影戲、梧桐、彭天以及雪落等演員,也收到了同樣的通知。
今晚,他們將再次進入鬼鎮當中。
無法逃避!
藍色簡易房內,皮影戲將紙條放在口袋當中,雖然鷹眼等人就在房間裡面,但是她卻不敢拿給三人看。
此時寓言正在手寫千江月扮演的彭高的資料,這份資料,會在後天或者明天交到彭天的手中。
寓言抄寫的時候,抑製不住內心的笑意,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彭家父子二人相認的場面記錄下來,好作為今後調侃千江月的手段。
隨著時間的推移,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晚飯過後,有心事的演員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們在等待今晚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