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胡遵說的休了胡氏,除非胡氏想謀殺親夫,不然劉禪還真的做不出來,拋妻棄子,任何年代都是要受人指責,指著鼻子罵的。
不過,劉禪很是不喜歡胡遵拿著胡氏作為籌碼,明碼實價地和劉禪談條件,劉禪一心想給胡氏一場富貴,僅此而已。人才嘛,劉禪自然會去找,找不到就自己培養,根本談不上太缺少。
當然,人才也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一聽胡遵的話語,劉禪頓時想深入再聊的興趣都沒了,這也是因人而異的,換成了胡氏,劉禪估計別說深入了,聊個三天三夜,都不帶累的。
劉禪趕緊趁著胡遵停歇,插進了話頭,急急地說道:
“胡家主能夠同意將胡姑娘嫁給朕,那是最好,有這一點,也就夠了。至於其他的,權且放心,只要胡氏沒有異心,朕不會虧待爾等的。”
“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說實在,朕平時是不管的,也不懂管,胡家主這些還是留著跟丞相或者太子談就好了,朕沒任何意見的,也不太想管。”
“還是先別談事了,朕真的餓了,開動吧,朕看胡姑娘的手藝,真是爐火純青,這紅燒肉光外表已是有七八成火候,料想吃起來,味道肯定不錯。”
劉禪一眼就瞅見了膳桌上面擺放著的一盤紅燒肉,果然胡氏做出來的紅燒肉比張飛要好上幾倍檔次,有模有樣的。這樣的紅燒肉,色香味俱全,看著都有胃口,有動筷子的衝動。
不按常理出牌的劉禪話一說完,胡遵不得不一愣,這在談大事呢,不應該是洗耳恭聽才對嘛。胡遵看著劉禪自來熟地率先坐下了膳桌,隻好權當劉禪答應了。
畢竟劉禪是蜀主,人家是君主,想吃飯用膳了,總不能阻攔著,要求談完國事再填飽肚子吧。胡遵不敢再多說別的,隻好指了指滿桌的菜肴,笑著說道:
“陛下,山野之地,沒什麽好東西能夠招待陛下,還請陛下不要嫌棄,多少都吃點吧。”
胡遵一臉賠笑,明明只是和劉禪做交易,卻是想不到還得招待劉禪,這就為難了。好在劉禪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虛的,只要吃進肚子裡,就是自己的,不必要求面子和裡子都得有。
劉禪略略一掃餐桌,趕緊招呼道:
“胡家主,再不能說這樣的話,朕不請自來,本是惡客,胡府大量,又深明大義,已是以禮相待,十足的客氣了。再說,這滿桌的好酒好菜,就算是朕的蜀宮,恐怕一時之間也難以做到。”
“這是紅燒肉,說起來也是巧,朕來之前,剛在軍營裡讓屬下做了一遍,可惜的是沒有做成功,胡姑娘的確是心靈手巧,竟然只是聽了朕口述了一遍,就能成功地做了出來,朕也是佩服。”
“胡姑娘以後跟了朕,朕可就有口福了,真是三生有幸,大夥一起動筷子,打擾多時,莫要餓著了。來,都來試一試這碗真正的紅燒肉味道如何,朕就不見外了,先嘗為敬。”
劉禪說罷,也不理會眾人了,拿起筷子就是一夾,挑了一場肥瘦適中的紅燒肉,直接放入嘴裡,只是一瞬間,滿嘴都是紅燒肉的味道,甜而不膩,香而偏濃。
在張飛那兒產生的遺憾,想不到轉眼就在胡府這兒得到彌補。劉禪不禁胃口大開,開始風卷殘雲的清掃滿桌的菜肴。事實上,也許胡氏沒有親自動手,但胡氏身為女兒家,對於料理菜肴,想必是不陌生的,甚至是經驗豐富。
眾人不敢打擾劉禪,只能陪伴著劉禪先填飽肚子再說,不得不說的是一開始以為劉禪僅僅隨意說說而已,結果試了一下紅燒肉,的確是少有的菜肴。至少以往吃過的豬肉,都沒能像這道紅燒肉這般入味引人。
一場宴席,本來只是簡單隨意,結果卻是吃得眾人滿意至極,畢竟劉禪和趙雲之前在軍營裡吃的是回鍋扣肉,味道還行,但始終不是紅燒肉,至於胡遵、胡質和胡奮等人根本就沒吃過紅燒肉,一吃下去,一下子就被征服了。
劉禪見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而自己早就吃得極飽,再也吃不下去了,這才舊事重提,主動提及對於胡府的安排,先是掃了一下全桌在坐的人之後,隨後便有了決定,說道:
“胡家主,我蜀國與魏國常年戰事,烽火連天,而祁山關剛好是在兩國之間,夾在其中,危險重重。讓朕將胡姑娘獨自一人留在祁山關,朕也不安心。”
“朕的意思是既然胡氏宗族已是與我蜀國結盟,朕又與胡姑娘情投意合,兩廂情願,那不如這樣,朕與胡姑娘的婚事,就定在近日,權且在祁山關舉辦即可。”
“雖說在祁山關這邊操辦,有些寒磣,但勝在簡便,容易操作,趁著太子和丞相皆在祁山關,由他們來主持婚事最為合適,畢竟他們辦事,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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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婚事一完,以朕看來,留了胡姑娘再繼續待在祁山關,實為不妥,怎麽說也是朕的妃子,理應迎由蜀宮。到時就由胡家主挑選一個至親之人,最好是胡姑娘的兄弟,負責護送胡姑娘回蜀宮,並且留在蜀都為官,殿前聽用,一路上的安全不必擔心,朕說不定也會隨行。”
“就算朕不能親自帶著胡姑娘回去,也定然會讓軍師選取一些像子龍一樣的高手同行回去,這一點不用多想。至於胡家主,朕亦早有打算和安排,祁山關新下,估計太子和丞相仍在安撫和料理軍務,尚未選定新的祁山關守將,不如胡家主就任為祁山關主將,再在族中挑選一個得力之人,充當副將,為我蜀國鎮守祁山關,也能照應一下胡氏宗族。”
對於誰守祁山關,劉禪並不關心,畢竟只要進攻魏國順利,祁山關很快也會成為了內城,到時祁山關的守將,要求就沒那麽高了。而讓胡遵當祁山關主將,胡氏才能感到放心,並且會盡最大的力量輔助胡遵守關。
在蜀國方面,劉禪又娶了秀外慧中的胡氏,加上一個胡遵之子入蜀都出仕,算是征辟人才的同時也扣為質子。況且,的確像劉禪說的,只要胡氏宗族沒有異心,那這樣的安排對於胡氏來說,是最為合適的了。
在蜀都,又有胡氏和質子運作和人品保證,在外又有胡遵領兵鎮守祁山關,妥妥的家庭崛起不在話下。聽到這裡,胡氏和胡遵兩人反應各有不同,胡氏是一想到這麽快就要嫁給劉禪,算起來今天與劉禪僅僅是第一次見面罷了。
雖說嫁人早晚省不了,但胡氏沒料到會這麽快,再說了劉禪是英俊豐神,言談大方,又兼之身份赫然,可也架不住這些很少拿起台面上談的兒女情長哪。
胡氏是內心害羞的差點難以與劉禪相比,就要避席而去了。一直都只是靜靜地聽著劉禪和胡遵的對話,偶爾悄悄地抬頭看一眼劉禪,似乎胡遵一回來,胡氏就變成小鳥依人,再也不理胡府家事。
胡遵則不同,自從做下決定,將女兒嫁給劉禪,胡遵就沒有多想,想的只是如何加強與劉禪之間的結盟關系。偏偏胡遵又不主動提起,畢竟誰都知道劉禪的妃子始終不比皇后,妃子可能有多,有少,但絕對不會沒有。
現在沒有,可能以後也會有。這一點胡遵拎得清楚,所以雖說附屬了劉禪,但胡遵聰明地等待著劉禪的安排,悉從尊便了。
好在劉禪沒有吃完了,就抹抹嘴巴,吃個乾淨卻又不認帳。劉禪還是很靠譜地將胡氏宗族提前做了安排,沒有將胡氏當作是遊歷在外,偶然寵幸的美女子,而是選擇迎接回蜀宮,長期相待。
從這一點,胡遵已是松了一口氣,只要女兒在蜀宮,以後無論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那胡氏多少肯定能夠提前收到一點消息。
後來,又聽劉禪說到要將祁山關的主將留給胡氏,胡遵內心更是一喜,這是目前實打實的好處,能夠拿到手裡的,而不僅僅是長期投資的長遠利益。
不管是哪一種,劉禪表現了足夠的誠意和重用,胡遵再也沒有任何疑問,甚至恨不得直白地告訴了劉禪,說是女兒的婚事都可以不辦了,直接八抬大轎往蜀宮裡送就是了。
至於祁山關守將一職,胡遵對祁山關的了解遠遠超過劉禪,隨時上任都沒有問題,有了胡遵的介入,劉備和諸葛亮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個穩定的祁山關。
一舉兩利。
“多謝陛下聖恩,我胡氏定當永世為蜀國效力,為陛下所驅使,絕無怨言,雖死猶榮。陛下,如今天色已晚,府中已是安排好了婢女為陛下沐浴更衣,還請陛下今晚在府上暫歇一晚,休息好了明早再走亦不遲。”
胡遵心滿意足,主動討好劉禪,甚至想把劉禪給供起來。劉禪這一次來,的確是福不是禍。雖然表面上,劉禪來了一趟,不僅要走了胡遵的心肝寶貝女兒胡氏,還將胡氏的人才,如胡遵、胡質和胡奮等人一網打盡。
尤其還不僅僅這些,劉禪肯定也會對胡府呈供上來的錢財和糧草來之不拒,畢竟蜀國不是打臉充胖子的地方,蜀國任何時候都不嫌錢多糧滿。只是這些俗事,劉禪當然不會和胡遵談太多,有了胡氏嫁給劉禪結親一事,些許黃白之物已是小事了。
“既然天色已晚,那朕還是速速回了軍營為好,要是在祁山關,太子和丞相找不到朕,恐怕會興師動眾,說不定會揮軍在祁山關滿山搜尋,將祁山關翻個底朝天才有可能。如此,還是算了,胡家主的心意,朕心領了。”
劉禪肯定不會留下在胡府過夜,要是真的留下來,估計胡遵就為難了,畢竟到了晚上,派誰去服侍劉禪都不妥,胡氏雖是許給了劉禪,但始終未曾出嫁,男女之大防還在,要是沒人服侍劉禪,以胡遵的想法,堂堂蜀國之主,的確獨自一人守著空房冷床,那是真的說不過去。
劉禪這麽一拒絕,胡遵和胡氏已都放心了,出言挽留,那是情理之中,應有之義。劉禪沒答應,反而彼此的臉面更好,胡府始終只是一個小宗族,也不想真的安置劉禪,生怕這個蜀主有太多規矩,不好侍候。
至於劉禪沒想那麽多,是真的感覺在胡府住了下來,不說胡府的人別扭,明明未曾相識,劉禪卻依仗著身份,死皮賴臉地不走了。 祁山關那邊,要是不知道劉禪來了還好,明知劉禪在祁山關,卻不在眾人的眼皮底下,那是怎麽睡都不安穩的。
劉禪摸了摸肚子,心想這趟胡氏宗族之行,算是圓滿,不僅虜了個美嬌娘,還羅列了胡遵、胡質和胡奮等人,更是招攬了整個胡氏宗族,使胡濟、胡烈等人更加忠誠,效忠,順便還替軍師諸葛亮撈了一把錢財和糧草。
如今算下來,劉禪覺得自己真是居功至偉,完全不是什麽甩手掌櫃,換成了別人,誰能有這樣的功勞,出來溜一圈,就有這麽大的收獲。於是,劉禪站了起來,滿面春風,說道:
“多謝胡家主款待了,朕就先回去了,來日再登門拜訪,胡姑娘,朕就此告辭了,願能早點和胡姑娘長夜相談,互看兩不厭。”
劉禪向胡遵拱了拱手,說了點客套話,畢竟胡遵已經可算是劉禪的嶽父了,還是得給胡遵些面子的,至於胡氏,那是劉禪忍不住地口花花地調侃了一下。
胡遵連連稱說不敢,要送送劉禪,而胡氏則沒有答話,只是盈盈地福了一禮。劉禪隨後轉身,大步地往胡府門口外走去。
劉禪一動,趙雲緊跟其後,亦是出了胡府。趙雲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夕陽,回頭一想,劉禪這蜀主也太好當了吧,一整天出來到處逛逛,就這麽過去了。
最為可怕的是劉禪好像出來遊玩,還真給劉禪玩出花樣,玩出名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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