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雖然不明狀況,但是聽在耳裡,知道又一次絕處逢生了。楊欣眼神漸漸清明,甚至變得有些靈動,組織了一下語言,沒敢拖延,乾脆直接地說道:
“陛下,此物名喚為辣椒,乃是毒物。臣曾任天水太守,與鮮卑人常有矛盾發生,兩方鬥得你死我活,長期的爭鬥,令天水物資短缺,故而很多西域之人前往天水經商,當行腳商人。”
“此物正是臣向偶爾一個經過天水的西域商人購買而來,一開始那人說辣椒來自於一處王國,國名喚為墨四歌,還提及辣椒此物有毒,吃多即死。不過,乃是異花的一種,相當稀罕,在中原地帶根本就沒有,辣椒之花極其漂亮,辣椒樹可作觀賞,臣這才買下,權當作賞花之用。每當辣椒結果,臣就收集了下來,之所以在身上帶辣椒,也是為防不測。”
楊欣一五一十地將辣椒的來源給說了出來,毫無隱瞞地將來龍去脈告訴了劉禪。原來真的是辣椒,劉禪這回真的是激動了,如獲至寶。這麽多天以來,吃的東西除了有點鹹味,就要淡出鳥了。
如今楊欣居然能夠搞到辣椒,劉禪看到楊欣就像在看著一道又一道的川菜,看得口水直流,好在劉禪還是忍住了,畢竟光憑地上的這些辣椒根本遠遠不夠,估計吃一道還差不多。於是,劉禪開始惦記起楊欣種的那棵辣椒了,頗有大灰狼看上小紅帽的樣子,一臉奸笑地問道:
“朕得楊將軍,簡直就是天派神將,蜀國之福呀,很好,楊將軍莫怕,朕就是問問,不知楊將軍那棵辣椒可在此地?”
劉禪顧不上吃相難看了,對於楊欣那棵辣椒是志在必得,念念不忘,畢竟楊欣手上那棵辣椒就是劉禪未來美好生活的保障,現在劉禪就只差將楊欣當成明公來對待了。
楊欣想不明白只是一棵毒物而已,劉禪卻是十分上心,雖是不解,但是楊欣還是直接地拒絕了劉禪,說道:
“陛下,那棵毒物雖是臣用了千金才從西域商人手裡買了下來,陛下想要原本不是什麽大事,可臣一直將其置放於天水郡,漢中離天水可是不遠,況且其中大部分是魏國屬地,而臣現在已是蜀將,終生效力於蜀國,恐怕難以回去取來,獻給陛下了。還請陛下恕罪,非臣不願,而實非不能也。”
當劉禪聽到楊欣說辣椒樹竟然沒有被楊欣隨身帶到了蜀國,不由產生了陣陣地可惜,有些失望地沉著臉,楊欣也真是的,帶著一大把辣椒,卻不將辣椒樹也給帶上,劉禪不禁越想越是遺憾,看到楊欣就像失了魂,對未來不再有激情。
楊欣當然能感受到劉禪的喜怒變化,內心也是一驚,原本以為已是很高估了劉禪對辣椒樹的看重,竟想不到劉禪對辣椒樹簡直是看得比命還要重。一念及丟失了辣椒樹,極可能惹惱劉禪,楊欣不得不主動地開始彌補,說道:
“陛下,辣椒樹雖在天水,但臣種植多年以來,辣椒樹經年常有結果,每次碩果頗豐,臣皆令人采摘而風曬,尋一布袋收集之。如今辣椒果實雖是不多,也有一盤左右。臣當初受魏主改封金城太守,領兵前來攻打我蜀國,無意之中將所有的辣椒果實全都帶在了軍中。辣椒果實不在別處,正在樂城之中,藏於縣府之內。”
楊欣買到的辣椒樹是觀賞的小樹,由於種植在陶盆裡,根本長不大,每年雖然都會開花結果,但一年下來,收集到的辣椒並不多,況且辣椒風曬得不到位,還會爛臭,自然是被楊欣給棄之,隨意扔掉。
果然,被楊欣峰回路轉的一說,劉禪又泛起了精神,沒有辣椒樹就算了,至少還有辣椒,取下辣椒籽,自己再慢慢種就是了。劉禪恨不得楊欣直接將辣椒給變出來,一聽楊欣提到樂城的縣府之中,還有辣椒,趕緊推了推楊欣,催促楊欣去取了來,說道:
“楊將軍,此物既是毒物,亦是聖物,事不容遲,還請楊將軍速速去將辣椒給取來,免得丟失了,則我蜀國損失難以彌補,又少一大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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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禪說得嚴重,楊欣也不敢再拖延,況且諸葛亮已是暗中示意,讓陳祗跟著楊欣一起去取了辣椒,不讓楊欣這個剛投降的魏將耍心機,畢竟劉禪看重的東西,陳祗最為上心,派陳祗去辦這事,準錯不了。
諸葛亮是習慣了劉禪這樣天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楊欣都說了這辣椒是毒物,不至於這麽關心重視呀,辣椒是少見,但毒物可不少見,諸葛亮只要往樂城裡的藥鋪,或者隨便抓幾個郎中一問,想搜羅幾款毒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諸葛亮不明其然,不過卻懂得為人臣子應做的本份,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劉禪喜歡,看上了辣椒,那就讓陳祗去把辣椒拿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諸葛亮往往會遷就劉禪,畢竟誰都知道,侍候好了劉禪,以後議事的時候,說不定劉禪就會吃久一些,沒有那麽快就溜走,到時參議的朝事、軍務,劉禪也會知曉得更多,拍板得更多。
劉禪想要的,幫忙做到,對於諸葛亮等人,那是雙贏。
樂城並不大,陳祗又是個辦事利索的,兼之為了方便,這一場慶功宴還是設在了軍營之中,而軍營離縣府本身就不遠,陳祗剛出了軍帳,就吩咐了蜀兵去牽來兩匹戰馬,結果陳祗與楊欣尚未走到營門之外,戰馬早已在門口等候,兩人各翻身騎了一馬,迅速地揚長而去。
沒多久,陳祗和楊欣取回了辣椒,又急急地往軍營回趕,劉禪和諸葛亮等人並沒有離開宴席,依然在等,陳祗和楊欣一回來,楊欣累得挺不起腰,直扶著桌面歇息,倒是陳祗神采奕奕,拿著一個錦袋,又一次獻寶地來到劉禪面前,諂媚地說道:
“陛下,辣椒已取回,皆放於此錦袋之中,還請陛下檢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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