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掌門被蕭冉這聲冷笑嚇得差點趴在地上。
接著,他便聽到蕭冉陰深深地說道:“搶官軍馬匹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先不要管譚氏掌門做沒做那事,既然他和那些盜匪有著說不清楚的關系,先給他扣上個帽子再說。
疑罪從無,在譚氏掌門這種人身上用不著。蕭冉相信,只要給他上點手段,這貨肯定還能說出更嚇人的事情來。
譚氏掌門原想著把搶劫馬匹一事盡數推到盜匪身上,自己隻認個收贓的罪名。可蕭冉這句很耐人琢磨的話,讓他又摸不著頭腦了。
聽這話的意思,蕭爵爺是知道邊軍的戰馬被搶了,只是不知道這主謀是誰。再想到蕭冉曾一聽到自己說那些馬兒便是兩眼放光的樣子,譚氏掌門最後斷定,蕭冉知道邊軍戰馬被搶一事,只是不知道是誰搶的,後面的主謀又是誰。
可現在自己想清楚了又能怎樣?人家原本不知道的也知道了,猜不到的也猜到了。自家不該說出來的也說出來了,該說的
這該說的應是討饒的話了。
知道狡辯已是無用,咚咚咚三聲,譚氏掌門突然便是三個響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譚氏掌門的額頭上已是鮮血淋漓。
“蕭爵爺救我。”
譚氏掌門額頭流血的樣子,再加上這句聲嘶力竭的哭嚎聲,讓蕭冉打了個哆嗦。
“我救不了你全家老少。”蕭冉惡狠狠地喊道。
聽到蕭冉這句怒氣衝衝的話,譚氏掌門有些糊塗了。雖然此時他心裡懼怕不已,可到底沒有失了理智。
這救不了全家老少,是不是隻救我一個卻是行的?不然,蕭爵爺何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瞬間,譚氏掌門看到了希望。一個舍棄自家老少,自己獨活的魔鬼希望。
可蕭冉是那意思嗎?肯定不是啊!
蕭冉覺得,就是把這譚氏掌門千刀萬剮了也不冤,那些家人何罪之有?
可為什麽要那麽說呢?心理壓力懂不懂?
這王朝動不動就搞個株連九族,這些臣民有了大罪,想到的便是連累了家人。這譚氏掌門也一樣,勾結盜匪戧殺丁氏長子或許他一顆腦袋就抵罪了,可打劫官軍就是造反的罪名,這譚家有多少腦袋,便要掉多少腦袋。
蕭冉那樣說,就是讓譚氏掌門把最後那點僥幸心理也放棄,乖乖的聽自己擺布。
因為,蕭冉知道,那些戰馬是被李校尉用來造反的,這譚氏掌門打劫他,不說有功至少無過。不過,這件事的詳情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用此事做個人情便是最大的收益。
想一想那些馬兒是自己賣給李校尉的,這永安面聖,蕭冉越發的沒膽子去了。
好在那裡已經是打的一團糟了,估計那位聖上為了保住皇位,已經顧不上與自己計較了吧?
想雖是這樣想,蕭冉覺得還是不要和這位譚氏掌門一樣,抱著那些不實際的僥幸心理做事。
能拖一日是一日,實在拖不過去,再做打算。想畢,蕭冉看著譚氏掌門,心說就是打劫戰馬一事我可以送你個人情,等丁氏少主回來,去郡守衙門告你時,自然有人砍你的腦袋。
看到蕭冉一直不做聲,譚氏掌門再次磕頭求饒,說出的那些話已經是到了最無恥的地步。
“蕭爵爺,只要能救了我的性命,我自家的一切都可舍棄不要,任憑爵爺處置。”
蕭冉在心裡罵了他一句無恥之徒,然後便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譚掌櫃,你是知道的,這城中還有梁州牧與鄭郡守等諸位官員,有些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說完,蕭冉看似無意的彈著桌上的那兩隻玉碗。
這手勢譚氏掌門熟悉啊!上次蕭冉這樣彈過,自家便逃過了抄家之患。要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將那隻玉碗送與了蕭爵爺,今日何至於被他再次敲一次。
一時間,譚氏掌門有了劫後余生的欣喜感覺。
“蕭爵爺大恩,譚某永世難忘,蕭爵爺就是譚某的再生父母”
一天裡被人喊了兩次再生父母,且只有十八歲的蕭冉,心裡莫名有了蒼老的感覺。
“那父母說的話,你聽嗎?我說的是”蕭冉很無恥的指指自己說道。
譚氏掌門卻更無恥的回道:“譚某甚是孝順,父母的話自然無一不從,這父母自然也包括蕭爵爺。”
“那好吧,以後讓你做什麽,我自然會讓人通知你。只是劫奪邊軍戰馬一事,你不許與任何人提。”
蕭冉隻說了劫奪戰馬一事,卻沒有說譚氏掌門做的其它惡事。
譚氏掌門卻顧不得多想,隻覺得今日認了這位蕭爵爺做爹娘,自己今後必然會無事,也就不想別的了,只是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嘴裡還喊著那些感激的話。
今日大劫,卻被自家消弭。雖是要有所損失,可總好過一家子死的乾乾淨淨。
“起來說話吧。”蕭冉真的像個長輩般那樣說道。
譚氏掌門應了聲“是”,卻起了幾次也沒有站起來。想是跪的太久了,腿腳已是麻木了吧。
蕭冉懶得拉他,也不想讓那些下人進來,便伸出一條腿,放在了譚氏掌門面前。
譚氏掌門愣了一下,便抱著蕭冉的大腿晃晃悠悠的起身,然後撫著桌面站了起來。
“今日,我可是抱了蕭爵爺的大腿了。”譚氏掌門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今日,你我所說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外間有了星點傳言,便是你泄露出去的。”蕭冉的話裡,卻滿是威脅的意思。
“明白、明白,若是有半點泄露,我自家把人頭送上,不勞爵爺來取。”依然站的搖搖晃晃的譚氏掌門趕緊說道。
蕭冉哼了一聲,心說若不是那些馬兒是自家賣給李校尉的,我今日便要鬥你的地主。
想著這個地主已是拿下了,蕭冉便對著譚氏掌門和顏悅色的說道:“這城中大戶,除了你家和丁家,另外兩家的財力如何?”
譚氏掌門看著蕭冉,心說你果然是這城中最為無恥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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