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為了留住這二人,便胡謅了一句什麽“君子以救人為上”。
那兄弟兩個聽了,便是一臉的疑惑。
我們書讀的少,你蕭爵爺也不能這樣糊弄我們吧?原話明明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先生是教過的,自己怎會忘了呢?
可他倆聽到蕭冉說的一本正經,絲毫也不含糊,便有些糊塗了。
是蕭爵爺記錯了,還是我等讀的書是假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拿不準了。
“你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蕭冉走在前面,一臉淡定的說道。
那兩人一個牽著追風,一個緊隨在蕭冉身後,聽到蕭冉的話後,同時搖了搖頭。
那兩人知道才怪呢。原本這句話就是蕭冉自己想出來的。古為今用,今為古用,不就是穿越者的法寶嗎?
作為一名穿越者,蕭冉早就把這個道理想明白了。
“我告訴你們吧,你家先生教給你們的必然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對不對?可他不知道這天下之事,卻是以人為本的。所以,,這君子必然是以救人為上,對吧?”蕭冉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兩人沒有回答,都是一臉的疑惑。回想著當初讀書時,先生到底說沒說過這天下之事,以人為本的話。
估計是想不起來了,楊文便緊趕了幾步,走到蕭冉身邊問道:“那蕭爵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要想做君子,就要知道如何行君子事。這救人就是天下最大的事,若是你等做了,便是君子大丈夫。”蕭冉站住後,看著他二人說道。
“蕭爵爺此話的意思是,若是我等此時走了,便不是君子?”楊文又問道。
“對,見死不救,必是小人。”蕭冉說完,便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那兩人被蕭冉甩在後面,一時間有些發愣。被蕭冉一頓偷梁換柱的忽悠,這兩人覺得要是自己這時候走了,這輩子都是小人了。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
於是,兩人加快腳步追上蕭冉,正色說道:“蕭爵爺,我等不走了,就與你部人馬同生共死。便是死了,也要做那君子。”
蕭冉一聽,樂呵呵的拍著兩人的肩膀說道:“我等只要同心協力,死的必然是那姓孫的。”
兩人一聽,便覺得這蕭爵爺在吹牛。雖說自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那孫將軍帶著三千邊軍來打劫,你蕭爵爺能保住性命就算是祖宗顯靈了,怎麽還想著讓孫將軍死?
此時,這三人已走近那處所謂的戰陣。蕭冉指著已經圍在一起的那些牛車說道:“看到了沒有,陣勢以擺好,就等著姓孫的來了。”
兩人看過去,眼前曠野上,卻是出現了一座“城”。
兩人急忙朝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那座“城”的模樣。只見那些牛車已經將牛兒卸下,將那些車廂在那處空場首尾相接,排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座城池模樣。
而這座“城池”外面,那個獨臂漢子正帶著那些手拿尖頭木棍、騎在馬上的人,排成整整齊齊的一隊,像是要準備廝殺一般。
就在兩人看著這座“牛車城”發愣的時候,就聽見蕭冉問道:“你二人射箭的準頭怎樣?”
這兩人趕緊回道:“尚可。”
蕭冉便對著他們低聲說了幾句,那兩人一邊聽一邊點頭,連連說著“是、是”
最後,蕭冉拍拍這二人的肩頭,鄭重的說了句“拜托了”,那兩人便拱手行禮,然後轉身便走了。遠遠看去,那兩人都是一副重擔在身的樣子。
這邊已經擺好陣勢,就等著那個姓孫的來了。可觀星望月,已是過了子時,那個姓孫的還是沒來。
蕭冉騎在馬上,望著黑乎乎的遠處,心裡想著這姓孫的是不是不相信仇校尉的話,故而遲遲不現身?
蕭冉還真猜對了。那姓孫的確實不相信蕭冉的話。
此時,他帶著那些匪兵,就站在那條小河邊。仇校尉說完該說的那些話後,便遠遠地躲開了。
孫將軍沒想到一次低近查看,竟讓自家暴露了。他一邊在心裡罵著那兩個該死的邊軍士卒,一邊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蕭冉已經知道是自己來打劫他了,想到蕭冉當今的身份,孫將軍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蕭冉活著離開。至於他的那些手下,能殺的一定要殺,最好是一個不留。
只是,偷襲的機會已經沒有了,接下來,便是刀對刀,槍對槍,面對面的廝殺了。
可想到蕭冉那邊只有幾把刀,自己這邊卻是一支弓刀齊備的邊軍,孫將軍便笑了。托王朝那道旨意的福, 胡鐵沒收,自己便可以公然將那些彎刀弩箭收了,讓你等手無寸鐵。
若不是你蕭冉依仗自己是爵爺,一次次的放賴,你等連那些馬鐙也不會有。
可你等有了馬鐙又會怎樣?那百十多匹戰馬上的人,人人手裡不過只有一根打狗棍,碰到這真刀真槍,估計逃跑的機會也不會有。
孫將軍覺得,這一仗,自家穩贏。
已過子時,這天狗也將月兒吐出了。我就且先歇著,耗耗你等的精力,待到天色微明,我再著實讓你嘗嘗本將軍的厲害。到時候,你就知道在關城本將軍那是在讓著你,不與你計較罷了。
這孫將軍也是夠狠的,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出現,蕭冉等人必然一夜警惕,徒然耗費精力。而他的士卒卻可以休息一夜,那樣就可以以逸待勞,殺蕭冉一個狠的了。
反正自家這邊因為那兩個叛賊已然反水,將本將軍這邊的底細都告訴了蕭冉,我等也就不用趁著夜晚襲擊,掩蓋自家的身份了。
只是這暗賊變成了明盜,想想便有些不美。
孫將軍原本想趁著黑夜襲擊,便是想到若有逃了出去的,與人說起此事時,只能說是遇到了強盜打劫,遭了大難。
若是上面追查下來,頂多也就是追究自己一個靖邊無力,讓王朝爵爺被強盜所殺。最後,自家無非是降職罰俸。
可那又能怎樣?孫將軍望著蕭冉等人去的方向,恨恨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