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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別山的軍人》第12章進山
  10月底的天氣進入大別山,變的一天特別短,太陽還沒落山,山裡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官兵們拖著疲倦身體走在小路上。隊伍中還夾帶著一個步兵團的新兵,他們可是從廣西長途跋涉了兩千多裡來到這裡,比剛打完仗的部隊還辛苦。

  終於到了山頂,往後一看部隊一字長蛇看不到尾,按約定下山時遇到村子就依次駐扎,村子小的住一個連,村子大的安排兩個連或一個營。這樣明天行軍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行軍隊伍中的騾馬托運武器與彈藥以及輕傷員;重機槍連的官兵把機槍拆成幾個配件大家輪流背。

  這裡遠離日軍超過百裡,他們的飛機飛過頭頂也看不到任何人。大家的精神一松懈下來,就覺得特別累真想一屁股坐下來睡覺。衛生員說了深秋的晚上露水特別多,如果在路上就想睡覺會生病的。只要大家堅持一下到了山腳,都能住進村裡,哪怕是馬廄豬圈都比露天睡覺踏實。

  大別山裡的村莊名字怪怪的山頂下來的村子叫衝,什麽黑石衝、大嶺衝等,這樣的衝一般農戶不多,村民主要的糧食還是玉米與小麥,也種茶葉。因為缺水種不了水稻。

  再往下遇到村子就是什麽李家灣、朱家灣、張河、估計都是以單姓為主的村子,如果是從舊村子搬出去建的村子還叫做新安村。

  第二天早上部隊吃過早飯又要出發了,上級要求再往前走大半天就能到駐扎地了。這樣的行軍並不要求趕路。走到一個叫平壩的地方,部隊停下來了。一看,這裡風景特別優美,就好像世外桃源依山傍水,由於海拔高官兵們的耳朵都發生了耳鳴。

  再往前一看,工兵營的官兵在山邊已經為部隊做了十幾棟簡易的臨時營房。一大片空地便是個大操場有一個抗戰時期的飛機場那麽大,只是沒有那麽平整而已。

  後來才得知數百年以前,這裡就是古代大軍駐扎練兵的地方,仔細觀察這裡還有個中間有孔插旗子的大石頭。在石壁下避雨的地方,有一排架鍋造飯的地方,熏黑的石壁仿佛昨天這些古人剛剛離去。

  官兵們放下行李走進各自的簡易住房,忙碌的整理內務。把工兵營建的營房欠缺的部分搞好,大別山的竹子是最不缺的建築材料,很快就扎起一個個床鋪,忙碌了兩個小時每座營房都搞得乾淨整潔。

  當地為部隊服務的官員以及民眾,把生活用具搬來,僅大水缸就是十幾個。有洗澡用的,有炊事班裝水的,大部分還是用來裝糧食的。別看現在這裡沒有老鼠,用不了多久它們會聞風而動來這裡湊熱鬧。

  傍晚官兵們閑來無事,發現靠近操場的另一邊不遠處是個山坡,坡頂上有一個人工壘的石牆無邊無際,大家都感覺奇怪,趁著天黑前趕到那裡觀望。

  原來石牆下面是個大陡坡一直延伸到山底,足有數百米落差。附近的村民告訴官兵這個石牆,過去是個防禦的小長城,在這裡已經存在有數百年了。如果敵人從下面攻上來,這些石頭就是最後的武器。

  官兵們浮想聯翩,這些石頭可比現在的機槍、手榴彈厲害多了,要是日軍敢來這裡,扔一塊石頭下去不知道要砸死砸傷多少鬼子,這時的官兵們完全沒有像剛剛結束會戰撤進山裡的感覺了,議論著怎麽殺敵才痛快。

  山裡的晚上特別寂靜,不過寒冷不時的打攪著官兵們的睡眠,畢竟快到11月份了。早上起來一看外面都是濕漉漉的,好像昨晚下了一場雨,操場上霧蒙蒙一片,

那個壘著石頭的山坡時隱時現如,這裡同進入了仙境。其實這就是大山的特點,只要有南方暖濕氣流經過,都會像雨水來過一次。  出操了,官兵們這才感覺到腳下踩到的不是結實的地面,而是像鋪有細沙的道路。這都是過去遺留下來的,為了在練習搏鬥時怕士兵跌倒受到傷害,特地從很遠的地方搬運沙子過來鋪上,年過已久這些沙子有些風化了,大風吹過來操場上會揚起黃土灰塵。

  來到這裡的官兵許多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由於操場面積很大不久還會有部隊來到。先到的官兵除了訓練後,就是要搭建新的營房。這些工作不是很複雜,只要有工具大家誰都能幫上忙。

  新建的營房要比工兵們做的要求高,間隔的距離要大,做到防空隱蔽性,還要防止火災發生。不用幾天就做出十幾個標準營房出來,軍部來檢查十分滿意。

  後來才知道這個駐兵的地方以前有兩三萬兵馬呆過。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裡曾是兩軍對壘的要塞!當然現在不能與以前比, 駐扎一兩個步兵團在這裡訓練還是可以的,如果有日軍飛機來轟炸完全可以躲避,而且四周高地還有高射機槍,高射炮保護著。一個常年籠罩在雲霧裡的大山日軍飛機不了解氣象資料,是不敢隨便來轟炸,不過冬天來還是有可能的。

  廣西兵對湖北人、安徽人、河南人來說就是另類,廣西兵幾乎到了什麽地方就會去找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補充營養。到了有河流的地方摸魚蝦;到了村莊稻田裡抓青蛙,逮老鼠;到了山裡面見到能改善自己夥食的山珍,都是手到擒來。

  這不,聽說當地村民說營房對面的石牆裡有蛇,官兵們一有空就跑去翻石頭。沒想到石頭中間不僅有蛇還有小動物,甚至還有野兔藏在那裡面,那可是上千米長的石牆小長城。

  當數十年過去來到這裡時,看到當年石牆灑落下來的石頭,就知道那是當年廣西軍人抓蛇的傑作。

  蛇抓回來了村民們感覺稀奇圍觀廣西兵,看如何處理這些野味,只見一個老兵用小刀把蛇頭釘在樹上,把皮從上到下剝下來,再把腸子拉出來,蛇膽泡在預先購置的酒裡。整條蛇砍成幾段丟進鍋裡,其他的蛇依次照辦,再放些配料。

  不一會一大鍋美味的蛇湯就製作完畢,好香呀!圍觀的村民都這麽說。於是炊事員拿了幾個碗盛了蛇湯給村民們品嘗。一開始他們還不好意思,後來見士兵們都喝了才敢試試,果然是美味讚歎不已。不過士兵們告訴村民不要隨便去捉蛇危險的很,如果是毒蛇咬了很快會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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