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吉眉頭一皺,覺得如此分兵有些不妥。
而柴田勝家則不同,他直接就問了出來。
“主公,如果我們分兵,而九州上的三家結盟,豈不是會將我軍分而擊之。”柴田勝四十余歲的年紀,大胡子一抖一抖的,“如果我軍首戰失利,怕是會影響以後的行動。”
瀧川一益也跟著道:“主公,這樣是有些冒險。但不知道主公讓我們兵分三路,是攻擊哪裡?”
織田信長笑道:“我自然是有安排的,不會讓你們陷入危險的境地。九州與本州最近的地方,便是北九州城。那裡的海峽,最狹窄的地方僅有兩裡。而且九州城還在臣服於我的毛利家手中,這裡我並不擔心。九州三家必定會將這裡當成重中之重,或者派重兵防守,或者乾脆直接攻擊北九州城。但是,誰說我們必定會從北九州城攻打他們的?”
羽柴秀吉看向織田信長道:“主公,請將我派到最艱苦的戰場上!”
織田信長哈哈大笑,指著羽柴秀吉道:“你這隻猴子最是精明,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麽。”
瀧川一益與柴田勝家兩人,都看向羽柴秀吉。
“我覺得,主公兵分三路,應該都相距不遠。”羽柴秀吉思索道:“所以北九州城,還是可以利用的。戰場應該就是以北九州城為中心,引誘九州三家來攻。我們的另外兩路兵馬,便可以從兩邊夾擊。”
柴田勝家恍然,急忙找來北九州的地圖,看了一眼便吸了口涼氣道:“一戰而定九州!”
瀧川一益也湊過去,看到那圖中的地形,“北九州城必須要在我們的手中。”
織田信長點點頭道:“北九州城最是重要,不過這城也修的險要堅固。猴子,這個守城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兵馬早已調集到位,你今天就動身吧。”
“是,屬下明白!”猴子也不等織田信長有別的安排,便轉身出去。
織田信長此時便對柴田勝家與瀧川一益道:“你們兩人,各自帶上兩萬兵馬。柴田勝家帶人坐船,在猴子到了北九州城之後,從蘆屋町上岸,攻擊九州三家的背後。瀧川一益,你要從北九州城的東邊鳥越町上岸,防止敵人逃跑。如果敵人逃上山,你們不用管他們。柴田勝家可直接進攻直方城,而瀧川一益則去攻擊田川城。”
柴田勝家與瀧川一益,兩人都面帶喜色。他們都是帶人從敵人的背後展開攻擊,只要九州三家真的攻擊了北九州城,這一仗便幾乎必勝。而主公也將戰局的發展都看清,那些九州軍必定膽怯不敵之下,會逃入大字頓山。
他們只要繞山而過,去攻擊大字頓山谷中的兩城,便可讓九州軍沒有落腳之地。要知道,九州軍如果逃的話,便只能是翻山而走。但是織田軍卻有騎兵,雖然繞路一點,可速度卻更快。
兩人領命而去,心中卻已經是抱著改勝的信念。
正當織田信長調兵遣將之時,九州的聯軍也已經組成。共計五萬大軍,齊聚福岡藩。
在福岡藩修整了數日,便一路殺奔二百裡外的北九州城。
當九州聯軍來到北九州城下之時,羽柴秀吉也剛剛到達北九州城。他帶來兩萬人,與城中的五千人合在一起,也有敵軍的半數之多。
而且憑借堅城,羽柴秀吉只在兵力上弱勢一些。
九州聯軍連續攻擊北九州城數日,只是損兵折將,卻也沒能將北九州城如何。
此時大友宗麟已經心生退意,便將島津義久與龍造寺隆信兩人聚到了一起。
“兩位,北九州城很是堅固,我等在這裡損失已經不小。如果還是攻不下來的話,一點意義也沒有。”大友宗麟道。
島津義久正襟跪坐,聽到大友宗麟如此說,便明白了,“大友君,你的意思是,我們放棄?”
“不錯,在這裡消耗不如退去。”大友宗麟道:“我們可以退到遠賀川,將北九州的織田君死死看住。無論他們出城攻擊哪裡,我們都隻攻擊北九州城,他們便不得不回軍。”
龍造寺隆信眼中一亮道:“你的意思,只要拿下北九州城,織田軍在九州島上便是無源之水翻不起浪花?”
“是的,拿下北九州城,織田軍便是孤軍。就是織田信長再派人來,也來不及救他們了。”大友宗麟點點頭道。
三人商議定了,便要回師背後數十裡外的遠賀川。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斥候來報,說是十數裡外的蘆屋町有支兵馬上岸。
聽到這個消息,三人的臉色就變了。這個時候能從他們三方聯軍背後上岸的,只能是織田軍。
但是壞消息還沒結束,就在三人剛要商議如何破局之時,又有人來報,說東方十幾裡的地方也有一支兵馬上岸。
這本來已經是最壞的局面,可是那斥候又接著道:“他們有些是騎兵,將近一千人。”
聽到這一句,三人已經沒有了半點勝利的希望。織田信長的騎兵,那可是曾經在騎兵千年對決之中,戰勝了武田信玄的騎兵啊!
兩年前, 織田信長用自己的蒙古馬騎兵,戰勝了武田信玄的日本更矮的小馬騎兵,已經被傳頌成了東瀛的千古騎兵對決。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才是千年對決。
“我們帶人撤退吧,只有退到城牆背後,才能擋住騎兵。”島津義久建議道。
“也只能如此了,越過大字頓山就是直方城,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整再戰!”大友宗麟也跟著道。
龍造寺隆信看到兩人已經沒了戰心,隻得同意,“也好,要快些才可以。如果他們的騎兵在我軍撤退之時殺,撤退就會變成一場大潰敗。”
就在兩軍夾擊九州聯軍之前,九州聯軍退入了大字頓山,急急向著直方城而去。
可是他們想的還是簡單了,就在下山的時候,便看到一隊隊急馳而過的騎兵直奔直方城而去。只看那旗子上的圖案,便認出來是織田軍的騎兵。
大友宗麟一下子便如泄了氣的河豚,整個人仿佛都沒了精神。
“完了、全完了……”大友宗麟如喪考妣道:“明國有句話,風箱裡的耗子,進退兩難。這句話來形容我們眼下的情況,最是貼切。回到北九州城下,織田軍會三面夾擊。若是下山去直方城,只怕騎兵一個衝陣,我們便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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