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朱載垕洗漱完便看到小彩鳳端著一個大托盤,一陣急趕。
“大哥哥,你的早飯我拿來了,快趁熱吃!”小姑娘眼中帶著期盼,臉上還有著幾道汗漬。
有田義吩咐,也沒人教李彩鳳規矩。因此小姑娘表現的象個鄰家小妹,言語天真不說,行事更是嬌憨生動。
看到小姑娘善良的樣子,朱載垕的心中頓時晴空一片。
朱載垕笑著問道:“你吃了早飯沒有?”
“我吃了小米粥,廚房的大嬸還給了我一個雞蛋呢。”李彩鳳放下托盤,用一隻手比劃。感覺比劃的不夠大,便兩隻手一同比劃。
對此朱載垕哈哈大笑,只是笑了一半,突然覺得身上象是過了電流一樣,那電流聚到頭頂,讓他疼痛無比,不由得悶哼出聲。
小姑娘李彩鳳嚇了一跳,急忙扶住了朱載垕道:“大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爹前些天生病,也不舒服,後來遇到一個李大夫,才給治好。那李大夫可好了,給我爹治病都不收錢。除了給我爹治病,還看好了好幾個同鄉,大家都管他叫李神醫。”
李彩鳳唧唧呱呱,聲音清脆快速。
原本朱載垕頭痛欲裂,耳中嗡鳴不已。但是小姑娘話中李神醫三個字,卻是實實在在的聽進去了。
這年頭被人稱為李神醫的有誰,最出名的不就是李時珍嗎!
田義聽到小姑娘的驚叫,也慌忙衝進寢殿之中。
“殿下可安好?”
“只是突然頭痛,老毛病了。”朱載垕擺手,接著又道:“彩鳳所說的李神醫,你派人去打聽一下,如果能找到,就請過來。”
“對啊,李神醫可厲害了。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大家都叫他李神醫。他給我爹治病,隻吃了兩副藥就好。而且他不收錢的,大哥哥要是沒錢也沒事,李神醫一樣會治好你。”李彩鳳用力點頭,一副認真臉。
朱載垕與田義兩人失笑,堂堂裕王府,就是拮據也不會省這點就醫的診金。
早餐就是一碗新鮮的牛奶,朱載垕一飲而盡。
也許是心理作用,牛奶下肚之後人便顯得精神了一些,頭也不再那麽疼。
“田義,你派人去請這位李神醫,要客氣一些。”朱載垕放下碗吩咐道。
看了小丫頭李彩鳳一眼,田義有些不確定道:“殿下,小鳳只不過十歲而已,她說的話,可信嗎?”
小姑娘看田義這麽說自己,就很不服氣,“田義哥哥,你是沒見,我爹病的抱著肚子打滾,結果李神醫隻給他扎了幾針,就減輕好些,我不騙你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爹,我說的都是真話。”
朱載垕對田義微微點頭,“你去尋來這位李神醫,一試便知。”
“對啊,大哥哥說的很對。”小丫頭李彩鳳用力點頭。
田義走了沒多久,朱時泰便帶著家中的帳房管事來訪。
朱時泰的兩個眼圈都是黑的,他自從昨天聽了朱載垕對超市的描述,便一夜都沒睡著。如果裕王說的當真,那可真是金山銀海一樣的買賣。因此起了個大早,想要盡快將此事敲定下來。
見到對方如此心急,朱載垕便讓李芳與成國公府上的帳房交接錢財,折算一成分子。
李芳看到眼前幾大箱的銀子,腦子都是懵的。殿下這是做了什麽,居然才隔了一天就弄來了五千兩銀子!
等聽到朱載垕再讓他訂立文書,成立裕成記超市,李芳已經對朱載垕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麽多的銀子,居然隻佔了一成份子?如果讓他用一句話來形容裕王殿下,那就只有神通廣大四個字。
“殿下,我已經派人看好了幾處院落,算下來只要四千兩銀子就能買下。”朱時泰嘿嘿一笑道:“咱們的銀子買下這些院落是沒問題,但是按殿下的意思改造,卻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剩下一千兩銀子,怕是不夠用。”
朱載垕一看這小子笑的雞賊,就知道有貓膩,便反問道:“依時泰兄之見,可有什麽好辦法?”
“不如這樣,我再加五千兩入股,加上之前五千兩,那就是一萬兩銀子。份子,總共給我算三成,如何?”朱時泰是真的看好這所謂的超市,借著裕王缺錢的機會,好再多加點股份。
“時泰兄,是不是你看我並沒出銀子,心中便有些不高興。”朱載垕對想要辯解的朱時泰一擺手,“五千兩一成份子,都已經太多。一萬兩佔三成,實在太多。我自己都只打算留四成的份子,你要佔了三成,還如何分與他人。”
雖然朱載垕是皇子,但這話也有些不給面子。
看到朱時泰臉色不太好,朱載垕接著點醒對方道:“目光要放長遠些,超市能賺銀子,這是一定的。但只有你我兩人做這超市, 真的能長久嗎?各家勳貴、朝中諸臣,哪一個會乾看著?財帛動人心,甚至你我二人,會因為搶了一些人的生意,而招來攻訐。”
本來朱時泰心裡就有些不平衡,如果不是看在朱載垕是皇子,而且對方描述的前景太好,他也不會參與超市。說是合股,可朱載垕空手套白狼,自己就是那頭白狼啊。看在皇家的面子忍下去了,但肯定心中有些不服氣。
對於朱時泰心中所想,朱載垕兩世為人,當然看得清楚。這件事,有必要解釋清楚,否則彼此心中有了疙瘩,以後不好相處。
“這樣,你聯系下英國公家裡的張元功、張元德兩兄弟,讓他們各出五千兩銀子,也加入進來,總共算一成份子吧。”朱載垕笑了笑,看著朱時泰的眼睛道:“時泰兄,多找幾個勳貴加入進來,以後就一萬兩銀子算一成份子。你可明白,加入進來的勳貴越多,就越是沒人敢攻訐你我。”
朱時泰並不傻,隨便動動腦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將這些大明的頂級勳貴都綁到一起,將來誰敢動?就是皇帝陛下要動這超市,也要三思才行。而且,裕王殿下只是動了動嘴,好象自己的一成份子錢,就從五千兩升值到了一萬兩?想想自己要趁機增加份子的行為,簡直要格局沒格局,要眼界沒眼界,完全是成國公府之恥啊!
這個時候,朱時泰臉都紅的發燙,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對裕王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再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朱載垕臉上笑的溫和,但心裡卻十分鄙視。想沾老子的便宜,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