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早就習以為常,為了訓練出來這支親軍,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許遠、方大偉、楊洪義、李軒、吳雲生。”朱載坖身形一挺,目視眼前諸多的親軍道“出列。”
“末將在!”五人身著盔甲,大步邁出站成一排,等著朱載坖訓話。
朱載坖點點頭,對他們五人道“今夜宮中起火,父皇大行。有人陰謀弑君,更意欲對本王不利。今夜,我便帶你你們攻入京城,削平亂臣賊子。本王隻問一句,爾等可有這膽色!”
這五人都是朱載坖一手教出來的,根本連猶豫的時間都不用,五人齊聲道“殿下所指,萬死不辭!”
“如此甚好。”朱載坖一揮手,“兵進永定門,出發!”
“是!”
五人分頭去事領自己的兵丁,依次出發。
朱載坖也登上馬車,在護衛和親軍們的保護之下,一同前行。
在朱載坖手中,共有六千親軍。這六千人被分成了五個營,每營一千兩百人。
第一營的許遠帶著火銃兵,將朱載坖的馬車團團圍在當中。第五營為騎兵,由吳雲生帶領,已經先一步去了前方探路。
而楊洪義的第三營在最前方行進,而後跟著的是方大偉的第二營,也就是炮營。
後面才是保護著朱載坖的第一營,和斷後的李軒第四營。
至於皇莊這裡,朱載坖還留了一部分護衛,保護李彩鳳與皇莊。
一行人到達永定門外之時,吳雲生的第五營已經與京營的隊伍對峙起來。
孟衝急匆匆的跑向朱載坖的馬車,到了朱載坖車前,“殿下,京營願為殿下所用。”
朱載坖點了點頭,這都在意料之中。京營之中的武將們,大多都是勳貴之後。朱載坖因為起家之時,就將自己的利益與勳貴們綁在了一起,這些人的多少都受過朱載坖的好處。直到現在,各家之間還有著數不清的利益糾纏。
景王雖然目前是裕成商號的主事,但實際上卻與勳貴們並無多少利害關系。
原本京營還有點猶豫,等看到朱載坖帶著的親軍軍容之後,便明白了裕王早就謀劃,現在只不過是借機發難罷了。
這些勳貴們都是人精一樣,打仗或許不怎麽樣,但是算帳都是一流。景王稱帝,只怕大家原本已經得到的好處,還會被佔了去。
但是裕王稱帝則不同,裕王目光遠大,從來都是帶著大家賺錢,這才是有本事的人。沒事隻想著坑自己人的錢,那就是景王這種窩裡橫的了。到時只怕這麽大的裕成商號,景王都維持不下去,還要算計大家的錢。
因此,京營的指揮們才答應了幫著裕王,一同攻打京城。
朱載坖看著眼前只有孟衝一個人,不由得冷笑,“想在後面躲著看戲嗎?讓京營的指揮們都給我滾過來。”
孟衝愕然,急忙道“殿下,此時不宜得罪京營的指揮們啊。”
“快去,按我的原話說,若是丟了我的威風,你也不用回來了。”朱載坖根本就不聽孟衝的話,只是揮揮手。
不敢抗命,孟衝一轉身便又走回京營一方,將朱載坖的原話傳了過去。
聽到朱載坖說,讓他們這些手握數萬兵馬的指揮都滾過去,大家就是一愣。殿下是生瓜蛋子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竟對我等如此不客氣。
可是裕王如此說話,又讓眾人感覺理所當然。誰讓人家是皇長子,就是有這個底氣和身份。
京營分為五軍營、神樞營和神機營,三大營。其中每個營都有七萬人左右,加到一起便是二十萬人。若是他們這些京營指揮有所異動,立時京城就是一葉孤舟,隨時都會傾覆。
雖如此說,但是這些京營指揮被朱載坖罵了之後,反而不敢造次,都乖乖的來到了朱載坖的馬車之前聽用。
“你們這些家夥,不要想著耍滑頭。”朱載坖看到這些京營的指揮,便下車訓斥道“遠遠的答應與我同進退,那算什麽。現在在我帳下聽用才是個樣子,若有異心,我也好砍他的腦袋不是。”
“既然你們都到了,我便安排一下如何萬無一失。讓京營的騎兵分成三百人一隊,都撒出去守在各城門之外,凡有出城的一律扣下不許放行。若敢強闖,殺無赦。留下兩萬神機營的火銃兵,余者全部讓他們回營休息吧。”
京營指揮們都愣了,這位裕王殿下也太過托大了,怎麽只要了數千騎兵和兩萬火銃兵。這點兵力,如何能夠攻城?
京城溝深城高,修建之時不惜成本,若沒有足夠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破城而入。
只是朱載坖不說,他們也不敢問。這位裕王殿下本事大,脾氣也大,已經讓他們有點膽怯了。
安排好了周邊,朱載坖便讓一隊京營兵丁去永定門的城下叫門,說裕王要進城。
看守永定門的是南城兵馬司的兵丁,早就得了叮囑,不可放京營軍兵進城,當下便一口回絕。
朱載坖得到回報,不由得冷笑,果然這次宮中大火是早就有所準備的陰謀。
“方大偉,讓你的炮營給我轟破永定門。”朱載坖吩咐道。
“是!”方大偉只是簡短的應了一個字,便轉身而去。
那幾個京營的指揮,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便聽到到一陣沉悶的巨響,感覺到腳下的地皮都在打晃。且看到的有火光衝起,甚是壯觀。京營不是沒有大炮,而是大炮還不少。只是都沒有裕王親軍的炮聲響亮,震動也沒有如此劇烈。
大家想顧失色,這得是多大的炮,才能有這等威力。
炮聲接連不斷響了五十余聲,才停歇下來。
方大偉已經轉回,向朱載坖複命道“不負殿下所托,永定門已破!”
朱載坖點點頭,轉向幾名京營指揮道“讓京營的人進城,拿下永定門吧。我們在後面押陣,稍候進城。”
只是不到盞茶的時間,朱載坖的親軍便一列列的整齊入城。
京營的那數名指揮經過永定門,看到城門已經坍塌成了一堆碎磚,還有一些五城兵馬司兵丁的屍體。奪取城門竟如此簡單,這是他們根本沒想到的。要知道京城的城頭也有火炮,可惜根本就沒有開火的機會。
然而此時的紫禁城養心殿中,景王卻已經換了身皇袍,正要接受朝中諸臣的恭賀。
嚴嵩第一個站了出來,向著景王朱載圳大禮參拜,而後張口高聲道“先皇龍馭殯天,國不可……”
沒等他說完整,所有人便聽到一聲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從永定門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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