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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67章 0花0卉爭明媚
王星瀾與費九關尚不知元神機身份,但柳斜斜乍見元神機,頓如臉色驟變,篩糠似地抖作一團,眸中閃出凶光,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來:“元神機!”
元神機笑吟吟地拱手道:“很久沒見了,斜斜你還好嗎?”
聽他說話,柳斜斜如遭雷擊,身子抖得更加劇烈,竟是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該殺!”
王星瀾素來疼惜柳斜斜,也知道柳斜斜對元神機之恨。一見仇人,他頓時怒不可遏,一掃平日斯文,滿面殺氣倏然躍起,十指如鉤抓向元神機。
元慶山從元神機身旁閃出,接下王星瀾攻勢。氣勁相衝,兩人人俱是悶哼一聲。王星瀾卻是悍然不退,勢如瘋虎,又一掌甩出,渾厚氣勁逼得人幾乎窒息。元慶山見狀,隻得再度奮力架住他一掌,閃身扯住他衣襟,將他摔開。
王星瀾翻身落地,死死盯著元神機,探手入懷,欲施雷霆殺手。
這時馬蹄如鼓點密集,二十余騎自四面殺出,將四人團團圍住。這些騎士皆一身黑衣勁裝,上繡一條猙獰金龍。正是元神機屬下黑龍衛。
元神機笑道:“諸位稍安勿躁。我今天來,隻為與諸位見上一面,不欲打打殺殺煞壞風景。諸位若是不快,我們就此別過如何?”
柯一塵、費九關、王星瀾三人護住失魂落魄的柳斜斜,柯一塵也低聲道:“王公子,王兄,王大哥!咱們先戰略轉移行不行?這麽多人,你是要群毆他們?”
王星瀾疼惜地瞧了眼失控地柳斜斜,陰沉道:“這狗賊與斜斜有大仇。不能就此放過!”
費九關一言不發,從背後緩緩抽出照膽。神兵出鞘,立即有人認出它的來歷,不禁悚然色變。
柯一塵氣不打一處來,頓足道:“你們!唉!”
只見王星瀾也從懷中掏出一物,只露出半截,碧綠通透,上有一排小孔,似乎是玉笛玉蕭之類。
眼看雙方大戰在即,忽然不遠處有破空聲響起,一道劍氣飛襲而來,落在王星瀾腳邊,炸得地面石屑紛飛。
在場眾人無不一訝異,順著那道劍氣來勢望去,卻看到一名騎在馬上的飛騎。那飛騎一言不發,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低下頭,眾人越看越覺得詭異,忽然有人驚呼起來,只見那飛騎人頭滾落,身子也栽下馬背。原來他早已被那道破空劍氣斬殺。
在他身後不遠處,眾人見到蒼松上一名青衫女子負手而立,面容陰戾,冷冷向這裡盯視。
王星瀾大喜,高聲叫道:“荷姐助我!”
“你不許動。”
陰戾女子聲音如同薄刃,聽得人後脊發涼。她目光轉向元神機,朝他微微頷首。
元神機一見那陰戾女子,絲毫不覺意外,朗笑幾聲,吟道:“雨盡荷無擎,畫舸荻悠悠,山燃石紅巾,細風柳斜斜。久聞倚晴樓雙宗座下有四奇卉,分掌百花群芳指揮之權,俱是花信年華,仙姿各異,手段非凡。姑娘一身的殺氣凜然,氣質如霜,眉宇間拒人於百裡之外,想必就是傳聞中的荷無擎姑娘了。幸會幸會。”
雙奚小聲嘀咕道:“明明前些天還來暗殺過你...”
元神機搖頭道:“話不能這麽說,荷姑娘是四奇卉之首,天寒有雪之下的百花第一人。非是一般角色可比,前些日子沒有亮明身份,咱們不能胡亂猜測。”
荷無擎一臉淡漠,對元神機的話語絲毫不為所動,隻冷冷道:“放人。”
元神機爽快道:“正主登場,

你我自有相會之日,告辭!”
他衝柯一塵眨眨眼,黑龍衛如一團烏雲,簇擁著他與雙奚頃刻離去。
王星瀾扶起柳斜斜,憤然道:“荷姐!為何不出手助我!”
荷無擎足尖一點樹梢,悠然飄落到眾人面前,她目光在四人臉上逐一掃視,最後落在費九關身上,答道:“我受命保護少爺。自不能讓你去找死。”
王星瀾與她關系素來不睦。現在見她竟故意瞧也不瞧自己,心裡不快,便不再理會她,將柳斜斜扶到一旁溫言安慰。
荷無擎一雙凶狠陰戾的眼睛繼續打量費九關,費九關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拱手道:“這位姐姐,在下費九關有禮了。”
荷無擎點頭,收回目光道:“隨我來。”
她說罷頭也不回向前走,眾人相顧無奈,隻得跟在後面。
柯一塵悄悄那胳膊肘碰碰王星瀾,問道:“噯,噯!這個荷無擎是不是跟你義姐要好?”
王星瀾猶自不快,生硬道:“她與煙姐自小一同習武,關系的確更近...你問這幹嘛?”
柯一塵呸道:“看她瞧費九關的眼神。嘿!”
這笑頗為意味深長,王星瀾卻也聽懂了,不自禁地跟著哼了一聲。
這裡荒郊野嶺,杳無人煙。也不知倚晴樓用了何種暗號聯絡,荷無擎如似閑庭散步,帶著眾人在山中左繞右轉,漸往山野深處靠近。
柯一塵越走越是心慌,反觀倚晴樓三人均面色如常,連費九關都若有所思,小聲道:“喂。她想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王星瀾情緒已經平複下來,答道:“柯公子放心,現在已快靠近倚晴樓駐扎所在了——前面需右轉。”
柯一塵驚奇道:“你們是怎麽辨出方位的?”
王星瀾微微一笑卻不言明,隻說道:“自有倚晴樓獨門的記號。”
費九關常年在山中狩獵,對於山野遠比尋常人要熟悉,微微沉吟道:“樹的枝丫上有些異樣,還有味道。”
柯一塵對費九關刮目相看起來:“費大哥不愧走狗之名呀!你聞出什麽了?”
費九關皺眉道:“只是細微的味道,與樹木原本氣味有所區別。如果我猜得無錯,貴方因是以樹枝指明方向,以氣味表示距離吧?”
王星瀾由衷佩服道:“不錯。其中手法雖更加繁複,但大抵上是這兩種方法。凡我樓中弟子,皆可憑借此二法判斷出樓中才此地的人手、布防、方向以及各個駐點的遠近。樓外之人難以察覺。費老弟有眼光如此犀利,著實佩服。”
費九關謙虛道:“王大哥過譽了,我常在山中與獸為伍,習慣了而已。”
又轉過一個彎,眾人眼前霍然開朗。這山林間竟有一處平坦谷地,正是原先還情谷所在,此地背山面水,令人頗為心曠神怡。更為養眼的,便是谷中不斷有三兩結隊的女子來回遊弋,或是剛及笄明媚少女,或是花信佳麗,或言笑晏晏,或眉目肅殺,端可謂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柯一塵對於眼前一眾佳麗熟視無睹,反而打量山谷地勢,感慨道:“真虧你們能找到這種地方。”
荷無擎淡淡道:“非是我們找到。而是我們取來的。”
王星瀾皺眉,他了解荷無擎的行事作風,此地多半已經過一次屠戮。心底反感更甚,輕搖紙扇,說道:“柯公子要是有雅興,稍後我差人領你四處逛逛便是。”
“等等...”費九關目瞪口呆,對於兩人冷靜到冷淡的對話十分奇怪:“你們...這麽多女子...一塵,你不吃驚嗎?”
柯一塵莫名其妙道:“大驚小怪做什麽?女人?有什麽可吃驚的?大哥你沒見過女人怎地?”
王星瀾也邊走邊道:“在下自幼便在倚晴樓長大。諸位姐妹與我皆是手足。”
費九關當即呆住了。他只聽說過倚晴樓女子掌權,派出的殺手密探皆以女性為奪。自今日始知倚晴樓群芳百花是何等的壯觀。被無數雙美眸往過來,縱然豁達豪邁如他都不禁促狹起來。
谷中守衛早已發現了他們。紛紛向荷無擎與王星瀾行禮,少爺長少爺短地將眾人引入內中,有些活潑女子好奇打量著柯一塵與費九關,指著二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時鶯鶯燕燕之聲不絕於耳。費九關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一張黑臉漲得通紅,走路都僵硬起來。惹來一陣咯咯笑聲。好在荷無擎積威甚隆,雙目掃去,嬉笑女子頓時噤聲,低頭退開。
柯一塵瞧著費九關緊張模樣,心底無名火起,哼道:“沒出息!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
費九關不忿道:“我...我第一次見這麽多女子,總覺得...不自在。”
眾人入谷內,只聽前方有聲聲清越琴音傳來。意境高遠,曲調樸實,仔細聽去又覺豐盈,縱是費九關這般不通音律之人,聽了也覺得悅耳。
柯一塵似乎對那琴聲極為厭惡,冷著一張臉道:“嘖!天寒有雪。”
費九關奇道:“你怎知奏琴的是天寒有雪?”
柯一塵譏諷道:“聽也聽得出來!這琴聲初聽端莊清冷,細辨卻有跳脫歡愉的味道。就像一個守寡的婦人,表面上是貞潔烈女,實際上每日苦等奸夫上門。現在情人來了,再怎麽偽裝高潔,也脫不了那一身的浪味!”
費九關皺眉,呵斥道:“一塵!你怎麽說話!天寒有雪是王大哥義姐。姐弟相見,欣喜是人之常情,怎在你嘴裡如此不堪!”
柯一塵皮笑肉不笑道:“呵呵。”
她使勁向王星瀾使眼色,意思是馬上要跟天寒有雪見面,這可如何是好?王星瀾平素聰穎,可一旦遇上天寒有雪,立即呆頭呆腦起來。眼下他也無計可施,做了個手勢,意思走一步看一步。柯一塵無奈歎氣,說道:“大哥...待會兒可能會有點意外...你要挺住。”
費九關愕然道:“什麽意外?”
柯一塵不想多說,搖著腦袋板著臉道:“你瞧著便是。”
終於到了近前,那琴聲不知何時已隱去。費九關只見一道小溪自山岩上流下,溪畔一道赤紅的人影站在那裡,一張落霞式七弦琴擺在她身側。那琴身非是木質,通體晶瑩,卻有透著淡金色光澤。一眼看去難以斷定究竟是金器還是玉石打造。琴首懸掛著一絡赤色瓔穗,系著彩玉珠串,隨風擺動,瓔穗搖曳,不時有珠玉輕碰之音,悅耳之至。
柯一塵小聲嘟囔道:“茂陵弦?暴殄天物...”
她是懂琴之人,一眼就認出這琴乃是舉世無雙的珍品。號為金琴,名曰茂陵,相傳是倚晴樓七寶之一,不知是由何物所打造,聲大而遠,音色絕倫,乃無上樂器。更聽說此琴甚至還有增幅氣勁威力的神奇功效。她在南都雖閱遍珍寶無數,諸多收藏中卻無一張琴能與此琴媲美。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那張琴連費九關也看得出是件寶貝。瞧著那火紅的人影,費九關第一反應便是:“她就是天寒有雪?”
那女子莫約二十來歲,皮膚微黑,頭梳雙平髻,配飾兩朵山榴花。一襲紅衫如火,眉宇間英氣勃勃,胸前更是波瀾壯闊。瞧在眼中,便宛如面前升起兩團熊熊燃燒的烈陽,讓人目光無處安放。
這女子身上的英武之氣倒讓他想起戰芳菲來。說不定戰芳菲再長大些,氣質便與此女類似。
柯一塵似松了口氣,王星瀾見到那女子,臉色古怪道:“紅巾姐姐。花姐她...不願見我嗎?”
費九關暗道:“原來她不是天寒有雪!”沒能親眼見到天下第一殺手,他心底裡微感失落。
那紅衫女子見到王星瀾,板起臉道:“亭主有言讓我轉達。倚晴樓大事在即,少爺卻如此疏懶,逗留北峰州十余日之久,牽扯多樁風波。實不把樓中之事放在心上。有負樓主殷勤囑托。這般不成器的弟弟,不見也罷!”
王星瀾黯然神傷,低著頭連聲稱是,傷心失落到語無倫次,“花姐教訓的是...星瀾...我...唉!”
費九關看不過眼,出面拱手道:“這位姑娘!王兄被迫留在北峰州,皆因在下所起。還望姑娘秉明貴亭主,切莫責怪王兄。王兄俠義心腸,屢次出手相救,如有責罰費九關當一力承擔!”
柯一塵急忙拽住費九關衣角,怒道:“你不說話會死啊!”
那紅衣女子依舊板著臉,上下打量費九關,忽地撲哧一笑,如春花綻放,“費九關是吧?姑娘我叫石紅巾,下回記住了。 ”
她快走幾步,笑嘻嘻拉住王星瀾的手,“少爺能平安脫身,亭主甚為欣喜,特地撫琴一曲為少爺接風。少爺,莫要傷心啦!”
王星瀾大喜:“花姐方才撫琴...是,是為我...”
石紅巾行為豪放,抬手便去揉王星瀾腦袋,寵溺道:“好啦好啦。大小姐脾氣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整天自怨自艾,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她舉動頗為無禮,荷無擎皺眉道:“紅巾。”
石紅巾滿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的把王星瀾攬住,噘嘴道:“大小姐不在,還繃著作甚。我常年在外,有幾年沒見到小少爺了,還得多瞧瞧他長大了多少。”
王星瀾被石紅巾折騰的甚為狼狽,尷尬地向費九關二人解釋,“這位石紅巾姐姐打小便照顧我,如我親姐一般。石姐,這是柯一塵柯公子。”
石紅巾掃了柯一塵一眼,調笑道:“哈,柯‘公子’?”
柯一塵的裝扮全是從倚晴樓所購,連不怎麽關注樓內事務王星瀾也能瞧破。在這位長年奮戰在暗殺一線的業務骨乾看來更如同兒戲一般。好在石紅巾並不打算深究,繼續對王星瀾道:“少爺,咱們還需確認一下。那個...真的在這齊雲山中嗎?”
她的問題讓柯費兩人感到奇怪。他們此行不就是被倚晴樓叫來的?難道倚晴樓還不確定寶物是否在山裡?為何要問剛來此不久的王星瀾呢?
卻見王星瀾聞言一臉肅穆,微微闔上雙眼,原地冥思片刻後倏然睜開,重重一點頭,篤定道:“就在這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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