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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47章 莫笑桃園 金蘭結義情深重
費九關正坐在屋內細思事情來龍去脈,忽聽吱呀一聲,柯一塵推門進來。
他一愣,只見柯一塵垂頭喪氣,神色惶惶如喪家之犬。心道:“一塵兄弟和那王公子一唱一和,說話不盡不實,苦竹身份也不簡單,多半是無大礙。但一塵兄弟為何如此驚慌?不管怎麽說,他與我是過命的交情,又有師傅囑托讓我一路保護他,我當為他分憂才是。”
於是按下思緒,咧嘴笑了笑,見柯一塵垂著頭沒看到,便乾咳一聲,溫言道:“柯兄弟。巫行雲說了什麽嗎?”
柯一塵驀然從胡思亂想中驚醒,發現費九關赫然在自己眼前。心中攸然感到無比安定,好像在他身邊就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兩人歷經生死,尤其是阜平一戰,費九關死戰不退,讓仇斯年的計劃落空。其時柯一塵正處於彷徨無助中,費九關奮勇的身姿深深在她心底。幾乎成了安全感的象征。
情緒漸漸平複,柯一塵一噘嘴,兩步躍到費九關床邊坐下。苦惱道:“費大哥。我可能惹到難纏的人了。怎麽辦?”
費九關以為她指的是巫行雲。長笑數聲道:“無妨。柯兄弟你隻管放開手腳行事。遇到強人對手,自然有我來替你抵擋。”
柯一塵撇嘴道:“你?你又打不過她。再說,你會跟她動手嗎?”
費九關佯怒道:“什麽話!我當然會跟他動手。難不成看你被人活活打死嗎?呃...雖然我武功不如人家高,但費九關拚了性命也不會讓你有閃失!”
柯一塵心裡泛出一絲甜意,臉上也有了笑容,忽然覺得天寒有雪也沒什麽好怕的。嘴裡呸道:“就知道拚命。難道我看你被人打死就很過癮嗎?”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現如今在她潛意識中,只有費九關才值得她信賴。歷經阜平一夜,她仿佛本能般無條件相信,費九關絕不會離她而去。
可她這話說得似嗔似嬌,全然便是少女嬌憨的神態。雖是無意,但眉宇間一抹撩人的嫵媚蕩氣回腸。費九關愣在原地,隻感覺一塵兄弟突然變得好看起來。好像整張臉都在發出柔和的光。看上去就有些動人。
他猛地打了個冷戰,內心無限恐懼。雙手左右開弓啪啪啪給了自己幾個大嘴巴。柯一塵嚇了一跳,柳眉微蹙,“你做什麽!莫不是後悔了?”
“沒,沒有...”費九關不敢再看柯一塵,悄悄挪遠了一些,“我,我有點犯暈。想清醒一點...呵呵呵,清醒一點。”
柯一塵橫了他一眼,啐道:“沒輕沒重。費大哥你這般傻乎乎的,要是沒了我,豈不是早被人砍死了。”
費九關呵呵一笑也不反駁。隻說道:“咱們兄弟二人各善其長,攜手共進,自然就都不會有危險了。”
柯一塵俏臉一紅,驀地想到李懷淵,沒由來心中一慌,攸然起身道:“誰跟你攜手!我,我...”
她忽然又害怕起來,這一次卻不知自己在害怕什麽。隻覺得如果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將再難面對懷淵哥哥。她下意思後退兩步,抬頭見到費九關愕然的臉,一顆心頓時又軟了下來,“他又不知我身份。隻將我當他兄弟。我又何必如此?”
當下她打定主意,說道:“我倆既然是兄弟。那今後便以兄弟相稱,我叫你大哥,你叫我賢弟。如何?”
費九關大喜,當即下床,握住柯一塵的手笑道:“再好不過了!你我已是生死之交,該當結義兄弟。賢弟!”
柯一塵被他握住手,

芳心亂顫,細弱蚊鳴地嗯了一聲,弱弱道:“其實你...叫我一塵也行。”
“嗯!一塵兄弟!”
“...好吧。”
眾人在這戶山野農家住了足有三天。初時柯費兩人尚好奇,為何深山中會有小院。模樣雖是農戶,可既無主人,位置又偏僻難找。這院裡柴米油鹽齊備,不似無人居住的空房模樣。直到後來王星瀾解惑,眾人才知此地乃是倚晴樓設立的一處據點。共樓中人馬就近落腳休息。兩人不由感慨倚晴樓當真是世間諜報之首,組織嚴密,行事周到。
這天清晨,費九關推門而出。呼吸室外山野芬芳,隻覺全身為之一振。他連日來久臥病榻,今日終於能夠外出。當即信步走到野外,握緊雙拳,猿臂漸漸舒展,腦中關於雨式的記憶開始湧現,不自禁的照著描摹,拳腳呼嘯間獵獵生風。一招一式打出,竟隱然有奔潮之聲隆隆作響。他一呆,忙閉目內視。驚訝發現自己周身武脈氣勁奔流,如千百條溪隱隱有向小腹匯聚之意。竟是即將突破初武境進入百川境的前兆。
他不禁嘖嘖稱奇,凝視自己拳頭,不知為何大病初愈後功夫會有突破。
其實是他得到雨式後雖未練習招式。但這幾日躺在床上無聊,便自琢磨那門名喚丹心訣的心法。久而久之,周身穴位,各道武脈中蘊含的氣勁便不自覺的按照雨式的規定流轉。他本身便是初武境巔峰,離百川境只欠臨門一腳。如今得了正宗心法,自然水到渠成。
趁著氣勁充盈,費九關當即將雨式招式一一揮灑而出。這丹心訣甚是神異,體內氣息越是運行,氣勁便愈加強盛,練到最後隻感全身有使不盡的氣力,轟然一掌劈出。耳邊似聽到磅礴雨落,氣勁自手掌噴薄,將不遠處一棵小樹震斷。
費九關正自驚喜。忽聽身後有人聲。王星瀾不知何時到來,正自瞧著自己。
王星瀾見費九關看到自己,便上前點評道:“你功力不怎麽樣,師承倒是不差。”
這話倒不是虛言。王星瀾家學淵源,天下武學不論洪武賀蘭均有所涉獵。費九關所練功夫大開大闔,如大江倒懸,又如驟雨磅礴。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沒能瞧出是何來歷。隻覺神妙非凡,倒是與那三山的武學有幾分相似。
不過他並不在意費九關武功來歷。只要費九關與天寒有雪不再相見,就算他突然化身為武神傳人王星瀾也不會在意。
三天的相處,費九關已摸清王星瀾此人平素態度雖倨傲,但實際為人倒也慷慨,也算得上友善。當下不以為意,言道:“微末功夫,獻醜了。若不是王兄這幾日贈藥換藥,我也不會好得這麽快。”
柯一塵與費九關結拜之後,費九關便將她視為自家兄弟,一撩衣袍就讓她幫忙換藥。嚇得柯一塵奪門而出,去尋了王星瀾前來,懇求他照顧義兄。王星瀾不知柯一塵為何向費九關隱瞞身份,便忍著笑幫費九關換了幾天藥。此時費九關開口提及,他忽然臉色一苦,哼聲道:“沒什麽!就是不用我的藥,費兄你這幾日也該好了。”
原來他在換藥時隻提鼻一聞,就發覺繃帶上附著的乃是倚晴樓最神效的外傷膏藥。幾乎不用細想,他也明了這是自己那位義姐的一片苦心。
這三日照顧,對費九關來說是調養,對他而言卻是無盡的折磨。一腔妒火幾乎快將他理智燒毀,他只求費九關快些痊愈,趕緊離開,也算是自己兌現了與義姐的承諾。至於晏空花之前提到的讓費九關協助自己,這中間有莫大好處,他半點也不想讓柯費二人參與。
費九關自打與王星瀾相處,時常見他流露出愁苦神色。像是人生有件極大的失意事始終縈繞心頭。他完全不知王星瀾的愁苦是因為自己。關切道:“王兄。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顧。如有難事可與我一說。費九關武功雖然不高,但也想為王兄盡一份心力。”
王星瀾聞言一喜,道:“如此甚好。其實小弟眼下確有一件難事。”
費九關神色一肅,說道:“王兄但說無妨。”
王星瀾呵呵一笑,斑竹扇子在掌中輕輕拍打。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費兄。當日我出手相救,一來是路見不平,二來也實屬情非得已。眼下我的同伴尚沒消息。我早已有心打探一番。這幾日為了費兄的傷勢不好離開,你看...”
費九關了然,“如此不如讓我兄弟二人也幫忙打探你朋友的下落。”
王星瀾急忙擺手道:“不必!不必!我乃倚晴樓之人,擅長隱秘打探。縱然隻身一人有危險,也可退入燕雲。反倒是無暇照顧費兄安全。”
費九關臉上微微一紅,當即抱拳道:“既然這樣。那費九關今日便帶一塵兄弟告辭了。連日拖累王兄。實在抱歉!來日王兄若有需要隻管言語,費九關定當一報相救之恩!”
王星瀾也拱手,呵呵笑道:“費兄太客氣了。”
其時尚早,柯一塵還未起床,迷迷糊糊間被費九關叫醒。費九關將王星瀾意思告知。柯一塵如何不知道王星瀾在作何打算,想了想也同意如此,兩人商量之後決定今日便告辭,南下返回洪武。
臨別之際,柯一塵衝王星瀾揶揄道:“王兄。得償所望呀。但願你能早日找到夥伴。”
王星瀾心虛道:“哪裡哪裡。借柯兄吉言。再會。”
三人一通作別,費九關便與柯一塵離開。大屋頓時空曠,只有隔壁房中被綁著的巫行雲還在呼呼大睡。王星瀾獨自坐了一會兒,長長歎了口氣。
“花姐。你莫要怪我。我助他療傷,保他們三日平安,也算是仁至義盡。”王星瀾喃喃自語道,“柯一塵倒對我脾氣,費九關也的確是條好漢。可惜,他優點越多,就越糟糕。”
他低下頭,盯著手中扇子:“若是讓他與我同行,將來得了好處,豈不就能與你般配了?這可不行。不如早日讓你斷了念想,待我從齊雲山回來,你便是不願嫁我,也由不得你了!”
屋外山風吹拂,枝葉沙沙。蟬聲陣陣,雀鳥時鳴。王星瀾內心愧疚,隻感覺自己為了保住義姐,欺騙了費九關這等仗義之人,手段有些卑劣。另一方面又有些忐忑,擔心晏空花知曉自己所為,真的一怒之下不再理會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巫行雲吵著要吃飯的聲音從高到低,漸漸無聲,太陽也略略偏西。王星瀾正愁苦間,忽有女孩聲音清脆道:“少爺!終於找到您了!”
王星瀾驚訝抬頭,翠衣少女柳斜斜俏生生出現在眼前,清秀的臉上略有風霜之色,明眸中滿是喜悅。
“斜斜?你回來了?”
王星瀾急忙起身,將少女擁入懷中。柳斜斜小臉蛋粉紅,嗔道:“少爺。”她卻不掙扎,明亮的眸子一片水潤。
王星瀾哈哈一笑,這才將柳斜斜放開,“那天我走了之後如何了?”
柳斜斜嘻嘻笑道:“少爺放心。大小姐沒事。現在已經脫身了。”
一聽義姐無恙,王星瀾連日來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下來,笑道:“能從虎目白羅手裡脫身,花姐不愧是當世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說說吧。如何脫身的?”
柳斜斜道:“小姐之前已經負傷。對付白羅毫無勝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洪武的關浮沉突然竄了出來。跟幫小姐對付白羅。”
“關浮沉?”王星瀾皺眉,思忖片刻道,“早幾日群芳傳訊,說關浮沉大鬧涼州,欲尋擊雷山常天慶一戰。怎生這麽快便來了北峰州?”
柳斜斜眨眼道:“不知。但是那個關浮沉真是厲害。雖未到天地境,但一身氣勁強悍的嚇人。小姐對付白羅,他對付黑龍衛,一幫人打了整整一宿。雙方誰也沒奈何了誰。最後小姐說:‘白羅先生,一夜刀劍言歡,你手下已損十三人。還要繼續嗎?’
白羅說:‘小女娃嘴倒是硬。你的小情郎中了我兩劍。不心疼嗎?’”
王星瀾奇道:“什麽小情郎?”
柳斜斜聳肩道:“是說關浮沉。婢子也不知為何白羅要這麽叫,後來問小姐,小姐狠狠瞪了我一眼沒回答。小姐與關浮沉從未見過面,想來是白羅隨口汙蔑。”
王星瀾鼻子裡冷冷哼出一聲,怫然道:“虎目白羅真是老了,嘴巴也不乾不淨。哪兒像個高手名耆的樣子!”
柳斜斜抿嘴笑道:“那個關浮沉也說:‘什麽情郎?你說了一晚上,煩是不煩。難道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嗎?’少爺,他唰唰三刀,就擋住了白羅的一劍。明明只是個百川境。”
王星瀾嗯了一聲,點頭道:“看來關浮沉不容小覷。以後關於他的情報當放入甲字科。”
柳斜斜繼續道:“當時婢子就站在小姐身後。白羅一退,小姐就抓住我手說:‘咱們走。’傅射豹帶人要攔,暗處突然有又有兩條人影躥出來,喊:‘亭主先走。’婢子聽聲音,是石、荷兩位姐姐。”
王星瀾稍稍寬慰,“樓裡終於來援手了。”
柳斜斜說道:“然後天上又開始下雪了,小姐單劈一掌,殺了幾個黑龍衛,後面關浮沉也拚著又挨了白羅一劍,跟著我們退了出來。一直跑到鎮子外,小姐讓關浮沉先走,又劈了三掌。直到雪越下越大,幾乎看不清方向。這才帶婢子離開。”
王星瀾一顆心終於放下,放松道:“她現在人呢?”
柳斜斜噘嘴道:“小姐已經走了。臨走前囑咐婢子給少爺帶話,讓少爺照顧好費九關。
她把婢子帶到安全所在,我們還沒喘口氣,那個關浮沉就又來了。他身上有傷,卻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天寒有雪?莫忘了我們的約定。’
小姐說:‘我有一個條件。’
關浮沉當場就把刀拔出來了,說:‘若要節外生枝,關浮沉還可一戰。’這個關浮沉,居然還想和小姐動手。”
王星瀾緊張道:“他們有什麽約定?”
柳斜斜委屈道:“小姐這時候就把婢子推了出來。說;‘你要找柯一塵,就跟她走。我的條件,你可先聽聽再做決斷。’然後她倆就走到林子裡說了一大堆,婢子也聽不清。後來她倆走出來,關浮沉就點頭說:‘該當如此。我帶走柯一塵。費九關由你安排。’
然後小姐就讓婢子帶關浮沉來找少爺您。婢子雖然想快些回少爺身邊,可也不能讓小姐這麽溜走呀。於是婢子就不願,說小姐有傷在身,獨自一人太危險。請小姐一起去少爺這兒養傷。當時婢子想,小姐受了傷,可不一定打得過婢子。婢子就算用強也要把小姐綁回少爺身邊。”
王星瀾感激無比,讚許道:“斜斜,你有心了。多謝你。”
柳斜斜害羞的低垂螓首,聲音細細道:“少爺心裡就只有小姐。婢子當然要多...幫幫少爺啦。可惜,小姐還是沒跟婢子回來。小姐說:‘柳斜斜你心裡那點小算盤我清楚。你走吧,我有紅巾、無擎相伴。’
說完石姐姐、荷姐姐就從樹上跳下來,還衝婢子咯咯的笑!少爺,三年不見,她們的功夫可更厲害啦!什麽時候來的斜斜都沒有發現。 婢子左看看右看看,兩位姐姐我一個也打不過,只能捏著鼻子聽小姐的話,帶著關浮沉一路沿少爺留下的暗號尋過來啦。”
王星瀾驚訝道:“你帶著關浮沉來了?”
柳斜斜雙眸彎成了月牙兒,笑吟吟道:“那關浮沉這幾天跟石頭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婢子悶也悶死啦!幸好方才在來的路上遇見了那個柯一塵和費九關。我便指給他看。自己先跑來找少爺啦!”
王星瀾沉吟半晌,從柳斜斜的轉述中他聽明白了晏空花的用意,可還是有些疑惑。
關浮沉要帶走柯一塵,這是好事,費九關與柯一塵關系密切,把費九關也帶走,應當是在情理之中。可花姐到底說了什麽,讓關浮沉決定隻帶走柯一塵一人?這柯一塵到底是何身份,能讓洪武八駿之一的關浮沉趕來相助?
他忽然回想起倚晴樓的情報裡,柯一塵的綽號,小天火柯一塵...天火公子柯一吟...
他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柯一塵的言行氣質瞬間在眼前浮現,頓時把前因後果想得通透。不由得哎呀一聲,心中暗暗叫苦。
如果他推測是真,那麽關浮沉必定不會讓費九關隨他們一起去洪武。費九關不去洪武,自然會繼續在賀蘭逗留。花姐想必是猜到自己不願多留費九關,現在不與自己會面,就是想等費九關與柯一塵分別時再度出現在落單的費九關面前。
他霍然起身,邁步便往外走,說道:“你留下看守隔壁的人。他們人在哪兒?快快告訴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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