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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205章 真彩鳳,獨不鳴
  雙劍的來歷,雲鷹戰氏的招式變化,這些都是去年戰芳菲自己眉飛色舞說出來的。也怪柯一塵當時多嘴,閑聊時問她為何要給劍取那樣的名字,這才無端知道了這許多瑣碎的信息。
  常天慶僵在那兒,萬想不到戰芳菲的雙劍裡還有如此多名目,他甚至暗恨戰芳菲這小丫頭沒事為何要瞎給兵器起名,害自己一時失口反被清淑公主壓住。
  他沉聲道:“公主見微知著,確不可說是錯了。不過北地武人素來不拘小節,不似南國這般謹小慎微。有些地方自然是不能知之甚詳。”
  柯一塵嘿了一聲,“既然說到戰芳菲,就不能不提貴國雙刀中的另一人,環首刀巫行雲。常雷守,你可知巫行雲為何要使用環首刀?”
  同為雙刀,常天慶與巫行雲之間交過幾次手,這種問題自然難不倒他,立即道:“說來不足為外人道。巫行雲雖是刀客,其實乃是劍山弟子。後來棄劍練刀,這才打造了那直脊單刃的環首刀。卻是讓刀貼近劍路。”
  柯一塵反問道:“為何如此?既然棄劍,又為何要貼近劍路?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常天慶頓時語滯,答不上來了。
  這其實也是他的疑問。不過他身為一族之長,鄙夷巫行雲放蕩的作風,因此相交不深,也不會去關注此人用意。
  這次柯一塵不待他開口,直言道:“你既然知道巫行雲是劍山弟子。就不知道巫行雲母親罹患瘋病的往事嗎?巫行雲非是棄劍,而是不願在他母親面前用劍,令其母睹物思人,徒增傷悲。這才改劍為刀,打造了那柄環首刀來。這也是巫行雲武功最大的破綻,他刀走劍路,招法上難免不夠圓融。你瞧不出來嗎?”
  常天慶額角見汗,手握杯盞,卻忘了端起。他自然是看得出巫行雲招法中的破綻。但莫要說他不屑與巫行雲結交,縱然兩人相交莫逆,以巫行雲的脾氣,又怎會對人傾吐這等往事?
  想到此處,他不禁駭然。連巫行雲都不會對外說的事,清淑公主又是如何知悉的?難道洪武對賀蘭已經無孔不入了嗎?
  他強作鎮定,笑道:“殿下語出驚人,看來貴國對我北庭事無巨細,都是關注有加啊。是我北地人太過粗闊,疏於防范了,本雷守回國之後,自當奏明北庭,改改我們北人的習慣才是。”
  眼下他被清淑公主僵住,落在下風,也隻得暫時退讓。但既然已經明白了事情根源,他當即放出話來,回國後就清洗洪武探子。讓洪武在言語上佔些便宜,卻損失多年的布置,也是值了。
  卻不料柯一吟手托香腮,笑吟吟地探問道:“秉明誰呢?是秉明你們的王?還是秉明貴國帝師?亦或是西南三部?”
  常天慶一愣,意識到清淑公主是在暗自北庭內鬥,他臉色一沉,肅然道:“殿下是什麽意思!”
  柯一塵嬉笑道:“常雷守何必動怒?世人皆知西南三部與貴國帝師仇斯年不合,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去年燕雲一戰,西南三部折戟沉沙,被仇斯年尋得機會打壓。這一年來雙方鬥得激烈。你在這個關頭出使洪武,還不是想躲個清淨兩不相幫?但北蟒始終是賀蘭一部,又不似雲鷹戰氏有劍山做靠山,可超然物外。你們遲早需要選邊站隊。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
  常天慶本想厲聲反駁,再訓斥清淑公主妄議北庭內政。但她說得句句都是自己這一年來日夜擔憂之事,一句“胡言亂語”實在說不出口來。
  再者,他年僅二十已是一族之長,常氏人才凋零,平日裡族中大事無人可商議,只能獨自擔扛。這事憋在心裡難與人言說,此時忍不住問道:“該來的遲早會來。以殿下之見該當如何?”
  柯一塵斜眼道:“自然是站在西南三部那一邊了。”
  “為何?”常天慶愕然不解,連聞有鼎都詫異望過來。唯有黑龍衛流主韓人在自斟自飲,怡然自得,對這些事漠不關心。
  柯一塵道:“雪中送炭不如錦上添花。西南三部如今處境可謂是岌岌可危。北蟒雖小,但也有一部之力,西南三部若得北蟒相助,不說能蓋過帝師,亦可恢復原本分庭抗禮的局面。到那時西南三部怎能忘記北蟒仗義出手的恩情?你若投了帝師,憑北蟒實力,無非是鞍前馬後為他效力,又豈能讓北蟒發揚光大?”
  這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令常天慶霍然開朗。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大叫道:“妙哉!”
  殿中世家都是一驚,下面的人聽不見席上談話,就見常天慶忽然站起來,神色亢奮,還當是賀蘭狗子喝多了酒耍起瘋來。
  常天慶這才發覺不妥,鄭重一揖,朗聲道:“公主殿下博學多識,真知灼見,實乃常某平生僅見!常某歎服,多謝殿下贈言!”
  下首世家大噪,不住詢問,到底公主說了什麽讓那賀蘭狗子如此心服?
  “你謝我做什麽?”
  柯一塵忽然把臉一板,語重心長道:“常雷守,你武功不能知己知彼,連本國高手也不能知之詳盡。為政不能洞察大局,北庭局勢,反倒要我一個外人來提點。身為一族之長,擊雷山之雷守。你有何顏面去面對涼州父老?不修己身,如何服眾?”
  常天慶汗如雨下,卻不敢再反駁一句,躬身道:“殿下說的是。天慶當謹記殿下教誨!”
  柯一塵嗯了一聲,似乎再也不想多言,擺手道:“本宮的話。雷守須當謹記。就算看在北蟒十萬男兒的份上,也莫要忘了。”
  殿上眾人見公主跟訓兒子一樣訓斥常天慶,偏生常天慶一句話都不敢反駁,都是嘖嘖稱奇。昭明太子等人相顧哂笑,慕容眠、謝為霜等性子跳脫之人咯咯直樂。嶽仙遊則是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憐憫地瞥了常天慶一眼,接著俏臉微紅,癡癡望著公主。
  常天慶尷尬不已,無奈應道:“是!”
  柯一塵輕輕頷首,不再多言。
  眾人宴至深夜方休,賀蘭眾人告辭,世家與南宮雀等人也紛紛散去。
  昭明太子急不可耐地拉住皇妹,喜滋滋道:“皇妹好本事,叫那賀蘭狗子當眾丟了個人。做得好!不愧是我周氏血脈!像我!”
  柯一塵白了兄長一眼,見四下裡也沒了外人,哼道:“皇兄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昭明太子笑呵呵道:“算的算的。”
  他話鋒一轉,“不過......具體如何算法,容後再議。蹤萍為霜,勞煩你們把皇妹帶回去吧。要嚴加防守哦~”
  “你!”
  柯一塵氣得跳腳,眼珠一轉,笑道:“皇兄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我要指點常天慶?”
  “我很好奇。但我不敢問。我相信皇妹一定沒懷好心。”
  昭明太子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一對付這個妹子,他就顯得比任何人都要睿智。
  柯一塵拽住他胳膊,撒嬌道:“皇兄——你就放過露華好不好?”
  昭明太子見她頭上那根玉釵,不由得暗暗心驚。這不是黃韻清的帝女花嗎!皇妹連這種凶器都帶出來,是想做甚?他語重心長道:“我放過你容易,但我怕害了你。你需答應我一事。”
  柯一塵立即道:“我保證不隨意出宮!也不去見費九關!”
  這幾日她獨居深宮,也終於下定決心。只要費九關能安然留在南都,那她也可安心了。至於見與不見,按照皇兄的說法,容後再議。
  “那好!以後香海眠兒她們願來,也不必攔著了。”昭明太子也是爽快,直接解了她的禁令。隨即他眼巴巴道:“現在可與為兄說說,你為何要指點常天慶了吧?”
  他的問題也是其他人的疑惑。在場陳蹤萍、謝為霜、茶小鈿三人聞言,都悄悄側耳傾聽。
  柯一塵淡笑道:“幫西南三部抗衡仇斯年,道理是那麽個道理,但要看對手的能耐。仇斯年我見過一面,這個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可不是易於之輩。而且月虎部蒙氏全力站在仇斯年這一邊,南豹北人氏、天狼亂氏雖未表態,但素來忠心王庭,亦受仇斯年調遣。我敢說,不出三年,西南三部就會被他徹底降服。常天慶在這種關頭投靠西南三部,哼,降服了西南三部,正需要殺雞儆猴。你覺得仇斯年會放過北蟒嗎?”
  眾人瞠目,倘若真如柯一塵所言,那她哪裡是給常天慶指了一條明路?分明是將他往火坑裡推!
  昭明太子怔怔然緩了半晌,這才幽幽感歎,“我們周氏素來以仁義為先,你這個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
  ......
  賀蘭使者驛館。常天慶神色亢奮,絲毫不見被當眾羞辱的憤怒。
  聞有鼎見他這樣,忍不住道:“雷守。你當真覺得清淑公主的話可信?”
  常天慶點頭道:“她雖是洪武公主,但道理說得通透。如今北庭局勢動蕩,已不容我們搖擺不定了!”
  聞有鼎歎道:“但是西南三部可不是那麽好幫的。稍有不慎,擊雷山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常天慶沉吟道:“複興北蟒,本就需非常時機,火中取栗,亦無不可。但聞老所言不無道理,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我等回涼州後,可先與火狐部暗中接觸,探明西南三部的心意,再決定如何相助。有辛青前輩的人情在,西南三部對我等必不會提防。”
  聞有鼎道:“雷守心意已決,老朽亦當奉陪。不過此事重大,韓人出自摩天宮,又是黑龍衛流主。他既知悉此事,不可不防。”
  常天慶思索片刻,說道:“一路接觸,我覺韓流主無心賀蘭內事,似乎可以說通。待明日,我當親自與韓流主一談。不求他出手相助,只求他不將此事上報黑龍衛即可。否則今日話已出口,就算咱們日後轉投帝師,也不會被帝師信任了。”
  聞有鼎道:“雷守想得周到。明日我去請韓人在。”
  常天慶嗯了一聲,想起今日被清淑公主當眾訓斥的情景。此時熱血平複,回過味來,頗覺難堪,感慨道:“同齡人中亦有超凡之士。光是這清淑公主,已是絕世之姿。看來是我太小看天下英雄了。這次我一時失態,丟了顏面,惹人恥笑了。”
  聞有鼎知道,雷守總會時時自省,將自己一些不當加以改正。當下撫須,語重心長道:“被一個口齒伶俐的小姑娘噎住,怎能算是丟了顏面?此等小事,雷守何足掛懷。”
  常天慶搖頭道:“咱們來南都,代表的就是賀蘭。口鬥失利也是失利。我需引以為戒,記之慎之。聞老,傳我令,在與關浮沉決戰之前我們暫且收斂鋒芒,不見外客。一切比試挑釁,都等我勝了關浮沉後再說。”
  聞有鼎道:“就依雷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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