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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216章 你為什麽來南都?
  時間一天天過去,費九關到達南都的消息越傳越廣,幾乎無人不知。
  南都一處院子。大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敲門的是一個衣著華美的少年,手持長劍,未經風霜的稚嫩臉龐上充滿決絕。他身後站了十七八人,都是一副同仇敵愾的神情,像是要跟誰拚命。
  “燕雲叛逆!滾出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怒喝,聲音此起彼伏,嘈雜不已。
  門打開,費九關捧著一碗粥,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公子。
  見他真的出來,所有人都是一驚。短暫驚愕過後,那公子激動起來,拔出長劍,問道:“你便是燕雲叛逆費九關?”
  費九關似乎懶得說話,點點頭,還喝了一口粥。
  那公子從未被人如此輕視,不由怒上心頭,退後兩步,朗聲道:“落霞劍齊尚真,今日為國除賊!請了!”
  他凝氣靜心,將氣勁醞釀到巔峰,霍然出劍!
  費九關淡掃他一眼,讓過劍鋒,肩膀順勢在他胸膛一頂,把他掀翻在地。
  他空閑的手隨之劈落,緊貼著齊尚真的耳朵落下,哢嚓一聲,青石板被一分二。齊尚真眼角余光瞄過去,青石板的斷面平滑,如同被鋒銳的鋼刀切開一般。
  縱然是他父親也沒有這種能為,望著那隻手,他身子克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呐喊助威的洪武青年們啞然無聲。
  他們都是南都的年輕子弟,常天慶擊敗了關浮沉,令南都激憤。但常天慶畢竟是賀蘭使者,住在驛館,外人難進。因此這些小門小戶的弟子奈何不得。
  因此他們乍聞南都還有一個燕雲叛逆時,都欣然將滿腔熱血轉嫁到費九關身上,隻覺得區區燕雲一城,難於賀蘭相較,必可將其殺之,以此稍減心頭之恨。
  但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費九關掃視一圈,簡潔道:“滾!”
  被他輕視,不少人心有不忿。有人高叫道:“他隻一人,咱們人多!上呀!”
  忽然一聲嗤笑蕩出來,有聲音帶著笑意道:“廢物再多,又有何用?”
  這話更加不留情面。原先高喊的那個公子羞怒道:“誰!”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褐衣蟒袍的青年人緩緩走近,他身後是一名褐衣老者與四名剽悍刀手。
  有人認出來人,悚然道:“常,常天慶!”
  那高喊的公子臉色頓時煞白,不敢吱聲了。
  常天慶笑了笑,擺擺手道:“都散了吧。”
  他走到近前,腳尖一點,地上的齊尚真如皮球般倒飛出去,遠遠滾落到外面大街上。
  眾人大嘩,連忙去搶救。費九關端著粥,目光緊盯常天慶。常天慶泰然對視,笑道:“費公子。你好。”
  費九關轉身回院,“關門,進來說話。”
  常天慶也不覺得失禮,囑咐聞有鼎道:“我與他談。請聞老把守,不要讓外人進來。”
  聞有鼎輕蔑地掃了眼還未徹底退散的南都子弟,淡淡點頭道:“雷守放心就是。”
  入得院子,常天慶就見到費九關與一個小姑娘並肩坐在院中,兩人面前擺了一張小桌,上面是兩碟鹹菜,正就著鹹菜吃粥。
  他莞爾笑道:“倚晴樓富甲天下,燕雲素有小南都之稱。想不到燕雲城的少主倒是生活儉樸,比之尋常世家尚且不如啊。”
  費九關淡淡道:“我不是燕雲少主。常雷守莫要稱呼錯了。”他隨手拉過一張板凳,“請坐。”
  常天慶看著那個小板凳,猶豫了一下,“我站著就行。”
  他環視四周,只是普通的四合院,除了樹底下堆積如山的空酒壇,沒什麽特別。於是把目光落在喝粥的觀蓮身上,眸子一亮,讚道:“這位小姑娘功夫不差。莫非就是四奇卉之一的畫舸荻悠悠?”
  倚晴樓去年損兵折將,四奇卉中石紅巾戰死,柳斜斜伏誅,隻留下荷無擎與荻悠悠兩人。荷無擎名聲最響,容貌也廣為人知,與眼前的小姑娘大不相同。因此常天慶猜測是荻悠悠。
  費九關道:“不是。她是我的房東。”
  觀蓮放下碗,矜持地衝常天慶笑了笑,靈動的眼眸閃爍,好奇打量這個一進來就窮客套的濃眉毛。
  常天慶大感驚奇,不由多看了觀蓮一眼,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觀蓮武功不弱,亦或者說是很高。這個年紀,有此功力者不該是默默無聞。
  但費九關明顯不像解釋,他也就按下好奇,繼續道:“松坪一戰,我聽聞費公子帶走了關浮沉。不知道他現在傷勢如何了?”
  “性命無虞。自有康復一日。你又如何?”
  費九關喝完粥,開始收拾空碗筷,頗為隨意的說道。
  常天慶手按胸膛,苦笑道:“靜養十日。勉強可以下地走動。不能說差,也談不上好。關浮沉作為對手,很不錯。”
  費九關停下手裡的動作,盯著常天慶道:“你憑本事打贏關大哥,我無話可說。待你傷痊愈,我也當領教你的黑天。”
  常天慶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打,可以。但此地是南都,你要以什麽立場跟我打?”
  費九關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不錯。費九關一介外人,南都自有高手出面。輪不上我。”
  他從小被周蠻收養,一直以洪武人自居,從未覺得自己是外人。但投身燕雲門下,如今飽受洪武敵意,切身感到了內外之別,漸漸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常天慶掃了眼院外,聞有鼎他們守在外面,巷子裡亂哄哄的聲音漸漸微不可聞,“我聽說費公子身份暴露之後,每日前來尋釁者絡繹不絕。今日親眼得見,想來這幾日你過得很不容易。”
  “都是些跳梁小醜,無足掛齒。”
  “今天趕走一批,明日又來一批。雖無足輕重,亦惹人生厭。費公子就不曾想過,為何他們敢前赴後繼,不停上門攪擾?”
  “雷守有何高見?”
  常天慶哈哈笑道:“因為你的手不狠。”
  費九關淡笑道:“這件事,西南三部應該比雷守清楚。”
  常天慶搖頭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來南都。但既然來了,就該有敗盡南都高手的氣勢。你沒有這種氣勢,你來得太溫柔了,好像沒有認清自己的立場,不知道他們視你為仇人。按理說,你該心裡有數。”
  費九關眸子微閃,“常雷守對我說這些。恐怕不是為了我著想吧?”
  常天慶坦然道:“燕雲亦是賀蘭的敵人。我自然不會為你考慮。如果你在賀蘭,我當與你廝殺。但如今我們都站在洪武的地界,從這個角度說,自保,才是我們眼下首要該做之事。”
  費九關敏銳道:“你想讓我幫你?”
  “不是幫我。是幫自己。”常天慶正色道,“北蟒的戰士是有尊嚴的。我敗了關浮沉。南都不會善罷甘休。必會遣高手再戰。我無懼任何人,哪怕最後倒在洪武人卑鄙的車輪戰下,我亦是雄鎮北涼的擊雷山雷守。北庭會銘記我的功勳。”
  他話鋒一轉,“但是你。終日被人唾罵,這裡沒有人畏懼你,沒有人看重你,甚至沒有人成為你的對手。而你也唾面自乾,不展示自己的憤怒,不去挑戰他們。你作為武者的驕傲在哪裡?你到底為什麽要來南都?只為了被人唾棄嗎?”
  費九關一滯,居然無言以對。他來南都是為了完成師父周蠻的遺願,考入國韻學宮。如今的隱忍,也是顧及洪武乃是周蠻心念的故土,不願出手傷人。
  他隻以為當自己進入學宮修習,一切就會不同。
  可如今他不禁捫心自問,真的會有不同嗎?
  南都子弟如此仇視自己,真的會因為自己進了國韻學宮而改變嗎?
  心中閃過猜疑,立即如潮水般蔓延。但周蠻的音容笑貌陡然在他眼前浮起。
  師父授業十年,在他眼中,與父親無異。他的心願,自己怎能忘卻!
  他心志一堅,我自做我的事,何必瞻前顧後,遊移不定?旁人對我怎麽看,我管它作甚!
  他素來堅韌,如今信念既堅,再也不受常天慶言語挑撥,淡淡道:“我自有主張,不用你來置喙。說來說去。你只是盼我與人動手,好替你分擔壓力罷了。”
  常天慶的來意被他一語道破,絲毫不覺尷尬,“是又如何?你我是同一類人。武功練到如今,難道你不想力挫南國高手,一覽眾山小嗎?”
  費九關搖頭道:“你我不是一類人。我敬重洪武,他們都是我師父的同胞。今日的隱忍,在你看來是墮落,在我看來,是在與他們交流。總有一日,我能與他們相處。因為我師父希望我與他們相處。”
  常天慶哂笑,“你覺得你的退讓能換來和平?退讓只會換來不斷的退讓。沒人想與你交流,沒人在乎你如何想,他們只會不擇手段乾掉你。”
  費九關望著他,“所以說,我們不是同類人。”
  常天慶搖頭道:“我在來之前,一直在想你是個什麽樣的人。現在看來,叫人失望。委曲求全,不是有血性的漢子當為之事。你我確實不是同類人。”
  費九關不為所動,“你若隻想說這些,那就請回吧。燕雲離涼州不遠,如果你能安然退回賀蘭,我們還有相見之期。那時候你或許能更加清晰的認識我。”
  常天慶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燙金紋的帖子, 放在桌上。
  “五日後,洪武昭明太子邀我去參加櫻桃宴。無論他們作何打算,我都不會逃避。你若還存一絲驕傲,可以憑這張帖子赴會。我不是為了讓你幫我。我隻想給你一個成就自己的機會。”
  他說罷微施一禮,轉身離開。
  這時樹底下的酒壇突然傾垮,老醉翻了個身,繼續酣睡。常天慶一驚,憑他的修為,居然始終沒發現樹底下有人!
  他深深望了費九關一眼,隻覺得此人身邊處處透著神秘,自己有點看不透他了。
  出了院子,聞有鼎迎上來問道:“如何?”
  常天慶搖搖頭,示意眾人離開。上了馬車,他這才說道:“我們原先想錯了。”
  聞有鼎心一沉,“哪裡錯了?”
  常天慶悠悠道:“費九關與我們想得完全不同。此人心志堅定,背景複雜。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拜在黃韻清門下,但我猜想其中恐怕有很深的原因。”
  “他不願援手嗎?”
  常天慶歎道:“這樣的人不能夠支配,只能利用。該說的我已說盡,剩下的全看他自己的決定。我反而在想,就算他不幫我,要是能離間他與洪武的關系,對北庭來說亦是一件幸事。”
  聞有鼎也是無奈一歎,“既然此人靠不住,不如回去與韓流主商量,櫻桃宴上也好做下準備。”
  常天慶想了想,點頭道:“正該如此。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櫻桃宴凶險,我們不可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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