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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227章 銀河轉浪洗乾坤
  “你配不上她!”
  不甘地話語縈繞在費九關耳邊,令他錯愕。配不上誰?
  他有心探問清楚,鍾自然卻已吐血倒地,不省人事。
  費九關無語凝噎。隱約覺得鍾自然今夜在此,恐怕是另有原委,只是他尚未明白。這讓他一頭霧水,很不愉快。
  好像自從來了南都,他總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令他如霧裡看花,朦朦朧朧,卻又暗暗覺得這些事對自己很重要,仿佛涉及到一個重要的人。可始終難以透徹其中究竟。
  他已無暇多想,當精神融入這片雨中後,他仿佛有了無窮地力量,丹心訣一催,暴雨滾滾而下,好像每一滴雨珠放肆都在歡唱。落在自己身上,沒有半點冰冷,像是重歸母體,溫暖親牽
  他的目光落在了盤膝而坐的施如海身上。
  暴雨嘩嘩降下,喧鬧升騰,似是雄兵百萬,搖旗呐喊,沸反盈。施如海心頭猛地一跳,睜開雙眼,望向雨中的人。
  他慢慢站起身,隨著這個動作,全身氣勁激蕩起來,隔開落雨。真氣盤旋,周身三尺之內任何事物都難以靠近。他盯著對手,肅穆道:“這是施如海一生苦修的絕技。本想留給司徒。今日,讓你體會。”
  他並起二指,緩緩抬起。被雨水淋濕的上身陡然間肌肉鼓掌,經絡凸顯,形如蛛網密布,看上去極其可怖。但費九關卻從中體會到了澎湃的力量。剛才打坐,他想必是使了什麽秘法,讓自己能無視傷勢,重新燃起氣勁。
  “東海潮來月怒明......”
  伴著他輕吟,周身氣流陡然狂暴起來,一圈圈氣浪波紋浮現於指尖。他身未動,已現山雨欲來之勢。
  費九關預感到此招驚人。但卻將照膽插在地上,靜立原地,等待施如海出眨他此刻隻覺得世上再無力量能傷害到自己,這片雨仿佛就是他的世界,他可以主宰碾壓一切對手。
  忽然他心中一動,莫非這就是地境的玄妙?
  刹那間,施如海眼眸一閃,遽然出動。一息之間,狂瀾怒濤般的氣流爆發,他身如雷霆驚空,指已點到近前!
  “銀河轉浪洗乾坤!”
  氣勁如銀河之水,橫流倒卷,洗淨日月乾坤。他的一指仿佛能翻轉地,摧崩山嶽。難以想象,一指之下竟有如此雄力,浪洗乾坤,名不虛傳!
  費九關如是想著,前跨一步,施掌劈下。
  “雲銷雨霽!”
  瞬間暴雨驟然而止。周圍霎時靜默。地仿佛凝定一般,唯有那無情鐵掌寸寸降下,帶著鎮壓萬物的龐然巨力,好似要把面前一切都給碾碎!
  施如海癡癡望著那一掌,眼神浮現迷醉之色,也不知是被那力量折服,還是被自己的強大陶醉。電光火石間,雙方碰撞在一起。
  轟隆爆響,謝府徹底被蕩成平地,只剩下些許斷壁殘垣以及破爛不堪的房舍。
  原先正院,鋪就的青石板被震成指甲蓋大碎片,滿地簌簌之聲,像極了施如海院子裡那片沙海。
  中央,施如海手指傲立,手指依舊點在費九關掌鄭他聽到碎石的響動,微微露出懷念之色,欣慰呢喃道:“我回家了?”
  費九關收回掌,負手站在他面前。這時雨滴零星降下,越來也大,逐漸又恢復了原先的瓢潑。
  雨水澆在施如海臉上,讓他些許清醒,他望著費九關,由衷道:“你為什麽這麽強?為什麽不能去死?”
  費九關漸漸從那玄妙之中退出,隻覺世界再度模糊起來,他輕輕吐息,“憑什麽。”
  施如海張了張嘴,卻不出什麽道理,無奈苦笑,一仰頭,口中朱紅噴出丈余高,如同一道紅練,飄飄灑灑隨雨降下。
  “還沒完。”
  他隻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嘴角還噙著笑,似一朵殘花飄落,在雨中凋零。  費九關聽到他這般,微微起疑,陡然間兩道黃影從暗處飛出,瞬息就貼在他身上!
  是最後的兩枚堂前燕!
  也不知鍾自然用了何種方法,讓它們飛到現在才折返回來!
  他急急揮掌,欲以氣勁蕩開。但堂前燕的燕喙銳利,加上鍾自然勁力巧妙,居然破開氣障,直鑽入費九關體內!
  費九關吃痛,輕哼一聲,立即運氣抵禦,把那兩枚堂前燕拔出身體,狠狠摔在地上。
  隨即他一個趔趄,隻感腳步虛浮。中了施如海的判官筆,受了四枚暗器,又連番劇鬥,如今的他已是油盡燈枯,難以為繼。
  他無力坐倒在地,喘了幾口氣,忽地嘿嘿笑了起來。
  傷口還在不停流血,他已提不起力氣包扎,但此刻心中卻升起豪邁之情。
  今夜,終究是他贏了。
  不管對方有多少高手,用了什麽肮髒手段。今夜盡數在他手中折服。蕩平世間英豪,痛快!
  正想著,他心頭攸然一動,有所感應,掩飾不住地愕然起來,目光向後院望去。
  剛才,他忽地感覺到一絲氣勁波動,深沉如淵,顯然是個不弱於鍾自然蘇清濤的高手!
  還有人?為了殺自己,南都如此費盡心機?
  他的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
  謝公子的宅邸被氣勁掃平。後院毫無遮擋的暴露在視線內,屋舍傾垮,唯有偏房一間尚在保存完好。
  屋內,謝墨林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他雖然感應不到什麽,但剛才如地震台風一樣的威勢是尋常人也體會得到的。
  施如海與鍾自然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現在外面變得安靜,也不知到底結果怎樣。
  春雨兄死了?還是三個人同歸於盡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把這個念頭驅逐出腦海,緊張地望著身邊的杏黃色衣衫公子。
  那公子臉上一片凝重。若有所思地看向屋外的夜色,淡淡道:“他倆都敗了。”
  謝墨林心裡忽然松了口氣,春雨兄沒事,令他如釋重負。他心裡攸然一怔,我還是在關心春雨兄?
  他心念一起,又沒了施如海鍾自然在側,忍不住鼓起勇氣,勸道:“世兄。事已至此,不如收手吧。”
  那公子斜睨了他一眼,“你可知我是誰。”
  “呃...”謝墨林不明白他明知故問是要做什麽,心翼翼道:“您當然是嶽世兄。”
  “對,我是嶽仙洲。”
  那公子慢悠悠道,“今夜,我有資格去櫻桃宴,替洪武鏟除常慶。我為什麽沒去?”
  “這個——是因為,呃,因為......”
  謝墨林知道為什麽,卻囁嚅不敢答。
  嶽仙洲看著他,“你想因為紀虹伶也會去櫻桃宴。是不是?”
  謝墨林低頭嗯了一聲。

  四年前的學宮大比,嶽仙洲敗於紀虹伶之手,對此耿耿於懷。發誓一日不能得勝,就不會與紀虹伶照面。為此他甚至在家中閉關三載不出。這個誓言在南都後輩中可謂是人盡皆知。
  “錯了。有紀虹伶的地方就沒有嶽仙洲。那我可以在家待著,可以不讓紀虹伶出席。我為什麽要來這兒?”
  “為,為什麽?”這回謝墨林真的有點費解了。
  嶽仙洲看著他,閉關的日子太過枯燥,令他的性格也變得有些孤僻古怪,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何心思。
  “因為我的妹子。”
  “啊?”謝墨林意外道:“嶽仙遊?她又跟此事有什麽關系?”
  “一個月前。仙遊被施如海動,出手對付那個燕雲叛逆。”
  嶽仙洲似乎回憶起了傷心之事,神色鬱鬱。
  “豈料當出門之後,竟是徹夜未歸。再回來時人就變了個模樣。整日恍恍惚惚,畏畏縮縮,時不時就獨自發愣,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臉紅起來!如同著了魔一般!混帳!”
  他越越激動,哢嚓一下,把黃花梨的木椅扶手捏作粉碎。謝墨林啞然,不知道該什麽了。
  嶽仙洲站起身,憤然道:“我本不想理會你們的事。隻想當面與那燕雲賊問個清楚,究竟他那夜把我妹妹如何了。若是他對我妹妹無禮,我再斃了他也不遲。”
  謝墨林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事情轉機,急切道:“那世兄盡管當面質問。墨林可以作保,春,呃,那燕雲叛逆話絕對句句屬實,定不會欺瞞世兄。咱們何必非要動手呢?”
  嶽仙洲搖了搖頭,“本來我是如此打算。但今夜我既然答應了施如海的請求,那就沒有反悔的道理。此人必死無疑!”
  謝墨林大急,眼看他就要推門出去,上前一步,喝道:“你站住!”
  嶽仙洲一怔,推門的手頓住,回過頭來,語帶嚴厲道:“墨林。你就老實待在屋裡,不要出去!”
  謝墨林被他一瞪,立即垂手,老實起來。
  他心裡陣陣焦躁委屈,不禁暗恨,“春雨兄啊春雨兄,你為什麽要來?今晚事情那麽蹊蹺,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該中計呀!你你你,你活該被人圍殺!”
  他忽然腦中一閃,一個念頭湧出,飛快地想,“莫非春雨兄是猜到施如海拿我做人質,所以不得不來?他今夜來此,是真的不聰明,還是為了我?”
  這念頭泛起來,就難以遏製。讓他心底裡陡然湧出一股熱血,激蕩的全身顫抖。
  春雨兄為了救我,能跟被人拚命。謝墨林,你又是怎麽對他的?難道你的命就那麽金貴嗎?
  他望著即將走出的嶽仙洲,猶豫地想,“可是仙洲世兄是學宮大比的第二席。世家之內有數的高手。我又能如何?不如老實待著,等此事過去,繼續過我的日子便是。我本就是個廢物,沒人會理會我。對,沒人會理會我。”
  嶽仙洲手按在門上,微一使力,門發出吱呀輕響。
  這輕輕的響動,卻如同行刑者的號令,謝墨林腦子裡嗚一聲,驀然想起了那臨別前,費九關的話——
  “該面對的還需面對,否則於心何安?”
  就算無人理會我,我又於心何安!
  他身子卻不由自主動了起來,抄手拿起桌上的長劍,喝道:“且住!”
  嶽仙洲不耐煩道:“你又要怎地!”
  謝墨林心裡怕極,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但卻毅然拔出劍,起了個劍訣,朗聲道:“想要走,先問過我!”
  他身一動,心中一片澄澈,幼時苦練的劍招油然上手,霎時劍鋒輕鳴,青光竄動,瞬間已閃至嶽仙洲鼻尖。
  這一招妙到毫厘,非是高超劍手萬難使出。嶽仙洲一驚,沒想到曾經的神童,現在的廢物謝墨林居然還身懷如此劍技。

  但他也只是吃了一驚而已,沒有氣勁的劍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他探指夾住劍鋒,輕輕一拗,長劍應聲而斷。
  同樣折斷的,還有謝墨林的信心。
  嶽仙洲一步靠近,揮拳搗在謝墨林腹,劇痛之下謝公子臉色蒼白,乾嘔著蜷縮成了一粒蝦米,倒地不起。
  嶽仙洲轉身要走,忽然一滯,回頭又見到謝墨林居然爬上來抱住自己腿,臉上涕泗橫流,又像是害怕又像是憤怒,高喊道:“你不能去!”
  他心有不耐,哼道:“得罪了!”一腳踹在謝公子臉上,將他踹飛出,把桌椅砸地稀爛。
  沒了礙事的,嶽仙洲終於再無阻礙,推門走了出去。
  門開,他心神逐漸下沉,一步步走得極其認真,慢慢調整呼吸。
  馬上要面對的賊人,無論擅多重,今夜過去後,他的名字與戰績必將響徹南都。
  這值得嶽仙洲鄭重對待。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停步。”
  嶽仙洲隻覺攸然一道殺氣貼在他後背,他驚悸回頭,就見夜色中,一道青衣曼妙地身影自黑暗浮出,長發如瀑,膚白若雪,面容陰戾。
  那女子森然盯著他,寒聲道:“再向前,就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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