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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269章 天涯若比鄰
“除了韻清兒,三山誰還擔得起窩囊廢三個字!”

 十九爺嘿然說道,想起當年黃韻清在洪武吃了虧,哭哭啼啼找自己幫忙的情景,目光不禁望向觀蓮,覺得這兩人那副窩囊相實在像極了。

 觀蓮以為他是在反思自己話說得不嚴謹,拳頭奮力揮舞,怒道:“你們夠了!我討厭你們!我也要叛出三山!”

 楊心淡淡道:“你敢。”

 觀蓮一下蔫了,縮在柯一塵懷中,小聲嗚咽啜泣。

 柯一塵揉著她的腦袋,原本那點不耐煩一掃而空,此刻樂不可支道:“黃韻清,呵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實至名歸!你們三山看人還真是一流的。梅子雨有點東西呀。”

 費九關無奈,“一塵,笑也不要這樣明目張膽,我還在呢。”

 “怎麽,不高興了?”柯一塵撇嘴,下巴衝楊心抬了抬,“人家可是你義母親生的師父。這麽算起來,你還得叫人家一聲乾爺爺。”

 費九關本想更正義母是被三山撿來的,不是親生的。但聽到她後半句話,不由得起了躊躇,看著楊心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楊心看出了費九關的遲疑,淡淡道:“我跟你沒關系。以前還算是韻清兒大伯,現在她叛出師門,也早與我劃清界限了。”

 “不管怎麽說,您都是長輩。暫且讓我稱您一聲前輩吧。”

 費九關恭敬地衝他與十九爺抱了抱拳,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義母雖不是三山弟子,但她是被梅子雨養大的義女,兩人感情應該更加深厚才是。既然如此,為何義母會叛出三山?

 “我對你那位娘親很失望。她不愧是三山最不成器的弟子。以往我覺得梅子雨對她苛刻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沒有教育好她。”

 提起黃韻清,楊心的話多了起來,言詞中透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作為很長一段時間裡三山唯一的孩童,黃韻清的童年飽經三山幾位絕頂高手們輪番的英才教育。每個人對她都視如己出。如果黃韻清此刻站在他面前,也不知要受到怎樣狂風暴雨的責罵。

 楊心頓了頓,不想在費九關這個黃韻清義子面前多說,繼續道:“她下了山,結交了幾個朋友,逐漸闖出了名聲,被賀蘭所知。果然,武神對此充耳不聞,並沒有為這件事責難我們。只是派人將三山百裡之內的村落全部遷走,不令我們有就近收徒壯大山門的機會。但這已不是問題,我們見此法可行,便由我下山遊歷天下,尋找根骨優秀的孩子帶回山,由山中其余兩人傳授武藝,以應付未來的山河局。”

 柯一塵一拍觀蓮腦袋,“所以就有了她、長空破、萬書生?”

 楊心掃了觀蓮一眼,“她不算。你見過另外兩個了?”

 柯一塵與費九關相視一笑,“見過。去年在燕雲多虧了他們。”

 柯一塵與長空破相處較多,此人年紀輕輕,修為已勝過許多洪武俊傑,的確不能小覬。那個絮絮叨叨的萬書生更是邪門,獨自一人拖住了天地境的閻君厲幽庭,連陳謝兩位神將似乎對他也頗為忌憚。

 看來他們三個就是楊心走遍天下尋來的天賦異稟的嬰兒,是三山精心培養出來的高手苗子,留著在山河局上相助洪武的底牌了。

 哦,是兩個,觀蓮不算。

 “在他們之前尚有一人。”

 楊心道,“那是二十六年前。當時第三場山河局結束,洪武落敗,你師父周蠻也是那一場之後退隱。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好事,武神死了。”

 天下習武之人都知道,武神壽終正寢,死於二十六年前,享年七十三歲。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都忍不住振奮起來,好像心頭一塊大石被移開,眼前豁然開朗。柯一塵忍不住脫口道:“好機會呀!”

 楊心面無表情道:“但就在他死後半個月,古不平破境,成就了天地之上。接替他成為了賀蘭新的聖境。”

 眾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費九關皺眉道:“破境豈是如此恰巧之事?”

 楊心道:“後來我們推測。古不平恐怕早有破境的希望,但他遲遲不動,就是為了替賀蘭多贏下第三場山河局。直到武神壽數將近,才破境讓嶽松岩不要輕舉妄動。不得不說,古不平天賦前無古人,在劍道上的成就堪稱當世第一。叫他劍聖,名副其實。賀蘭有此人物,可算是他們的運氣。”

 古不平若是提早破境,那楊心等人一定會借武神當年“天地之上不可參與山河局”的約定找上門來,約束他不能下場動手。而他若與武神撕毀山河局約定,聯手殺上南都,又未必是嶽松岩與楊心合力的對手。

 因此破境對當時的賀蘭來說反而不是最好的選擇。隱忍停留在天地境,憑他的修為當時無人能敵,卻能保證賀蘭處在優勢。

 想通了此節,費九關不禁心生感慨。

 設立山河局,偷襲嶽松岩,壓服三山,隱忍修為......堂堂天地之上的絕世人物,為了賀蘭足可稱得上機關算盡。就算身為敵人,他也不得不佩服武神與古不平這份殫精竭慮的精神。

 “不過古不平初入聖境,終究不能與武神一樣壓我等一頭。做事隱忍低調了許多。此消彼長,雖然洪武疆土有失,但在聖境這個層面上,我們卻佔據山風。雖不能殺上門去,但做起事來也沒了很多顧忌。針對第四場山河局,我們做了許多布置。”

 柯一塵愣住道:“許多?你們不就是收留了一個孩子嗎?哪來兒的許多布置?”

 十九爺甕聲道:“他只收留了一個。老子還有很多!”

 眾人一下恍然。十九爺破門而出,但也發誓不能相助洪武。這麽一想,他當年創下離山長河可謂大有深意。洪武寒門之所以能夠崛起,與世家抗衡,皆有他這位天地境巔峰坐鎮。

 柯一塵嘿然道:“離山,怪不得叫離山!”

 費九關卻有更深的明悟。禮舍那位掌舍對觀蓮說十九爺獨自扛下了很多苦。梅子雨則說他始終在義舍未走。這兩人都是前輩高人,不可能無的放矢。

 現在想來,十九爺人雖離開三山,可一顆心始終與三山同門一樣,牽掛洪武命運,不願袖手旁觀毫無作為。這才會在無形中與三山做了同樣的選擇,傳下武藝,卻不以師徒相稱。

 離山長河這數十年來湧現出極多高手,現任的幾個年輕當家不提,陳蹤萍、代春風、沈純嶽等人也是出自離山。許多小門小派的弟子也都或多或少受過離山點撥關照。可以說是十九爺一己之力造就了如今寒門的鼎盛。

 想到此處他暗暗心驚。他與離山當家交往密切,跟不少人都交過手,感覺得出他們每個人的武功路數皆是大相徑庭,卻又均有獨到精妙之處。這些人都是由十九爺調教而出,足見十九爺武學之淵博。

 三山的一個掌舍,放開手腳教授弟子,居然就能造就這種聲勢,三山底蘊之深厚,委實有些恐怖。

 茶小鈿忽然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囁嚅道:“那,那我算不算三山的人?”

 十九爺深深看向她,“義舍三門絕學,天禽手、寂空槍、摘星訣。全山上下,只有你和老大學會了天禽手,老三學全了後兩樣。你覺得你算不算。”

 茶小鈿眸光一閃,挨近柯一塵,堅決道:“我才不管你們想幹嘛!我這輩子隻跟著她。無論是兩界山還是三山,我哪個都不會上!”

 十九爺見她聽完自己的辛酸經歷,還是我行我素,絲毫不願幾年後赴兩界山上那山河局,不禁勃然道:“他媽的混蛋丫頭!老子當年怎麽想起把你撿回來!”

 楊心擺擺手,罕見地示意十九爺安靜。十九爺瞪了他一眼,居然真的壓下怒火,默默運氣。

 “他的離山,是他為山河局做下的安排。我們只是恰好想到了一起,算不上我們的布置。”

 楊心淡淡道,“第四場山河局,我們做了兩手計劃。第一手是韻清兒。準確的說,是韻清兒帶回來的那個珈藍叛徒。”

 “王虛舟?!”

 柯一塵攸然一驚,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可謂刻骨銘心。回想起齊雲山裡見到的那一幕幕,至今還難以忘懷。“他還上過三山?”

 “他很聰明,能夠想出不斷增強氣海,隔絕天地的路子。但憑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怎可能把那自創的玄元無量真功做到盡善盡美,毫無破綻?”

 “玄元無量真功是出自三山之手!”

 費九關震驚不已,但仔細想想又合情合理。玄元無量真功開創了一條前所未有的新道路。王虛舟摸索前行,毫無借鑒,不可能把這門功法打磨得圓融無礙。必須要有更高境界的前輩引路,才能看到功法上隱藏的缺陷。

 “不光是這門功夫。梅子雨針對他需要大量氣勁積累的特點,傾盡三山四舍千百年積累的奇珍,由我配合搜羅天材地寶,為他煉出九枚凝元丹。在我們護法之下他一次服下三枚,從此氣勁凝實,成為了世上氣海深厚之人。歸墟境這個名字,也是由我為他起的。”

 費九關與柯一塵的表情都顯得不自然起來。當年王虛舟服下三枚之後,將剩下的六枚丹藥珍而重之的貼身收藏。往後多年來隻陸續又服過三枚。剩下的三枚直到臨終時還在身上。

 他倆都各服過一枚,尤其是費九關,他能有今天的修為,與凝元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想不到那當時隻道是尋常的丹藥居然還有如此大的來歷。

 至於最後一枚凝元丹的下落,卻是他們誰也不知道了。接回王星瀾遺體後黃韻清特意尋找過,但也未曾發現那枚丹藥的蹤影。

 柯一塵對王虛舟心有余悸,親眼目睹過那具不腐不化的屍體,她對戰神的實力可謂心悅誠服。皺眉道:“他是你們謀劃的一部分,還有誰能和王虛舟比肩?那個你們後面收養的孩子嗎?”

 “對。 那個孩子。”楊心心頭一痛,追憶道,“那孩子天資之高,是我平生僅見。又兼體質特殊,可以修煉仁舍丹心訣,可謂千載難逢。他是三山傾全力培養出的絕代逸才。我們當時自信,聖境之下,他不會輸給任何人。只要放他出山,必可蕩平北域,掃清寰宇。”

 十九爺默默點頭,對於這一點,他也很服氣,“他到洪武,老子專程找他麻煩。試過他的成色。的確驚才絕豔,不是人間俗流。”

 眾人聽得有些發愣。三山的這幾個老頭老太太,好像嘴上都不怎麽饒人。黃韻清何等樣人,在他們口中也如同智力有缺陷的廢柴一般。

 可那個人卻得到他們如此高的評價。這不禁讓他們好奇,究竟什麽樣的人才當得起這種讚譽?

 燭光搖曳,映得人影在牆上舞動,形似鬼魅。

 楊心聲音發澀,受心境變化,語調顯得有些悠長,

 “他叫柳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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