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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85章 斷虹殘月 聽君歸去
  那三個女子都是雙十年華,綾羅廣袖,薄唇杏目,各俱姿色。三人均手持長劍,卻並未出鞘,隻與司徒小對峙。
  謝墨林身為謝氏大公子,熟識世家人物,認出了來的三女,輕聲道:“桃葉飛紅蘇南浦,青萍翠藻夏呈青,盈步履波林明語。”
  施如海皺起眉頭,也不管自己跟謝墨林並不熟絡,皺眉道:“這三位可都是十巨室裡的出挑人物,六七年前就入了國韻學宮。世家之中,哪一位有如此大的面子,能將她們請來?”
  他本想說至少需要是六高門,但掃了一眼謝墨林,改口道:“恐怕只有上四姓了。”
  司徒小驟然被擋,一愣之下收了氣勁,施禮道:“司徒見過三位學姐。不知三位學姐所為何事?”
  林明語快人快語,柳眉橫豎,斥道:“你把戶部大街毀成這樣,還不知錯嗎?”
  司徒小掃視一圈,的確是滿目狼藉。那酒樓在兩人對招中被會成一堆廢墟,街兩邊的建築民宅也受到兩人波及,傾毀大半。
  他喟歎道:“是司徒魯莽了。今日之事由我一力承擔。百姓損失,皆由司徒府賠付。三位學姐,還請息怒,我與這位朋友尚有一掌之約,待我打完再與三位分說。”
  三女聽他還要動手,一起拔出長劍,明晃晃的劍尖直指司徒,夏呈青喝道:“學弟,休得胡鬧!速速收手!否則別怪我們姐妹用強了。”
  司徒小雖然暴躁,可也不是蠢人。看得出這三人是刻意針對自己。他怒氣漸生,厲聲道:“三位這是專程來阻我?”
  三人之中蘇南浦性子最是溫婉,苦口婆心道:“司徒,我等也是受人之托,且讓一步,莫要讓我們為難。”
  司徒小怒氣勃發,重重一哼,“不管是誰,司徒今日這掌非打不可!”
  他猛一揮臂,帶起滂湃巨力,欲將三女推開。
  三女都是世家出身,比司徒小年長五六歲,不像同齡人那樣畏懼他。但她們也知司徒小厲害非常,憑自己恐怕難以抵擋。可既然奉了命令,也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不退。紛紛持劍,發出三道劍氣,合力擋下司徒小的一揮。
  司徒小更怒,就要出掌,只聽身後一個清淡女聲道:“不如我來接你一掌如何?”
  眾人尋聲望去,見又有兩個女子聯袂而來,左邊一人身著黃裙,腰束翠帶,年紀莫約十五六歲,一派純真秀麗,正是李香海。
  右邊那女子則比她年長許多。身著黑衣,襯地肌膚欺霜賽雪,長發環束,披在身後。她雙眉似細筆巧畫,底下是翦水雙瞳,眼簾低垂,神色中似帶著一抹化不開的哀愁,讓人一見就心生憐惜之情。
  謝墨林與施如海瞪大了眼睛,齊聲道:“紀虹伶!”
  鍾自然聞言愕然,“她就是殘虹斷月紀虹伶?四年前擊敗嶽仙洲的學宮頭名?”
  施如海額角見汗,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他難忍心中的震驚,沉聲道:“紀學姐已開始備戰山河局,有望三年之內踏入天地境。這等人物,誰能請得動她?”
  謝墨林也愣怔道:“我聽姑姑說,紀學姐早年曾有一樁大憾事,導致心灰意冷,從此隻專心於武道,不問外事。這...她有兩年沒有露過面了吧?”
  施如海瞥向紀虹伶身邊的李香海,“不光是紀學姐。連李大小姐都到了。我可從沒聽說過李大小姐會關心這些事。”
  司徒小見到來人也是吃了一驚,鄭重一揖,“紀學姐。李家妹子。”
  紀虹伶輕輕頷首,囑咐道:“香海,你退開些。”
  她蓮步輕移,走到場中,“小司徒,我來接你一掌。出招吧。”
  她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淡淡的幽怨。好像有許多失落縈繞心頭無法消解。
  司徒小見她真要接自己一掌,火氣陡然躥升,但片刻後強製忍住,陷入沉默。他並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子就束手束腳。但與紀虹伶年紀比他大,當年未藝成時也經常指點他武藝,真要與她動手,縱然是司徒小也感為難。
  這也是柯一塵故意為之。她知道紀虹伶的分量,要阻擋司徒小,非得是這位大師姐出馬不可。
  猶豫良久,司徒小沉聲道:“我奉殿下旨意。學姐當真不讓,那隻好得罪了。”
  “殿下?”紀虹伶難得的展顏一笑,如冬梅映雪,不可方物,“我也是奉了‘殿下’的旨意。特來此阻你。小司徒,隨我回去吧。”
  司徒小一愣,他知道這位學姐性子淡漠,不會說謊。既然她說是奉命,那便一定是奉命。乾脆地把頭一點,“好。學姐既然如此說了,我隨你走!”
  他對費九關朗聲道:“你我還有一掌。今日暫且寄下,莫要忘了!”
  費九關一直靜靜看著他們對話,從石波清說世家子弟要找自己麻煩,到司徒小突然前來索戰,他隱約感覺到這一連串事情背後是有人暗中針對自己。眼前這幾位姑娘看似是在與司徒小僵持,倒像是在極力回護自己。
  想通此節,他也不糾纏,爽快道:“可以。”
  司徒小點點頭,抓起先前被撕成兩半的衣服胡亂披在身上,扭頭就走。紀虹伶隻衝費九關頷首,沒有多說什麽,與另外三女一道離開。
  李香海跑到近前,指著自己的臉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費九關猶豫道:“你是……李姑娘?”他與李香海只見過一面就匆匆分別。只知道這位姑娘與長空破是朋友,其余的也就不甚明了。
  “對對!”李香海眉開眼笑,“這次真的好險。你不用謝我。”
  “謝你?”費九關敏銳問道:“是有人讓你來的?”
  李香海頓時語塞,“是……也不是。”
  紀虹伶駐足,輕輕喚道:“香海,走吧。”
  李香海連忙應了一聲,微一躊躇,衝費九關鼓勁道:“你不用怕。有人始終看著你,不會讓你吃虧!”
  費九關失笑,“那便多謝李姑娘了。”
  李香海衝他頷首,追上紀虹伶的腳步。
  謝墨林見人都走了,悄悄湊到跟前來,探問道:“春雨兄?”
  “怎麽?”
  “沒事,我就叫叫你。”謝墨林訕笑,瞟了瞟這一地的廢墟,心有余悸,由衷感慨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費九關笑道:“這叫什麽……”
  最後一個話字還未說出口,他陡然臉色劇變,感到氣海中有一股剛猛氣勁逆衝而上,攪得五內翻騰。不自禁嘔出一口鮮血來!
  “誒!誒!春雨兄?”
  謝墨林手足無措,連忙把他扶住。費九關試著運了運氣,發覺丹田氣海劇痛難當,四肢百骸也隱隱脫力。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與司徒小硬碰硬之下已經受了內傷。
  他不禁苦笑,“好久沒傷成這樣了。司徒小,同輩裡居然還有這種高手!”
  遠遠觀瞧的施如海見狀,暗暗搖頭,舉步離開。鍾自然也不想多逗留,走到那酒樓廢墟前,閉目聽了一會兒,猛探出手一拽,把石波清從廢墟裡拽了出來。
  “八哥,醒醒,醒醒。”
  石波清臉被拍了幾下,悠悠轉醒,迷茫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了?”
  看來司徒小那一掌來得太快,把他打得有些神志不清。
  鍾自然不理會他,衝費九關哼道:“告辭了!”
  他根本不想領費九關的情,拖著石波清便走遠了。
  謝墨林見短短片刻功夫,人就走的一乾二淨,猶豫自己要不要也趁機抽身。他低頭看費九關面色萎靡,歎了口氣,扶著他道:“春雨兄,還是先回我那兒吧。”
  ......
  司徒小在紀虹伶與另外三位學姐的看護下離開,剛走出戶部大街,他身子忽然微一搖晃,似要跌倒。夏呈青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攙住。
  夏呈青難以置信道:“你受傷了?”
  司徒小搖頭道:“小傷而已,不礙事。”
  幾位姑娘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紀虹伶輕輕道:“既然受傷了,就莫要再惹事,回去吧。”
  司徒小禮貌稱是,與眾人告辭,正要走,忽然頓住,“殿下明明命我來尋此人,為何又要下令阻我?”
  紀虹伶道:“殿下為何要阻你,我也不知。有機會你可以去清涼殿問一問。”
  司徒小一愣,“清涼殿?不是太子府嗎?清涼殿...你們是奉公主殿下的命令?”
  幾位世家千金都咯咯笑了起來。連紀虹伶都面帶笑意。司徒小知道自己還是被騙了,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好發作,一甩殘破的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香海如釋重負的籲了口氣,“我還以為他要回頭繼續打架呢!沒想到這麽簡單就回去了。”
  紀虹伶幽幽道:“非是他如此輕易就走。而是他自知受了內傷,不得不回去調養。香海,殿下保得這個人是誰?居然能傷小司徒,不簡單。”
  夏呈青三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盯著李香海。李香海猶豫再三,終究還是不敢違拗露華姐姐的囑咐,“我不方便多說。紀姐姐你們還是自己問露華姐姐吧。這次多謝幾位姐姐了。紀姐姐,尤其是多謝你擋住了司徒世兄。他還是那麽嚇人。”
  紀虹伶道:“無妨。露華殿下的事,我們自然不會推脫。能給昭明太子找些麻煩,我很樂意,你去吧。”
  李香海知道這個姐姐性情孤僻,雖然與公主關系融洽,但這次肯幫忙,恐怕更多是因為想跟太子對著乾。當下也不再多言,喚來早已等候在旁的車馬,就要回宮複命。
  臨走前,她忽地衝邊上一招手,“晚晴,你也隨我回去吧。”
  街角處閃出一個靈慧的小姑娘,大眼睛轉了轉,嘻嘻應了一聲,跟著她上了馬車。
  ......
  施如海離開戶部大街,許銀山早已等候多時。見他無恙歸來,頗感欣慰,“千鈞一發!”
  施如海搖頭道:“不然。我後來仔細考慮了。他們未必是衝著我們來的。”
  許銀山愕然,“那司徒世兄所為何來?”
  “樓春雨。”
  許銀山皺眉道:“此人還需勞動司徒世兄親自出手?”
  施如海笑了起來,“我離開前,從司徒世兄嘴裡聽到了一句有趣的話。”
  “什麽話?”
  “他說他找樓春雨,是奉了殿下的旨意。”
  許銀山動容,“是太子殿下要......”他猛地噤聲,不敢繼續說下去。
  施如海抬頭看看天色,悠悠道:“經此一役。恐怕在太陽落山前,這位樓公子的大名就要傳遍整個南都了。不過此人也不足為懼, 司徒世兄何等威猛,他已是重傷了。”
  許銀山惋惜道:“與司徒小放對豈是那般容易的事。你若真的想除掉他,何不趁當時動手。”
  施如海搖頭道:“不可。紀學姐和李大小姐也到了,同樣說是奉命,看模樣卻是要司徒世兄暫時罷手。如此反覆,我在不知殿下心思之前,不能貿然出面。”
  他說著,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不過此人當真是個隱患。趁他受傷,我需設法讓他不能參加大比才行。”
  許銀山無語道:“施如海,你行事能光明正大一些嗎?他與司徒世兄大戰一場,同輩之中誰還敢觸這個霉頭?”
  施如海成竹在胸道:“嶽氏。仙洲兄自從四年前敗給了紀學姐,始終閉關不問世事。他家小妹也被約束閉關,早已靜極思動。嶽家小妹曾欠我一個人情,事不宜遲,我今天就去拜會一番。”
  許銀山擔憂道:“嶽家可是嶽宗師的血脈。你上次挑撥慕容寧,慕容氏還未找你算帳。這次又想把嶽家拉下水。縱然你是洪武八駿,就不怕惹火上身?”
  施如海呵呵笑道:“沉屙就需下猛藥。殿下態度尚未明確,樓春雨又受了傷。這個檔口,也只有上四姓敢冒著觸怒殿下的風險出手了。況且事涉紀學姐,嶽家小妹不可能沉得住氣。她一動,事情就變成嶽家兄妹與紀學姐的舊怨,又與我何乾?”
  他見許銀山沉默不語,拍怕他肩膀,“銀山兄,且看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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