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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16章 血瀑絕前路 火狐斷後塵
“你說......陳蹤萍、謝為霜兩人夜闖倚晴樓,聲東擊西放跑了柯一塵?”
景疏樓內,燭光驀然搖曳,映照得人臉不停明滅。
黃韻清冷冷看著榻下眾人,一字一句的問出。
她數日來心力交瘁,也未曾進食,臉頰塌陷,形如枯槁。隨著喘息,前胸如同破舊地風箱般起伏不斷,透出一股怨恨瘋狂,看上去再無秀美之感,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態。
下首站著桂中秋、柳寂寞、荻悠悠與柳斜斜四人。柳寂寞輕咳一聲,坦然道:“是我打不過她。”
黃韻清目光在柳寂寞身上停了半晌,這才機械轉向別處,“無妨。柳妹,你好好養傷。柯一塵是怎麽跑的?”
柳斜斜悲憤道:“有一人相助,此人厲害,我們三人都攔住不住。不過她們原本是逃不了的......”
她恨恨瞪視荻悠悠,“全是她放走了她們!”
荻悠悠望著室內香爐上嫋嫋的青煙,兀自出神,聽到柳斜斜似乎衝著自己說話,如夢初醒,應道:“嗯?嗯!”
黃韻清沉聲道:“悠悠。是你把人放跑的?”
荻悠悠道:“不是啊。我沒放她們。”
“撒謊!分明是你......”
黃韻清抬手止住柳斜斜的呵斥,凝然目視荻悠悠,“你當時做了什麽?”
“我跟她們打了聲招呼,聊了兩句。”
柳寂寞臉抽搐了一下,強忍胸口疼痛,悄悄伸手扯了扯荻悠悠衣服。
黃韻清又問道:“你為什麽不阻攔?”
荻悠悠一派天真道:“她們想走,拿走就好了,我幹嘛要攔她們?”
黃韻清輕輕吐了口氣,聲音變得冷漠,“柳妹,你說該如何處置?”
柳寂寞臉色一變,躊躇半晌,這才囁嚅道:“悠悠年紀小,不懂事,況且她是荻三哥唯一的後人......”
黃韻清秀眉一豎,幾欲發作,可看到柳寂寞傷後發青的面容,又看到荻悠悠滿臉嬌憨,喟然道:“唉,罷了。悠悠,你丟了一個人,現在你去守著另一個,可別再弄丟了。”
荻悠悠渾然不知剛剛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依舊懵懂道:“哦,人在哪兒?”
黃韻清微一抬指道:“院子裡的假山下面。你去守著,只要他在那兒,你也不用再出來了。”
眾人皆聽出黃韻清話中之意,心中發寒,知道這是變相懲罰荻悠悠。可荻悠悠毫無察覺,聽說暫時不用出門,歡快道:“好噠!”
黃韻清輕揉眉心,疲憊揮手道:“都下去。”
眾人不敢違逆,紛紛離開,卻只有柳斜斜留在殿中。她見人都走了,撲倒在黃韻清榻前痛哭道:“娘親!您要保重自己!看到您如此,斜斜心裡疼得厲害!”
黃韻清抬手摸著柳斜斜的秀發,歎道:“乖孩子。殺害星瀾的仇人就這麽跑了,教我如何不難受。我恨不得把那群沒用的廢物全部碎屍萬段!可就算如此,又有什麽用呢?柯一塵跑了,還要再找回來。”
柳斜斜眸光一閃,恨道:“找?指望她們去找。恐怕再也找不回來了!”
黃韻清一怔,“你是何意?”
“娘親。今夜助柯一塵逃脫的人,就是那長空破!前幾日您命我追查她的蹤跡,所有人都說長空破已死。可何為有突然蹦出來了?為何這麽巧,您一說查長空破,洪武便來人夜闖倚晴樓,桂宗與柳宗便把全部精銳調去迎擊了?”
黃韻清身子一抖,

失聲道:“你說她們故意瞞我,想放柯一塵逃走?”
柳斜斜抱住黃韻清的腰肢,抽泣道:“她們都怕了洪武!不想兩面樹敵。她們根本不想替少爺報仇!隻想保住自己,保住這燕雲的富貴!”
黃韻清默然不語,隻慢慢撫摸著柳斜斜的發絲,一下一下,臉色慢慢變得陰沉。
燭火搖曳不斷,驀地一陣跳躍,火光涅滅,大殿頓時陷入昏暗。
......
北新州東北部與北肅州接壤,從此可取道直往賀蘭北庭龍城。
在北新州的官道上,一隊快馬飛馳,遠看去花花綠綠,顏色豐富多彩。離得近了,才發現馬上騎士竟全是年輕女子,姿色各異,每個人身上都攜帶武器,表情極其凝重。路人瞧見了,不免心生疑惑,這一群鶯鶯燕燕,是要去往何處?
馬身之上,只見沿途景物快速倒退。不過多時,遙遙便可望見一旁出現一座涼棚。那本是供來往客商休息之所,如今卻有二十多名少女將涼棚填滿,少女們手按腰間,彼此分散站立,各自警戒。聽到馬蹄聲,已有不少女子看去過去,待見到是自己人,便又朝別處觀望。
馬隊靠近,一馬當先的女子作青衣文士打扮,外罩黑紗鬥篷,頭戴一頂青紗帽,腰胯長刀,她一個翻身利落下馬,急急朝涼棚裡奔去。
涼棚內中被人清了場,隻余下一張桌子。天寒有雪面帶銀色鬼面安靜坐落,身邊有五名同樣身罩黑紗鬥篷的幹練少女在旁侍立。她一襲白衣,在黑紗之中極為矚目,盈盈一握的纖腰上系了條黑色腰帶,那張銀白色的面具遮掩了面容,又透著一股神秘冷豔。
青衫女子一見到天寒有雪,眸中立即露出一絲狂熱與諂媚。不由得心中竊喜,“我真是好運氣!眼看長空破那事就要敗露,居然被亭主看中,將我早早從樓中帶出。只要這次好好表現,討得亭主歡心。回去之後哪怕東窗事發,亭主也定會保我一命,只要這次不死,將來四奇卉裡定然也有我的名字!”
她又瞥了眼天寒有雪身邊的幾名少女。這些女子容資各異,氣質英武,與她同樣都是群芳百花之中得了花名的人物,是此行人馬精銳。她心裡盤算,“在這些人裡面我的功夫也能排到前三。但論起偵查打探、搜索消息,這幾個百花又怎及群芳出身的我?亭主那麽能打,手下哪裡還缺打手?缺得就是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她沒理由不器重我!”
想到此處,她生出萬千豪氣,椒胸一挺,朗聲道:“屬下鬱襲衣,回稟亭主!”
天寒有雪輕輕嗯了一聲,淡淡道:“情況如何?”
鬱襲衣道:“屬下看得分明,從昨夜開始跟在我們後面的皆是火狐部人馬。總數莫約七十。首領腰配金劍,應是金家四公子萬點金無有。”
聽說尾隨自己的是賀蘭四劍之一,幾名百花精銳都有些動容,但這情緒一閃即沒,紛紛望向天寒有雪。畢竟亭主是天地境高手,殺過齊岩,與白羅、辛青相比也不落下風。僅一個金無有算不得凶險。
果然天寒有雪毫無波動,點首道:“知道了。你辛苦了。等另一路回報吧,”
鬱襲衣一怔,詫異道:“另一路?什麽另一路?”
其中一名百花與鬱襲衣相熟,笑道:“亭主發現後面有人尾隨,不僅讓你去打探對面底細,還派了雪青去偵查前路是否有異”
鬱襲衣嘴巴微張,發現自己竟不是獨得倚重,心中陡然空蕩蕩的。訥訥應了一聲,退到一邊,神色有些蕭索。
等了莫約一盞茶的功夫,仍不見人回來。鬱襲衣心下大定,暗自哂笑,“亭主這回可看錯了人。雪青能耐怎及我?做事這般拖拖拉拉,惹了亭主不快,反而顯得我辦事利落。”
她正這般盤算,外面馬嘶人語之聲忽然鼎沸,茶鋪外的少女們也開始騷動。一名百花快步走入,急切道:“亭主!外面,外面......”她年紀較輕,沒經歷過大的陣仗,一時間俏臉煞白,叨念了許久才說清楚,“火狐部人馬截上來了!”
眾人一驚,只聽喧嘩聲更加嘈雜,猛然有一團黑黝黝的事物飛入,落在茶桌上滴溜溜打轉,卻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眾百花盡皆嘩然,有人認出了人頭,驚叫一聲,顫道:“是秋...雪青!”
久等不至,原來探路之人早已橫死。天寒有雪低下頭凝望,秋雪青雙目圓睜,嘴巴微張,稚嫩的臉上寫滿了驚駭之色。她伸手默默闔上秋雪青的眼眸,淡淡道:“隨我出去。”
她這一動,周圍的百花精英連帶鬱襲衣都緊隨其後,簇擁著走出。來到外間,只見到火狐部人馬果然跟了上來,在她們二三百步的距離停下,將來時的道路堵住。
這波人數果有七十左右,大多雙目有神,身形彪悍,顯然都是火狐部的精銳好手。
而道路前方,另有一隊人馬擋在路中,那群人數量也在六七十,個個生的魁梧健壯,比尋常人要高出一頭,身上肌肉虯結,雙目瞪如銅鈴,凶蠻可怖,仿若一群黑猩猩在殺氣凜凜地望著獵物。雖然一時沒有襲來,但明顯來者不善。
一見正主出面,後方隊伍裡金無有身著錦衣,踱步而出。他身上繡有醒目的赤紅飛焰,手按金劍,衝天寒有雪揖了一禮,道:“久聞姑娘清絕無雙,今日有緣相見,實乃金某之幸。元兄托我向姑娘問好。”
天寒有雪冷冷道:“殺我手下姐妹,就拿你的命來抵過吧。”
金無有笑吟吟擺手道:“姑娘哪裡的話。金某一向憐香惜玉,怎會做這辣手摧花之事?你當問問前頭之人。”
語畢,前方攔路的人馬中忽然有女聲高歌,“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
歌聲嫋嫋,婉轉悠長,透出癡狂纏綿。伴著這歌聲,有鈴鐺一下下鳴響,仔細一聽,倒與步履節奏相合。
鈴聲越來越近,前方那群巨漢驟然分開,走出一個少女來。
那少女年紀莫約十六七歲,頭髮披散下來,發絲中系著一條長長彩繩,身著寬大貂裘,倒把她面容也遮住,唯見一頭青絲彩繩隨風飛舞。
可她一出現,無人注意她的衣著打扮,全都將目光投向她身背的那柄劍上。那劍差不多與少女身邊的巨漢一般高,寬闊沉重,遠遠看去幾乎像是一面長方形盾牌。粗長的劍柄末端系著一對鈴鐺。少女每走一步,都帶的鈴鐺輕鳴。
這少女其實身材也還算高挑勻稱,可身背巨劍,又站在一堆巨漢中間,就顯得無比纖細柔弱,便如一群獅虎猛獸中混入了一隻白兔,總會讓人不自禁地感覺怪異。
鬱襲衣做的是情報工作,看到少女背上的巨劍,雙眸一凝,下意識吐出兩個字,“山蟄!”
不少人一聽到劍名,頓時動搖了起來。這柄山蟄劍乃是雪熊部代代傳承的神物,因為雪熊部族人身材高大,所以為了配合族人,此劍打造的格外巨大沉重,一旦施展開來,劍勢剛猛無儔,幾乎沒有兵刃能夠擋下。甚至在那山河局未開,洪武賀蘭兩國相互攻伐的年代,還留下過雪熊部猛士持山蟄巨劍轟開城牆的傳說。
根據雪熊部族規,只有每代最優秀的年輕戰士才能有資格繼承此劍。而上天似乎跟雪熊部開了個玩笑,兩年前雪熊部大比,族中俊彥競相爭奪,最後卻是當代雪熊部族長十五歲的女兒力壓群雄, 踩著一眾巨漢奪下了這柄神劍。
這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許多雪熊部族人認為此女是靠著自己父親族長的身份取巧,沒有資格繼承族中聖物。然而後來此女的表現卻大跌眾人眼鏡,她憑此劍縱橫賀蘭,不知敗盡多少青年才俊,名聲響徹北域,位列賀蘭雙刀四劍,六位年輕高手之一。
天寒有雪肅然道:“血瀑,宇文柔奴!”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哼哼哼......”
宇文柔奴歌聲越來越小,漸漸變作哼唱,睨了天寒有雪一眼,見她帶著詭異猙獰的面具,皺起眉來,肩頭一動,霎時一道劍氣發出,直奔天寒有雪面門而去。
天寒有雪素手微抬,明明手中無物,在場眾人卻都聽到雙劍相交的鏘然之聲。
宇文柔奴歌聲一止,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天寒有雪,“神機哥哥讓我來殺人,我本是不願意的。可聽說是要殺一個女人,我便來了。天寒有雪,你與神機哥哥是有什麽瓜葛?”
她一抬頭,眾人這才看清她的容貌。只見她容貌端麗,皮膚白皙如雪,鼻梁挺拔,典型一副北域佳人的相貌。天寒有雪淡然道:“我此行便是為了殺他。這就是瓜葛。”
宇文柔奴眉宇舒展,嬌笑道:“沒什麽就好!我就取了你的人頭,向神機哥哥請功去!”
她肩頭又是一動,巨劍毫無征兆地嗚一聲飛出,轟然插在她面前。她雙手握住劍柄,倒拖著便向天寒有雪奔去。伴著鈴鐺跳動,帶出一路深深的劍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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