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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20章 樓外兵起,卷地驚風雨
  黃韻清一回頭,正對上柳斜斜陰冷的眸子,短劍又深寸余,一連串劇痛如火燒般蔓延全身,更蔓延到心頭。
  那短劍一直藏在柳斜斜的袖中,沒有半點聲息,兩人挨地極近,是以除了當事者外誰也沒有察覺。桂柳雙宗隻當是元如意大言不慚地挑釁,剛欲發作,元如意與辛青陡然同時出手,奮起十成掌力合力轟向床榻。
  雙宗一驚,好在始終對他們保持著警惕,雙雙揚手,齊運氣勁擋下來襲。但對方氣勁太猛,倉促間難以硬擋,雙宗心念相通,齊將掌力上引。
  四股氣勁擰在一起衝天而起,帶出狂風龍卷,將景疏樓內一切陳列盡數攪碎,房梁屋頂也承受不住這等激蕩,被攪斷掀起,在空中碎裂成屑,向天穹上湧。遠遠望去,如一條黑龍騰空,直衝雲霄,待勢頭盡了,那黑龍陡然散作碎屑,自空中飛散落下,仿若煙花綻放。
  一招之下,景疏樓蕩然無存,唯余半壁殘垣,以及雙宗身後始終保護完好的那方床榻。
  這一擊失利似乎在元辛兩人預料之中,元如意毫不遲疑,蹂身上前,雙掌連拍化作無窮掌影攻向桂中秋。辛青來時被倚晴樓收去雙刀,此刻以兩掌虛劈,以手刀猛斬柳寂寞。
  雙宗分別與兩人交上手,立即感到對手功力深湛,一時難分勝負。桂中秋雙掌熱浪翻騰,敵住元如意如潮水般的掌力,疾呼道:“夫人快退!”
  百忙中觀瞧,卻見黃韻清仍保持著回頭的動作坐在榻上,凝然如雕塑。
  黃韻清望著柳斜斜,直至此時,她還不敢相信是眼前人刺傷了自己,顫聲道:“斜斜,你......在做什麽?”
  柳斜斜嘻嘻一笑,柔聲道:“我的夫人,我的娘親,斜斜還能做什麽,殺你呀~”她用力一抽,短劍從黃韻清身體中拔出,帶出點點朱紅。黃韻清痛呼一聲,身子軟軟傾倒。
  這一下大家都看清了情況,雙宗駭然,萬沒料到會有如此變故。桂中秋與黃韻清感情最深,雙目圓瞪,一臉的肥肉都氣得抖動起來,口中怒罵,奮力衝向床榻。元如意雙掌一變,掌力綿綿化作流水,將她死死纏住。
  雙方立場驟然轉變,元辛二人力求拖住雙宗,為柳斜斜爭取再出手的時間,雙宗反而想要靠近床榻營救樓主。
  黃韻清倒在榻上,身後殷紅血液染濕了素白的衣衫。她雙目朦朧,鼻子一嗅,自血腥中分辨出細微藥味,悵然道:“劍上塗了紫晶鉤,你是真心要殺我。”
  她聲音雖輕,但落到雙宗耳中直如晴天霹靂。紫晶鉤乃是倚晴樓秘製的一種毒藥,中者三息必死,是倚晴樓幾種絕殺猛毒之一。兩人心知中了此毒絕難挽回,眼中含淚,恨不得衝上去將柳斜斜碎屍萬段。
  柳斜斜笑道:“當初夫人講解紫晶鉤時曾說,這毒雖然凶猛陰毒,卻有一點好處,能讓人膚若凝晶,面含紫氣,走得安詳整潔。斜斜一直記在心裡,特地選了用了此毒送你上路。夫人,斜斜待你好不好?”
  黃韻清輕哼一聲,隻感到體內灼燒般的痛楚加劇了幾分,仍自怔怔道:“你為何要如此?我與星瀾對你不好嗎?”
  柳斜斜垂下頭,低聲道:“夫人待我好,少爺待我也好。可你們沒人愛我,只是對我好罷了。世上只有一個人真正重視我,真正疼愛我。”
  黃韻清微微闔上眼,事已至此,她哪裡還想不通其中因果?輕聲道:“元神機。”
  柳斜斜眼中忽然露出柔情,坦然道:“是。我被他擒住,他不僅不虐待我,反而對我處處關懷。從沒有人那樣的愛我,只要他能繼續愛我,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夫人,你不要怪我。”
  她反手握住短劍再度向黃韻清刺下。
  那邊廂柳寂寞指出如風,連點辛青要害,試圖將其逼退。但辛青旨在糾纏,招式連綿老辣,一時間柳寂寞竟是束手無策。眼看樓主危機,柳寂寞心中大急,內息頓時紊亂,前日與陳蹤萍交手留下的暗傷陡然爆發。她隻覺胸口一悶,氣息難以為繼,出手也慢了三分。
  辛青乃是久經爭鬥的老將,立時感覺到柳宗的異常。他低吼一聲“呷!”,兩記手刀如羚羊掛角,倏忽斬中柳宗胸膛與肋骨,只聽哢嚓骨裂聲響,柳寂寞臉色鐵青,捂住肋部頹然倒地。
  桂中秋見狀長嘯一聲,閃身接過辛青奪命的後招,伸手提住柳寂寞衣襟,厲聲道:“妹子,去!”將她擲向床榻。
  柳宗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在榻上對著柳斜斜就是一掌。正欲補刀的柳斜斜猛感窒滯,身不由己倒飛出去。
  桂中秋奮起余力,炙氣縱橫,雙掌逼退辛青,也朝床榻撲去,元如意見她後背空門打開,長驅直入,一掌按在她後心。掌力一催,桂中秋面色頓時一白,張口狂噴鮮血,染得黃韻清柳寂寞滿臉血珠,她人卻是不管不顧滾倒在榻上。
  兩人雖都負傷,還是奮力抱住黃韻清,柳寂寞在床榻邊緣某處一按,床榻陡然翻轉,床下陡現空洞,三人身影頓時消失。
  元如意等人搶上前去,見床榻已蓋回。元神機沿著邊緣摸索,按動那個機括,床板再度翻轉,露出一個滑道。元如意問道:“怎會有機關?這通到哪兒?”
  柳斜斜中了柳寂寞一掌,好在柳寂寞手上之余掌力不深,未能將她一掌擊斃。她捂著胸口緩緩靠近,搖頭道:“夫人從沒有對人說過這處機關。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元如意沉默不語,翻身便欲追下去,辛青恐他有失,將他攔住,沉吟道:“我來。”
  他雙掌按住地面,攸然發力,隻聞地上哢嚓一聲大響,似是平地驚雷。方圓百尺地面劇烈震蕩,蛛網狀裂痕以辛青手掌為中心,密集向外延伸,霎時塵土飛揚,氣流爆震。
  待煙塵散去,柳斜斜發現不僅這處小樓,連同外面的大半院子,花園小徑,柳樹池塘全部塌陷下沉三尺有余,不禁駭然。若是黃韻清等人藏在地下,定然逃不了被活埋的命運。
  元如意沉吟道:“或許另有通道,她們已經逃走也未可知。”
  辛青點頭道:“倚晴樓多詭譎,貿然下去可能中黃韻清的暗算。我們再查。”
  兩人當即盤膝坐下,將天地境的感知擴張到最大,只要同屬天地境的雙宗一運轉氣勁勾連天地,天地間產生的細微變化就會立刻被他們感知,從而判斷出她們藏身之地。
  柳斜斜見兩人冥想,便走出殿外。早有大批聽到響動的百花趕來,柳斜斜揮手道:“元如意與辛青意圖行刺,已被雙宗擊退,所有人各安其位,不要讓歹人趁亂逃了!”
  眾百花愕然,卻被她遮擋看不到內裡情況,又知道她是樓主近期最寵幸之人,便朝她行了一禮,紛紛退下。待人走盡,柳斜斜朝天放出一朵綠色煙花。
  王星瀾癡戀天寒有雪,不喜理會樓中事務,很多事情都交由她全權處理。她投靠元神機以來,通過夜猿部的輸送,已在倚晴樓中安插了一批人手。如今大事將成,是時候按計劃讓她們發揮作用。
  燕雲城外,排隊進城的商隊聚在城下,連成了一條長龍。這些商隊本該在清晨進入燕雲城,但不知是誰下令,今日燕雲閉門,不許任何商隊出入,因此他們只能在外面等候。
  元神機與雙奚混在隊伍裡,望著燕雲高聳的城牆,元神機歎道:“失算了,早知道就該在昨天進城。倚晴樓倒是足夠小心,二叔他們一進去就把城門關了。”
  他坐在一架貨車上,許久未見的元慶山坐在趕車位置,臉色蠟黃,不時咳嗽幾聲。他在齊雲山中力敵荷無擎、石紅巾兩人,雖未能勝,但也不算落敗。只是身負重傷,一直休養到如今還未痊愈。可惜元神機大事在即,不讓他繼續養傷,隻得勉力拖著病體參戰。
  雙奚坐在貨車板上,愛不釋手地擦拭著照膽,蕩著雙腳道:“昨天你不是派了一批人進去嘛,反正有那個花癡柳樹在,你人進不進去有什麽打緊。”
  元神機比劃道:“這是一個感受上的問題。我們作為勝利者,站在黃韻清面前,讓她清楚認識到自己輸給了誰,你不覺得這樣特別有成就感嗎?”
  雙奚白了他一眼,搖頭道:“不覺得。你真想有成就感,就該自己衝上去把黃韻清打趴下。”
  元神機歎了口氣,說道:“幼稚!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打架才能有成就感。況且黃韻清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我難道打不過她?”
  雙奚道:“瞧你病怏怏的。我真怕你打不過她。”
  元神機頓時語滯,抬頭望天,打著馬虎道:“哎呀看天色也不早了,斜斜應該動手了。嗯...小四和柔奴怎麽還沒回個消息?”
  雙奚忽然來了興趣,探過腦袋問道:“噯,元神機,你悄悄告訴我,柳樹和母熊你到底喜歡哪個?”
  她問出這個問題,連車頭的元慶山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側耳傾聽兩人對話,咳嗽的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元神機神秘地笑了笑,低聲道:“我一個也不喜歡。”
  元慶山岔了氣,劇烈咳嗽起來。引得元神機側目。
  雙奚張大了嘴巴, “哦——你是在利用她們。”
  元神機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感慨。女人呐,真是一種好用的動物。你只要讓她誤認為你付出了真心,她們就會一片真心待你,哪怕為你死了也心甘情願。”
  雙奚撇嘴道:“我也是女人。那你也是在利用我咯?”
  元神機爽快承認道:“那是當然。你活撕了你家長老,從南豹跑出來,可謂是凶名赫赫。我要不是覺得你有用處,幹嘛把你從路邊撿回來?只不過我原先以為你是個麻煩,直到那個人親自托我照看你,我才知道你是個寶貝!”
  雙奚嘟起嘴,生氣道:“你說得這麽明白,就不怕我活撕了你?”
  元神機悄悄挪開幾步,颯然道:“明明白白的,不好嗎?你現在過得不也挺高興。”
  雙奚歪著頭想了想,收回照膽,拍手道:“也對。我就饒了你吧。”
  正說話間有隆隆之聲從城內發出,接著一道綠色煙花在空中綻放。元神機喜道:“斜斜得手了。咱們動手!”
  元慶山點點頭,從背後抽出一柄長劍,當先跳下車來。
  雙奚躍下貨板,揚著手中照膽,大叫道:“喂!都快點!咱們開殺啦!”
  她聲音不大,周圍人聽到後都從貨物中抽出兵刃,將消息傳遞給同伴。
  一傳十,十傳百,短短數息之間,候在城外的商隊紛紛行動,刀戟森然,如利刃組成的海洋,城外苦等的商旅瞬間變作一支殺氣騰騰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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