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出人意料,那女人似乎知道他要來,當邢澤來到窄巷的時候,她正平靜地站在巷子中間,而在她的身後,那三名白人壯如爛泥般癱倒在地。
邢澤盯著那個女人,輕笑一聲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了。
女人把白傘往上撐起,露出了那張精致的臉龐:“怪我太急了,本來可以讓你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
“免了吧。”邢澤收起了笑容,“他們怎麽了?”
“只是睡著了,粗魯的翡翠島人,真不知道他們哪來那麽多時間喝酒打架。”女人低聲說,往前走了幾步。
邢澤跟著機警地往後退去,“我想,這個距離對你我都好,還是別靠近了吧。”
她臉上笑容更甚,用近似撒嬌地口吻說:“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很少有人能抵擋住我的誘惑,你是怎麽做到的?
“對,沒錯,我知道你在店裡偷偷打量我,但僅僅是打量而已,這讓我有些不滿,甚至是失望,以至於我都開始起懷疑自己的魅力來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邢澤發現女人原本漆黑的瞳孔閃爍著妖冶的紅色光芒。
他呼出一口氣,謹慎地問道:“你想聽真話?”
女人輕輕點頭:“說吧,用不著那麽小心翼翼,我又不是什麽吃人的野獸。”
“是因為你身上的味道。”邢澤平靜地說出了實話。
“我身上的味道?”她重複道,不解地歪過了頭。
“對,雖然你用香薰遮蓋,但我還是能夠問出夾雜在其中的血腥味……”
說道這,邢澤想了想,不確定的繼續說:“還有一種味道,我猜應該是福爾馬林。”
“哦,天呐,你是狗鼻子嗎?”她掩嘴而笑,妖媚無比。
邢澤沒有心思欣賞這番春光,他沉聲問道:“你把阿比蓋爾怎麽了?”
女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別緊張,硬漢,她這會應該還在和那些瘋子醫生打交道。”
邢澤歎了口氣,他之所以會跟著出來,是因為這女人說阿比蓋爾出事了。
雖然這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可信,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出來看看。
“男人就是這樣,在女人的問題上通常都會犯蠢,別唉聲歎氣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女人倒是安慰起邢澤來。
“好吧。”邢澤認栽,“別廢話了,你千方百計的把我騙出來,該不是來驗證這句話的吧。”
“你總是那麽急乎乎的嗎,邢澤先生?”女人問道,她把陽傘靠著了自己肩膀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邢澤的臉色變得更加深沉,仿佛暴雨來臨前的烏雲。
這個奇怪的女人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但在邢澤看來,在這份如蜂蜜般甜美的誘惑後面,是宛如刺刀般銳利的危險。
“別那麽嚴肅,你都快嚇到我的,是亞瑟告訴的,你們應該見過面了。”她回道。
“那個自稱勢不可擋的牛仔?”邢澤挑眉問道,但臉上的表情一點未變。
女人按了按額頭,有些尷尬地說道:“他又說提起這個外號了是吧?
“沒錯,而且還信誓旦旦。”邢澤點點頭說,“怎麽,你難道也是他口中的女孩之一?”
女人搖搖頭,尷尬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不是,原諒他吧,自從傑克死後,他就一直缺少管教。”
“這不管我的事。”邢澤漫不經心地回話,“讓我回到正題上來,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只是來瞧瞧亞瑟加入的隊伍是怎麽樣的,
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但有時候腦子不太靈光。” 邢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皺眉諷刺道:“你難不成是那牛仔的老媽子?什麽事都得替他來把把關?這樣的話,你得是多大了?四十?五十?”
說實話,她看上去頂多三十歲,光滑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皺紋。要不是從她身上那種成熟的氣息,恐怕說她二十也沒有人會反對。
“真是一張巧嘴,真希望你的本事和你的嘴一樣出色,好了,人我都見過了,就不打擾你購物了。”女人朝邢澤微微施禮,然後轉身要走。
邢澤愣了愣,隨後出聲叫道:“等等,我們可還沒說完呐。”
這女人是誰?為什麽和亞瑟認識?最關鍵的她似乎和傑克·馬其頓也認識。
“別急,先生,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很快。”她腳步平穩地走向了小巷的另一個出口。
邢澤下意識地追了上去,但那女人停了下來,她側過身,朝邢澤說道:“別那麽糾纏不清,死纏爛打的男人可不受女孩歡迎。”
說完,她打了個響指,原本癱在地上的那三個白人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 他們捂著頭,臉上疑惑無比。
“我去。”邢澤立刻止住了腳步,那三人扭頭看向了他,臉上的疑惑逐漸被憤怒取代。
“該死的黃皮豬,他對我們下了詛咒,壞了我們的好事。”那個平頭的,一臉胡渣的壯漢怒氣騰騰地叫道。
邢澤快步往後退去,口中勸道:“先生們,我想你們誤會,下詛咒的人在你們身後。”
平頭壯漢輕哼一聲道:“你當我們是白癡嗎?乾掉他!”
離邢澤最近的那位帽子男立刻揮出了拳頭,但顯然,他腦子還沒完全恢復,拳頭緩慢無力。
邢澤輕巧地躲過,然後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腰間,他沒用手還擊,因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太弱,光靠拳頭沒有用。
一聲口哨過後,烏撒從空中飛馳而下,快得讓人隻來得及看清一道黑影。
衝過來的平頭壯漢腳下似乎被什麽東西磕絆了下,他面朝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哀嚎立刻從他嘴裡傳了出來。
最後一位白人,他驚訝地看著兩個一瞬間就躺在地上同伴,又看向了面若冰霜的邢澤。
“來呀。”邢澤冷冷地說,“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男人愣了幾秒,咽著口水往後退去,然後熟練地轉身朝著另一個出口逃去。
“烏撒。”邢澤叫了一聲,地上的黑貓快速朝著那名逃跑的男人追去。
邢澤舉槍往那個想要爬起身的帽子男臉上來了一下,頓時鮮血飛濺,地上打滾哀嚎的成員又多了一位。
烏撒優雅地跳上了那名逃跑者的後背,口中嗷嗚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