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機差不多了,邢澤趁熱打鐵道:“英武的團長大人,我把這份重要的信息交給你,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就像你說的,黑頂山雀軍團都是軟弱之人,而你們,騎士團,才是真正有勇氣和資格得到它的。
“想想看吧,團長大人,鏟除了黑手幫前哨,騎士團還有您都將載入史冊,塞勒姆的人民會為您立起雕像,您會成為詩人口中的英雄,光彩亮麗的舞台上也會歌頌您的光輝事跡。
“想想看吧,波瓦團長,想想這些年來,軍團那幫子雜碎是怎麽詆毀你們的。上帝啊,這是您應得的,也是騎士團重鑄輝煌的機會。”
馬卻羅·波瓦沉浸在了邢澤給他描繪的美好未來中,有那麽一小會,他甚至聽到了塞勒姆人民的歡呼聲。
不過波瓦不是傻瓜,也不是一個會因為旁人的幾句奉承話就飄飄欲仙的人。
邢澤慷慨激昂的演講確實很有誘惑力,但他依舊保持了身為一個高位者應有的政治素養。
不過,就在他想要開口之時,邢澤卻是搶先一步道:“我知道我知道,尊敬的團長大人,您心中還有懷疑。這很正常,所以,我給出的交易還包含一些額外的內容。
說到這,邢澤停下了話,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會帶著您的人前去確認……確認前哨營地的所在,如此一來,您就能知道我說得是真是假了。”
波瓦雙目盯向了邢澤,邢澤也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半分鍾後,馬卻羅·波瓦大笑起來,他用自己家鄉的語言大聲嘟囔著。
直到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並不是英語。
“哦,我的朋友,原諒我的失禮。”波瓦道歉說,“很好很好,我接受你的提議。”
“您真是一位深明大義的人。”邢澤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拍馬屁的機會,“等您鏟除了黑手幫前哨,我們再來商談邪惡巫師的事情。相信我,團長大人,這事同樣會來到不少好處。”
“邢澤先生,你實在是太正直虔誠了,你為塞勒姆帶來了福音。”波瓦團長絲毫沒有憐惜讚美之詞。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不能隨隨便便派你一個騎士給你們。”
邢澤面色一沉,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如此不開竅,他費盡心思講了一大堆,最後還是原樣的結局。
“我必須找一個忠於騎士團,忠於上帝,而且身手不懶的人給你們,這樣才能展現我的誠意。”波瓦之後的話讓邢澤松了一口大氣。
該死的,他就不能把話一次性說清嗎?邢澤心中咒罵道,但面上,他還是裝著受寵若驚地補充道:“還得忠於您,團長大人。”
“對,還得忠於我。”
……
“我倒是還是第一次聽說。”阿比蓋爾看著眼前的一排排檔案櫃,“忠於上帝的虔誠戰士會在監獄。”
邢澤小心地站在她一旁,從波瓦的辦公室出來之後,阿比蓋爾的臉色可算不上太好。
“放輕松,諾特小姐。”邢澤安慰道,“我們那邊有句老話叫做‘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既然波瓦答應和我們合作,那他不應該騙我們,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阿比蓋爾的手指在劍柄上敲打著,她扭頭瞧了瞧邢澤:“我們最初的目標可不是給人帶路去找什麽黑手幫前哨。”
邢澤咧嘴一笑,低聲回道:“這只是第一步,諾特小姐,只要馬卻羅·波瓦嘗到了甜頭,他就會繼續幫我們。
” 阿比蓋爾一臉不信:“你把事情搞得越來越複雜了,要是他不肯和我們合作,那我們可就白忙活了。我討厭白費力氣的事。”
“不,他會的。”邢澤堅定地說道。
“你為什麽能那麽肯定?”阿比蓋爾始終不明白邢澤的自信從何而來,“就因為他樂呵呵地稱呼你為‘朋友’嗎?
“哦,得了吧,邢澤。他雖然是騎士,但他也是個政客。他們口中的話就跟馬戲團中佔卜師的預言一樣。”
邢澤臉上笑容微變,他反問道:“你看清他的辦公室了嗎,諾特小姐?”
“我不瞎。”阿比蓋爾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那就告訴我,你都看出什麽來了?”邢澤繼續問道。
阿比蓋爾不耐煩擺擺手:“別跟我玩猜謎遊戲了,邢澤,我知道你有打算,否你也不會把那麽重要的信息就這樣交出去。說來聽聽,最好能夠打動我。”
“好吧好吧,諾特小姐。 ”邢澤攤攤手,“他的辦公室很奢華,你或許注意到了那個紅木座鍾,那玩意可不便宜。還有,別忘記了酒櫃,那裡頭可都是好酒。”
“這又如何?他們位居高位,自然有能力享受這些。”
邢澤讓阿比蓋爾暫時別說話,隨後朝正在翻閱資料的諾曼大聲問道:“嘿,諾曼,好小夥,告訴我,七美德是什麽?”
諾曼好奇地看了過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一本正經地回道:“謙遜、冷靜、自律、貞潔、勤勞、寬容、慷慨。”
“很好,很不錯,現在忙你的事去吧。”邢澤朝他揮揮手。
“你到底想說什麽,邢澤?”阿比蓋爾一頭霧水,她拿出懷表確定了一下時間。
諾曼,這位年輕的騎士,波瓦團長的小侍衛已經在這翻找好一陣了。
“謙遜、自律、慷慨。”邢澤喃喃道,“波瓦團長在身上可看不出這三種美德。”
“所以呢?邢澤,你該不會天真到指望騎士團能像苦修士一樣虔誠吧。”
“正因為如此,諾特小姐,波瓦渴望地位,權利和財富。”邢澤說道,“不然的話,他早就去審判庭當牧師長了。”
“繼續說,邢澤,不要賣弄關子了,我們時間有限。”
“好好,別催我。”邢澤繼續說道,“以我對騎士團的了解,他們大部分人都來自富碩的家庭,受過良好的教育和訓練,如果我說錯了,就指正我。”
“你說的沒錯,騎士團的大多數人都來自大家族和有錢的商人家庭,只有這些家庭才能負擔起一個騎士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