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普通強酸溶液,1個易碎容器,1份孢子催化劑,30點魔法值。
“嗯——”他面色凝重地輕聲念叨著強酸炸彈所需的材料。
易碎容器可以用玻璃瓶,自己的魔法值有36點,足夠支撐一瓶了,關鍵是剩下的兩樣物品——強酸溶液和孢子催化劑。
邢澤琢磨了一陣,也沒想出什麽頭緒來,他決定回部落後谘詢下老酋長,這位年邁的巫醫應該會知道點什麽。
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讓邢澤收起了思索,他扭頭看去。
就見阿比蓋爾手裡拿著一件襯衫走下了樓梯,她把襯衫扔給了邢澤,出聲道:“湊合穿吧。”
“太好了,正是我需要的。”邢澤笑著接過了襯衫,“你哥哥他怎麽樣?”
“恢復正常了,至少現在是。”阿比蓋爾回道,她的語氣中透著不確定。
邢澤穿好襯衫,卻發現大了不少,這讓他顯得有些滑稽。
阿比蓋爾嘴角微微上揚說:“看來裡奧的襯衫對你來說大了些。”
說著話,她把一枚銀幣彈向了邢澤,銀幣在空中不斷翻滾著,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盡管有些突然,但邢澤還是穩穩地抓住了銀幣,他臉上帶起了疑惑。
阿比蓋爾臉上的讚許一瞬即逝,“這是診費,記得給耶洛酋長。”她解釋說。
還未等邢澤回應,她又快速補充道:“可別私吞了。”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邢澤把銀幣放進了褲袋,“比起偷跟搶,我更喜歡人們自願把錢交出來。”
阿比蓋爾眉頭翹起,臉上浮現了笑容,“所以說,你是個騙子。”
邢澤沒有否認她話的,只是扯開了話題,“你確定不需要讓康蒂再去看看你哥哥嗎?”
笑容在臉上消失,阿比蓋爾摸著下巴,很慎重地沉思了會道:“不,不用了,康蒂今天已經夠累的了。我會另外找人來確定下裡奧的精神狀態的。”
邢澤聳了聳肩膀,“顧客就是上帝,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回去了。”
聽到這話,阿比蓋爾微微抬頭,她臉色凝重地看著邢澤。
邢澤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就這樣被盯看了好一會後,他忍不住詢問道:“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還是我穿這件襯衫的樣子真的很搞笑?”
阿比蓋爾回過神來,她收回了眼神,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神遊了。在你走之前,我有個問題,你會魔法嗎?”
“魔法?”邢澤重複了一遍,“不會,我對魔法一無所知。”
“我想也是。”阿比蓋爾輕聲道。
雖然很是疑惑,但邢澤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人出門朝馬廄走去,馬廄裡,康蒂正在給馬喂乾草,見邢澤和阿比蓋爾到來,便放下手中的活詢問起維托裡奧的情況。
邢澤給她簡單解釋了下,明白了狀況之後,康蒂向阿比蓋爾道歉,她表示自己能力不足才導致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阿比蓋爾沒有一點怪罪她的意思,相反,她十分感謝康蒂的幫助,並表明如果這一次維托裡奧徹底陷入瘋狂,她會毫不留情幫他解脫。
殺死自己的親人需要莫大的勇氣,邢澤很佩服這個女人的果斷,但同時也害怕她的無情。
越來越大的風提醒著邢澤二人是時候離去了,寒暄了幾句之後,兩人便打道回府。
在落雨之前,邢澤和康蒂總算是趕回了部落,
康蒂需要去見老酋長匯報情況,邢澤便把銀幣和馬匹交給了她。 他自己則是往自己的帳篷走去,部落外出耕種和打獵的男人們都回來了,挨家挨戶正在把帳篷的開口合起來。
邢澤暫住帳篷也需要合口,不然雨水會打濕帳篷裡所有的東西,他可不想晚上睡在濕噠噠的獸皮上。
烏雲越來越厚,天色越發黑暗,邢澤加快腳步,但就在回到所住的帳篷時,他發現開口早被縫好了。
就在邢澤一臉迷茫之時,一個高大的人影扛著樓梯從帳篷走了出來。
是昨晚上和酋長爭吵的健壯男人,他個頭高大,面容硬朗,雙目有神,黑色的頭髮被打成了一串麻花。
一件帶有流蘇亞麻短衫遮蓋了他呼之欲出的肌肉,或許是長期暴露在陽光之下,他的膚色要更深一些。
邢澤記得他叫蒼鷹來著,看樣子是他縫好了帳篷的開口。
幾滴雨水打在了邢澤的身上,天空的烏雲開始劇烈翻騰,閃電帶起了轟鳴的怒雷,這勢必將會是一場暴雨。
“多謝。”邢澤朝蒼鷹道謝道。
“進屋去。”蒼鷹沒好氣地回道,語氣強硬,“不潔的雨水會影響人的心智,別站在外面。”
邢澤還想說點什麽,但卻換來了蒼鷹的怒視,他又沉聲道:“如果我是你,外來者,我就不會繼續留在這裡。”
說完,他帶著梯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邢澤皺了皺了眉頭,他何嘗不想離開,但在這之前,他至少得搗鼓出一點能夠保命的玩意。
傾盆大雨很快就開始落下,邢澤百無聊賴的坐在獸皮上。
腦中膨脹的信息依舊折磨著他,如此乾坐著也是浪費時間,他索性開始整理起這些要命的記憶來。
帳篷的地面是泥地,正好可以用來當紙,筆就用撬棍替代。
塗塗寫寫了不知多久,邢澤可算是把這些支離破碎的記憶梳理了一遍。
盡管還有諸多的遺漏,但他對這些碎片記憶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信息分成了兩種,一種是人狗羅斯·布萊克的,另一種就是剛剛得到的狂人知識。
羅斯的記憶有序可循,理解起來不是很吃力,在沒成為人狗之前,他是波士頓地區一位頗有名聲的火藥學家。
不過,他被自己學生喬治·米特斯基背叛了,至於原因嘛,很簡單,這位瘋狂的學生偏執地認為自己老師私藏了最為精良火藥秘方,而羅斯確實也這麽做了。
所以,喬治聯合了黑手幫的人一起綁架了羅斯,在重重逼問和非人折磨下,羅斯不僅說出了秘方,還喪失了大部分的理智。
再之後的事情,記憶變得模糊不清,根據一些片段和邢澤推敲,羅斯應該是落到了黑牛考爾德手中,然後就成為了他的寵物狗。
邢澤用手拄著撬棍,下巴抵在了手背上,羅斯的生平他一點也不感興趣,甚至還沒有那些鄉下農夫酒後故事來得好玩。
他所在意的是記憶碎片中對星條國的普遍認知,這些常識是他在星條國待人接物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