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是什麽職業?”

　　“……普通職工。”

　　“emmm……那你有什麽厲害的親戚嗎?”

　　“要說厲害的話，應該是我的小姨吧，她是個知名作家，拿過不少獎。”

　　“這還不錯。”顏父聽到有這麽一個小姨稍微放心一點。

　　“你這個小姨叫什麽名字?”

　　“爸！”姿琦忍不住埋怨地看著他。

　　“咳咳。”顏父盡量克制自己。

　　伊誠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這個談話究竟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你有拿過什麽國際獎項嗎?”

　　“沒有。”

　　“省三好學生呢?”

　　“沒有。”

　　“但是他數學成績不錯。”姿琦說到。

　　顏父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間。

　　“好了，”姿琦皺著眉頭，“你別像審犯人一樣。”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對著父親招了招手。

　　“爸，你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嗯。”

　　顏父有些受寵若驚地站起來，跟著女兒到了房間裡面。

　　他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時間沒有跟女兒一起進行過心與心的交流了。

　　沒有想到幸運之神會在此時降臨。

　　一想到這裡，老父親就不由得熱淚盈眶。

　　伊誠看到他們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終於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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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有一些話我之前一直不敢也不忍心告訴你……”

　　聽到她這麽一說，顏父內心咯噔一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要給你看一些東西。”

　　顏姿琦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脫衣服。

　　“姿琦，你在幹什麽?”顏父用手捂住臉，不敢去看她。

　　雖然說天底下所有父親都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但真要做到鬼*的程度就太過分了。

　　“你看。”

　　“不，我不能看。”顏父的手指松開一條縫隙。

　　然後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姿琦衣服向上撩開，該遮的地方還是遮得嚴嚴實實。

　　只是露出腰腹，背向他。

　　在顏姿琦的後腰，出現了一大片的青鱗。

　　它們整齊地排列著，彼此交錯咬合在一起，隨著她的呼吸律動。

　　“這是什麽?”

　　顏父內心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用顫抖的手指觸摸著那些鱗片。

　　摸起來就跟真的魚鱗一樣。

　　“不只是這裡，還有我的大腿後側，”姿琦向上將裙擺卷起，展示出兩條長腿。

　　在大腿外側，也是布滿了同樣的青鱗。

　　“這是什麽?”

　　顏父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現象嚇到了，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衣兜裡的香煙。

　　手掌拍了兩下，由於劇烈顫抖怎麽也伸不進去。

　　“這是魚鱗。”顏姿琦淡淡說到。

　　“但是為什麽……”老父親眼含熱淚，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很難說清楚。”顏姿琦淡淡笑著，就像她之前一直做的那樣，不讓家人擔心，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一周以前出現的。”

　　“那為什麽不告訴……”

　　顏父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這個女兒從小就把所有事情藏在心裡。

　　曾經有一次燒到38.5度還去上學，如果不是在課堂上暈倒，他到後面也不會發現。

　　“然後這些魚鱗越來越多，”姿琦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也許再這樣下去，我就會變成一條魚了。”

　　也許變成魚，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走，琦琦，我們去看醫生。”顏父拉著她的手，向門外走去。

　　“不。”

　　姿琦甩開他的手，笑起來。

　　“沒用的，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個怪物。”

　　“不，不會有人這樣認為，我請最好的醫生，我們家底還行。”

　　“爸，你還不明白嗎?”顏姿琦搖著頭退開。

　　顏父疑惑地看著她，真的被弄糊塗了。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

　　她低頭咬著下唇，一陣哽咽。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你啊！”

　　“什麽?”顏父雖然預感到了後面她要說的話，可還是心頭一痛。

　　“最開始我還不這麽覺得，但是……”姿琦低著頭，聲音微弱地說著。

　　“我厭倦了你給我安排好的人生，你總是這樣咄咄逼人，讓我順從你，讀什麽學校，學什麽課程，還有見什麽朋友，都得在你的掌控之下。”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滴落下來，在鮮紅的地毯上破碎。

　　“我覺得完全喘不過氣來，我是多麽渴望自由，我也是個人，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獨立思想……”

　　“我想要自由，所以我覺得這大概就是上帝聽到了我內心的呼喚，然後身上開始長這些鱗片，越來越像一條魚。”

　　“嗯……”顏父發出一聲歎息，整個人頹然坐到床上。

　　在這一刻，他似乎蒼老了二十多歲。

　　“可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你也從來沒問過我……”

　　顏姿琦擦掉臉上的眼淚，坐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雙手。

　　“後來呢，我在晚上做夢的時候，遇見了剛才的那個男孩子。”

　　“哎?”顏父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這麽說來那個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我想，正是遇到他，我的病情才得到了緩解。”

　　顏姿琦拿出手機，調出照片，給父親展示著。

　　“之前的情況比現在更嚴重，在跟他交流之後，我身上的鱗片反而開始減少了。”

　　顏父翻看著她之前的那些照片，心痛得要死，女兒發生了這麽可怕的事情，他卻一點都沒察覺。

　　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父親?

　　他突然意識到，就像姿琦說的，他沒有真正站在她的立場考慮過，關心過，他一直在把自己認為最好的強加給她，也沒問過她是否喜歡。

　　所以，她的笑容消失了。

　　所以，自己的女兒變成了一條魚。

　　“我明白了。”

　　顏父緊緊握住姿琦的雙手，老淚縱橫。

　　“你說得對，我不該逼迫你，也從沒站在你的立場考慮過，我是個失職的父親。”

　　“爸……”

　　“你已經長大了，你有你的選擇，”顏父笑起來。

　　就是這一刻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走進過女兒的內心。

　　那種長期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隔閡消失了。

　　“去吧，遵從你的內心，做你想做的事，但是也要愛護好自己。”

　　顏父拉著她的手站起來，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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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在伊誠腦海中響起一道冰冷而機械的聲音:

　　【恭喜通關藍色泡沫副本

　　獲得藍色泡沫通關禮包。

　　同時開啟結局瀏覽功能。】

　　【解鎖新副本——數字魅影】

　　咦?

　　伊誠一臉懵逼。

　　我什麽都沒做，怎麽副本就通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