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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
只見有一把鋒利鐵劍,刺入咽喉,將一具屍體釘穿在牆面,血緩緩流下,那人赫然是將要收購美術館的真中老板。
小蘭尖銳的叫聲刺破死寂展廳。
柯南報警不久後,日本警視廳迅速出警,在15分鍾內抵達案發現場,效率十分高。
白色的警示線拉開戒嚴,封鎖美術館展廳,隔絕外人進出,場館中央是一個穿著棕色製服,帶著帽子的胖子警官,指示著每一位警員收集線索,細致嚴謹。
警方出動後,陳俊等人已經被隔離警示線外,有專門警員持筆負責口供錄入,確定死亡現場,發現時間,不在場證明等線索,以便篩選犯罪嫌疑人。
“目暮警官。”小蘭大叫道。
矮胖警官轉過頭,“是小蘭啊,你怎麽在這裡?”
小蘭答道,“我們聽說美術館有鎧甲行走的趣聞,今天就趕來參觀了,沒想到發生了這件事情。”
目暮警官以為小蘭害怕牆壁上的屍體,安慰道:“沒事,不用怕,也別擔心,錄完筆錄你們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警方就行,回去好好睡睡。”
“你邊上的女生是?”
小蘭道:“忘了給您介紹了,雪穗姐姐我們家新來的鄰居,還有伊藤俊大哥....”
“伊藤俊大哥呢。”小蘭張望眼睛,“還有柯南呢?”
“他們在哪裡!”雪穗手指著。
警戒線旁邊,一大一小的身影前後站立,柯南仰頭望著那副名為《天罰》的巨幅畫作,真中老板的死狀與裡面惡魔遭受正義騎士刺殺的死相幾乎出奇的一摸一樣。
絕不可能這麽巧合!
“伊藤大哥從這幅畫作中發現了什麽嗎?”
柯南看見陳俊眼中一閃而過的悵然,心中一疑,以小孩般人畜無害的口氣詢問道。
陳俊歎口氣,用手揉了揉柯南的頭,“畫裡面有很多故事,這個凶手太可惜了。”
太可惜?
為什麽是這幅口氣,難道已經識破凶手了?
柯南微微驚詫,怎麽可能,他看見陳俊挑開警戒線,好奇問道:“大哥哥去做什麽?”
“驗證我的判斷!”
柯南瞬間如臨大敵,心中生出一絲急迫感。
目前他隻察覺到了真中老板死亡與《天罰》畫作存在某種緊密聯系,除此之外毫無半點有價值線索,可現在這個神神秘秘的男人說已經有了判斷,這麽快?
陳俊緩緩走向屍體邊,卻被警員負責地攔了下來,警告道:“無關人員,禁止靠近屍體!”
目暮警官注意到了這一幕,大聲道:“你是誰?”
小蘭替他解圍道:“這位大哥是我新來的鄰居,超級厲害的,東大醫學部出身。”
現場大部分的警員都將目光投了過來,眼睛充滿豔羨與對知識的敬畏。
東京大學作為全日本精英的搖籃,是全體國民最渴望進入的學府,沒有之一。地位好比清華,醫學部作為東大最王牌專業,難考程度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目暮警官上下打量陳俊,態度鄭重問,“你想進去做什麽?”
“目暮警官你好,我想進去檢驗屍體,多上一個人應該能發現更多線索。”陳俊舉止不卑不亢,“請放心,我會遵守警方相關條例。”
目暮警官皺了皺眉,此時正在檢驗屍體的驗屍官點頭同意,“目暮警官,我請求增援一個人。”
目暮警官點頭同意:“好吧,請注意不要破壞現場和線索。”
“會的。”
陳俊走到屍體身邊,問好結識了驗屍官島田三夫。
這位看樣子接近60歲驗屍官其實遠稱不上法醫,真實身份通過陳俊詢問後得知,是一家私人醫院的主治大夫,會在業余時間會出於人道主義替警方進行屍檢工作。
陳俊沒有奇怪,這在日本是非常普遍的情況!
因為法醫在日本被比喻為7k職業——危險、髒、累、嚴苛、無休假、不化妝、結不了婚。
然而法醫的薪資卻不具備高性價比,月收入約為50萬日元,也就比日本人的平均月收入高出10萬日元左右,同比於真正站在台前診斷治病的醫生,薪水差別簡直天壤之別,而且還不具有醫生的強大國民地位。
所以醫科生或醫生99%都不會選擇這個職業。
參見現實中日本內閣府13年發布的關於法醫專業入學情況調查說明,平成24年(2012年)只有151人。
就算這樣,公立大學法醫專業預算還在瘋狂消減,以上原因以至於日本成為全世界屍檢率是最低的國家之一。
名偵探柯南裡雖說幾乎很少見到法醫的身影,但這些都是有真實依據的,要不然法醫一多,柯南劇情絕對開展不下去。
不過日本法醫不多,可柯南,金田一等人多就行了,在漫畫中大大降低了犯罪率的發生,堪稱島國罪犯克星。
陳俊接過島田三夫的專業醫用防護手套,一絲不苟地動手觀察屍體局部傷口再到全身。
驗屍官島田三夫眼中閃過訝異,心中暗感“不愧是出身東大醫學部的高材生”,年紀輕輕經驗卻很老練,一些檢驗傷口的專業手法更是令他大開眼界,自愧弗如。
陳俊並不知道島田三夫的想法,就是知道也不會生出多大波瀾,他本就是經過後世專業化,系統化培養的醫生,所學習的知識不知比漫畫還在90年代末期的島田強了不知多少。何況他的醫術經過系統獎勵強化後,現在去東大當個教授講師不是問題,若還想精進,哪有有些難了,需要接受生化多方面學科知識,往實驗室發展,而東大醫學部在這方面大牛還真挺多的,這也他報考選擇東大主要原因。
法醫屍檢是一個極為細致的活,需要嚴謹態度與細心,且要對於被害人進行屍體特征檢查,病變檢查,傷口檢驗,死亡機制檢驗等等工序,這其中就必須查看死亡的屍體體表,傷口,皮膚,腋窩,雙耳,口腔,瞳孔,腹部,甚至是肛門等隱私地方,因為要通過溫度計進入直腸測屍冷變化,深入至少6cm以上。
這是很多人很難想象並難以接受的,但對於醫生和法醫就是小兒科,如果解剖的話,極富有衝擊力的畫面,腐爛腐臭味道,巨人觀等等那才堪稱限制級。
真中老板三個小時以前還在陳俊等人眼前,其屍體最多不超過三個小時,所以還是新鮮熱乎,暫時沒有腐爛腐臭,也不需要陳俊現場解剖,但屍體上脖頸處嫣紅的刺鼻的血腥味與那猙獰淒慘的面部表情也不容直視。
哪怕島田三夫這個經驗老道驗屍官也連連皺著眉頭,陳俊視若平常,手中嫻熟地翻動屍體,神態認真,動作猶如教科書一般標準嚴謹。
他完全沉浸其中,樂在其中,沒有嫌棄死屍,沒有厭惡這份為人避之不及的工作。
認真的男人最帥氣,雪穗與小蘭站在遠處都看入了神,柯南深吸一口氣,第一回正視這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小男孩不再多看,立刻在現場跑動,加快破案速度。
到後面,島田三夫乾脆讓陳俊一人獨自驗屍,自己站在一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然後他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聽到陳俊要工具聲音,把工具藥箱中遞給他,在旁邊打下手。
“這小子可以啊,一眨眼的功夫,身份就調轉過來了,老道的島田先生就給他打下手了,”不少警員觀察到了這一幕,竊竊私語。
陳俊逐一檢查完被害人屍僵,屍冷,屍斑,角膜渾濁程度與體表肌肉松弛程度,這些都是人體在喪失生命機能後會出現的跡象,以此可以確定屍體死亡時間,過後他開始直面屍體傷口,猶如麻花翻卷狀的傷口,看的島田微微撇過頭,嘟囔道:“凶手可真夠殘忍的。”
陳俊沒有說話,先用照相機拍下整體與局部傷口表面與切口形狀,然後用手翻入傷口,感知測量傷口深度,由於傷口處於頸動脈,觸碰時血液差點飆濺出來,把島田三夫嚇的一愣。
“你還要多久?”島田問道。
“三分鍾。”
陳俊整理下屍身,緩緩起身,平靜地走到警方物證科警員身邊,得到目暮警官同意後,他仔細看了看長劍利刃的寬度,血跡遺留,還有一些難以察覺的細微之處。
最後便是觀察傷口濺落在牆壁上的血液,根據血液在白色牆壁上的分布狀態與擴散方向可以確定劍刃運動方向,屍體受力方向。
但有一個令人大感反常的點是...
原本牆壁上有畫作介紹貼牌處, 表示哪裡本應該掛著的藝術品畫作,卻沒有一副畫,上面滿是飛濺的血點,猩紅鮮豔。
這個反常很容易察覺,正被柯南看在眼裡。
陳俊隻掃了一眼,閉上眼睛,所有從死屍身上的線索匯聚成一幕幕畫面,如同電影版閃回。
陳俊驀然睜開眼睛,環視一圈,眼中光芒讓人心悸,平靜說:“真中老板的屍體已經告知了我答案,誰是真凶?”
一顆驚雷平地炸起,所有人頓時一驚。
在場要數柯南最為吃驚,他才剛剛有所線索,但他現在已經展開了推理,速度如此之快。
柯南幾乎脫口而出,“大哥哥,屍體會說話?”
陳俊微微一笑:“屍體當然會說話,法醫就是屍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