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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奇兵》第39章 祖老
  地牢裡有人!!
  背靠牆盤坐地上,身上穿了件破衣爛衫,閉著眼睛,面容枯槁的老人。
  是活人還是屍體?博弈和侯峰在門邊站了好一會,才慢慢走進房子中間。
  侯峰蹲下身,手伸向老人,想探探他是不是活人。
  “你們是遠方來的吧。”是活的!!老人說話了!
  突然的說話聲使侯峰一個激靈跌坐地上。
  “是的,從很遠的地方來。”博弈蹲下身和他平視。
  老人的眼神讓博弈和侯峰終身難忘,銳利、睿智、坦然、慈祥、還有神秘感……
  這麽多的詞匯,博弈覺得都用來表達老人的眼神裡都還不足以,他是誰?
  “您被關在這裡?”侯峰問。
  “不,這是我的家。”老人搖頭說。
  “家?”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住在這裡,所以這是我的家。”
  “難道……幸存者是四人?”博弈猶豫了下,問道。
  老人笑著沒說話,讚賞的看著坐在地上和他說話的倆人。
  “他們都去外面生活了,您為什麽要住在這裡。”侯峰不理解。
  老人微微轉頭,視線停留在鐵門上說:“幸存者有六人,我是最小的。其中倆人被炸傷,十年後去世。是他們護著我,我才能活著,所以現在我護著他們的後代,應該的。”
  視線轉回到博弈和侯峰身上繼續說道:“你們從哪兒來,來這裡做什麽,找人?還是找東西?”一連四問,老而成精。
  “老人家,我能相信您嗎?”博弈看著老人的眼神下意識的問出口,老人身上有種讓人心悅誠服的人格魅力。
  “那你就問問自己內心,要不要相信我,能不能相信我?”老人眼裡含笑,不說反問。
  博弈笑著低下頭,自己的內心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從懷裡掏出地圖,展開鋪在地上:“無意中得到一張地圖,圖上有卞卡城的位置……”
  ………………
  一夜的交談,年齡相差一個世紀的仨人在這間地牢內,一見如故,暢所欲言。
  老人通過博弈倆人的了解了更多外面的世界,博弈和侯峰則從老人身上學到何為使命感。
  約束、脫離、迷茫、闖世界、決定、博弈和侯峰每一步都在經歷、成長,在經過這一晚後,有了更加的深度認知。
  他們同時從老人身上學到了見解和眼界……
  一枚火焰形成的五星圖形,緩緩飛離出博弈掌心。
  看著在半空中閃耀著光芒的五星圖形,老人枯槁的臉上笑容燦爛,他仿佛回到少年時期,陽光下的他肆意青春,年少輕狂……那時的他,逗比青年歡樂多……眼裡泛起淚花,瞳孔中的光芒閃爍,看著眼前這兩個年輕人,老人心裡有了決定。
  地牢裡響起腳步聲,鐵門被推開,進來六人,有些意外的看了博弈和侯峰一眼,什麽都沒問。
  眼睛看向老人,低頭哈腰,齊聲尊稱:“祖老!”
  “來了,坐吧。”
  六人應聲席地而坐,表情極為恭敬。
  “你們進城後聽過他們不少事吧。”祖老指著坐前排的仨人對博弈倆人說。
  “嗯,聽過。城裡人說了不少。”
  “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眼睛看到,耳朵聽到,都不一定是真的。渾身缺點只要底線不丟,就是好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前排的仨人,老人耳清目明。
  呃,好像被誇獎了…仨人耳朵發紅,臉上很不好意思。
  “沒…沒像外面傳的那麽多娃,誤會,是誤會。”豺狼的相貌確實是仨人中最英俊的,此刻的他連忙“狡辯”,在外人面前不能丟了面子。
  “祖老英明!”卡卡拍馬屁。
  只有哈裡目不轉睛的盯著地面不做聲,他做人比較低調。
  “知道什麽是底線嗎?最艱難的那些年,受到感染的老弱殘兵紛紛被拒在城外。只有這裡,當時臨危受命的獄長打開城門,把三千多名受傷、受汙染嚴重的傷患迎進城中。那時候的卞卡城還很小,為了讓他們有個安身之所,全城百姓隻用了一個星期就蓋起了一間間可以遮風擋雨的房子。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泯滅良心,做正確的選擇,這就是底線!那些是人命,活生生的人!”老人回想到當時的慘烈,情緒激動,形如枯木的手指說到關鍵時劇烈發抖。(當時的監獄地處偏僻,喪屍病毒還沒漫延到這裡,轟炸就開始了。很多人逃過了病毒卻避不開感染……)
  “祖老!您別激動。”哈裡快步走到老人跟前,輕拍著他的後背說。
  “這位打開城門的獄長就是卡卡的曾祖,監獄的幸存者之一,曾經犯過錯的人。任何時候也別輕易下結論,別輕易去相信、否定一個人,好的不一定是好的,壞的也不一定是壞的,用心去看去體會。你們以後會遇到很多事需要你們選擇,別把良知踩在腳下。”
  老人一席話,告誡在坐的幾位,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百年的牢房生活,他不是在懲罰自己而是救贖。救贖曾經的自己,他曾經的夥伴,還有這個面目全非的世界。
  卞卡這個名字是以卡卡曾祖父的名字命名,不是表彰他的事跡,而是一種信念。希望卞卡城的市民在大是大非面前做正確的決定,秉承這種信念做人做事。
  而為什麽不設立城主一職,是因為這裡原來就是座監獄,管理過市民的人曾經犯過錯,他們不想掩蓋事實,時刻鞭策自己不是件壞事。
  ………………
  卡卡繼承了祖上傳下來的絕活,而且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怎麽樣,我這房子不錯吧!絕對絕對是唯一的。”卡卡沾沾自喜領著博弈和侯峰參觀自己的住處。
  “……嗯呃,不錯,不錯。”博弈口不對心的點頭稱讚。
  這絕對是唯一的,誰會把自己家建造成老鼠洞?!
  高度也就一米多點,寬不足兩米,進門要彎腰,博弈和侯峰是爬進來的。
  一個拐角一間房,八個房間和三間密室參觀下來,博弈腰快斷了。
  這奇葩貨還很熱情的邀請倆人入住,博弈很委婉的拒絕了,這種房子在特殊時期是很不錯的庇護所,當房子住就……免了。
  歪點小鎮是卞卡城設的前哨站,樹老伯是這個站的站長, 對外稱鎮長。
  布吉絕對是個意外,倒霉蛋的名聲享譽城內外,眾人對他愛恨交加,躲得遠遠的又每天想方設法送吃的。
  一個星期後。
  這幾天是博弈這麽長時間以來過得最舒服的,身心舒暢。
  祖老發布了重要的決定。
  一、收侯峰做徒弟,(從此,侯峰的輩分在這卞卡城第二高)鳥槍換炮……
  二、卡卡將聽命於博弈,一切行動聽指揮。
  三、十天后出發去第五個標記。
  老人這一系列的動作很明顯,他要把卞卡城托付給博弈,同時也告訴博弈,卞卡城的所有城民將視博弈為首,聽他調遣。
  指派卡卡,是因為他經驗豐富人夠陰險夠狠。黑衣人的出現證明背後的勢力快浮出水面,對付耍陰招的人,博弈道行不夠。
  三天前,侯峰被祖老送去了密地,沒人知道侯峰會學到什麽,只知道卡卡、豺狼、哈裡用充滿同情的目光送走了侯峰,他們這是自求多福的意思吧!
  為什麽會收侯峰為徒,祖老沒說。他隻告訴博弈,從密地出來的侯峰,將會是最強大的戰士,變獸人在他面前,將不堪一擊!
  鷹和布吉則被送到另一個地方訓練。訓練這個要求是鷹自己提的,輸給黑衣人讓他耿耿於懷,確切的說,他的毒居然失效,這讓他無法理解,他要再練得更得心應手些。
  和鷹一起去的布吉,博弈表示,這倆人在一起的過程他想象不出來,應該會很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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