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樊飛舟錯愕,他完全沒想到,蘇昭拒絕的這麽乾脆。以至於蘇昭走出好遠,樊飛舟才反應過來。
他追上去,說道:“我明白我的請求太沒有禮貌,可你忍心看著鄔曼如,被柏修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給害了嗎?”
“忍心。”蘇昭回答的毫不猶豫,他確實忍心。
非親非故,鄔曼如在蘇昭的面前被人殺死,蘇昭都不會皺一下眉毛。
停了下腳步,蘇昭好奇的看著樊飛舟:“值得嗎?”
郎有情妹無意,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樊飛舟會看不出?
他看得出,蘇昭不理解樊飛舟,為何鄔曼如對他沒有想法,還要賣力的為鄔曼如安全著想。
“我知道大家都說我是舔狗,鄔曼如本以為我是高手,所以對我展開拉攏。沒想到,我只是個廢物。還好鄔曼如並沒有將我丟下,讓我繼續為她做事。我喜歡她,何德何能我可以從一株板藍根化成人形與她認識。”
“我何嘗不恨我是舔狗,我何嘗不討厭卑微的自己,我何嘗不想給自己兩巴掌。誰讓我喜歡呢?如果不是喜歡,誰又願意低微到塵埃裡。”樊飛舟攥緊拳頭,為了喜歡的人,他早已經將尊嚴拋棄,選擇卑微相隨。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蘇昭搖搖頭,他沒有勸說樊飛舟。
如何收拾對鄔曼如的感情,全看樊飛舟本人。
樊飛舟無奈,蘇昭的態度堅定,讓他意外。身為板藍根的敏銳嗅覺,讓樊飛舟覺得,柏修在蘇昭的面前,根本沒用。
他曾跟鄔曼如提起過柏修不簡單,只可惜鄔曼如不信。甚至鄔曼如說,柏修對她非常重要,如果因為樊飛舟影響到鄔曼如和柏修之間的關系,鄔曼如不會放過他。
聽說柏修是天賦者,實力非常不錯,在年輕人當中都是極為不錯的存在。加上柏修出眾的外貌和優越的家庭背景,鄔曼如已經開始對柏修動心。
如果……如果真的柏修是對鄔曼如好,樊飛舟願意看著他們兩位你儂我儂,幸福一生。
可柏修明明是心懷叵測,所以即便以後會被鄔曼如記恨,樊飛舟也要救她!
堅定之色,在樊飛舟眼睛裡浮現。
……
不愧是內景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之一,各種娛樂方式,讓每一位來參加鄔曼如生日聚會的賓客都樂在其中。
柏修則是跟鄔曼如、楚佳音和蘇酥糖她們在一起,玩飛行棋。
自始至終,柏修臉上的笑容,都像專門測量過,沒有任何的偏差。
蘇昭翹著二郎腿,坐在包廂角落裡,慢慢品用著酒水。
吃醋,鬱悶,擔心……諸多複雜情緒彌漫在樊飛舟的臉上,他坐在另一邊。
唉——
樊飛舟沉沉的歎口氣,閉上眼睛躺在柔軟的沙發上。
耳邊的嬉鬧聲,折磨樊飛舟。
……
當樊飛舟醒來的時候,包廂裡已經沒有了柏修和鄔曼如。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蘇昭:“人呢?”
樊飛舟的聲音著急,引得包廂裡不少人注意。
幾個女生還在唱歌,樊飛舟的聲音,讓她們暫停,奇怪的望了過來。
正在閑聊的楚佳音和蘇酥糖看著滿臉著急的樊飛舟,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情緒激動。
“出去了。”蘇昭將杯子放下。
藍莓果酒,酸酸甜甜,蘇昭覺得味道還不錯。
“你為什麽不提醒我?我不是跟你說過柏修他……”樊飛舟冷汗瞬時間流出,他想要衝過去抓住蘇昭的衣領,可蘇昭隨便一個眼神散發出的光芒,讓樊飛舟打消了這個想法。
樊飛舟不敢去想,柏修帶著鄔曼如去了哪裡。
鄔曼如現在怎麽樣了?
他像無頭蒼蠅,急得團團轉,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發生了什麽?”
楚佳音示意其他人繼續玩,她和蘇酥糖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柏修那個家夥,不是好人!你要相信我,他接近鄔曼如,並不是善意,也不是對鄔曼如有好感。”樊飛舟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他滿頭大汗。
包廂內五彩繽紛的燈光,落在樊飛舟的臉上。
他的話,包廂裡面看似在玩的其他人,偷偷聽著。
當聽見樊飛舟對柏修的評價時,不少人都在心裡切的一聲。
誰不知道樊飛舟的心思,看見心目女神和柏修走得近,終於忍耐不住,想要通過潑髒水的方式逼柏修離開嗎?
“我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竟然有人說我不是好人?”
隨著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柏修茫然的問道。
鄔曼如跟在柏修的身後,憤怒已經達到無以複加。
“我……我……我……”
樊飛舟傻眼,他沒想到鄔曼如和柏修在這個時候突然進來。
本以為柏修要完成他的計劃,樊飛舟才會著急的沒有理智。
眼下,全完了……
覆水難收。
“不知道,我要對曼如做什麽事情?或者要怎麽害她?”柏修走到樊飛舟的面前,笑著問道。
一個像無頭蒼蠅到處潑髒水,一個被潑髒水仍舊是大度開朗的笑容。
高下立判。
一束束鄙夷譏誚的視線壓在了樊飛舟的身上,他木訥的張嘴:“我……不知道。”
“你不要生氣。”鄔曼如上前握住柏修的手,似乎很擔心對方的情緒受影響。
樊飛舟的臉龐更加苦澀,他到底在發什麽瘋?
當初為什麽要從大山裡走出來?
本以為人世間的繁華都市非常美好,可現在看起來,真的美好嗎?
人類世界太複雜,樊飛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何處理。
“我不會生氣啊。”柏修握了握鄔曼如的手,涼涼的。
鄔曼如在心裡松口氣,對柏修的好感再度提升。她轉頭看向樊飛舟,猶如在望著路邊糞土,除了嫌棄,仍舊是嫌棄。
“滾。”鄔曼如隻說了一個字。
“我……”樊飛舟。
“滾。”鄔曼如懶得廢話。
樊飛舟低下頭,他朝著門外走去,背後傳來鄔曼如的叮囑,別讓我再看見你。
樊飛舟一個踉蹌,跌跌撞撞離開。
包廂裡響起其他人對樊飛舟的奚落,無非是齷齪無恥之徒的貶義。
“去我那裡坐坐?”柏修向鄔曼如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