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比試?」蕭塵看向李霄,說道。
李霄得意般地掃了一眼木婉清後,帶著一抹傲然地看向蕭塵:「為免他人說我欺負人,比試形式你來定。」
蕭塵的嘴角微勾。
他早已料定,這種才子太過自傲,不會將一個武者放在眼中,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既然主動權在他手中,他自然要找有利於他的比試形式。
雖然他不會作詩,但是以前上學的時候可沒少背過詩詞,隨便拿出一首頂尖的古詩,還不是跟玩一樣。
天龍世界這個年代,正好處於北宋宋哲宗時期,那麼這個時期之後的古詩,就隨便他用了。
若是之後用了哪些古詩,希望這些作者可莫要怪罪,他這也是為了逼退……鎮壓大理才子,揚我中原才情。
想到這,蕭塵便可以心安理得地開始思考該剽竊……咳咳,該背誦哪首詩了。
「有沒有想好如何比試?」李霄將摺扇打開,在胸前微微扇起,神色間都是自信滿滿。
「好了。」蕭塵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們男兒便應當出征沙場,為國家而戰,為百姓而戰。」
「所以我們便以戰爭為題,賦詩一首。」
李霄微愣,他寫詩也是不下數十首,雖然好壞參差不齊,但也沒有寫過戰爭的詩詞。
他生於超級家族,從小衣食無憂,對於戰爭中的沙場,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接觸過。
不過他很快便是恢復了神色。
他沒見過真正的沙場,難道這個小子就見到過?
李霄看向蕭塵,說道:「好,就以戰爭為題,寫詩一首。」
「不過,比試的題目你出的,便由你先寫。」
真正的寫詩可不是微微思索片刻便可寫出的,每一個字的使用,都需經過仔細的推敲。
他就不信,以往沒寫過詩的傢夥,還能將天都吹出來?
蕭塵心中冷笑。
李霄讓其先寫到底何為,他又怎會不清楚。
不過,他既然能夠出這個題目,自然早已想到了該用哪首詩。
「筆墨伺候。」李霄冷笑著吩咐下人。
筆墨紙硯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李霄收起摺扇,指向木桌:「那便請這位公子寫下你的詩詞吧。」
「等等。」蕭塵忽然說道。
李霄的視線看向蕭塵,神色間滿是嘲弄:「怎麼?你是害怕了不成?」
「只要你立馬向我李霄道歉,我便……」
蕭塵的眼眸微抬,淡淡地道:「你誤會了。」
「我是怕你忽然反悔,而且沒有賭注,沒有意思。」
李霄微愣,心中的冷笑更甚。
還要賭注?這個小子,竟然還能自己送上門?
「行,你說。」李霄說道。
蕭塵略微思索片刻後,視線微掃,最後在肖雨荷身上微頓。
「若是我勝了,以後你便遠離這位姑娘,有多遠滾多遠。」
「否則,我若看見,或是她告訴我你還去騷擾她,我便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蕭塵的聲音很是平靜,似乎對於揍李霄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肖雨荷看著蕭塵微怔,而那在場的才子,則無一不是嘴角微抽。
一個超級家族的公子,就這麼容易揍的嗎?
即便那李霄,也是臉色發黑。
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輸。
他冷聲問道:「若是你輸了怎麼辦?」
「任你處置。」蕭塵說道。
「好,就這麼辦。」李霄冷笑,「拿紙來,簽字畫押。」
兩人簽字畫押之後,一人一份。
木婉清的俏臉轉了過來,看向蕭塵,靈眸中滿是憂色。
她清楚李霄的文學素養有多麼強悍,蕭塵的武學天賦很強沒錯。
可在文學領域,她沒法相信蕭塵能夠勝過李霄。
輸了之後,面子是小,任由李霄處置這個賭注,她覺得太大了。
而肖雨荷的美目中,倒沒有太大的擔憂,只是其中卻參雜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蕭塵緩緩來到木桌前,很是瀟灑地寫下了一首詞。
眾人圍了過來,眼睛瞪得滾圓。
這字未免太……醜點了吧?
只要稍微接觸過聖賢之書的才子,寫的字至少不會太難看。
可眼下的字,怕不是一個文盲寫的吧。
就好比美女與醜女,前者讓人看了越想看,後者迅速過一眼就像吃了屎一樣胃裏翻江倒海,難受得想要將之前吃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這蕭塵的字,就是醜女。
就是那木婉清都不禁將臉扭到一邊,很是羞愧自己竟然會看上這傢夥。
竟然不怕丟臉,答應人家比賽寫詩。
而肖雨荷,則是臉色發燙,隨即看向蕭塵,心裏覺得自己好像要欠這小少年的人情了,一定要想辦法讓李霄不要太為難這位公子。
李霄走了過來,第一眼下去,心中已經笑抽了筋,很怕自己的小心臟會隨時發病。
「這位公子,你的字都讓人……」李霄發現自己竟然詞窮了起來,沒法形容這種字。
蕭塵看了看四周的才子,面色卻毫無變化。
他微微點了點頭,道:「字是醜了點……」
話還未說完,便有一部分才子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神情依舊,繼續道:「字雖然醜了點,但我們比的……可是詩,不是字。」
肖雨荷心中也是暗暗點頭,雖然字能在一定程度上表現出一個人的文學素養,但並不能代表這個人的所有文學能力。
抱著這個心態,她忍著那足以毒瞎眼睛的字,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這一看,她便迅速震驚了起來,越往後看心中便越是駭然。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肖雨荷邊看邊口中小聲念了起來。
一首詞完畢,肖雨荷微微抬眸,看向蕭塵的目光中,除了那深深的震撼,還有著一絲濃濃的好奇之色。
四周的才子見狀,也都仔細看那首詞,他們的目光,也如那肖雨荷一般,被深深的駭然所替。
「好生震撼的沙場,僅從此一詩,便如親眼見到了一幅震撼人心的沙場一般。」
肖雨荷低聲喃喃,隨後看向蕭塵,美目中滿是期待:「這位公子,還請為此詞附上詞目。」
蕭塵微微思索,然後用筆在紙上寫下幾字:「破陣子·為士兵賦壯詞以寄。」
蕭塵改了原題的『陳同甫』,換成『士兵』,主要是因為他覺得無論是哪個國家的士兵,都是為了自己國家的榮辱而戰,那種奮不顧身的軍人精神,都值得歌頌。
「好,所有士兵都有資格得到如此的頌揚。」肖雨荷的美目閃著光澤。
她看向蕭塵,柔聲笑道:「公子的字雖醜,但詞卻美。」
「僅此詞,稱公子為中原第一才子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