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座,除了劉虎一行人略顯拘束意外,趙文雯倒是坐的坦然,劉虎見趙文雯大剌剌的坐下來吃喝,絲毫不在乎的樣子,有些心動的看了眼一旁的劉舟,劉舟肚子已經餓的厲害,今天一天也沒有正經的吃過東西,又打了一場架,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見劉虎望向他,便也不做作的吃喝起來。張桂花和劉才德兩個大人倒不如兩個少年放得開,悶頭做著左顧右看,似乎有些拘謹。
劉虎見劉舟已經開始吃喝,自己也實在餓的厲害,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開始吃喝起來,張桂花一見想要招呼兒子,可是又有些猶豫,劉才德便勸道:“孩子們都餓壞了,讓他們吃吧,咱們也跟著吃點吧。”
於是幾人都不說話,對著酒菜吃喝起來,這酒樓的酒席倒是做的不錯,菜肴精致色香味俱全。
何大官人端著酒杯度過來,朝幾人敬酒,說:“諸位不必拘束,來者是客,大家隻管吃好喝好。”
“多謝何大官人。”趙文雯也舉杯說道。
劉才德作為他們一行人中最年長的人,也起身端杯感激的說道:“多謝何大官人。”
“諸位不必如此,何某姓何單名一個烈字,只是一介普通商賈,實在是當不起大官人的稱呼。”
“何大官人不必自謙,今日你能夠讓戎城百姓有幸見識天下珍寶,已是大功一件,來,我們一同敬何大官人一杯。”
眾人便一齊舉杯朝何大官人敬酒,那何烈推脫不過,隻得滿飲杯中酒,飲完這杯酒後,他裝作漫不經心的對一旁的劉舟說道:“我見這位小兄弟眉清目秀,長得威武不凡,不知如何稱呼。”
劉舟便起身朝何烈抱拳說道:“小子名叫劉舟,今日承蒙何大官人款待,我們實在感激不盡。”
“劉舟~”何烈念叨了幾句後,臉上堆起笑臉:“小兄弟不必客氣,何某能夠認識小兄弟也是一見如故,我見兄弟其貌不凡一身孔武有力,不知是在走軍還是求學?”
走軍就是從軍的意思,求學自然是問是不是還在學堂讀書。劉舟臉色微紅,有些尷尬的支吾道:“還……還不曾,原本在學堂讀書,因為有些變故所以回了家。”
“哦,不過小兄弟不必放在心上,英雄不問出處,何某在此年齡也是一事無成,我觀小兄弟不是池中物,或許未來能一鳴驚人也說不定呢。”
何烈說著又倒滿一杯酒,舉杯端到劉舟跟前:“來,咱們盡飲這杯酒。”
劉舟看了看酒,又看了眼爺爺,劉才德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孫子。
“怎麽,不敢?”
何烈見劉舟沒動,笑著的說道:“我像你這麽大歲數,酒可喝一鬥,敢不敢喝。”
劉舟躍躍欲試,他的骨子裡從來都不是一個膽怯的人,他接過酒一飲而盡,那酒被至少能盛三升,酒水下肚後他的臉上便露出紅暈,隻覺得嗓子都被辣的快要冒煙。
劉才德憂心忡忡的扶住孫子,少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何烈見劉舟飲酒後又轉身向同桌的其他人一一敬酒,他酒量驚人,幾杯酒下肚後臉上依然平靜如水,毫無酒意。敬酒後因為還有另一桌客人需要他作陪,他便告辭回到他的座位。
“你沒事吧?”劉虎見劉舟有些搖搖欲墜,擔憂的問道。
“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嘛,人家激你幾下你就當真喝下去了,來,吃點菜吧。”趙文雯小聲訓斥了幾句,又讓人弄了一壺茶過來。
“沒事,只是喝猛了點,有點受不了。”劉舟晃晃腦袋,依然倔強的說道。
“還說沒事,你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趙文雯順手遞過去一杯茶。
劉舟接過後猛灌下去,才感覺肚子稍微舒服一點,他瞟了眼另一桌的何烈繼續推杯換盞,不由感慨道:“這人酒量實在驚人,喝了那麽多都不會醉嗎?”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人應該練過內家功夫。”趙文雯精光一閃,低聲說道。
“練內家功夫還能這麽喝酒的?”劉虎好奇的問道。
“你管人家那麽多的,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吧,時候也不早要不咱們就離開吧?”趙文雯問了一句。
劉才德和張桂花明早還要上工,自然不願在這就呆,至於兩個少年閑坐無事,也想回去睡覺了,幾人便向何烈告辭,何烈挽留了幾句後,見幾人去意已決,便將眾人送到了樓下。
經過一頓飯的功夫,大家夥都有些疲倦了,於是在樓下分手,經過今晚的事大家的感情也增加不少,趙文雯便與兩個少年約定明日到府中玩耍,她整日在戎州城也甚感無聊,哥哥整日呆在軍營忙的應接不暇,在本地因為身份特殊又沒幾個朋友,好不容易碰見兩個年齡相似的玩伴,性子也合的來的人,自然倍感親切,雖然嘴上不說,卻也有親近之意。劉虎是個愛熱鬧的人,劉舟自從到了戎州城後性子上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劉虎便拉著劉舟一同答應明日去趙府找趙文雯。
一個時辰後。
一直監視著趙文雯的那名老者來到了上次的那間大院,他的主人正在那裡等他。
“主人,屬下回來了。”
老者俯身請安。
“嗯~”
他的主人依然在屋中, 隻留下一襲黑影。
“那女娃從‘福瑞鑫’出門後便回了趙府,小人並沒有驚動他。”
老者稟報道。
“很好,和她一路的那幾人去了那裡?”
“那幾人屬下已經讓人前去查看了。”
“你親自去查一下這幾人的來歷。”
“這……好的。”
老者有些疑惑,在他看來那幾個應該是無關緊要的人,不過多年來他早已養成了服從,他的主人是不會和他過多解釋的。
“最近雨水頻繁,要不了多久我們的大軍就要到了,這幾日是關鍵時刻萬萬不能出任何紕漏。”
屋內一個沙啞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主人,我們的工作一直井然有序的準備著,絕對不會出差錯的。”
老者應聲答道。
“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屋裡的人又問了一句。
“主人,那個人還在京城,咱們京城的人已經密切監視著他,不過他依然十分謹慎,我們的人不敢太過暴露。”
“嗯~”
屋裡的人輕輕嗯了一聲,示意他知道了,老者見屋裡的人不再言語,於是識趣的起身告退。
在燭光中,一個身著黑皮大衣的男人背著手,靜靜的坐在屋門口的一張椅子上,他猛然起身,不經意間,衣角飛起,露出後背的烈火紋身,那團烈火猶如彌天大火要將身體全部燃燒。
男人喃喃自語道:“快了,就快要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