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好使?”
“嗯!”
“那他什麽意思啊?”
“應該是必須抓到,按照這個嚴打期間,一切從嚴從重原則的話,只要是抓到應該就是斃了!”
“真是愁人啊,這孩子跟我一直關系都挺好,事情也是激動之下被人弄得衝動了,雖然是發了錯誤,但是孩子現在還挺誠懇的想要改過自新一次,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再給想想招唄?”老李仍然不死心的追問道。
“這件事情,我這裡是沒有辦法了。但是,小譚曾經去魔都培訓過一段時間,認識過一個老教官,說話好像是挺有分量的,要不然你們找找魔都的那位?”老萬好像是試探著說道。
“謝了,老萬,改天忙完了,過來咱們好好地喝點酒,咱們兩個好像應該是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喝酒了。”老李挺感謝的說道。
“客氣啥,老領導。那行,先這樣,我這還有點加急文件要處理一下,等你忙完了,我等你請我喝酒的電話!”
“好!”
兩個人掛斷電話之後,老李坐在那裡,喝了幾口茶水之後,才緩緩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申,事情我幫你問了,老萬那裡沒好使。但是,他跟我說了一個人,說是小譚在魔都培訓的時候,認識一個老教官,說話比較有分量。從老萬的口氣裡面聽的出來,這個老教官應該是比他說話有分量,你看看從這面想想辦法吧。”
“李叔,麻煩你了,行,既然這樣,那後面的事情就我自己來辦吧。這幾天出事我可能過不去你那裡了,你自己多照顧自己。每天按時吃藥吃飯,煙少抽,酒少喝,沒事的時候,多出去溜達溜達,別總在家裡躺著,知道嗎?”張申感激一番,隨後開口叮囑道。
“呵呵,放心吧,小蔡對我挺好的,每天都是按時看著我吃藥吃飯,抽煙喝酒現在都給我限量了,想要多喝點多抽一口都不讓!”老李聽到張申的話後,頓時老臉上面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說道。
不管你年輕的時候多麽的地位顯赫,多麽的富可敵國,但是等到你老了的時候,都是希望有個自己的兒女能夠時常賠在自己身邊,陪伴著自己,叮囑著關心著自己。
而張申就像是一個李治的影子,雖然李治的死,到現在老李都沒有查出來,到底誰是凶手,甚至從李治剛一出事的時候,老李就以為李治是被張申殺害的。
但是,後來隨著張申經常過來看望他,陪著他的時間一長之後,他能夠看出來,張申確實是真心實意的,並不是來做秀的,並不是為了他的政治勢力,不管他是坐在那個位置上面,還是退下來之後,張申都是一如既往的對他。
甚至在他退休之後,還特意找了一個保姆,照顧他的衣食起居,並且還會每周都會抽出一段時間過來陪陪他。
這讓老李本來還處於喪子之痛的心,慢慢地從深淵之中走了出來,每周到了張申過來陪他的時候,他都會在心裡有了期待,期待張申早點過來陪他聊天,陪他下棋。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先這樣,李叔,我安排一下後面的事情。”張申一笑說道。
“申!”
“哎,在呢!”
“如果事情不可為的話,那就找一個替身,哪管是多花點錢,也把這件事情給辦了,如果最後真的不能找到可以緩解的人,那這件事情到時候我給你辦,我給你找一個可以完全放心替你進去的人。這個人我養了三十多年,一直都沒有用過。誰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如果,事情真的挽回不了了,那麽到時候就讓他出面,幫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我不想失去一個兒子之後,再讓我體驗一回失去第二個兒子的痛苦。”老李突然語氣嚴肅無比的說道。
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張申聽完之後,頓時間淚崩了,此時他嘴裡發出苦澀而又愧疚的味道。
咽了一口乾吐沫,張申聲音顫抖的拿著手機一個勁的點頭答應道:“嗯,知道了!”
張申與老李掛斷電話之後,坐在那裡久久不語。
實在是老李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跟他流露出來感情,這種感情是以往從來都沒有讓張申感受得到的。就算是他給老李忙前忙後,安置退休以後生活的時候,老李就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過,只是就那麽平淡的看著張申忙碌著這些。
而張申因為心中含有愧疚,所以,也沒有打算在老李的身上收獲到什麽感謝之類的話語,因為他自己心中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良心能夠少受到一些自責,讓自己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能夠安穩一些,不會經常做噩夢。
但是, 現在老李跟他袒露心扉說出來的這番話,特別是最後那句,不想失去第二個兒子的時候,那一瞬間,張申感覺自己的淚腺突然松動了,淚水差一點就要落下來了,如果不是褚宇飛還坐在身邊的話,張申絕對是忍不住淚水的。
畢竟,說到底,誰也不是鐵石心腸,就算是養了一隻小貓小狗,時間長了,你也會出現感情的。
再說了,人之所以高於所有的動物,就是因為人類具備豐富的情感。
過了許久之後,張申的情緒才算是平緩下來,這時候,褚宇飛一直都在觀察張申,見到他的情緒好了之後,才緩緩的開口問道:“怎麽樣,對面怎麽說?”
“老李剛才說了,寶哥的老爹在譚龍那裡沒好使,人家不打算接受我們的善意,而且根據譚龍的意思,一定要抓住我了,現在還是嚴打期間,那麽不管是什麽樣的案件,只要是這個時期犯下了,只要被他們抓住,那絕對都是從嚴從重的審判。按照我這個案子,那麽等待我的結果一定是斃了,沒有第二種結局。放到以前,或許還會是給我一個無期甚至是死緩,但是現在正在嚴打期間,那麽絕對好不了。”張申身子往後靠著沙發,頭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