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華夏運營報》,幾乎每期都報導他倆。
想起《華夏運營他》這次派了一個記者參加,那貨簡直是來旅遊的,不僅會上沒有怎麽發言,就連報導也平淡得很,張申就有將他拉黑名單的衝動。對這樣的國家級大報來說,華雲醫院規模還是太小了,不夠看啊。
去不去?怎麽回復?張申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角。
倒不是張申心疼錢,而是去還是不去,裡頭的學問大著呢。
借這個機會發出商業計劃書,一天時間收到三封回復郵件,表明已經有三人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其他人要麽沒時間看郵件,要麽興趣不是那麽濃厚,甚至不感興趣。
這還沒一天呢,接下來應該會有一些人同樣對這個項目有興趣,只是投資額度多少的問題。張申覺得,融資的問題不大,只要有第一輪融資,能啟動項目,之後還可以有第二輪、第三輪、甚至第四輪融資。
直至把“閑逛”做起來。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有投資意向,周澤全和任搏都是不折不扣的“領頭羊”,有他們起帶頭作用,“閑逛”的融資之路一定順當得多。
任搏正是清楚這一點,才要求他去市裡面面談?張申頭往後靠在大班椅背,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也許周澤全不看好網上購物平台,讓任搏叫他過去,當面告誡他。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大佬們的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要認為他讓你過去,就是答應投資,那就太天真了。何況,十萬元是投資,一個億也是投資,同樣是投資,差別可大了。
張申沉吟良久才開始回郵件,刪了兩次,最終於寫好:“如果任總對這個項目有疑問,請在郵件中提出來,我盡量解釋。如果為投資的事面談,恕我耿直,請問任總準備投資多少?”
回信雖短,卻是將自己放在和任搏同樣的地位。
首先,他不是周澤全或是任搏的小弟,不能他們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這一點非常重要,他將是“閑逛”的老板,必須擺正自己的位置。同樣的,若鴻運或是周澤全投資這個項目,也不能對他提出無理要求。
而他提投資額,目的有二,一是確定對方有投資意向;二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投資多少?雖然他沒有說額度,但任搏應該明白張申話裡的意思,如果投資額少的話,張申不會貿然飛過去。
點擊發送,關閉郵箱,張申點開電腦右下角閃個不停的扣扣頭像。
薑野雲迫不及待發來信息:“晚上有空吧?”
張申幾乎能看到她在屏幕前咬牙切齒的樣子:“哼哼,你敢說你沒空,我咬你。”
真是一刻不得閑啊。張申無聲歎息,敲了一行字發送過去:“我不想去外面吃,也不想買菜做飯,到我那兒叫外賣吧。”
他確實不想動。
沒有關的對話框很快多了一個字:“好。”
很快又多一行字:“只要能跟你呆一塊兒,不吃飯也行。”
他戲謔道:“這是有情飲水飽嗎?”
“嗯。”薑野雲很快回:“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什麽跟什麽呀。張申回了一排大笑的表情,然後起身煮水,給自己泡茶,邊喝茶邊想:“什麽時候有一個薑野雲專職泡茶就好了。”
遠在越湖市的任搏收到郵件,
不敢擅專,馬上報告周澤全。 “年輕人不僅有想法,還很有勇氣啊。你打算怎麽辦?”周澤全看了郵件,轉頭問任搏。
兩人都在紅木大班桌前,周澤全坐在超寬超大的大班椅上,任搏只有在旁邊站的份,不過並不妨礙他登陸自己郵箱,打開郵件。
問我?又不是我要他來的。任搏腹誹兩句,恭敬道:“周總的意思?”
“你不能總請示我,得有自己的主見。張申就很有主見。”周澤全說了一句,手指輕敲大班椅的扶手,雖然沒有聲音傳出,但如果熟悉音樂的人一看他輕敲的節拍,會猜出這是一首很紅的流行歌曲。
自從周澤全戒酒後,便寄情音樂,特別是流行歌曲。
如果不是太了解周澤全,任搏幾乎要以為他看中張申的能力,準備在退休後把鴻運交給他了。可惜,周澤全城府太深,一拍腦袋就決定的事不會做。他想了想,試探道:“周總,我覺得,我們投資五百萬元差不多。您看呢?”
不當控股大股東,五百萬元不少了。
周澤全瞟了他一眼,道:“你覺得,他的點子隻值五百萬?”
什麽點子?自然是“閑逛”這個項目了。
任搏更正道:“不, 他的商業計劃書明確提出,融資三個億。但我覺得,我們投資五百萬就可以了。”
“投次五百萬就可以?”周澤反問,隨即輕笑一聲,道:“如果他能解決買家賣家的信用問題,我打算成為大股東。”
“周總打算投資多少?”
“二億。”
“二億?!”任搏吃驚地看著周澤全,小聲反問。周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確定你說的是二億毛爺爺,不是二億島國幣?
周澤全道:“對。我覺得,這樣一個購物網站二億足夠,用不了三億。”
“……”您老真想當控股股東啊?任搏著實被驚著了。
一到下班時間,張申和薑野雲離開醫院,半路上買了兩個飯盒,回到公寓,草草吃完,他往沙發一躺,不想動了。
薑野雲乖巧地坐在旁邊,情深款款地看他。
張申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被手機聲吵醒。白鋒打來的,說分醫院已經裝修好了,隨時可以開業。
白鋒語氣中不無唏噓,又似乎心有余悸。張申笑問:“是不是覺得裝修不是人乾的活?”
之所以分醫院第一項考核是裝修,正是因為裝修的過程中,需要協調到方方面面,很考任職者的協調統籌能力。只要這一關過了,任職者在人際關系方面的能力絕對差不了。
白鋒的協調能力明顯差那麽一點點。他並沒有避諱,而是苦笑道:“是啊,張總,我覺得像脫了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