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會人員不少人和張申一樣想法,只有李凡理解陳龍的做法,不過他不約而同選擇閉嘴。
扎馬尾的服務員負責續茶,聽到陳龍的話,露八顆牙齒道:“我們酒店的月餅,烏豆沙餡的一盒八塊,一百二十八元,瘦肉餡的,一盒十塊,兩百三十八元。請問誰要訂?”
員工賣出每一盒月餅,酒店都有提成,扎馬尾服務員當然不會錯過機會。
“兩百三十八元!”張申翻了個白眼,心想,就這麽一小塊月餅,要兩百多元,你們不如去搶。
陳龍朝扎馬尾服務員微笑示意,感謝她為自己解圍。
扎馬尾服務員臉龐微紅,好想過去問陳龍要電話號碼。
牛磊不適時機,故意道:“瘦肉餡月餅是魔都的特色月餅,別的地方很難買到,你們到魔都,自然要帶些手信,這個就很好,不貴又好吃。嗯,我是覺得,這家酒店的月餅還不錯。”
現場一片寂靜,過了近一分鍾,李凡才道:“到家中秋已過完,不需要。”
明天已是八月十六,可不是中秋過完?
扎馬尾服務員熱情地道:“我們酒店從今晚起,月餅打折,要買的話,可以按今晚的折扣價。”
“……不用了。”不少人道。得多窮才買節後月餅,就為便宜?
會議結束,四十多人走出酒店,乘坐大巴,來到西湖邊。
從車上下來的同行們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住,移不開眼睛,誰也沒空去理會那兩個發瘋的家夥。
這是張申第一次看西湖落日,也被眼前的景色深深震撼,隻覺胸襟為之一爽,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陳龍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欣賞了一會兒景色,輕聲道:“月亮出來了。”
太陽還沒有落入湖面,如銀盤似的月亮已在天邊雲層若隱若現。
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男人嘛,要那麽細心幹嘛?張申腹誹,看了一會兒,道:“這是我第一次欣賞西湖的落日。”
陳龍一點不意外,輕聲道:“你到魔都是為事業奮鬥,不是旅遊。”
張申同意的點點頭,說道:“是啊。”
牛磊從郵輪上下來,過來道:“可以上郵輪了。”
陳龍點點頭,道:“那就上吧。”
“諸位,在郵輪上,西湖的景色更美。”牛磊招呼著。
眼尖的已看到一艘郵輪停在岸邊,有船員放下踏板。
陳龍待所有人都上郵輪後,才和張申朝郵輪走去,牛磊站在甲板,朝兩人微笑。
郵輪分三層,第一層分為兩部分,一是自助餐的餐廳,一是酒廓。酒廓有來自世界全地的名酒,不過飲用者需自掏腰包。第二層是KTV,移開艙門,是落地窗玻璃,可以邊K歌邊欣賞美麗的景色。第三層全是玻璃,沒有間隔,一邊是漂亮的躺椅,一邊是舒適的沙發區,圍繞玻璃牆的是一圈用欄杆圍起來的走廊。
參會人員事前得到通知,晚餐在自助餐解決,取了食物後可以任意走動,不必局限在餐廳。很多人上郵輪後去自助餐取食物,再上三層。陳龍也不例外,先進餐廳,拿托盤,取了一塊五成熟的黑椒牛排,一副刀叉,一杯咖啡,然後才走出餐廳,走上鋪深藍色地毯的舷梯。
這個過程中,陳龍一直跟在他身邊,同樣取了一塊黑椒牛排,不過要了七成熟,再拿一杯奶茶,一小盤薯條,跟在張申身後上三樓。
張申有種他生怕債主走掉的感覺,又不方便點明,隻好由他去。中午吃飯前,何守深趕過來,歸還銀行卡。
三層的玻璃門推開就是走廊,圍著金色欄杆,不少人站在那裡,邊欣賞景色,邊交談。取了食物的大多在沙發區坐下用餐。
郵輪離開岸邊,向三泉映月的景點駛去。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艙中燈光亮起,透過玻璃牆能看到明月掛在天邊。
有人放下餐具,道:“外面的景色太美了。”站起身走了出去。
有幾人受他影響,也放下餐具走了出去。每一層都有服務員,這些東西有人收拾,並不用擔心弄髒沙發區。
張申望了外面一眼,對陳龍輕笑道:“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好。”張申輕聲回應,不改靦腆本色。
張申把最後一口牛排吃掉,端起咖啡時,李凡端托盤進來了,掃了艙中一眼,朝張申點點頭,走到躺椅區,放下食物,躺了下去
每一隻躺椅的扶手都有固定放托盤的地方,只要客人願意,可以躺著用餐。不過在場的都是些自詡行業精英的年輕人,沒人願意給人懶惰的印象,這會兒躺椅區並沒什麽人。
張申喝了咖啡,打算再去取些食物,走到二樓,裡面傳出聲嘶力竭的歌聲,他側頭望了一眼,孫彬拿嘜嘶吼,像要發泄什麽。
這次,張申取了幾串烤串,一條烤魚,兩樣小吃,一杯可樂,回到沙發區。
陳龍剛吃完盤子裡的食物,下去取,不一會兒取了一隻雞腿,一杯紅茶上來。
餐廳提供的食物種類非常豐富,中西餐都有,而且不限時間。當然,價格也非常昂貴。
張申吃完,慢慢喝完杯子裡的可樂,待陳龍也吃完,兩人一起去走廊,途中遇到李凡起身準備去取食物,再次點頭致意後,李凡深深看了張申一眼。他很奇怪,為什麽陳龍一直跟著張申?
推開玻璃門,夜風拂在臉上,讓人十分愜意。正在交談的幾人見陳龍和張申過來,圍了過來,一人笑道:“陳總,我們剛才在爭論租下這艘郵輪需要多少錢。”
其他幾人都含笑看著陳龍。
哪裡是在爭論,分明想探究巴拉裡裡的家底。郵輪這東西,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一出手就是坐郵輪賞月賞景。
張申無所謂道:“也沒有多少,一天幾萬元而已。”
一天幾萬元?而已!幾人包括站在陳龍身邊的張申都驚了,先前開口那人失聲道:“要幾萬!”
“你以為呢?”陳龍說道,走到欄杆邊,望著湖面的月亮碎了又圓,圓了又碎,一時思緒飄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