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兒自己做出的選擇，此刻，老者並不想在多說什麽。只是，揮舞起醫刀，將女兒的眼睛取出放在了陸富國的身上。

老者下的每一刀對他來說，都是扎心的，但卻又是最無力的。

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醫治過後，陸富國和王曉麗的眼睛上都被綁上了厚厚的繃帶。老者醫治完後，就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旁邊，等待著他們二人的醒來。

一直到了晚上，陸富國最先發生一陣聲音。

“疼！”

老者看向陸富國，冰冷的說道:“你醒了?”

“是的，老人家，我感覺好疼。”

“疼就對了，因為剛裝上的眼睛還不能完全適應你的身體構造，它得需要時間自行調整。但是，我現在可以幫你接下繃帶了。”

“真的嗎?老人家，我能看見外面的世界了嘛?”

老人並沒有回答陸富國的話，而是神情嚴肅的說道:“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要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老人家，你說什麽?”

陸富國自然知道老人家指的事情是什麽，但是這本是一件好事，問什麽會用做鬼這類話語，實在是令自己費解。

當繃帶摘下的那一刹那，陸富國又再次重見了光明。他興奮的摸著自己的眼睛，嘴裡還在呼喊道:“真是真的嗎?我又有眼睛了。”

老者自然知道一個重新擁有光明的時刻是多麽的重要。但是，他卻始終關心不起來。

“咳咳！”

老者乾咳了兩聲，一雙眼睛現在直勾勾的盯著女兒，他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可以趕快醒過來。

一旁的陸富國也覺察到了異樣，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旁邊躺著一位姑娘。

“這……這是曉麗?”

很顯然，陸富國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可當老者點頭的那一瞬間，陸富國徹底石化了。看著王曉麗眼部的繃帶，他這才醒悟了過來。

原來，是她把自己的眼睛給了自己，這一切，讓陸富國頓時消失了之前的喜悅。

“曉麗，曉麗，你快醒過來，這眼睛我還給你。”

陸富國拚命的搖晃著王曉麗的身體，在那裡近乎瘋狂的喊道。

“不要吵了！”

老者現在的思緒很亂，現在又被陸富國這一番折騰，自然是有些不舒服。

“你的眼睛是我女兒要求換的，所以從現在起，你的一隻眼睛就算是沒有了。而你也不要忘記之前答應過我的話，可以照顧她一輩子。”

陸富國現在並沒有心情聽老者說這些事情，他的眼水也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一滴、兩滴……這些都是陸富國的真心。只不過，這一切，似乎來得都有些晚了。

“啊……”

王曉麗的手指開始有了伸縮。

“曉麗，你醒了！”

“女兒，你醒了！”

此刻，王曉麗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都在她的旁邊守護著她。

“陸大哥，你感覺怎麽樣。”

陸國富沒有想到，王曉麗睜眼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在關心在自己。

“先把你自己管好。”

老者在一旁聽到女兒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反倒是去問候別人。這一點，身為父親的老者自然是有些看不過去。

“爹，我犧牲自己的眼睛，不正是為了讓你去救陸大哥。我當然是要多關心陸大哥一點，要不然您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王曉麗的“巧言”，老者當然也知道其中蘊意。

“以後，你就需要常帶繃帶。小子，你也要記住，這繃帶你要注意勤洗勤換，

要是有了不乾淨的東西進去了，那就回天乏術了。”“好的！老人家。”

“你這小子怎麽還叫老人家?難道不知道該改口嘛?”

此刻，陸富國自然知道是老者什麽用意，便連連向老者跪拜，磕了三個響頭，喊道:“爸！”

一旁的王曉麗隻得用一隻眼睛看著陸富國的模樣。

“我只是，希望你記住。從今往後，你要記住，以後當你每次想起自己重見天日的時候，你就能回憶起，你們結婚的時候。”

不得不說，老人的確是良苦用心。

“好了，女兒！你的心意我這個當爹的也滿足了你。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你就問他吧！”

“爹，我相信陸大哥。”

陸富國知道王曉麗對自己絕對是真情實意的，所以一聽到這話，便說道:“爸、曉麗，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闖出個天地，給您和曉麗一個安穩日子過的。”

“我就知道陸大哥最棒的！”

眼瞅著自己的女兒如此粘著陸國富，老者也不好在做逗留，便隨便找個借口出了房門。

自始，一夜無話。

起初幾日，陸國富一直照料王曉麗，這一切貼心的舉動，都被老者看在眼裡。對於一個當父親的來說，這種局面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時間一晃，已有兩月有余。

一天，午飯的時候，陸國富對老者說道:“爸，我答應過給您和曉麗一個安穩的後半輩子生活，眼下時局動蕩，我想出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碰到個機遇……”

陸國富的話還沒有說完，老者就意識到不對勁。

“你要離開我女兒。”

一旁的王曉麗知道陸國富說完，自己的父親肯定會產生疑慮，所以連忙說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樣，陸大哥是個有遠見的人，我相信他不會一去不回的。”

“女兒，自古多少負心漢都是如此一走了之的。”

老者氣急敗壞的把桌上的飯碗一下摔在了地上。但是陸國富並沒有就此停止自己的說辭。

“爸，我真的是為了以後的生活，請您相信我。而且我也是快當爸爸的人了，所以更會……”

“什麽，你要當爸爸了，那我不就是要當外公了吧！”

老者聽到這裡，眼角都笑開了花。

王曉麗看到父親高興的模樣，便趁著機會說道:“爸，你就讓陸大哥出去吧！”

“既然如此，你就出去闖蕩一番，如果不行，就及早回來照顧她們娘兩。”

見老者同意，陸國富自然也是高興的。

次日，他便背起行囊話別老者和王曉麗以及腹中的胎兒，開始尋找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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