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柏鑒根本不曾想到黃雪和龍須虎竟然敢下水來找他,此時施展漩渦法術也是使出了全力,一時不備,便被龍須虎的水繩纏了個正著,頓時心中大驚。
待得看清了那水繩,他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這樣的法術,在他眼中自然是舉手可破。
慌忙之中,他一手捧著那藍色的光球,一手便向著那水繩抓去。可他的手才伸出了一半,便見到一道水波如水龍般朝他撞了過來,威勢極為不凡,若是他被撞實了,只怕也要受些不輕的傷勢。
此時形勢危急,他也顧不得再施展漩渦法術了,忙將另一隻手的藍色光球向著那道水波丟了過去。
那光球離開了他的手掌,便已經顯得極為不穩定,與那水波一撞,只聽轟隆一聲,便已炸裂開來,與水波一同湮滅在了河水之中。
柏鑒丟出光球終究是慢了些,炸裂的位置也與他不過兩三米的距離,他自然是受到衝擊最強的,頓時被震得倒飛而出。
而此時,龍須虎的水繩卻還纏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身體一倒飛,那水繩卻纏得更緊了,勒得他脖頸生疼,幾乎要將腦袋都拔了下來,所幸他修為不凡,忙運起全身功力震斷了水繩,方才得以脫身,卻已是口吐鮮血,受了些傷。
黃雪與龍須虎眼見一擊得手,便要上前乘勝追擊,可惜那光球的炸裂,已是將水底的泥沙都攪了起來,此時河底渾濁無比,卻已經失了柏鑒的身形,一時間卻是找不到他了。
河面之上,船上的眾人見黃雪下水不久,便有一聲巨響從水下傳來,接著水面上便被炸起一道足有十米高的水柱。隨著那水柱落下,一直牽引著船隻的大漩渦便已不見了蹤跡,眾人隻覺得手中一緊,船隻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前方射去。
驟然脫困,將士們都是歡呼一聲,直稱娘娘神威,便要向岸邊劃去。惡來卻忽然大喝道:“全都停下,娘娘救了我們性命,難道你們要扔下娘娘獨自回岸邊不成?”
將士們聞言頓時一驚,便連忙停住了船隻,連在船頭的雷震子也是聞聲飛了回來。
帶頭的副將道:“將軍,那我們如今又該如何幫助娘娘?”
惡來略一思索,張口正要說話,卻忽然聞到河面上一股清香驟然襲來,之前只是淡淡的有些味道,此時卻忽然變得濃烈了起來。
他心中詫異,四處張望了一番,卻不見任何異狀,再回過頭來,卻見眼前的將士們忽然都詭異地安靜了下來,每人都是目光呆滯,一臉癡傻,或坐或臥,不知是遇到了什麽狀況。
只有那雷震子,卻仍是立在那裡,雙翅微張,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似乎並未受到什麽影響。
惡來奇道:“雷震子,大家這是怎麽了?”
雷震子詭異一笑,道:“惡來將軍,你看看是誰來了。”說著,他猛然將雙翅一收,身後便現出了一個人影,那身形,惡來卻實在是熟悉無比。
他心中一驚,對那人影問道:“公主,你怎的也來了船上?”
那人影此時漸漸清晰,卻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公主黃妍,黃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嘴上卻冷哼一聲道:“怎麽,難道我便不能來了嗎?”
惡來忙道:“末將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公主不是一直在朝歌嗎?怎麽會忽然來渭水上與我相見?”
黃妍道:“你這人當真是無趣得緊,本公主大老遠來看你,你卻淨說些無聊的話,若是這樣,我便回朝歌去了。”
惡來忙道:“公主莫要生氣,是末將口拙,還請公主恕罪。”
黃妍噗嗤一笑,道:“既然不想我生氣,那你還不快快講些有趣的事情來哄我開心?”
惡來心思急轉,忙道:“公主這般說來,末將倒真的想起了幾件開心的事情,這便與公主一一講來。那日......”
這邊,惡來還在自顧自地講著故事,對面的雷震子卻是團坐於地上,用雙翅將自己緊緊地包裹住,身體一動不動,便好像一顆未孵化的蛋一般。
眾人會有這般反應,自然是中了別人的法術,而這施法者不是別人,卻正是柏鑒的弟弟,渭水上的芰荷妖,武吉。
之前,柏鑒施展了漩渦法術,卻發覺一時間根本無法將船隻拉回,便已動了心思。
他雖然修為不低,卻是個窮妖怪,身無法寶,只能依靠本身的法力施法,此時施展漩渦法術,消耗自然是不小的。僵持之時,他便派出了武吉,想要趁亂偷襲船隻。
武吉法力雖然不高,卻天賦異稟,精於幻術,用來趁亂偷襲,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
武吉領了柏鑒之命,便偷偷潛到了船隻的下方,緊貼著船底,開始施展幻術。他這幻術威力雖然不差,卻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而此時,黃雪和龍須虎卻仍在船上。
二人跳下船隻之時,武吉自然是看了個清楚,不過他對柏鑒極有信心,倒也不打算去管這兩個送死之人,只是專心施展幻術,此時,船上的眾人已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氣,只是此時形勢危急,誰也沒注意到這等無關緊要之事。
之後,惡來正要說話之時,武吉的幻術已是全力施展,不知不覺間,船上的眾人卻都已經著了他的道。
船艙內, 姬昌與子牙靜坐其中,憂心忡忡地等著黃雪的消息。
坐了一會,姬昌離魂散發作,頭腦便已經昏昏欲睡,可終究是心中有事,無法就此睡去,恍惚間,一股濃鬱的清香之氣便已傳入了他的鼻中。
他忽然覺得船身一震,便猛然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卻見船艙中的子牙已經不見了身影。
他心中奇怪,忙站起身來,連呼子牙的姓名,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略一沉吟,他隻得出了船艙,向著甲板上走去。
上了甲板,卻見甲板上四處散亂地堆著一些糧草輜重,卻沒有一個人影,惡來、雷震子和近百名將士全都不翼而飛,這整條商船之上,竟然只剩了他孤零零一個人。
再看船外,他的心中更是驚訝,因為此時這船隻,竟然根本不在河面之上,而是擱淺在陸地之上。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