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子牙偷偷潛到前院,一路上卻是不見幾個人,想必是大多人都在後院的臥室裡練功去了。他抬頭一看,前廳中也是不見一人,而東院處卻是燈火通明,西院則是光線昏暗了許多。
回想起之前離開時馬蘇葉去了東院,想必現下仍在那裡,他心中一動,他卻並不往東院去,而是轉身向著西院潛了過去。
之前他進來時便曾注意到,這西院卻是與別處還有不同,陰氣比起別處更要濃鬱一些,而且那陰陰的血腥之氣也是從西院裡飄出來的。馬家的秘密,想必就在這西院之中。
進了西院,以法術略一照亮,眼前的景象又是令子牙一愣。
這裡都是些用木棍支起皮革造成的棚子,棚子下都是些半人多高的水缸,用蓋子蓋得結結實實,蓋子上寫了些奇怪的符號,還用蠟進行了密封,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整個院子,只在中間留出了一條通路。
而這些水缸陣的正中,有一個小小的棚屋,面積不算大,看上去極為簡陋,而血腥之氣最濃鬱的方向,卻正是那處棚屋。
子牙也不停留,便沿著那條通路向著棚屋處走去。
待得進入棚屋之中,用法術將四處照射了一番,他頓時再次呆住了。
棚屋的中間,乃是一張石床,石床之上,赫然乃是一具屍體。可饒是子牙也算有些見識了,卻還是被這具屍體嚇了一大跳,因為這人死得實在是太慘了。
這具屍體的手腳已經被齊齊切掉,不知丟到了何處,而他的肚腹之處,卻是被完全劃開,五髒六腑都被取了出來,擺在了一旁,而他的腦袋,也被從中間劈開,中間完全暴露了出來。
子牙心中震撼,再向周圍一打量,只見石床的旁邊散落著一些工具,刀、斧、鑿,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東西,上面都是沾滿了血跡,顯然便是殺害此人的工具。
而這石床之上,已是被血浸染得通紅,很明顯,在這裡被殺害的,遠不止這一人。
子牙看著那具屍體,胸中隻覺得一股怒氣在回蕩著,這人也不知如何得罪了馬家,竟然如此殘忍地被殺害,連屍身都不得完整!
心中一動,他轉身出了棚屋,找了一個水缸,猛地掀開了蓋子,只見其中裝滿了一種氣味古怪的不知名的液體,清澈異常。
略一施法,水缸中便泛起了瑩瑩亮光,借著亮光向下看去,他的心臟頓時又是一抽,只見這液體中,竟然泡著一個人類的頭顱,雙眼已經被剜去,一對空洞無神地朝著上方。
他此時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要不是晚上沒顧上用餐,只怕已是要嘔吐出來了。強忍著惡心,他連忙又打開了幾個水缸,裡面都是些人類的心臟、殘肢、肺腑等物件。
這馬蘇葉當真是邪惡到了極點!
不知他所修煉的到底是什麽邪法,竟然如此殘害他人,放眼看去,這西院中密密麻麻的水缸中,只怕有著幾百人被害之後的殘屍!也難怪這西院之中,陰氣如此濃鬱,如此多的殘屍,只怕這大宅中的陰氣,都是這些屍體聚來的。
他心中再次一動,猛然飛身來到了圍牆之前,湊上前細細一聞,果然,這圍牆修築時摻雜了死人的骨灰,因此才能將這些陰氣都匯聚於大宅中,不會向外泄露。
想必,馬家也正是以此邪法,掩飾他們邪惡的行徑吧。
想到這裡,子牙的憤怒已是難以壓製了,渾身真氣都鼓蕩了起來。這等邪魔,不除不足以行天道,若不能誅滅,修道又有何用?
卻說東院的馬蘇葉剛剛施完救治,安撫了那男孩睡去,忽然覺察西院中有些異動,忙分出神識探查過去。
這一探之下,頓時讓她花容失色,大驚道:“不好,西院被那闡教之人闖進去了。”說完,忙使出了法術,飛身而起,向著西院飄飛而去。
她身後的半夏和兩個仆婦聞言,也是對視了一眼,都是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也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馬蘇葉進入西院,一眼便看到了此時殺氣騰騰的薑子牙,此時正雙眼怒瞪著她,簡直要噴出火來。
見到馬蘇葉進來,子牙怒聲道:“洛水馬家,原本也算是名門正派,可沒想到到了今日,竟然淪落至如此境地。你如此殘害百姓,早已入了魔道,馬家主,你可覺得自己對得起馬家先祖嗎?”
馬蘇葉見到子牙,原本正要開口說話,可被子牙這一番搶白,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冷哼道:“薑子牙,我馬家先祖,與你並無乾系,對不對得起,也輪不到你們闡教之人來管。你私闖我家族禁地,該當何罪?”
“禁地?”子牙怒極反笑道:“你以救助百姓為名,行罪大惡極之事,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竟然還敢說什麽馬家禁地?妖婦,今日薑某在此,便是你伏誅之日。”
馬蘇葉也冷笑道:“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別人伏誅,果然是你們闡教的風格。也好,要打便打,也無需多說廢話了,且看我馬家是否當真是怕了你。”
說著,她猛然伸出右手,屈指成抓,四周的陰氣頓時以肉眼可見般向她手中匯聚了過去。接著,她右手猛然揮出,那陰氣頓時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手爪,便向著子牙抓了過去。
從這一招上就能看出,這馬蘇葉的修為,已是在子牙之上,距離地仙之境,也僅僅是半步之遙罷了。
子牙見對方這一爪來勢凶猛, 不敢硬接,連忙閃身躲避。只是那陰氣之爪似乎早已找準了他的方向,追著他便攻了過去。
僅僅是那手爪靠近,便已經讓子牙身體寒了半邊,法力運轉都有些不暢了。這般危急下,子牙也不敢怠慢,連忙捏動法訣,杏黃旗便已閃著土黃色的光輝離體而出,將他牢牢地護了起來。
杏黃旗之威,自然不會是這些區區陰氣可以撼動的,那陰氣之爪轟在上面,被那黃色光暈一照,便已是消散於無形。
馬蘇葉眼見杏黃旗之威,略一驚訝,接著便冷笑道:“闡教之人,果然個個富得流油,區區一個小輩,竟然也能賜下這般法寶,實在是暴殄天物。”
說完,她也手訣一變,只見她身後的影子慢慢擴大了起來,接著,那影子鼓脹而起,從中間便閃出了一個黑影來。
魂獸!又見魂獸!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