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南宮柔奇道。
白龍郡乃一小郡,地處邊陲,距離國都龍泉城,甚是遙遠。此時距離傳信之日,才隻二十余天,為何李經義就從龍泉城,來到了白龍郡城?
李經義笑道:“紫宵天君的遺跡出世,消息一傳開,整個國都,可都沸騰了起來。家主給我說,早些抵達白龍郡,佔得先機,他卻料差了。也不是我一人趕至,其他勢力的來者,跟我前後腳,也到了郡城。”
“其他人都到了麽?”李鴻文吃了一驚。
“差不多吧,不說這個了。”李經義一揮手,說道:“晏兒,你要的書籍,曾祖都給你帶來了。”說著手腕一翻,掌中憑空出現了一摞書籍,有六七本。
李晏眼神一亮,問道:“曾祖,這是?”他實已猜到了這是什麽。
李經義哈哈一笑,抬起手來,亮了亮腕部的一個黑色手鐲,說道:“晏兒,這個東西,可不是單純的裝飾品,叫作‘儲物手鐲’,是一種空間類道具。別看它小,裡邊可大著呢,就算放兩張木桌進去,都綽綽有余。”
“儲物手鐲?!”
李晏實沒料到,在主世界中,竟有這般空間類器物。他以前聽過不少,親眼所見,這卻是第一次,因而十分眼熱。
“晏兒,這東西可不能給你。”見李晏臉色遺憾,解釋道:“儲物手鐲的前提條件,最最起碼,都需要內景境修為。晏兒,你才後天圓滿,還不滿足使用條件。”
李經義微一沉吟,說道:“這樣吧,晏兒,你倘若能登上《龍鳳榜》,不論名次如何。待你進入內景境之後,曾祖的這枚手鐲,就送給你了。”
“爺爺,這怎麽行?”李鴻文驚道,轉向李晏斥道:“晏兒!儲物手鐲極其珍貴,你曾祖這枚儲物手鐲,也是在他老人家進入外景以後,方才由家族賜予的。爺爺內景時,可沒有什麽寶貴的器物。”
“是啊,爺爺,你自己留著用。等晏兒內景,可不知那年那月去了。”南宮柔也道。
李晏一笑,說道:“曾祖,這枚儲物手鐲,你自己留著用。我以後會自己奪得一枚儲物類器物的。”
李經義哈哈笑道:“好!有志氣!曾祖等著你內景的那天。比你爹娘更快內景,那就更好了。哈哈!”放聲大笑。
李鴻文和南宮柔對望一眼,心中都頗為無奈。
從前的李經義,飽讀詩書,性格穩重,既不古板固執,又不似江湖俠客般豪爽,他可是文人,在西蜀國內,赫赫有名的才子。從他的綽號“筆劍雙絕”,就可見一斑。
只是自從李晏的爺爺奶奶去世以後,李經義心傷之下,性格慢慢發生了變化,變得如今這般豪爽。
李經義將那一摞書籍,遞給了李晏,問道:“晏兒,你說的練習《大日真火功》時出現的異狀,究竟是什麽?”
李鴻文和南宮柔亦將目光投注過來,目色擔憂。
李晏心想:“我是破境先天之時,發現的異狀,這卻如何說?唔,有了。”沉吟道:“我練習此功之時,丹田內會升起一輪虛幻烈陽。一開始,我未曾注意,某一日突有所覺,竟見到那一輪烈陽之上,赫然便有一座模糊的宮殿、一株看不清具體模樣的古樹。我不明白這是什麽,因而問詢。”
“什麽?”
李鴻文和南宮柔大吃一驚,忙追問道:“晏兒,你丹田氣海,可有不適?”
李晏搖了搖頭。
李經義籲了一口氣,說道:“這倒還好。”見眾人神色困惑,解釋道:“在來之前,我特意問過老祖。他對我說:‘所謂異狀,
不外乎是宮殿、古樹,這沒什麽。這門《大日真火功》,是我窺探烈日,因而創出,不論宮殿,還是古樹,均乃烈日上的物事,修煉之時會出現,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算不得什麽。’”“竟驚動了老祖?”李鴻文驚道。
龍泉李氏的老祖宗,可已久不履凡塵。
李經義笑道:“老祖說了並無大礙,我李氏歷代先祖,不乏修習此功之人,十數人中,總有人會出現宮殿、古樹的異狀,此乃常事,對日後的修煉,並無任何影響。晏兒,你安心修習便是。”
李晏點了點頭,心中卻兀自震撼。
李氏老祖,竟然窺探烈陽,創出《大日真火功》?!他可不會以為,李氏老祖僅僅只是舉頭見日。
“原來,那宮殿、古樹,是太陽上本就有的物事。”李晏不禁心中一動,暗想:“不知道那宮殿是何人所建?那古樹,又屬於誰呢?”
李晏悠然神往。
李經義神色卻驀然一動,仰臉看天。
……
白龍郡城,府衙。
郡守張無因、郡尉況右旗雙膝跪地,禮道:“下官參見清平長公主、雪公主。 ”
上首一個容貌秀麗的道姑,午後陽光斜照在她面頰之上,晶瑩華彩,雖已中年,芳姿不減,笑道:“起來吧。聽說你們抓到了一個《龍鳳榜》的小子,怎麽回事?”
她懷中攬著一個清麗秀雅的姑娘,容色極美,約莫十五六歲年紀。
郡守張無因道:“秉清平長公主,那人名叫呼延俠,綽號雷刀。紫霄峰已被官府封禁,他擅闖入內,結果自紫霄左峰上摔跌下來,目下已無生命危險。”
“呼延俠?”
那姿容美貌的中年道姑,正是當今蜀王的妹妹,封地乃清平郡,因而號為“清平長公主”。至於那個稚嫩的年輕少女,名叫杜向雪,乃當今蜀王的唯一女兒,也就是清平長公主的侄女,封號“雪公主”。
自從郡守張無因,傳訊國都之後,清平長公主自願請令,征得蜀王同意,攜了杜向雪,來到白龍郡城。
杜向雪暗自詫異,好奇道:“姑姑,那呼延俠,你認識麽?”
郡守張無因和郡尉況右旗都是一凜,均想:“那小子要是和清平長公主扯上了關系,這下可麻煩了,不該這麽早對他動刑的。”
清平長公主啞然失笑,說道:“姑姑怎麽可能和那小子扯上關系?”
張無因、況右旗心下微松,只聽得清平長公主又道:“不過我聽人說起過,呼延俠雖是一介散修,卻和南楚國三大派之一的玄霜神殿,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我在猜想,他是不是受到了玄霜神殿的指使。”
張無因和況右旗聽到“玄霜神殿”四字,均微微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