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老太太的話來講,後海的四合院也就是老家的三間大堂屋,而且由於前後沒莊稼,所以小的可憐。
“那您愛不愛住撒。”琢磨著四合院能買多少間老家大堂屋的甘韜失笑問道。
“比前面那個樓房好。”
甘韜頷首會心一笑,花了近七千萬買來的四合院如果再不能讓老太太住的舒服,他會覺得憋屈的慌。
與坐在東院門前留戀太陽最後一點余暉的老太太攀談了兩句,甘韜在童丫丫的呼喊聲中,抱著懷裡的紙箱直奔裝修後煥然一新的西院。
西院雖不大,作為廚房和餐廳倒也足夠寬敞,但更讓甘韜歡喜的是西院裡有一個約莫二三十平方的酒窖,據四合院上個主人交代,這個酒窖可是正兒八經的清朝遺留,是有歷史的。
“啊,啊。”
“嘿嘿,小寶貝,爸爸今天可是把女兒紅給你典藏起來了,你這個小丫頭可別讓我等太久!”對準閨女肉嘟嘟的小臉吧唧一口後,甘韜手腳麻利的拆開紙箱,將箱中的六壇女兒紅放入酒架。
“你平時也不是多愛喝酒,還收集這麽多酒幹嘛。”放下懷裡騷動不安,一心要下地給甘韜幫忙的小瓶兒,童丫丫瞄了眼酒窖中陳列四處各色各樣的白酒、紅酒、以及洋酒。
“看著爽啊!”望著酒窖裡琳琅滿目的美酒,甘韜為自己這兩天的傑作樂的直點頭。
“提醒你一句,包括參加東京電影節請的兩天假,你已經請假四天。”
“知道,我今晚就走,明天進組開拍。”甘韜頷首表示清楚,可接下來,他又不禁蹙起眉頭。
擺弄酒窖,栽下院裡的桃樹,只因閑極無聊,不是啥急事,他心裡真正的急事其實是想在進劇組前,見一見那個可能得了血癌的女粉絲,可惜那個女粉好像失蹤了一樣,兩天來一直沒消息。
甩了甩了腦袋,丟掉繼續等下去的心思,甘韜一把抱起啃著紅酒瓶木塞的小瓶兒:“丫頭,你是不是傻首發
“嗚啊,嗚啊。”
“哦,哦,不哭,不哭,等你長大了再喝,長大了再喝,爸爸的酒多的很。”甘韜一邊安慰懷裡瞬間淚眼婆娑的閨女,一邊示意童丫丫趕快上去,對兩人的好奇閨女而言,酒窖中各色各樣的酒可太神秘了。
餐廳一角,甘韜用腳將地板推齊後,對懷裡的閨女道:“看,啥都沒了。”
“吱,吱。”
瞧著閨女小手指的那塊地板,甘韜樂呵道:“呦,這小腦袋瓜子還成。”
“咱們小瓶兒可聰明了,對不對,對不對。”
“啊……!”
童丫丫白了眼將自己閨女智商無限放低的甘韜後,抱過小瓶兒一邊晃動,一邊誇獎,豈不知甘韜眼裡,笑的吭哧吭哧的一大一小,像極了兩個傻子,兩個幸福的傻子。
“奶,我得走咧,這回估計等年前才能趕回來。”一家三口在西院餐廳鬧了會再出來,整個京城已然亮起萬家燈火,甘韜適時與老太太告別,至於屋裡天天都有東西要收拾的江梅,甘韜直接嗷了嗓子“媽,我去機場了”搞首發
“嗯嘛。”很是強硬的親了口閨女肉嘟嘟的臉頰,甘韜在小瓶兒向童丫丫的告狀手勢中,笑著擺手道:“爸爸又要拍戲去咯。”
“丫丫,你年前不用進組了吧,如果有劇本,讓晴子給你壓到年後。”
“跟公司打過招呼了。”童丫丫點著腦袋。
“行,那我走了。”老太太當前,兩人也不好表現的太親熱,好在這兩天也各自喂飽了對方,所以簡單的招呼後,甘韜拎著包轉身出了小院。
經過一夜折騰,甘韜重回雲省騰衝銀杏村,可第一條鏡頭還沒開拍,周晴的電話來了。
患了血癌的女粉絲找到了,但情況並不算好,就算甘韜在電話中一再表示錢不是問題,但女孩能否熬到醫院找到相匹配的骨髓都是個問題,因為機場見一次偶像甘韜,已是女孩最後的心願。
聽了周晴的敘述,回憶起正處花季年齡的女孩的容貌,又突兀念起昨天臨出門之際,小瓶兒嫌棄他那一嘴的表情,甘韜毅然決然道:“登報、網絡宣傳、上電視,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媒體關系,用盡一切辦法找到與女孩相匹配的骨髓,這一切的費用由我私人給。”
來自同心最高層的強硬命令使得整個同心公司,及旗下子公司、和所有與同心公司交好的品牌商、合作方、友好藝人全部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甚少發圍脖的甘韜也一改往日圍脖閉口禪的作風,在最近的風口浪尖上又一次編輯了多條圍脖發了出去。
其中一條用來鼓勵,另一條用來尋找與其女粉絲相匹配的骨髓。
同心公司的發力,使得多個醫療機構開始率先關注,接著便是各個明星的轉發,不消半天,整個華夏網絡遍及韓冰,挺住!、韓冰,我們支持你活下去!等標題。
韓冰,一個原本該默默無聞的姓名這一天響徹全國大江南北。
或許有人會非議,與韓冰患有同樣疾病,甚至更為可憐的人為什麽沒人關注!
韓冰憑什麽?
就因為她是甘韜的粉絲,所以才能被這麽多人所關注?被這麽多人所支持?
甘韜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全國網名鼓勵韓冰活下去,或許有他的功勞,但更多的其實是有一個叫救贖的詞語。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
按了接聽鍵,甘韜直截了當道:“說。”
“骨髓大概率有了,韓冰現在缺的時間,調理好身體用來移植骨髓的時間,你得鼓勵鼓勵她。”
海市某知名醫院的無菌病房裡,周晴的怒火已經燒熟了自己的心肝脾肺腎,但卻一直隱忍著不敢露出絲毫。
她怎麽也想不通,籌劃好好的接機事件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甘韜機場踢人,影響會有但還可控制,但現在全國關注的韓冰事件,顯然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插手的了。
而且不僅僅是不能插手,而是韓冰這女孩必須得保住,就算傾家蕩產也得保住,要不然得給人們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啊。
點了根煙縮到一處角落的甘韜耐心的搜索著肚裡的鼓勵詞,待電話另一頭的專家表示可以通話後,他極盡可能的講出了一段完整的勵志故事。
“呼”
電話撂斷,甘韜如釋重負的長喘了口氣,接下來,只能盼望他這個偶像的故事對韓冰能有幫助。
“甘老師,陳導問你情緒調整的怎麽樣?現在可以開拍了嗎?”
“馬上來。”揉完了臉的甘韜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又響,他心裡不禁慌了,直到發現手機顯現的是陌生號碼,才氣急敗壞的按了接聽鍵,“誰啊!”
“您好,甘老師,我叫程勇,我想請你幫忙,把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拍成電影。”
沒給對方多囉嗦哪怕一句,甘韜用力按下掛機鍵的同時,還罵罵咧咧道:“媽的,怎麽我的私人手機號碼就這麽不私人?什麽程勇,八勇的都能打過來,還改編自身事件?我他媽還想自己演自己呢!”
或許真是氣壞了,很少在人前露出怒容的甘韜一路罵罵咧咧的回了鏡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