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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墨香》三十九 輪台路 交河城 上
  數月之後。
  寒露時節;天山南麓。
  霍拉山峰上豐富的白雪,在日間烈陽的照耀下,融化後匯集成無數的水流,自天山山腳延伸向無邊無盡的沙漠,點綴出一片片的綠洲,讓死亡籠罩的大漠中也有了生命的痕跡。
  克孜爾河就是這些水流中較大的一條,水流向東南蜿蜒而去,行出數十裡後匯入龜茲河水。兩水呈“卜”字相交,匯聚處水寬十數丈,河心深達丈許,人馬通過需要上下繞行數裡。
  東北夾角處胡楊叢生,圍繞一處數丈高的丘陵,形成一片綠洲。
  天色漸亮,旭日東升,霞光萬道,暗淡了蒼茫的大漠,卻點亮了蔥鬱的綠洲,青翠的胡楊林、流淌的龜茲河,俱都沐浴在旭日的光芒下,彷佛披上了金色的外衣,一切都顯得聖潔起來。
  嘩啦!
  水聲響處,甘寧一頭扎進龜茲河深處,再冒出來時,已在上遊極遠處,啞仆沿著岸邊緊追而去。
  公孫姐妹赤足踏進清涼的河流,目睹遠去的一主一仆,有些哭笑不得,身後數丈外的沙地上,班衛衣冠楚楚,翩然站立。
  “二姐,陸三哥會不會已在交河城了?”公孫雯忽然問道。
  公孫雪晴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反問道:“你可知陸哥兒為何先行?”
  公孫雯微一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問過大姐,但她不曾細述,隻說與冰川之戰有關。”
  “陸哥兒走時,可曾與你話別?”公孫雪晴眉頭一蹙。
  “沒有呢!”公孫雯有些失落,又急忙補充道,“他每次外出,都這樣的。”
  公孫雪晴心中暗歎,轉而問道:“小妹,你覺得班公子待二姐如何?”
  “嘻嘻!很好啊!”公孫雯回頭瞥了一眼班衛,笑逐顏開,“每次你在哪兒,他就恨不得跟到哪兒,哪怕是他討厭的地方。”
  “二姐對他呢?”公孫雪晴俏臉一紅,又問。
  “也很好啊!”公孫雯仰頭作思索狀,輕聲一笑,“二姐也很關注班公子呢,有幾次發現他不在旁邊,二姐可是很失落呢!”
  “死丫頭!”公孫雪晴輕輕打了小妹一拳,正容道,“那你好生想一想,陸哥兒可曾這般待你?”
  公孫雯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她的記憶裡,從小到大,似乎都是她跟在陸三哥的身後。
  “可是,每次我有事找他的時候,他都很熱情哩!”公孫雯眼圈微紅,試圖說服自己。
  “他只是對你熱情麽?”公孫雪晴目光中半是憐惜,半是責備,“學苑別人有事找他的時候,他是否一般熱情?”
  似乎,還真是!公孫雯一念及此,心中忽然變得空空的,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出。
  “小妹!”公孫雪晴見狀,如何還不明白就裡,在公孫雯哭出聲前,將她一把抱進自己懷裡。
  胡楊林中。
  在申屠越的指揮下,三百七河義從分作兩隊,一隊在綠洲周圍巡邏警戒,另一隊將帳篷、食材等物資從駝馬上卸下,環繞丘陵構建營地。
  許泓迎著旭日,負手佇立丘頂,身後不遠處,董白、秦誼分左右站立,三人渾身俱被金色的光芒環繞,讓人難以直視。
  “前方不遠,即是輪台國舊址。”許泓聲若洪鍾,喟然歎道,“西域相通,各國本可人己兩利,各不相害,奈何人心不足,並相侵掠!”
  輪台國原為漢初西域三十六國之一,後來被貳師將軍李廣利所滅,三十年後復國為烏壘,其後七十余年,為漢西域都護府地所在。
  至新莽、光武時期,龜茲、焉耆叛亂,連殺數任都護,西域斷絕,後將兵長史班超平定西域,遂為都護,駐龜茲境它乾城,又在車師複置戊己校尉,隸都護管轄。
  班超之後,數任都護不堪其任,西域複叛,匈奴趁機收復諸國,漢廷以班勇為西域長史,屯駐柳中,西域諸國歸附,班勇數敗匈奴,再定西域,但漢廷未再設都護一職。
  班勇之後,連西域長史也不複置,僅留戊、己校尉之職,留鎮前後車師一帶。如今,漢廷戊、己兩校尉並為一職,治所在前車師交河城,時任校尉,正是董白之父、隴西董卓。
  “西域諸國素來首鼠兩端、反覆無常,尤以龜茲為甚,其人絕不可深信。”董白學識淵博,熟知這段歷史,她言語之間目視秦誼,意有所指。
  滄月本為龜茲公主,此番隨眾人東行,途經龜茲境內,主動與眾人話別,留在它乾城中。秦誼終未應允出仕董卓勢力,在董白心中,自然把這筆帳記在了滄月名下,一有機會,不忘譏諷。
  “王國興衰,權柄更迭,遭苦受難者,多是百姓!”秦誼似未聽出董白言下之意,轉向許泓問道,“冰川之戰,許師可知王師能有幾成勝算?”
  墨家钜子、“劍宗”王越將在天山祖峰決戰“邪尊”慕容軒,尚在碎葉城的諸子傳人自然不會置身事外,除公孫大娘、許褚、公輸闕、鄒韜留守,其他人均聚在一起,由許泓帶隊,提前趕去。
  許泓生性淡泊,不喜爭鬥,極少參與對外事務。公孫大娘原本打算讓陸翊、許褚二人帶隊,但陸翊因故早就獨自離去,素來好戰的許褚更是出人意料,定要留守碎葉城,公孫大娘無奈,隻得請出許泓。
  “許某尚未得窺破虛門道,豈敢妄言兩大宗師勝敗。”許泓略一搖頭,歎息道,“二者無論勝負如何,這西北之地,怕是更難安寧了!”
  “許師莫非認為劍宗不該應戰?”董白眉頭一蹙,問道。
  在董白看來,許泓、許褚這對叔侄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不喜爭戰,一個生性好鬥,若非兩人容貌體型頗為相像,她真懷疑二者毫無血緣關系。只是,許褚如此好戰之人,為何自願錯過冰川之戰?
  “那倒不是,人生在世,多有身不由己之時。”許泓悵然一笑,苦笑道,“只是有些事雖不得不做,卻未必可以釋懷!”
  董白知諸子傳人各有執政主張,聽聞許泓此言,倒不覺奇怪。
  碎葉諸子不懂人心!
  秦誼忽地想起滄月離去時所言,他並不認可這句話,但有時難免困惑:碎葉城之道,能否適用西域、漢廷,又或鮮卑、諸羌?如若不能,則滄月或許是對的;若能,又當如何實現?
  近年來,諸子傳人多有前往中原之舉, 與此困境關系甚大。道家傳人葛洪曾言“破而後立”,如今天下大亂將起,或許正是良機。

  碎葉城,觀星台。
  “你這般用功,可有緣故?”鄒韜登上方台,瞥見韓小雨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出言相問。
  “鄒大哥早哩!”韓小雨抬頭望了鄒韜一眼,嫣然笑道,“唯有用功,才有可能變強呢!”
  “變強?”鄒韜略感意外。
  “對的呢!”韓小雨點了點頭,新月似的眼眸中滿是光芒,一臉認真,“唯有變強了,才能守護小浩子!”
  她隨陸翊到碎葉城已有數月時間,和學苑眾人已經頗為熟悉,鄒韜早知小浩子是韓小雨的弟弟韓浩。
  按照學苑傳統,新人入苑,首先廣泛涉獵諸子之學,再根據天資、興致擇其一二專精,如此更易有所作為。
  韓小雨目前雖還處於廣泛涉獵階段,但天資、興致已經漸漸顯露,對陰陽家天文地理、農家園藝種植明顯更為偏愛。
  學苑眾多教習中,她最親近的不是公孫姐妹這等美貌女子,也不是班衛、秦誼那等翩翩公子,反而是糙漢子許大個兒和鄒韜這個神秘文士。
  “況且,唯有變強了,才不會成為陸大哥的累贅哩!”韓小雨捏了捏小拳頭,小臉羞紅,低聲自語。
  鄒韜霍然一驚,如今的少女,都這般早熟的麽!
  他看了一眼韓小雨眼瞼下的淚痣,腦海中又閃過公孫雯常年跟在陸翊身後的情景,無言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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