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隊臨時基地,外圍。
“我說,閣下的預言和佔撲到底什麽時候能生效一次呢?”一領隊打扮的男子,對著他身旁一身著灰色神秘長袍男子不滿問道。
“這個···,尚未到合適的時候。”長袍男子的話不多,他的眼神始終望著一個方向,而他本人,時而憂愁,時而疑惑。
如果寧和羅莉安兩人當中的任何一人來到這裡,相信兩人都不難發現,來到基地外圍的人,遠遠不止尋常的精靈獵人這麽簡單了。
一行人,是那再熟悉不過的裝扮,正是來自浮屠之城的後續部隊。
浮屠之城這個勢力的結構,除了實力最強的城主之外,其下,又粗分下屬十塔,也就是所謂的“塔主”。
而之前的“七塔主”則在失落古城,陣亡於老國王之手。
失去一大戰力的浮屠之城當然不會坐視這樣離奇的事情發生,當即又派出了一隊精英人員。
但如果凱恩親眼看到隊伍中的這一身著灰色神秘長袍男子的話,相信他是決計不會輕易離開的。
因為這個人並非來自浮屠之城,他隸屬另一個龐大的勢力,上古十城之一的天機之城。
和浮屠之城盡是雇傭兵戰士類似,這天機之城的主業,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這個城市匯集了最優秀的佔星師,精靈牌(類似於塔羅牌,預言佔卜之用。)預言師等神秘的職業。
天機之城,也是極少不以精靈為主要業務而成立的組織,很是神奇,也是在上古十城當中,相當神秘的存在。
上一次,浮屠之城花費了大價錢,才請來天機之城的高人,為他們預測了一件失落至今的遠古神器的下落。
激動萬分的浮屠之城高層當即派遣先頭部隊(七塔主)前往,卻沒想會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神器的有無,神奇的強弱,關乎一個勢力是否能長久立世。
至今存在的上古十城,無一例外,全部擁有“鎮城神器”,浮屠之城是這樣,天機之城也是這樣。
這也是他們能在區外四“冥王”的威懾下,依舊能自保自治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不知,閣下認為什麽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來自浮屠之城的領隊,面露焦急和不滿。
“哎,既然這位朋友耐心耗盡,我就破例送你一句話,再為你做一件事吧,也算是為我天機之城挽回名譽。”灰袍男子脫下鬥篷,看著眾人說道。
映入眾人眼中的,是一張對於預言師來講,異常年輕的面龐,要不是天機之城的一高人前輩親自引薦之人,就衝著這份年紀,絕對是騙子神棍無疑。
“不知道閣下打算對在下,說什麽?”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為什麽我的預言會失效。而且,我可以免費為你佔卜一次,天機之名,斷不能毀在我手!”
“哦?既然如此,我等必定洗耳恭聽!”領隊一聽,眼睛一亮。
浮屠之城的眾人也是全部湊了過來,一個個瞪大眼睛,好奇心十足。
他們都是知道,這將是一個漲見識,闊眼力的好機會。
天機之城,神秘莫測,其中真正擅長預言佔卜的高手,更是極少的存在,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決不能錯過。
“首先告訴你為什麽那手握神器之人的位置,無法預測!”青年蹲在地上找尋一塊平整的岩石,邊說,邊將腰間包袱中的特製骰子,傾灑其上。
“對啊,為什麽不能預測那人的位置?”
“我記得閣下前幾天可是成功預測那人的位置,
可為何現在卻不行了?” “就是,就是···。”
······
眾人你一句,我一嘴的開始說了起來。
“你們看這些骰子。”長袍青年一指石板上的骰子。
浮屠眾人疑惑地朝前看去,可他們大眼瞪小眼,誰也看不出個名堂。
“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些骰子究竟能預測什麽?”
“我說大師,別外關子了。”
“就是,我們都是粗人,哪能看得懂這其中的奧妙。”
······
“仔細看,這裡有如此多的骰子,但它們卻都是相同一面朝上。”長袍青年面露忌憚。
一經青年提醒,眾人立刻發現了其中的玄機。
盡管這些骰子六面上的印記符號,其後的意義未知,但是每一面的圖案,皆是不同。
這些骰子,竟然真的全部一面朝上。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
“這是巧合嗎?”
“怎麽可能是巧合,你賭的時候,出現過這樣驚人的巧合嗎?”
······
“閣下,這究竟是···?”領隊也暗感不妙。
“再看一次。”長袍青年抓起所有的骰子,當著所有人的面,重新又投擲了一次。
“這,真的假的!”
“我的天!”
“有古怪,有古怪!”
······
長袍青年再一次投擲的結果,竟然和上一次一樣,均是一面朝上!
“閣下莫要在賣關子了,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浮屠領隊額頭上細微的冷汗出現,他大感這件事可能並不是他能所掌控的。
“所有的骰子全朝一面向上,只有兩種情況!”長袍青年豎起兩根手指,但是他的目光仍是死死盯著骰子的排布分列。
“哪兩種?”領隊問道。
“第一,那神器的周圍,還有一件別的神器,正是因為第二件神器的存在,形成了某種程度的干擾,徹底封死了我的預言!”
“第二件神器!?”包括領隊在內所有人,均是驚呼,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如此驚人。
長跑青年看著欲言又止的領隊,他輕松看穿了後者的心思。
“收起你們的幻想吧!如果真的是第一種情況,那件神器等級比你們浮屠之城和我們天機之城的,還要高,甚至是魔器也說不定!”
“也只有這樣,才能完全屏蔽天機之城的預言之法。”
“當然,這種可能的幾率,我覺得極低,畢竟一件神器降世,已經是很罕見的事情了,不可能還有第二件神器突然出現!”
眾人聞言,大呼一口氣,要是第二件神器,真的是被詛咒的魔器的話,那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這第二種的可能,又是什麽呢?”領隊聽了前者的分析,第一種可能被他直接排除了。
“其實這第二種可能,其實更為玄乎。”長袍青年,雙眉緊皺。
“怎麽說?”
“不是神器的原因導致的無法預測,問題可能出現在當下拿著那神器的人的身上。”
“那個人的身上?什麽意思!”
“哎~。”長袍青年無奈長歎。
“那個人現在擁有了‘神之血脈’!”
“‘神之血脈’!?這不是只有神族後裔才能擁有的東西嗎?”領隊大感不解。
“沒錯,根據創世神話,所有的神器,都是由最初的那位神靈的神血煉製而成,也因此,傳世至今的所有神器都不會傷害擁有那位神靈血脈的人。”
長袍青年仔細回憶著什麽。
“可‘神之血脈’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而那位神,也真的存在嗎?”領隊不得不疑惑。
長袍青年頓時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這不是廢話嗎?
神器都存在,而神,為什麽不能存在?
難道你真的以為,神器,這等擁有法則之力的東西,會出自人類之手,簡直可笑。
不過,有一件事,卻被長袍青年給隱瞞了下來。
神,卻是存在過,擁有“神之血脈”的部族,也至今存在。
但是,但是,那個人身上的“神之血脈”的濃度,簡直超乎了長袍青年的想象。
他實在是不明白,究竟擁有多少濃度的“神之血脈”,竟然能讓天機之城的那件神器,直接選擇罷工,失效了?
神的親兒子不成?
而且根據預言的結果,明明前後都是一個人,可為何現在突然就擁有了“神之血脈”了?簡直不可思議。
難道是後天覺醒了?不可能啊,只要存在與靈魂於中,神器都是能感應到了,沒理由過去行,現在卻不行了。
“既然如此,我們會再商議,至於閣下說過,會為我免費佔卜一次···。”領隊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長袍青年忘了,亦或反悔。
“這個是自然,你想佔卜什麽?”長袍青年收起骰子,疲憊地回道。
“這個嘛,那就佔撲如果我繼續執行當下任務,會發生什麽吧!”
“行。”長袍青年從腰間包袱中,又拿出一遝厚厚的卡牌。
“終於來了,真正的精靈牌!”
“終於是能看到貨真價實的佔卜預測了!”
“今天也讓我看看眼!”
······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與此同時,長袍青年開始洗牌。
很難想象,那是約有千張上下的卡牌,包含了當今所有的精靈。
在青年那修長的手指上,千張紙牌飛舞在他的雙手之間,手法之眼花繚亂,絢麗多彩,讓人看得歎為觀止。
單是這一手洗牌功夫,就是不下十年,比那些混跡在酒吧小巷,坑蒙拐騙的冒牌貨,要強上千倍不止,也不枉浮屠之城,花費大價錢聘用。
“好了,你的眼前有三摞精靈牌,請在每一摞精靈牌當中,各抽取一張,我會為你依次解釋。”長袍青年神色凝重,整個人的氣氛和給人的感覺,陡然一變。
“既然是這樣···。”領隊伸手,輕輕從第一摞的卡推上,極為緊張地抽出來一張,這是他生平一次接受專業的佔撲。
“請緩緩翻開。”長袍青年的聲音,沒有了任何的感情。
領隊趕忙依照指示,翻開。
眾人睜大了眼睛,似乎都不想錯過任何的畫面。
領隊翻開的第一張精靈牌,是“三地鼠”。
領隊翻開的第二張精靈牌,則是“三合一磁怪”。
領隊翻開的第三張精靈牌,則是“亡靈樹”。(亦翻作“朽木妖”)
領隊翻開三張精靈牌之後,就打算看著長袍青年的表演,可是後者臉上的突然出現的驚悚之意,讓領隊看得頓時有種莫名的恐怖之感。
“我說,閣下,究竟發生了什麽!?”領隊趕忙發問。
這個佔卜的結果,其實不難分析,不僅不難,相反,相當的簡單。
長袍青年如實告訴幾人,三地鼠和三合一磁怪可以合二為一的一起解釋。
那就是這兩隻都是多數由三隻初階精靈組合進化而成,要是它們兩隻單獨出現則有不同的蘊意,可要是同時出現···。
數字“三”暗指多數,並非具體,且重復出現,就表示了被預言者周圍相關的所有人。
而最後一張,“亡靈樹”則是這次佔撲的關鍵。
亡靈樹,草和幽靈雙屬性的精靈。
草和該精靈的樹木形態,預示著生命。
而幽靈和亡靈之名,則更簡單,就預示著死亡!
“所以佔撲的結果很簡單,繼續前行,等待我們的,是死亡!”
“···!”
可沒等眾人,甚至長袍青年反應過來,他們卻猛地如遭重擊一般,當場癱瘓在地。
長袍青年頓感眩暈之意,鮮血從他的鼻尖流下。
“這就是佔卜的代價!佔卜擁有‘神之血脈’之人的代價!”
預言佔卜,被眾神所不喜,也必定會為其舉動付出代價。
而長袍青年萬萬沒有想到,就這麽一次再尋常不過的佔卜,卻是以在場所有眾人十年的壽命為代價。。
“老師,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長袍青年後悔不已,隨後便徹底喪失意識,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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