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最終恐懼，驚鴻一刀

　　在太一的控制下，禦阪美琴悠悠醒來。同樣刺骨的寒冷凍結了她的心靈和意識，讓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才注意到現在的情況。

　　她正站著，身體卻不受控制。而在她身邊，是同樣境況的W和永騎上條當麻。

　　在她們身前，各自站著一個清醒的，被束縛得無法動彈的人——婚後光子，白井黑子，以及茵蒂克絲。

　　“來吧，騎士們，親手創造屬於你們自己的恐懼吧。”

　　站在這六個人形個體，卻是七個人的一側，太一歡快的聲音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瘋狂和病態，一如要將恐懼散播到人間的魔王。

　　在他開口之後，禦阪美琴、上條當麻和W都動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武器，正對著眼前的三人。

　　身體在顫抖，心靈也是如此;他們奮盡全力的掙扎，無濟於事……

　　上條當麻看著眼前的茵蒂克絲，忽然覺得時間變得很慢很慢。手中的永恆之劍離茵蒂克絲嬌小的軀體越來越近，他心中的恐懼也越發的滋生。

　　他恐懼，極度恐懼銀發修女在這樣的攻擊下死亡。而正是這份源於心靈，不受恐懼力場影響而誕生的恐懼，使得攀附其身的恐懼共生體越發成長，使得他本人越發擺脫不了太一的控制。

　　他直面了恐懼，卻沒有敗給了恐懼。

　　“不！！！”

　　上條當麻、禦阪美琴、佐天淚子和初春飾利心中俱是怒吼，可是在他們自己的恐懼中，他們還是把手中的劍刃刺了過去。

　　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各自的衣服。觸目驚心的鮮紅，亦是帶給被控制的騎士以巨額的心理暴擊創傷:我到底幹了什麽?！！

　　就算是在被太一控制的情況下，他們也無法原諒自己。尤其是他們明白只要他們能夠戰勝源於心底的恐懼，他們就能掙脫控制的情況下，他們才越發懊惱悔恨，慚愧無比……

　　在受到致命傷的情況下，婚後光子率先化作數據粒子消散。而茵蒂克絲和白井黑子也很快步了她的後塵。或許是信念的燃燒，或許是執念的堅定，茵蒂克絲和白井黑子在最後竟然掙脫了恐懼的控制，各自說出一句話:

　　“當麻，最喜歡你了！“

　　“姐姐大人，不要輸啊！”

　　星星點點的數據熒光在眼前飄飛一陣後，消失於無形。上條當麻和禦阪美琴的眼神已被死寂所佔據，他們連伸手去觸碰這些數據粒子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有這個機會，他們或許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觸碰吧……

　　W，上條當麻，禦阪美琴，此刻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任由吸收了他們親手創造的恐懼的恐懼共生體在鎧甲上翻湧，失去了戰鬥的信念，失去了面對的勇氣……

　　氣氛沉寂了下來，無聲中又好像醞釀著什麽。

　　“這是我對於恐懼最深刻的理解，這是我所能帶來的最終的恐懼了，我相信比起那位【黑暗恐懼之龍】也是半點不差;畢竟，祂的手段太粗糙了，還比不上祂手下的騎士……”

　　“接下來，就看上條當麻他們，能不能覺醒唯心的力量——破碎恐懼的心靈之光！”

　　看著眼前氣息死寂的三個騎士，太一心中愧疚，也彷徨。他愧疚於自己對上條當麻等人的傷害，也彷徨於他們是否能夠自恐懼中，超越恐懼！

　　嘴上說著相信他們能做到，心裡也是這般想著，但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太一自己也是彷徨不定。

　　“放心吧，他們一定可以的！”

　　站在太一身側，一方通行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也不知道這個原本性格扭曲的人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從始至終都抱著滿滿的信心，不曾動搖的信心。

　　太一轉身看向一方通行，正想說些什麽，可是表情卻是一怔:他從一方通行眼鎧的反射中，看到了一抹寒光。

　　也聽到了一方通行那聲急迫的呐喊:“小心！”

　　一抹刀光飄然而至，嬌若驚鴻翩若遊龍，以最無雙的速度劃破空間，也劃破了太一設下的恐懼力場。源自一方通行的絕對領域張開，那近乎無敵的防禦在此刻竟然被不留絲毫情面地一擊破碎。

　　七天七刀從太一後背刺入，勢如破竹地穿透了他的鎧甲，他的胸膛，更是沒入了一方通行的心臟。感受著從刀鋒上傳來，肆虐在體內的霸道決絕的力量，太一雖然因被調高數倍的痛覺反應而心如刀絞，但是眉頭卻忽地舒緩下來，剛剛眉宇間的彷徨已不見蹤影。

　　右手抬起，輕彈那透體而過染血的刀鋒，太一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自【墮天使女仆】記憶體中升華，結合最極限的聖人之力，發揮出超越恐懼的力量。”

　　“神裂火織，你很勇啊！這份勇氣，這份光芒， 我見證了，也收下了！”

　　面對太一看似調笑，實則發自內心的讚歎，神裂火織並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回答的余力了。一道接著一道的裂紋在她冷漠的臉上，嬌嫩的肌膚上出現，裂紋下隱隱有微光透出，好似一個瀕臨破碎的精美瓷器。那透出的每一縷微光，都是聖人之力和數據之力的極致凝結，無比驚人。

　　目睹了茵蒂克絲的死亡，神裂火織的心亦是被恐懼所吞噬。可是在短短時間內，她那被黑暗和恐懼冰封的心中，就通過憤怒的火焰，點亮了屬於自己的心靈之光。

　　而那，才是數碼記憶體真正的需要記錄的數據，也是太一所追求的答案。

　　心靈之光並非是一種超凡的力量，那只是一種無形的信念。可是這樣的信念，卻能幫助生命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創造不可思議的奇跡。而這，也是心靈之力成為無盡虛空所有世界共通力量規則的最主要原因。

　　就在剛才，神裂火織便是以心中無法言述但是燃燒到極致的信念，最大程度的推動了記憶體和聖人之力的融合升華，在一瞬間釋放出無法抵禦的終極力量……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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