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公社良美養殖場在兩年時間內擴大了一倍，對於不缺錢的馬丁來說，面對如此低廉的勞動力成本和基本沒有什麽付出的土地成本，擴展的速度還稍嫌不夠快。

　基層領導的配合度也令馬丁很舒服，幾乎是有求必應，現代化的農場很快就建立起來，蓋房子的速度也快得驚人，只要給錢，最能吃苦的勞動力隨便挑，三、四美元，就能讓一個吃苦耐勞的共和國農民心甘情願的乾一個月的活，並且這種工作還很搶手！

　王建帶著剛剛進入不惑之年的凌波進入農場，在路上，凌波對摩托車產生了很高的興趣，小車他很熟悉，但是摩托車，老實說，他還是第一次。

　摩托車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不到，就進了良美的養殖場。過去會把車子陷進去的泥坑路，早就不存在了，全部鋪成了水泥路。王建自己一個人飆車的話，不到二十分鍾，就能從良美村進入龍門公社的養殖場。

　養殖場很寬，有一眼望不到邊的感覺，外地來的很多養殖戶和客戶都在各個區域參觀。

　“凌主任，我帶你去見堂娜。”王建說道。因為沒有開王平的小車來，凌波和王建進入養殖場，只有接待員禮貌的迎接，並沒有相關的領導過來。凌波微微不悅，不過王建為人靈活，很快就把凌波的不快給說得煙消雲散，凌波笑起來的時候，王建就說帶他去見這裡的米國人。

　王建是在家是個乖乖仔。在王平和老媽面前更是個說話謙和禮貌待人吃苦能乾的家夥，只是這兩年做了物流部的經理後。人就變化得非常的快，抽煙喝酒吹牛拉關系交哥們一溜兒的順，人越活越滑頭世故，正適合凌波主任這盤菜。

　王建的提議令凌波精神一振:“堂娜?名字很好聽啊，是米國來的大學實習生?”

　王建呵呵一笑:“堂娜是管理從米國來的大學實習生，不過也不是什麽實習生，人家來了，就是想在這裡工作的。”

　“這些米國來的學生一個月多少錢啊?”凌波總是很關心錢的問題。

　“有的有工資。有的沒有，有的話一個月三百五百不等，沒有工資的那就一分錢沒有。”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很大的院落內，看門口的牌子，寫著良美養殖場種牛場，裡面的房子只有一排大約十間不到。剛進院門，就凌波就看見了裡面幾乎全部都是米國人，金發碧眼的西方美女有好幾個，看得凌波眼睛發直。凌波去米國考察工作的時候，進了米國的紅燈區，對裡面米國女子的服務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只是王平對他的紅燈區生驗很反感。凌波在王平面前就再也沒有提過類似的生活話題。

　在這裡來，凌波可不想打什麽歪主意的，他對國外的生活很崇拜，對國外的生活方式也很羨慕，比如紅燈區。就令人很愜意，不過這裡是良美的養殖場。養殖場能請米國人來工作，令凌波非常的意外，他純粹來開眼界的！他當然也知道王平請他來玩，是想讓他了解良美的實力，到時候好幫助王平對付外面的混蛋。

　一個農業企業能夠請老外來工作，還是令凌波很驚訝的，要是工業和教育類的部門，他還是可以理解的。農業嘛，在共和國裡，農業和農民都一直處於社會的最底層。農民更是被人看不起的階層，然而到了王平這裡，凌波慣有的看法被顛覆了，這裡的農民，生活水準遠遠超過了城市人，而且工資也更有保障，住房也更高大寬暢明亮，家家戶戶的存款，也超過城市人太多。

　王建帶著凌波主任進去，就有好幾個老外給王建講話，看得出王建基本的英語對話還是會的，凌波則是完全不同了，他只知道哈嘍和歐克。幾個年輕的老外在跟種牛做體檢，這是良美剛剛培育出來才半歲的優良品種，幾個年輕的老外圍著這頭一米多高的強壯小牛在測量身高體長等數據。還有一個美女學生模樣的老外在盯著小牛的生殖器看，這是一頭公牛，因為小小的公牛好像有了發情的跡象。

　根據學到的知識，目前發情最快的一種新品種黃牛是魯西牛，半年就能發情配種，但是雜交的實驗顯示，魯西公牛不會有生育能力，這頭做實驗的小牛，采用了激素的刺激，就是要讓它早熟發情，看看它的精子成活率，提取出它的精子來進行胚胎培育，從而提高科研的進度，縮短科研需要的時間。養殖場科研所的負責人

　“測量完畢，把小健放進母牛圈裡去進行觀察，小健發情了。”學生模樣的美女老外說道。

　“是！”幾個工作人員紛紛回答。

　凌波完全不懂！

　王建對凌波說道:“這是一批新來的學生，我們去辦公室看看。”

　凌波第一次見到養牛還跟折騰人一樣的測量身高體重和溫度，學生模樣的美女老外研究的目光看著小牛的生殖器也不難為情，這令他心中有很驚豔的感覺。不過這種場合，凌波還是有領導架子的，淡淡的說道:“走吧！”

　國外的現代化農村凌波不了解也沒有見識過，他不是農業管理的官員，對於養牛養豬，他自己都沒有一個科學的概念，第一次見識到養牛還有這樣的規矩，凌波算是開了眼界。不遠處的牛圈裡還有好幾頭小牛在等著被‘體檢’。

　“這就是現代化的養殖場?”凌波心中很感慨！

　“是的，外面還有一千多畝人工草地，這些牛比我們的條件好，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它們還配有專門的醫生，有點傷風感冒就會有醫生為它們看病，長大了，也不用考慮娶不上老婆，專門有專家為它們找女朋友，各種型號的都有，還能娶上外國女朋友，法國的，米國的，加拿大的都有，比我們有福氣，我們一輩子，就只能有一個女人。”王建油腔滑調的說道。偏偏王建的油腔滑調跟凌波非常的對路，要是換了別人，凌波反而會不爽。

　“這科研所是叫做堂娜的老外在負責?！”凌波說道。

　“農場是老外在負責，但是科研所不是，是晁中教授。堂娜是他的助手。”王建笑道。

　凌波哈哈一笑:“你小子，跟你兄弟王平完全不是一個性格啊，光知道吹牛。”

　“我真不是吹牛，科研所是晁中教授在負責，堂娜是他的副手。”

　“老外做共和國人的助手?”凌波自以為很了解的一笑，“你小子，耍我了，國外的水平怎麽樣我知道得很清楚，我們共和國的水平，不能跟外國人比的。”

　“凌主任，你看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還沒有走進科研所大門，就聽見了裡面傳出來嘰嘰呱呱的叫嚷聲，凌波聽不懂，卻能聽出來是在罵人。

　兩個人在窗戶邊張望，看見了房間裡一個身材很高大的女性老外在走來走去咆哮，下面坐了一排又一排的科研人員，男女都有，國人和老外都有，混雜坐在一起，有的看著咆哮罵人的女性老外，有的低頭看著地面，更多的看著某個地方做木然的狀態，沒有人敢站起來反駁。

　“這就是堂娜?”凌波低聲問王建。

　“嗯，這就是堂娜。”

　“我就說她是負責人吧，你看，下面的人都得聽她的！”凌波笑道。

　“晁中教授不在。”

　“喂，你們是誰?不知道這裡是不能來參觀的嗎?”堂娜衝著窗外喊道，這次說的是漢語，很標準。

　王建呵呵一笑，站出來說道:“堂娜老師，是我！”

　“王經理，你來這裡做什麽?”

　“有領導來視察我們的農場工作，不過領導不想影響到你們的工作，所以我就帶他到處看看。”王建嘻嘻一笑。

　堂娜聽說有領導下來視察工作，立即走出來，跟凌波客氣的握手，寒暄，說道:“凌主任，我還有工作，今天不能陪你到處看看，請王經理帶你去見我們的晁中老師吧，他是我們科研所的負責人，他在農場辦公室裡，領導想看看我們的農場建設，晁中教授會安排專業人士的。”

　兩年時間， 堂娜也學會了跟共和國領導打交道的官方語言了！

　“堂娜老師，我會帶凌主任過去的。凌主任就是不想影響你們任何人的工作，所以我們才自己做主到處看看。”王建說道。

　“我就是來學習的！”凌波謙遜的說道，官場上的說話交往，凌波是滴水不漏的，“我還沒有見過現代化的養殖場，良美養殖場規模之大，令我很欽佩啊！”

　兩個人告別堂娜出來，直奔養殖場的辦公室。

　辦公室建築修建得很矮，最高就是兩層小樓。典型的四合院形式。辦公室後面，就是工作人員住宿區！

　“王建，這老外真的服共和國的專家領導?”凌波驚訝的說道。

　“凌主任，我早就說了，這裡的科研所負責人是晁中教授，堂娜是他的助手。兩年前堂娜剛來共和國很牛氣，跟晁中老師打了個賭，誰贏誰就是養殖場科研所的負責人，結果，呵呵，你現在肯定知道了，是晁中教授贏了。”